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村奸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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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村奸人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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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释然,我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没童话,尤其是关于爱情的。”我勉强才扯出一丝笑意,“做为一个男人,如果他喜欢一个女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如果他没有这么做,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不够喜欢她。”

我望着江释然,忍不住大胆地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你终究不可能永远陪着我,我其实早就知道的,只是迟早的问题,所以你离开浮村,我并不意外。但是……”我降下手臂,“但是我不想再失去一个人两次,所以……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

江释然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也丝毫没有退却。

“阮晓冬,你怎么还是这么固执?”江释然终于开了口。

我说:“不固执,我当年怎么能争取到让你回头看我?”

江释然突然叹了口气,“或许我真不应该回浮村。”

我垂下头不再说话。

“普通朋友,我们还可以吗?”江释然突然问道。

我抬头望他,“来浮村的都是我的朋友。”说完,我转身,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打算开门离开。

江释然突然伸手摁在我的手背,胸膛也随之贴近我的后背,“晓冬,虽然那个男人不能做到不顾一切,可是也并不能证明他不够喜欢对方。”

我抽回手,“年少无知,什么喜欢不喜欢,都过去了。”

这一回,江释然没有拦着我。等我走出旅馆的时候,鼻头跟着酸到不行,眼睛也开始发胀。

海风一吹,我突然感觉到了疼,可是哪里疼,我却说不清楚。

都过去了吗?真的能过去吗?

******

我找到丽华姨的时候,她正在家里认真地捡着茶叶。

她头也没抬地说:“新茶,刚好来尝尝。”

她见我没出声才慢慢抬起头,当她瞧见我未干的泪痕时,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迎了上来,“晓冬,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进去,“新茶吗?我拿点给我爸尝尝可以吗?”

丽华姨微微一怔,尔后便笑着点头,“当然没问题。”

我还没来得及跟丽华姨说上几句话,家里便打来电话催我回家去吃饭。

我起身对丽华姨说:“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句‘中秋快乐’。”

丽华姨点头,送我到了门口。

我刚想转身离开,丽华姨连忙叫住了我,“晓冬,你等等。”然后转身又回了屋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盒子放在我手上,“刚刚你说要的茶叶,差点忘了。”

我笑说:“我爸看到茶叶就高兴。”

丽华姨微笑点头,一脸的温柔。

******

回到家,我妈一直追问我为什么没把江释然领回家?

我不耐烦地说:“人家不想来,难不成让我用刀架他脖子吗?”

我妈见我似乎情绪不佳,张了张嘴便没有再说话。

一餐饭时间,我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吃完之后便上了楼。

我躺在床上,大脑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开始细想自己不愿离开浮村的理由,想来想去,我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为了那个人。

敲门声传来,两短一长,一定是二哥。

“二哥,进来吧。”我在屋里说。

二哥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我的床头柜上,我依然躺着没有动。

“躲避劳动是吗?”二哥问。

我微笑说:“这都让你瞧出来了?”

二哥没说话,将我的窗户打开了少许,“要保持空气对流,说了多少回了也不听。”

我从床上爬起来,望着二哥说道:“二哥,你说我要是去市里找工作能行吗?”

二哥突然认真地望向我,将我仔细打量一番之后,说:“为什么?”

我垂下头,“不为什么,只是突然间不喜欢浮村了。”

二哥用探究的目光又将我审视了一遍,“是为了那小子还是因为那臭丫头?”

我顿时不悦地说:“我哪有那么好记性,过去的事情我统统不记得了。”

二哥的目光依旧牢牢地锁在我的面颊之上,我不安地望向窗外,“猜到就猜,还非得人家承认,好吧好吧,我是因为那小子才想着离开浮村的,满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都知道丽华姨的心上人是谁了吧?????
一点不好玩,坏笑果然藏不好伏笔,老早就有姑娘猜出来了,唉~~~~~我果然就是又2又白。。人家一直想当腹黑来着…………



、浮村“奸人”录'14'

二哥叹了口气,低声说:“我记得我的妹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走到窗口,海风轻轻吹拂,似乎让我的心情在片刻之间宁静了下来。我回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我挺害怕跟他单独待在一起的。”

二哥半晌没有再说话,我忍不住问道:“二哥,你怎么不跟我说大道理了?”

