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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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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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工资卡上交,小金库没有,韦二还是个不错的小同学呀。

“不怕你笑话,自从知道他赌,我便记了帐,从他第一次赌钱,第一次入赌坊,到深迷成性,再到现在,每一次我都记了下来。真的…没赢过一次。”

渁竞天沉默,这手气背的…分明就是人家挖了坑啊。

按赌场规矩,有新手来,总是先让他十把里赢个七八次,尝到甜头了,放开钱袋了,才会输多赢少。这不是放长线钓大鱼,而是钓鱼需得先放饵。最基本又最不可或缺的一步。

偏韦二竟一次甜头没尝过还义无反顾的。

可见这人的偏执到了何等地步,且背后之人多了解他这脾气。

韦二该不会是…

“该不会他每次都去同一家赌坊吧?”

既然是局,自然要赌师与赌坊配合。让赌坊的人帮忙做事,那坐局的人焉能不给好处?收买一个赌师,一家赌坊,可远比收买一条街的赌师赌坊来得轻松。

黄尚善仔细回想一番,肯定道:“我虽没次次都问,但听夫君说的话里,好像就只是那一家。”

韦二这是多执着啊,这是要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啊,人家不坑他坑谁啊。

渁竞天呆了:“你还嫌他光顾的赌坊少?”

黄尚善脸一红:“他是憋着一口气要赢过的,其实他也不是好赌,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渁竞天一拍额头:“他失去理智了,可你不笨啊,你看不出这是局?请君入瓮呢。”

黄尚善红了眼角:“我自然…想过的。他是迷了心窍,我也想与他讲清楚,可…没证据啊。那等地方,我如何去得?便是派人去…我手里哪有能识破赌局的人?”

甚至,她派过人去,可那人竟也被拉着去赌了,幸好她明智一顿板子打得三个月出不了门,不然真是怕又陷进去一个。

黄尚善愁苦不堪,赌就真的那么吸引人?她偷偷也学过摇骰子,还不如写几个字呢。

有的人遇赌沉沦,可也有的人天生抗拒。她倒霉,嫁给一个抗拒不了的。

“还好,他不像那些倾家荡产去赌的,他与我说,只要赢一次就收手。”

渁竞天不由同情韦二,往里扔了近万两银子,只求一胜。多么卑微的愿望啊…

本寨主就让你这辈子也赢不了一次,哇哈哈。

敢瞧不起老子,整不死你。

唔,有得玩了。

渁竞天摸着下巴奸猾一笑,看呆了黄尚善去。

“汐儿小时候,也如此笑过呢。”黄尚善不觉出声:“后来…便没有了。”

渁竞天一滞,知道她想说的是,后来恋上韩谦,她再也没肆意的张扬的笑过。因为韩谦喜欢的是灵动且不失端庄的女子。

为爱生生扭曲,永远成不了他人的唯一。

女子是多么可悲啊,她们能为爱人做任何事情,可男人有几个会珍惜?

收了笑,渁竞天语重心长:“等你男人把你家都输没了,你就笑不出来了。”

黄尚善一堵,自己怎么就看这货亲近呢?乌鸦嘴。

“放心,我持家有道,经营有善,绝不会上门跟你要饭吃。”黄尚善咬牙切齿。

渁竞天哈哈笑:“我怕你来呢,真有那一天,不用我,嫂子能立马给你找个又有钱又疼人的嫁了去,我还能白得一份聘礼,咱们五五分啊。”

真是没正经,黄尚善又气又恼又羞,瞪她眼,忙跑出去。

上次被杜仪娘三人忽悠的,她晚上做梦竟梦见再上花轿,韦二在后头追啊追,她竟是坐在轿子里头数银票。可吓死她了。

不能再听她们说那些不正经的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换了个脑袋

出来,童妈妈等人已经在摆菜了,统共两桌。卫老太君金夫人渁竞天杜仪娘和桃子杏子一桌,红妈妈也在这一桌上。金徽金斓黎小泽渁朝儿并韦参一桌,韦参尚不能自己吃饭,便坐在黄尚善怀里。童妈妈说自己要看着孩子们,与她作伴坐了。

因屋子不大,让来的下人去门房那边自用,不用她们服侍。

黄尚善还犹疑韦二怎么办。

童妈妈笑:“他们男人自在他们屋子里用去,不必理会。”

童妈妈做了许多长寿面,人人一碗,渁朝儿的碗里格外丰富些。孩子们还是头次自己能坐一桌席的,欢喜不已,又看面前摆的盘子碗筷勺都是小一号的,专门为自己等人准备一般。且里头皆是他们爱吃的菜品佳肴,更是乐得找不着北。个个挺着小脊梁,仿佛这一刻都长大了似的。

此时,个个一手扶了面前小碗,一手拿筷子先吃面前那只有一筷子的面条,先吃长寿面,有个好寓意。

金夫人一旁看着笑:“你这里竟是样样齐全,小桌子小凳子也这般精致,这是专门为他们做的?哟,瞧朝儿小手真稳,斓姐儿这么大时候还要奶娘一边喂着呢。”

才三岁的小人儿已经自己吃饭吃菜了,全不用大人操心的。教的好。

渁竞天笑笑,不知怎么接话。渁朝儿生下来那身子愁煞了她,还小的时候,她恨不能事事代她做了,诚然有渁朝儿身体不好的缘故,其实,渁竞天心里也是怕,她生怕哪天突然之间…

没遇到乌婆婆之前,渁竞天险些魔怔,日日抱着渁朝儿不放手,还是杜仪娘看不过眼,劝了多次也不听,骂她:你不放手孩子怎么长?

