《寨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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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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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跑不掉了。

葛根冷道:“去你娘的光明正大,不死你死谁。”

见他倒在地上翻了几下,忙上前要拿下他,扳过肩膀一瞧,脸色一变,大叫:“快卸下巴!”

晚了,水匪们动作时,才发现,抓住的十几个黑衣人全口鼻流血,死了。

一个水匪掰开嘴细瞧,骇道:“竟然真的有牙里藏毒的。”

马蛋,大意了。

此时水匪们有些恼,他们倒是听过卫家暗卫讲,死士有这般手段,可到底没见过,方才也就没想起这茬儿,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一怒之下,纷纷提刀砍黑衣人的尸体,未冷却的尸体在张家正院里绽开一蓬一蓬血色暗花。

张家人噤若寒蝉,不知该作何反应。

葛根一肚子火没处发,又进了屋,身上不觉戾气翻滚。看了眼众人,问:“你家人都齐了吧?”

没人说话。

张夫人额头冷汗滴落,祈祷小孙孙已经出了府。

“齐了齐了。”

却是内室里传来的声音,张夫人脸一白。

只见一个婆子抱着不足一岁的小男孩被推出来,后头跟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手里还扛了个黑衣人。

扛人的把被扛的扔在地上,气恼道:“竟然真有人吞毒,马蛋,白忙活一场。”

张家人一惊,原来外头还有放风的。

张夫人不由去看喂了药丸熟睡的小孙孙,长长一叹,站起身来,颤颤问道:“诸位——”

“先别问。”葛根摆摆手:“咱们时间紧,你们有什么贵重好带的赶紧收拾了吧,这就走。”

这话听着好像——

长子惊喜道:“各位是来救我们的?”

“受人之托,保你们一命。走不走?”

张家儿子对视一眼,再看老母。

“走。”

葛根招手:“兄弟们去帮忙着。”

便各有两个汉子跟着各房的人赶着他们去拿东西。

帮什么?

稀里哗啦,砰砰通通,吓了张夫人一跳。

厅里已然一片狼藉。

“这——”

“入室抢劫。张夫人,我们老大嘱咐了,张大人书房尤其要关照,不然,您先去拿些出来?”

张夫人一惊,压下心思,立即扶着婆子的手往外走。

葛根亲自跟着她。

到了书房,葛根随手将一块帐幔拽下铺地上:“时间不多了,张夫人别太讲究了。”

张夫人忍着心疼,将张大人的孤本珍本各样宝贝和往来书信扔在帐幔上,最后略一迟疑,开了书架后的暗格。

葛根也不避讳,见她拿出里头的东西后,立即上前在机关处留下敲打撬搬的痕迹。

张夫人看呆,不由道了声:“委屈你们担坏名了。”

葛根在面巾后头笑了声:“算是学学这机关了,以后用得着。”

张夫人努力不去想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都拿好了?我要放火的。”

一听放火,张夫人更是心哆嗦,又搬了几部书下来,老头子的命根子哟。

葛根熟练的一卷一背,走在后头燃了火折子一扔。

“张夫人,你倒对我们也放心。”

张夫人淡笑:“我看人还有几分眼光,你们虽然看着不羁,但眼神正,不是坏人。”

葛根不由揉鼻子,大娘您知道站在您跟前是啥人不?

“呵呵,您得练练眼神了。”

张夫人再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你…之前一直在…内室里?”

“是啊,有几天了。”

张夫人和婆子齐抽抽,那是睡觉的内室啊。

“您屋里那地砖可真漂亮,尤其床底下那几块更精致。”

张夫人没了说话的兴致。

“啊,您放心,我只白天爬过床底。”

葛根解释,知道京里女人规矩多,要名节什么的。

张夫人嘴角抽抽,白天她也小睡的好不好?算了,她也一把年纪了。

回了正院,众人都收拾的差不多回来了,人人背着包袱,没带大件。

“壮士,咱们这就离开吗?”

外院书房的火势渐大。

张家人很着急。

“不急,再干一单。”

嘎?什么?

张家人眼睁睁看着一半汉子们翻墙跨院进了——左邻居家。

第二百零二章 兖城

张家人齐刷刷坐在正院里,隔着几重墙几跨院都能听见左邻居家的鬼哭狼嚎,然后,左边冒了火光。然后,火光大盛,叫喊声,哭嚎声,喊救命的,喊灭火的,热闹非常。

那边抢劫放火做的顺手,这边水匪也没闲着,把张家人没收起来的顺手又收了不少。

张家人竟只静静看着,有左边的映衬,自家府里烧着的外书房也没人放在心上了。

背着大包袱的半数人又翻了回来。

“五城兵马司的人到门口了,走吧。”

张家长子大惊,官兵来了?怎么走?

被张夫人一瞪,才反应来,是到了邻居家门口了,他们能趁机溜走。所以,这是声东击西暗度陈仓?

葛根看着张家长子那佩服的目光,淡淡忧伤,为啥总有人把咱往高大上上推呢?