二哥起身站到我眼前,“你已经不小了,不用二哥教你你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的。”

说完,二哥拍了拍我肩膀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在写字台前坐了许久才发觉二哥说得真不对,因为我认认真真地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不过,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开江释然远远、远远的……

******

第二天上午我赖在床上不肯起床,大嫂忍不可忍揭了我的被子将我从床上揪了起来。

“你干嘛呀?大嫂。”我苦着脸说。

“没发烧呀……”大嫂将手从我额头上收回,“干嘛不起床?这么大的姑娘家这个点还睡觉,怎么找婆家?”

我拉过被子,“大嫂,你居心叵测,嫌我这个嫁不出去的小姑子碍眼了是吧?”

大嫂伸手便揪我的耳朵,“是呀是呀,快烦死你了,恨不得赶紧将你嫁出去。”

我连忙向后靠了靠,“不好意思,恐怕让你失望了,估计我还得在家里待上好几年。”

“我看不见得。”大嫂笑呵呵地说,“好了,不跟你胡扯了,外头下雨了,赶紧去市场给你大哥送把伞,顺便把他叫回来吃饭。”

我望了望窗外,二哥昨天将我的窗子打开,果然雨水已经打湿了窗前的台面。

起床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见雨不大,便推过了自行车。

大嫂说:“懒吧你,几步路都不愿意走。”

我打了个哈欠,“哪里几步路,走过去怎么也要十几分钟好不好?”

“好好好,快走你的。”大嫂眼角一扫,便进厨房做饭去了。

我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车把,虽然摇摇晃晃,不过,我自认为驾驶水平还不赖,一切尽在掌握。只是在拐弯的时候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臭小子,你看不看路啊?”我连忙下车。

包小帅一脸惊恐地扶住我,然后委屈地说:“晓冬姐,你讲理不?是你撞的我啊。”

我见他手上提着饭盒,笑问:“给你爸送饭呀?”

包小帅“嗯”了一声,突然神神秘秘地靠了过来,“对了,晓冬姐,我跟你说个事情。”

“什么事啊?”我漫不经心地问。

包小帅虽然才十五六岁,可是当他又靠近了些之后,我才发觉,他已经高出我半个多头了。

包小帅低头轻声说:“晓冬姐,丽华姨跟钱福来是不是有什么过结?”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过面上还是平静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包小帅眼神又开始陷入涣散状态,“平时看丽华姨说话轻声细语的,没想到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呀。”

“死小子,把说话清楚!”我不耐烦地说。

包小帅连忙从冥想中抽离,正经道:“中秋节那天,我看到丽华姨对钱福来动手了。”

我顿时愣住,陡然想到了中秋节那天遇到钱福来时,她确实满脸是伤。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居然是丽华姨干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们能有什么过结呢?

我将雨伞丢给了大哥带着一肚子疑惑推着车往丽华姨家走。

丽华姨家居然没人,我稍稍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便推着车慢慢往家走。

几天以前,我对浮村任何一个人都胸无城府、坦诚相待,可是现在,我突然发觉,原来浮村每个人都在心中压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当然也包括我自已在内。

原来大家并没有目测出来的那么和睦。我们大家只是生活在同一片碧海蓝天下呼吸着相同的空气,然后应付着每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就像我每次碰到村西头的吴老头一样。虽然我会很尊敬地称呼他“吴爷爷”,可是,一转脸,我真心地希望他快点脑溢血死掉,因为我不止一次见到他在异性面前将手伸进自己的下|体做出各种猥琐下流的行径。可是,他偏偏身体硬朗,跟个老妖精一样,精神抖擞地活着,并且猥琐着。

想到丽华姨,按我推测,丽华姨会对钱福来动手是没有理由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丽华姨知道了钱福来对我做的事情,所以,她很有可能只是在为我出气。

我隐约有些担心,因为我不想将这件事情扩大化,更不想让村里其他人知道,由其是我那冲动型的大哥。如果他知道了的话,我不敢担保他不会提着他那把切猪肉的刀冲进钱叔家里拼命。

我仍然推着车子慢慢往家里走,丝毫没有留意到雨雾越来越浓。

就在我入神之际,突然发现一把雨伞替我遮住了头顶的纷纷雨雾。

我侧首望去,江释然居然像无事人一般木然望着前方。

“你跟着我多久了?”我收下脚步问道。

“很久了……”江释然依然未将眼神放在我身上。

这时,我才发觉,他右边的肩头已经几乎湿透了。

“你……身体好了吗?”我问。

“你在想什么呢?我走在你身边这么半天,你都没发觉。”江释然答非所问。

我垂下头,突然间侧首问:“你是不是偷听到我跟许六的谈话了?”