那个时候,渁竞天猛然起了一个荒谬念头:是不是自己放手,女儿就能平安长大顺遂一生?

那之后才慢慢教着渁朝儿一点一点学别的婴儿早自己会了的,翻,坐,爬,吃。渁朝儿学的吃力又开心的模样,渁竞天无数次背后掉泪。直到乌婆婆出现,各种药丸当糖豆吃着,渁朝儿才慢慢追上同龄人的脚步。

如今,看着已是差不多了。

渁竞天心想,要不要给老婆子送碗面去?

算了吧,自己一感激她,她能上天顺带踩自己一脑袋的。

斓姐儿听得祖母曝自己丑,不满道:“我也能自己吃,是奶娘非得要喂的。”

金夫人只当她要强,笑夸了句斓姐儿也厉害。

金斓儿似是听出金夫人敷衍,不满道了声:“就是嘛,我早能自己玩了,偏奶娘时时刻刻盯着我,今早上还让我玩一会儿就去找她拿果子吃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金夫人微微一愣,想要再问,见金斓儿已经又埋首吃长寿面,顿了顿,心道,等回去再问,不急在这一时。

渁竞天听了一笑,奶娘那心思也简单,无非是怕小主子不需要她了危及了她的前程。

若是她还是只是金汐儿,自然认为奶娘带孩子天经地义。但若是前世的身份,怕谁跟她孩子太亲近她能咬谁。

母亲,神圣而伟大的角色,她断然不肯别人分去一丝丝的。

去看黄尚善,见她喂食的姿势十分熟练,韦参乖乖等投喂,显见是家里也是常如此的。

倒不用去给她提醒了。千辛万苦生个孩子,因着两年的奶粉便要与人分享,这等蠢事,她是万万不能做的。

虽然不是人人都待乳母同亲母,但不可否认的是,乳母在孩童乃至长大后,在其心中分量是其他下人不能比的。

渁竞天绝不允许渁朝儿心里有另一个人占着自己位置,哪怕一丁点儿。

呃?渁竞天突然发现,金夫人睿智啊,她都不知道她小时候喝的谁的奶。但肯定不是金夫人亲自喂养的,想来是她记忆尚浅时,便将人打发出去了。

哪怕自己如今记忆力超群仿若图书馆,竟也翻不出一丝痕迹来。

再看金斓儿的抱怨,可见郭氏实没有金夫人高明。

幸好,金斓儿不像被乳母笼络住了的,嗯,不愧是大哥的种。

因今日十五,本不是做客的好日子,在座几人都是当家人或管钱账的,提早用了饭,再稍稍一坐,便齐齐告辞。

卫老太君先走,临走时,对渁竞天话里有话道:“老婆子最讨厌那些拍屁股走人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人了。”

渁竞天背后冒汗,很想反问她一句:我到底干什么了?

该死的卫同胡咧咧了啥?

“是,我同老太君一样,最讨厌那些嘴上没毛的人了。”

卫老太君心领神会,这是抱怨卫同毛躁呢,没有情哪来的怨啊。

哈哈一笑:“有空来找老婆子说说话,我有许多话要说的。”

“好,必不让老太君难做。”

渁竞天点头,心道,与卫同这关系必须快斩了去,如今,她哪有心思风花雪月啊。只要说服了老太君,不怕卫同还来纠缠不清。

两人都觉得对方听懂了自己话里意思且赞同,皆很满意。

金夫人抱着渁朝儿亲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离开前说定,等定好日子,渁竞天便带桃子去金家认亲。

金徽金斓儿终于邀得渁朝儿上门做客,激动不已,再三要求请渁朝儿给他们带一套天街上的十二生肖糖人。

郭氏嫌脏,不准他们买。

渁朝儿再三答应,黎小泽主动追加了一盒臭豆腐,激动的两兄妹差点儿抱着他啃。

他们从来没吃过那等美食。

听院里下人背后道,可好吃了。

两人是流着口水随金夫人走的。

渁竞天立下宏愿,等那日,她非得请金家人人都吃臭豆腐。

黄尚善是最后走的,毕竟她回去只用操心她们二房即可。

不过韦二从后头出来,立即,黄尚善的眼刀子能把渁竞天剐了。

知道你不怀好意,可你给我夫君换了个脑袋,我回去怎么交代?