怪不好意思的。

要走了啊,不舍望了眼地。

张家长子忍不住道:“日后我送您一屋。”也没见您对别的这么感兴趣。

葛根点头,这个可以有。

水匪们护着张家人从后门出去,暗处接连驶出一辆辆黑布大车,把张家人和所有的下人都载了走,一百多号人就在夜色中消失了。

水匪们甚至把猫猫狗狗厨房里的鸡鸭都放了出来,衬着隔壁的动静,猫叫狗吠的,也挺热闹。

一夜之间,京中两大员家被抢。一家人全消失了去,只留一地血。一家烧了一半,死了人。甚至,才被流放的张大人家,是天亮后,五城兵马司的人路过太过寂静的大门口觉得不对才发现出了事。

皇帝别提多怒极了。坐在龙座上,冷眼瞧着那仨。

张大人前脚走,后脚家里就出了事儿,家人全不见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头跟这仨逃不了关系。就说嘛,张铭清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空手而回,现在看来,分明是手里握了证据不敢说出来。

兹体事大啊!

可怜他宁愿流放也不发一言,还是连累了家人被害。

没错,皇帝认定了张大人一家是被他哪个好儿子给祸祸了。

至于死了人失了财的左邻居家,皇帝没怎么想,摆明了是烟雾弹掩饰张家人失踪的真相。

朕不是那么好骗的!

宁王淳王裕王欲哭无泪,天杀的黑手啊,对天发誓啊,张家人绝不在他们手上啊。个个脸上无辜,父皇,儿臣比窦娥还冤啊。可看向对方,眼里全是疑窦,就是你动的手!

皇帝呕的要死,还不能当着人面骂的,只得将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尹罪责一番,众臣不时就要齐齐喊声:有罪,息怒。

才平息一下,转眼看见万绿丛中一朵花,渁竞天静悄悄站在中间,人家说什么她听什么,人家跪什么她也跟着跪。那张平静平淡的脸,怎么就那么扎眼呢?

胸腔里又堵起来,想咳,皇帝死死咬着牙,才压了回去,更看渁竞天事不关己的死模样碍眼了。

脑子一热,前些日子跟几个心腹琢磨的想法就冒了出来,就那么冲口而出。

“国朝版图已三年无更,近日便重新制了。”

这话题转的好突兀,众臣有些茫然,只几位心里一惊,真要那样做?太…大动干戈了吧?

按道理,版图是地方但有变动当即跟进的,但这变动又不是时时发生,几年十几年不变也正常。此时大多数人努力回忆,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儿呀,哦,公制地图太旧了?要重新印制?吩咐内府一声不就行了,值当皇帝亲口说的?

皇帝点了一个老臣出来:“你来讲。”

讲什么呀?众人懵。

花白头发的老臣就讲了,讲完,众人既懵又了然,看着渁竞天眼神莫名。

卫同一手在背后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把手指头握断,真是太…胡闹,心里又羞又愤。

渁竞天有些傻,这皇帝昏聩了吧?不是来真的吧?

别的州地皆未变,只持萦脘浦萁唤绱Φ馁鸪牵淮映州划到淦州来。

这皇帝什么心思真是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可怜的渁竞天哟,就要带着水匪当炮灰去了。朝官如此想。

可爱的老皇帝哟,怎么总是想法子给自己送民心呢?渁竞天如此想。

“众卿可有异议?”

谁敢说有异议?

小金大人心底愤怒,望了眼沉默的金大人,不免颓然,他有什么立场去说话?便是父亲此时也只能沉默。

卫同想跳出来说不行,可皇帝此时说的是州地界限,又不是要大军舍了兖城,他一开口,众人便会怀疑他与渁竞天的关系,更让皇帝戒备了她。

“臣等无异议。”

见渁竞天仍是平静模样,皇帝不觉诧异,她该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非得说到她面上去?

可直白的话却不能由他说。

多的是人为君分忧。

便有人向渁竞天提了:“渁大人可要做好准备,兖城重地必要重兵把守才成。”

渁竞天掀了掀眼皮子:“鞭长莫及。”

什么意思?她这是不要兖城?

皇帝目光一厉。

渁竞天慢慢道:“这位大人是要我在京城隔空调兵?”

原来这样啊,渁竞天还被扣在京城呢。当初说好的,淦州水兵营只听她的。

皇帝早想到了,温言道:“渁卿进京许久,想来思家日甚,朕准你即日离京。”

赶紧回去打西炎人吧,不管谁灭了谁,都是去了他的心头患。

渁竞天不动声色,心里乐开了花,总想不出法子让皇帝松口呢,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这,京里繁华,臣还想再沐浴皇恩——”

那官员冷了脸,傲慢道:“难道渁大人为了一己之私就要置兖城百姓于不顾?”

渁竞天眨眼:“他们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你——,兖城归为淦州,为防西炎人攻入国朝,你当立即回去带淦州水兵营抵挡才是!”

