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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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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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不好施展了。

五人被拿下,水匪腾腾腾跑过去,居高临下。

“不错嘛,你们钟大将军不但派人散发流言,还让你们来亲眼看着啊。感谢你们钟大将军这么高看咱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们是不是以为咱们要审你们啊?”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是一伙啊。”

“…”

“放心,不审你们。”

五人对视,这么好心?

“我们寨主说了,”水匪声音一冷:“不留活口。”

“你——”

五道血花飞溅,想交待也交待不了了。

水匪哼了声,在尸体上摸啊摸,摸出一个小令牌来。

“呵呵,钟?钟大将军得多大的心呐,守着北国门还能把手伸到淦州来。”

说完,手一甩,小令牌就飞了出去,掉到难民脚前,难民低头一看,果然是个钟字。

另几个身上也搜出同样的小牌子,都被水匪随手扔了,倒是钱袋什么的搜了干净交给葛大人。

“能买不少粮食,葛大人给大家伙儿用了吧。”

葛大人也不嫌上头沾了血,接过来数数就交给衙役去买粮。

难民看呆了,真是民风…为匪啊。

“把这些拉下去埋了,还能肥肥地。”葛大人还穿着官服呢。

“谁愿意留下来?去登记吧,吃饱饭就好好干活,咱们官府啊,最为民做主,大家伙儿安心留下来就是。”

众人:…要不要说的这么假?

“我留下,我们一家都留下。本来,家里也没啥了。”一个汉子带着媳妇和两个半大孩子先排了去。

两个半个孩子都已经吞了半天口水,红烧肉,真香。

有开头的,事情便简单了,留下几个衙役维持秩序,看排的那队,这是都要留下了。

是啊,命保住,才能记得祖宗,才能有命回去再拜祭。

远远的,有个憨厚模样的男人往小镇出口走去。

他不敢走的太急,只要回了北边,只要见到大将军…

第三百六十九章 人人皆匪(三更)

近了,更近了,马上就能出去了。

“哎哟,你这年轻人怎么横冲直撞的?”

突然出现的老太太被男人撞了一下,手里拎着食盒往旁边退了几步,险险站住。

男人一愣,抬眼看看不远处守着路口的一队兵丁,吸了口长气,压下焦躁,努力平静道:“这位婶子,是我走路不小心,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老太太拿帕子拍打着衣裳。

男人一打量,只见这老太太衣着整洁,衣裳料子也不差,想来是家里小康,又见她眉目慈和,嗔怪的时候也是一副笑模样,便知是个大方宽容的性子,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的人应当不会做出缠上来撒泼打滚的泼妇行径。

“可我的东西,怕是有事。”

什么?

男人以为她要银子赔,忙道:“婶子,我撞坏您的东西自然要赔,您说。”

老太太诧异看他眼:“赔?”

男人点头:“是。”

“小伙子是外乡人吧?”

男子顿起警惕。

老太太接着道:“这里谁不知道我王婆子最是大方不过了,大事小情,只要好好说话,我王婆子从不难为人。小伙子你这样说,可是瞧不起我王婆子。”

男人一愣,随即又赔礼。

“罢罢,看你不是故意的,不跟你纠缠。”

“多谢婶子。”

“不过,你得帮我把这收拾好了。”

男人看着妇人将手里食盒放在地上,打开盖子,露出一个陶罐,和叠着的几只碗来。方才男人就是撞在了这食盒上,那陶罐呼呼冒着热气并没有盖盖子,那一撞下,撒的食盒里都是汤汤水水。

是老鸡汤,闻着挺香。

只要他帮着收拾好,并不过分。

男人急着要走,可见识到淦州人的彪悍,若这老太太嚷起来,那一队守路口的兵未必好过。只得弯腰问道。

“婶子,我借人家个地方把食盒洗洗。”

“不用,不用,”老太太笑眯眯的,抽出一张灰白色的麻布大帕子来,拣起一个碗,一抹,就干净了。

“你帮我拿着,擦擦就好。”

男人想,只是擦一擦,并不占多少功夫,便接过碗还要接帕子。

“不用,你帮我拿着就好,男人家哪做得来这个。”

下头的碗只是沾了些,很快就擦好了。老太太再将陶罐外沿擦干净,最后将食盒里洒的汤水都擦干。

“好了,也就洒了一碗,没啥大不了的。老婆子本来就装的多。”

老太太甚是好说话。

男人不由庆幸。

“来,小伙子,这帕子你可得帮老婆子洗一把。”

老太太将碗放回去,男人手里被塞了一团油汪汪水渍渍的帕子。

“喏,看到那个屋角那个大缸没?那里头是清水,供赶集的的人用的,你去帮老婆子洗一把。不难为你吧?”

水缸在一百步开外,有个小媳妇在里头打了一桶水拎着走。

汉子忙摇头,又点头:“婶子,我这就去。”

应付完老太太赶紧走。

里头果然是清水,男人莫名想,这淦州水真多,怎么就没发大水淹死他们?