只见韦二青着俩眼圈,肿着俩腮帮,歪着脑袋红着眼:“等着,等我休沐再来与你们战。”

黎铁华没少往他身上落拳脚,听了呵呵笑:“以前寨主说不要妄自菲薄,咱还不好意思呢。跟韦二爷一交手,方知咱实在是太谦虚。”

只差没骂他草包。

韦二气得胸膛起起伏伏,鼻子喷着热气,想,自己一定要打赢了这姓黎的去,以报今日拳脚之仇。另一方面,暗暗心惊,苍牙山的水匪竟如此实力,怪不得朝廷久攻不下。

韦参童言童语:“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黄尚善看着他,一脸不忍与心疼,妙目里水光点点。

韦二顿觉丢人丢到了家,瓮声瓮气道:“男人比试嘛,吃些拳脚算什么。等爹爹练好武功,再打回去。”

韦参一侧梨涡浅浅:“我帮爹。”

韦二一笑,呲牙咧嘴,伸手去抱儿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 灯火阑珊

黄尚善借着儿子遮挡,小手在韦二腰间衣裳上轻轻一拉,妙目埋怨一嗔,傻子,怎么不知跑出来的。

韦二不看她,青红的脸却有些发紫。

嗬,这还不好意思了。

自己被打成这幅模样,现眼于妻儿前,非但没有发火泄愤,反而还教育儿子洒脱自强。

黄家没看走眼,就是韦家有些闹心啊。

咦?难不成这人赌钱也是抱着这种心态?输多少无所谓,下次赢回来就是?只是这能赢的下次尚不知在何时啊。

执着的人真可怕。

渁竞天看着韦二笑,笑得韦二毛骨悚然。

“你,你,你笑什么?”

渁竞天道:“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兄弟了。”

韦二骨头里都凉了,谁跟你当兄弟,老子是根正苗红的官家子弟。

赶紧领着妻儿上马车。

韦参哎呀一声,才想起:“还没去砍人呢。”

上次姨姨拿着他的手砍大刀,好好玩。

砍人?砍人!

黄尚善装听不见抱着儿子上了车,韦二猛的回头怒目而视。

渁竞天望天。

韦二恨恨扭回脸,这水匪窝儿,再也不来!

一头扎进马车里,他是没脸见人了。

送走了众人,两个孩子朦胧了眼,被抱到屋里睡了。

然后围着桌子一坐,开始…拆礼物。

拆礼物,这是多么让女人心情澎拜大起大伏的时刻啊。之前孩子们顾着玩,没想礼物这回事。

杏子盯着礼物道:“我觉得还是让俊妞儿亲自来拆比较好。”

渁竞天道:“看完了再装起来,她又不知道。”

杜仪娘鄙夷:“听寨主吩咐。”

渁竞天默,所以,恶人都是我来当喽?

渁朝儿还小,众人送的不过是些小女孩用的小首饰小配饰,玩的小玩具。卫老太君那里多加了一个沉甸甸的赤金长命锁,缀在大大的赤金项圈上,一面刻了个寿字,一面刻了渁字。

这必然是在卫同那里知道了渁朝儿身体不好,特地打了压八字的。

金夫人那里有一双缀了珠子的喜鹊闹梅鞋,寓意有喜无忧,渁竞天一看就是金夫人亲手做的。小小的鞋子,精巧可爱,渁竞天拿在手掌上一比,便知道女儿穿着正合适。

暗道,等两家越走越近,母亲定会亲手给女儿做衣裳。

黄尚善送的东西里头有一端小小砚台,做成青蛙扑水的样式。

渁竞天记得,这是黄尚善用过的旧物,才女就是不一样,她女儿才三岁,还不到写大字的时候好不好?

为了回馈她的好意,等韦参再来,加力的耍大刀。

虽然不是给自己的礼物,但一众女人看得津津有味,拆礼物的乐趣远比礼物本身大的多。

“看看人家这东西,果然是京城,多精致多漂亮啊。”杜仪娘说着,想到桃子:“明个儿上街给你多买些料子来,要认干亲呢,咱桃子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光彩彩的,让他们看看咱苍牙山的人物多出众。”

桃子两手捂腮,脸烫的不行,说话飘啊飘:“我还不敢信,别是梦一场吧。”

几人哈哈笑。

童妈妈知道渁竞天有些话不好说,便代她开了口:“金家夫人最是慈善的人儿,金大人也是豁达大度的,这金家在京城里头清正和气排的到前头。家里人口又简单,没那些大家子里头的龌蹉,说是福窝儿也不差了。你可要好好惜福,好好对人家金夫人。”

她这一说,桃子心里怯意大了十分去,望向渁竞天求助:“寨主,我,我,不然,就算了吧…”

这一刻,内心所有的卑微冲出来,那般高高在上的夫人,她怎能去玷污。

桃子还是没有完全从旧事里挣脱出来。

“为什么算了?”

“我,我…”桃子难过低下头,双手手指扭着衣角。

“既然你退缩了,又何必应了金夫人。这会儿,估计她都在挑日子了。”

“我…”

“你可真给我长脸,不战而退啊,我渁竞天的英名你是嫌太响吧。”

“不,寨主,我不是…”

渁竞天叹了声:“我是看金夫人当真与你有缘,才答应的,不然我的左膀右臂我就白白给出去了?你看金夫人多可怜呐,听说当年她小女儿出事,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燕平侯夫人,你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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