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已无迎战之心,这可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啊。”
苏定方唏嘘道:“唐俭果然有两下子,居然能让颉利真的有了投降之心,这口才真是好啊。”
“未必。”
李靖道:“这或许只是颉利自愿的,如今我们所看到的也许只是假象···不管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就算他这是缓兵之计,我们就越需要成功,只要将他擒住了,他的计划就全部落空了,如果他真的是想投降,我们擒了他也就遂了他的愿。”
他看了看阴山的方向,神色肃然:“如今颉利正处于放松阶段,正是我们偷袭的最好时机,阴山如今也是迷雾环绕,更是天赐良机啊,此乃老天在帮助我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夜···准备行动!”
苏定方也是热血沸腾,道:“作战计划呢?”
“你带着薛仁贵、牛忠仁,以及其他特种兵作为先锋先行出发,我这里率领大军前去接应,随后就到。”
“好,我这就去安排准备出发。”
薛仁贵、牛忠仁等人知道今夜就要有行动后都非常高兴,刚才被扫的兴又回来了,他们即刻就去着手准备,不到半个时辰大军都准备齐全,天还未完全黑就踏雪往阴山进发。
这一路他们都很谨慎,因为是做偷袭的勾当,所以他们一路上都很少谈话,就算是暗示也是很小声,趁着雪印白光,他们渐渐摸向阴山,越往阴山方向走,雾就越浓,这正好给他们做了最好的掩护。
一路上都比较顺利,当夜已深,他们离颉利营帐只有三里多地,他们很兴奋,各个操出武器一步步逼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驻守在山口的守卫发现了他们,这个守卫显然受过训练,他第一时间发出了信号,他刚发出信号,一支短弩就射进他的胸膛,他应声倒下。
他旁边的另一个守卫这时才反应过来,可他刚反应过来,一支弩箭也射了过来,他连惊呼都还没来得及呼出就闷声倒下。
行踪败露,也就没必要再小心翼翼的前进,苏定方大喝一声,发出信号的同时,全军六百来人就狂呼着奔向颉利的大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直奔颉利的牙帐。
此刻的颉利早已闻到风声,在大骂李世民无耻的同时,也很想把大唐使者唐俭给宰了,但他已没有时间,也找不到唐俭,在混乱中,这位使者也不知跑哪去了,颉利无暇顾及其他,带着一些部队乘着千里马逃跑了。
当苏定方等人赶到颉利的牙帐时,那里已人去帐空,他们只好把怒火发泄在那些四处逃窜的突厥兵上,不久,李靖也率领大军赶到,在这里厮杀,将一切想反抗的突厥兵斩杀······
大战在天还未亮前就结束了,唐军歼灭突厥军一万六千多人,俘获包括牧民在内的有十余万男女,这是一次继白道大捷后的最大胜利,经过这次战役,颉利的元气基本大伤,短时间内再没有复原的可能了。
“这战打得真是过瘾,这才算是战争啊。”薛仁贵脸上还挂着兴奋的笑容,这一次作为先锋,他很勇猛,是他们中间杀敌最多的一个。
苏定方也是一脸兴奋:“是啊,感觉还是不够过瘾,只是有些可惜了,让颉利给逃了,若是能再近些,或许现在颉利已被我们绑到大总管的面前了。”
牛忠仁没有说话,傻愣愣的盯着自己那沾满鲜血的长刀嘿嘿直笑,这个变态不舍得洗掉长刀上面的血渍······
“营正,我们现在不是军医队了,整天做这个吃的,那个吃的,都成为了后勤队了,这不是有辱我们的初衷么?”
“小屁孩懂什么,你还想让我们的伤员多些?你以为救人只是包扎伤口那么简单?如今给你这等轻松的事情做了还这么多话,赶紧忙活去。”
二蛋不以为意的嘿嘿笑道:“抬伤员虽然累些,但我还是更愿意做这活,每当看到那突厥贼兵躺在血泊里慢慢腐烂,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有时难得遇上还未断气的突厥兵,就上去踹两脚送他归西,嘿嘿,看着那些突厥兵死在自己面前,真是爽啊。”
瞅着二蛋脸上天真的笑容,林凡只有苦笑道:“你只知道当时的爽快,就忘记了那是战场,流矢无眼,要是被射一箭那不是连日后爽快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时哪里还会想那么多啊,爽快就行了,未来的事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想那么多干嘛。”
林凡没有继续与二蛋瞎扯,这小屁孩思想如此,多说什么都是无意,满腔怨火,只有发泄了才会平静,施施然走出后勤营帐,准备要回到自己的营帐消息,却被营地外的一幕吸引了。
远远的雪地尽头,有红色的羽毛冒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位全身甲胄的鸿翎急使,骑着马跌跌撞撞的跑进大营,还没到大营门口,就扯开沙哑的喉咙大声喊:“大捷,大捷,我军斩首一万六千余,俘虏十万,颉利在逃。”
早就有军士把戴着红羽毛的头盔往自己脑袋上一扣,勒紧,从累得脱力的士兵身上解下牛皮信筒,在三名官员验看火漆封口无恙之后,六个人就带着十二匹马滚滚奔向长安。
营地如同被开水浇过的蚂蚁窝,乱成一团,张公瑾的大嘴就没有合拢过,作为最早建议李老大下决心攻击******的大臣,如今功德圆满,他焉能不乐,他也不枉费当时所提出的六个出兵的理由。
“好啊,******如今遭到大总管的雷霆一击,再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一仗可以保我大唐三十年的平安,将士们有此一战,足慰平生,不用多少时日,我等就可以得胜还乡,只可惜跑了颉利,否则···这一战定可光耀千古。”
张公瑾望着天空,叹息一声:“但愿李道宗能够截住颉利西逃,但愿薛万淑能够阻挡他弟弟突利念旧情接受他帮助他而反攻,但愿卫孝杰能阻止他东逃,现在就怕······”
徐世绩大声道:“副总管无需下令,按照最初的计划,我负责阻止颉利往漠北方向逃窜投奔薛延陀等部,我现在即刻出发。”
第二十八章礼物
“好。”
张公瑾抱拳道:“李将军路上小心,张某静候佳音。”
徐世绩走了,带着老程等人去召集人马立刻就出发,张公瑾等人无需送别,匆忙中就无需这些繁冗过程。
“按照大总管之前的命令,无论成功与否一旦得到消息,我们就往阴山集合,如今大总管血战多时,正是人困马乏的艰难时节,我们过去正好给予他们补给。。。李将军已经准备出发,我们也要准备立刻出发。”
“传令下去,全军准备迁营至阴山!”