男人手劲儿大,几下洗了干净,一拧,走回去还给老太太:“对不住婶子,是我冒失了。”

老太太接过来展开一看,满意点头:“不错,小伙子不错,没糊弄我。”

男人再次道歉,心里开始不耐。

“拿着。”老太太却将帕子又塞给他,弯腰倒了一碗清汤出来:“看你人不错,老婆子不跟你计较了,喝碗汤吧。”

男人推辞:“不敢,有愧。”

老太太端了脸:“我是看你是个好的才给你,你撞了我我又没讹你,还好心给你汤喝,你不接,这是怨老婆子拦了你的路?”

越说声越大,路口的兵已经有几个往这边张望。

男人怕被人发现,忙接过来:“多谢婶子,是我无礼了。”

老太太拿回帕子,又恢复了笑模样:“这才像样,老婆子最见不得小辈受苦了。看你,嘴皮子都干掉皮了,我也是为你好。小伙子,娶媳妇没?婶子我这里——”

“咳——”男人最后一口差点儿呛出来,这要再说下去可没完没了了。

“咳咳,娶了娶了,婶子,我正是要去接我媳妇孩子呢,婶子,他们正等着我,他们不认路,我——”

“去吧去吧,”老太太收回碗,笑眯眯挥手道别:“仔细看脚下。”

“哎,多谢婶子。”

男人松了一口气,转身往路口走,才走了两步,忽然脑袋昏沉沉,脚下软绵绵,噗通一声栽到了,眼皮子挣扎睁不开了。

见他倒下,老太太笑眯眯朝路口招手:“行了,过来捉人吧。”

跑过来两个兵丁,埋怨道:“老夫人真是的,有我们在还能跑了他?要是狗急跳墙,伤了你,咱可没脸去见葛大人了。”

老太太笑道:“好久没玩了,你们可不能扰了我的兴致。”

葛大人还在高台边看难民登记,忽看见老太太领着人过来,还搀着个汉子。

忙迎上前:“岳母,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笑:“我去看你媳妇,她给你炖了汤,倒是好体贴,只是孩子缠着不能亲来,我便替她走一趟。”

葛大人一边道怎好劳烦岳母,一边歪着头去看后头。

“可走运,走到这边呢,就见着一个人不对劲儿,我拎着食盒就撞上去了。可别说,还真不对劲儿。”

老太太得意指着自己眼睛:“我这是慧眼如炬,你说,安平镇上谁不认识我?我不认识谁?”

“是是是。”

“可这人就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瞧这打扮补丁摞补丁的,难民吧。但哪有往回走的难民啊,就这精气神比女婿都要足,这人有猫腻啊。”

“是,岳母大人慧眼如炬。”

“嘿,我就撞他了,跟他谈了几句,你说你装个苦力巴子,说话还文道道的,喝个汤也不吧唧嘴,还挺斯文。哎哎,还有啊,他撞了我的东西,不知是啥呢,开口就要赔给我,可见不差钱。这个人,有大问题啊。”

“对对,那,岳母大人这是——”

老太太乐:“这不是正有人孝敬我一包蒙汗药吗,我给下里头给他喝了。哎呀,对了女婿,那鸡汤加了药,你可别喝了。”

葛大人哭笑不得:“那我不喝了。”

老太太是个会过日子的,想想又道:“其实就是点儿迷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你睡前喝吧,别糟蹋了你媳妇的一片心意。”

“…”

葛大人呵呵呵,过去男人那里往怀里掏,果然,也掏出一个一样的铜牌来。

“钟?这是啥?”

葛大人给岳母解释:“是皇上的老丈人,钟大将军,要害寨主,派了人把难民都赶到咱这来了。这人,就是他手下。”

“他手下?他竟然派人到咱淦州地界上?”葛大人的岳母惊讶的眉毛都飞出来了:“他不知道这是送上门的肉有来无回?”

被放倒的汉子泪流满面,特么轻敌了啊,当官的丈母娘随身带迷药的,这鬼地方人人皆匪啊。

老太太啧啧两声:“真够倒霉的,拉下去抹脖子吧。”

土匪啊土匪,不,水匪啊,大将军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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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定局(一更)

难民的事已经成了定局。

有淦州人的大力宣传和前头人的表率凡是再进入淦州的,都是决定要留下的。不想留下的,也能吃得几顿饱饭自己就掉头去别的地方。

他们最主要是不想害了卫国公。

来的难民很多,因为又有多处河道决堤,而朝廷便是将仅存的粮食运来,也赈不了灾了。

原本还对朝廷有期望有盼头的灾民,日复一日下,再坚持不了,留守家园的心被迅速磨碎,老人倒下了,孩子也倒下了,难道真要全家都死在洪水中?