“是这样啊。”渁竞天垂了垂眼,藏下讥讽,复出列抬头问皇帝:“皇上,是说持荽缶烦鲑鸪堑囊馑悸穑俊

“渁大人,你——”出列的官员待要说。

“闭嘴!”渁竞天喝道:“我问的是皇上,你根狗尾巴草出来咋呼什么?你是皇上吗?你想篡位吗?”

“你你——,臣不敢。”官员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该死的渁竞天,什么话都敢说。

还有想博圣宠的人当即闭了嘴,篡位的帽子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就你狗尾巴草能跟圣明的皇上比,谅你也没那个狗胆。”

皇帝皱眉,扫了圈,没人敢代自己开口了,这个难嚼的渁竞天。

“渁卿,你可知各司其职?卫国公职责是守护好持荼呓悖惨や浦莅傩掌桨病!

渁竞天心里冷笑,郎朗开口:“既然皇上将兖城百姓交于臣手,臣自然护他们周全。只是——”

第二百零三章 过招

“只是什么?”

皇帝想,只要渁竞天敢推拒,他就让御林军将她下天牢。

“只是臣带兵守卫兖城,所需的粮草——”

皇帝给燕平侯使眼色,燕平侯只得上前:“当初说好,淦州水兵营军需自备。”

“呵呵,粮草自备便自备。那军马军服铠甲兵器之类呢?也要水兵营自备?呵,只要侯爷开这个口,我这就回去自备。”

“这——”燕平侯求救皇帝。

皇帝真想让她自备,可一想,跟西炎照面,渁竞天的人穿着各样衣裳,手里只拿棍棒,丟的不是国体不是他的脸面吗?届时他要被三国皇帝嘲讽国朝将兵死光了,义军守国门吗?

“这些自由朝廷准备。”

没话说了吧?

谁知渁竞天淡淡道:“我要一万人份。”

燕平侯跳脚:“渁大人,你那水兵营才二千人。”

渁竞天嗤笑:“侯爷也知道是二千。届时兖城换防,大军一撤,西炎人能不觉察到动静?猪脑袋都知道到时候他们会大举进攻兖城,你让我拿二千人去抵挡数万人,呵呵,你安的什么心?”

燕平侯黑脸。

“臣要招兵。还请皇上给臣这个便利,允臣在当地招兵扩伍。”

“这…”皇帝犹豫,这岂不是让渁竞天坐大?

就知道这老家伙不愿意。哼,当她就逆来顺受吗?

“其实,臣要保兖城百姓平安也不是没别的法子。”

恩?

众人讶然。

“淦州这么大,别的地儿又不是容不下一城百姓,搬家就是。”

众人绝倒。

“胡闹!渁大人此举岂不是将兖城拱手相让?”

“怎么会?”渁竞天一脸的看白痴:“就兖城那破地方,要啥没啥,人都没了,西炎人会多待?肯定是往别地去啊。我保证兖城安然。”

众人默,这渁竞天真不要脸啊。

西炎人从兖城能往哪里去?本来淦州和持荼闶且缘匦位郑街萁唤缡亲匀簧剿隳苤竿坡淼奈餮兹伺郎焦樱炕共皇峭州跑?

是,兖城人安全了,兖城地安全了,可持菽兀课拦癫皇且掣故艿校

卫同拍手,媳妇说的好!

皇帝黑脸:“岂能不战而退!”

渁竞天回:“战先有人。”

磨牙半天,皇帝道:“准。”

“谢皇上。”

皇帝冷笑,招的兵也是国朝的兵,而且招再多兵也不用朝廷发军饷,看你能得意多久。

“渁大人,皇上都答应了你的请,你该做出京准备了。”

“不急,我跟军需一起走。”

“这——岂不是误了军机?”

“怎会?会吗?”渁竞天做出惊讶的样子:“难道卫国公已经一天都等不得,撤出兖城了?这置兖城百姓于何地?”

卫同暗笑,出来喝道:“渁大人休要胡言,我卫家誓死守卫边关,不给西炎任何一条空隙可钻!”

“就是喽。”渁竞天耸耸肩:“没有军需,就没法上战场,尊敬的卫国公大人就得多费一天心,便是我回去,也没脸让水兵营穿着百姓衣裳上战场。等军需齐了,我就出发,不耽误事儿,大不了先写信告诉一声。我还要多多沐浴皇恩沾沾皇上洪福将来百战百胜呢。”

真不要脸。众人暗道。

皇帝看向燕平侯,燕平侯略一沉吟,微微点头。

“准。”

下朝了,耍了渁竞天一道的皇帝本来心情尚可,可眼角划过三位皇子,又想到盐政,胸口一堵,咳嗽便压不住了,在太监的陪同下迅速离开。

三个皇子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追上去表孝心顺便撇清怀疑去了。

渁竞天牵牵嘴角,掩下眼里的嘲讽,随着大流往外走。

卫同跑过来,严肃道:“渁大人,我很有必要与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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