江释然显然未想到我问这么一句,眼神落在我身上许久许久之后,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谢。”我声音很轻,但是说得很真诚。

江释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唇角微微扬了少许,算是听了进去。

雨渐渐大了起来,一把雨伞根本遮不住刻意保持着距离的我们两个人。

半晌,江释然将雨伞塞进了我的手中,“快点回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江释然已经一头钻进了雨中,身影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一瞬间,许多过往片段在我眼前闪过,我握着雨伞呆呆望着江释然离去的方向始终回不过神来。

那个一直跟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在浮村数年却从未跟我提过自己父亲的少年,他又一次在我记忆的某个深处开始鲜活了起来。

他跟他的母亲都不怎么跟浮村的人来往,除了我以外。曾经,我问过我妈,我妈告诉我,江释然的母亲曾经也是浮村长大的姑娘,大概十几岁的时候跟着全家人搬离了浮村,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后来带回了已经上初中的儿子。再到后来,在江释然十八岁那年,她与江释然又突然间离开了浮村,更像是不曾来过。

江释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其他的亲人包括他的爸爸,这个世界上,他仿佛只有自己母亲一个亲人一样,后来,又多了一个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握着伞柄的手掌在微微颤抖,现在,只要我轻轻呼唤他的名字,我们或许就可以回到从前,可以为了同遮一把雨伞而在伞下紧紧相拥,也可以伏在他胸口对他说:这些年,我对过往的怀念丝毫没有减弱过……

可是,那样的话,我对得起自己近十年的等待吗?到现在为止,他为什么离开浮村,他仍然不提一字,甚至我那无处发泄的怨恨还依旧深深埋在心底,我怎么能够对他心软?

我唯有麻木地望着江释然近乎萧瑟的身影在我视线中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晓冬!”

我连忙试了试眼角,将自己从旧事中挣脱出来。待我看清叫我名字的人是,顿时惊喜地问:“蔓蔓?你怎么回来了?”

编着两条麻花辫的蔓蔓撑着伞笑盈盈地望着我,“没下雨之前,我就回来了。”说完,蔓蔓噘起了嘴,不开心地说,“人家已经出来找你好半天了。”

我正想跟蔓蔓说话的时候,大嫂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陡然传了过来,“阮晓冬,你大哥都到家了,你怎么还没回来?还有蔓蔓,非得要出来找你,这可好,一个搭一个都不回家!”

我拉着蔓蔓跟着大嫂赶紧往家走。

回到家里才发现,外婆她老人家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我家堂屋里跟我妈说话。

“巧玉啊,我这段时间身体不好,蔓蔓我实在是带不了了……”外婆愁眉苦脸地说。

巧玉是我妈的小名。蔓蔓是我最小的阿姨,其实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她几年前发了场高烧之后,便将心智烧成了儿童一般。外婆跟着舅舅在X市住,之前想着将蔓蔓带离浮村能不能让病慢慢好起来,谁知道蔓蔓一直没有好转,反而天天闹着回浮村,估计外婆是实在受不了了又将蔓蔓给送了回来。

“外婆。”我进门便叫了一声。

向来重男轻女的她只是用眼角瞄了我一下,说:“晓冬啊,有男朋友了?”

我小声嘟囔:“男朋友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呀。”

“不对吧?”外婆挑了挑眉头,“回村的时候,在船上我可是听老钱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悬案都解开了,钱福来是丽华姨打的,那两个男是的菊花是江释然爆的,哦不,是老江找人爆的。。。
其实坏笑每次开篇的时候都想着,再也不写老人家了,可是写来写去,总是忍不住呀,我真的是爷爷奶奶控啊,有些老人家真的很可爱呀,有没有???
今天是周末也不知道有没有姑娘等俺了?
最后,姑娘们周末愉快~~~~



、浮村“奸人”录'15'

我顿时一脸愁苦,浮村占地面积实在太小,这什么风声还没待走漏便随着海风吹散到了各家各户。

“钱叔乱讲的,那只是我的一个同学。”我耐心解释。

外婆顿时望向我妈求证,我妈微笑说:“是的,同学过。”

“妈……”我不悦地低唤了一声。

外婆顿时眸光微亮,将话题又一次摆到我身上开始念叨:“晓冬啊,不是我说你呀,浮村像你这么大的姑娘早都嫁人了,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生完你妈了……”

我光看着外婆的双唇张张合合,大脑又开始进入了搅拌面糊糊的状态,只能不停地点头配合着女唐僧,可是没有想到最后我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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