远方传来消息,淦州真的接受灾民,真的能吃饱饭。更多的人横跨州府,拖家带口来到淦州。后来已经不需要再宣传渁竞天的难处卫国公的艰难,人们麻木排着队进入淦州,自动随着前头的人登记改换户籍。

只要到了排队的地方,就有人给递上热乎乎的汤水舒缓肠胃,登记好,又有人带着去旁边露天大食堂吃饭,休息一天,另有人再带着他们散往淦州各地安顿下来,重新投入忙碌而充满新希望的生活。

一开始,这些都是淦州本地人做的,随着难民越涌越多,人手急速短缺,便从难民里头选了手脚利落能说会道听话懂事的来负责招待,这些选出来的人不用教,走到哪儿都在宣传他们来到淦州后的新生活,有了干燥温暖的屋子住,有了热饭热菜吃,周围的人和善,只要好好干活,不出个几年又挣出一片家业。哦,对了,要是你身上还带着地契房契就说,寨主会派人去老家核对给大家折成银子或是换成在新家的土地。

难民就问,这不跟搬家差不多?

接待的人笑,差多了,在老家搬家是你一家子自己的事儿,这里大家伙儿都帮一把呢。

说着说着两边就抹了泪,那么大的灾能活下来,还能重新过上安定的日子,老天保佑哦。

不,是寨主保佑。

“搬就搬了,祖上多少代前不也是从别地过去扎的根吗,等洪水过去,再回去祭祖分个支,还是一家人,还多门亲戚走动呢。”

难民被分散到淦州四面八方,渁竞天去走访,听到的言论差不多都是如此,好笑的想,朝廷这么不作为,倒是伤的百姓冷了心,死心塌地安了家。正巧自己缺人,真是谢谢钟大将军了。

要说钟大将军估计也想不到会有如今的局面。他栽就栽到了错估了渁竞天上。他只以为,渁竞天是金大人的女儿,不是真正的水匪出身,那行事作风定然与大家无多大差。

大家之人怎么做事?至少,要个表面光。

可他就没想过,渁竞天不靠朝廷不靠家族,用得着给谁面子?哦,或许他以为,渁竞天顾忌金家也会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可他万万没想到,渁竞天连朝廷的脸都敢打。

渁竞天:本寨主打朝廷的脸是一次两次了吗?蠢货。

朝廷还是得了些优待的,相比钟大将军。

毕竟渁竞天让人散出去的口风,是说钟大将军恃宠而骄仗着自己有兵权还是小皇帝的老丈人,强取豪夺才害得朝廷拿不出粮食来救人。

相比小皇帝的窝囊,罪魁祸首是钟大将军,是钟家。

因此,钟大将军的名声在南方几州臭得顶风飘十里。

卫同笑着对渁竞天道:“估计姓钟的在家跳脚呢。”

渁竞天笑得邪气:“自然,他的人在我手上折了几十号了。”

一开始是刺杀渁朝儿,折了八个人,后来,钟大将军太想看好戏,不但让人散布流言,还派了人来淦州混进难民里看渁竞天如何焦头烂额。但他低估了淦州人民的彪悍与作战技能,来的人一个不落全被抓住抹了脖子。

一个不落。

钟大将军久久等不到自己人回来,又从别的渠道听闻自己彻底臭了,生生吐了血。偏卫国公再次发难,上书要求钟大将军匀出一半军需,不然就是要陷害西边大军其心可诛。

而小皇帝通过皇家的探子也收到了西炎人正在全军演练即将大举进攻的消息,他开不了口要,却逼的钟皇后与钟大将军写信,也是要他将军需匀些来。

钟大将军又吐了口血,钟皇后在信里哀求,若是真的被西炎人攻进来,大密危矣,她便是生出嫡长子来又能有什么可以继承?

钟大将军骂女儿蠢,朝廷是真的拿不出来吗?各大粮商手里能没粮食?去买啊。没钱?别的不说,当初京城和各地抄斩了那么多官员,他们家里的财物充公流水一般流进了宫,便是他手下趁机捞到手的,都比钟家家财多。自己男人抠门就要娘家来贴补?真真是女生外向。

咬死了就是不松口。

这个问题,渁竞天也想到了:“小皇帝真的没法子?还是他不想救?”

卫同沉默:“朝廷想让官员富商捐钱捐粮,但——大家都知道小皇帝自己都不肯出血,观望搪塞扯扯皮…”

渁竞天长叹:“洪水能等到他们扯个结果出来?”

没钱没粮食,百姓流离失所不说,也没人去修补河道,这天灾怕是要发展成百年一遇了。

卫同沉着脸:“何止天灾,还有人祸,有几处地方上书,怀疑他们那里的河道口子是被人为损坏造成的。”

“什么?”渁竞天一惊,这个消息她没收到。

“折子被扣下没发出来,怕影响民心。”

渁竞天一想明白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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