张公瑾心急如焚,虽然已知晓阴山大捷,但这种大捷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阴山那边的伤亡情况如今还不知道,其他所有人也都在担心前方将士的伤亡情况,因为传讯的急使,在来到大营之后就昏过去了。
身为军医的林凡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让府兵将信使抬进就近的府兵营营帐里,给他仔细检查了身体,用温水擦拭之后,就包在厚厚的毯子里,放在这温暖的营帐里睡觉,大营里也就这里最暖和。
林凡忙完,张公瑾激动道:“林凡,你这边的府兵营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医治伤兵,我将派一队骑兵护送你先行前往,尽快赶到阴山,能救一个就多救一个,不能让有活命机会的将士牺牲了。”
林凡恭敬道:“张公无需担忧,医药设备随时准备着,只要抵达阴山,即可医治,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治好各位将士。”
张公瑾眼含热泪,激动地抓着林凡的肩膀,他几乎不敢想象出征的一万将士在冰天雪地里是如何的情形,自己守在大营,若非有林凡出的营帐外涂上油,很难想象有多寒冷,之前在军营里冻死人是常有的事,更不要说那些爬冰卧雪的将士。
也许是温暖的缘故,没多久,信使醒了,他将前线的苦战叙述一遍,大帐里的所有将军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战争持续时间虽不长,但很激烈,当时要不是颉利闻风骑千里马率先逃跑,也许此刻已经将颉利擒住了。
只可惜伤亡有些惨重,一万大军冻死者超过了五百,这些冻死的人基本都是在行军路上死的,战死者却只有一千,伤者两千多,在没有医治情况下,在天寒地冻下,这些伤者也在转变身份,命不够硬的人将由伤者变成死者。
要知道,他们都是大唐最精锐的悍卒,这种伤亡有些大,相比白道大捷惨多了,当时徐世绩的通汉军死伤不多,林凡也就医治过不到百人,这次伤亡这么重,天气是一个原因,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李靖太过于急功近利了,急于求成,使得将士日夜疲劳,没做什么休整就投入战斗中,这种情况下伤亡不重才怪,在对待将士方面,李靖还是没有徐世绩那么优秀啊,前者只要结果,并不会顾及将士们的感受。
张公瑾并不会觉得李靖有什么不对,他此刻也无心思去讨论李靖这个大总管是否对错,他当即就下令林凡带着府兵营先行赶去,并派一名大将带领一支小队护送。
林凡也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让二蛋等人即刻去准备,大约半个时辰后,林凡的府兵营出发了。。。。。。
白道离阴山在地图上看似不远,实际步行起来就远多了,李靖预估二十天内抵达并完成任务,林凡没有李靖的那般神速,他估计得步行二十五天左右才能抵达。
这也算是一次远征,所以林凡并不着急,不赶也不拖延,按正常行军速度前行。
第一天扎营时就遇到了一件怪事,在大家刚刚躺下去准备休息时,营地外有莎莎声响起,这种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更加刺耳,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听到这种声响,林凡当时还未入睡,也清晰的听到了,像是有一件重物重重地摔在地上,在雪地上滑行时产生的一种沙沙声。
林凡很疑惑,急忙从营帐里跑出来,想问问守夜的小卒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没看到小卒,赶到军营门口,才发现两个守夜的小卒躺在雪地里,林凡立马吩咐其他府兵将两位小卒抬进暖和的营帐里,这两人明显是被打晕的,若是这样在雪地里睡一夜,估计永远就醒不来了。
也不知是谁这么歹毒,竟做出这种害人之事,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吗,营地门口倒是有一件木制物,林凡无法从这木制物中找出谁是凶手,凶手肯定送木制物的人,但具体是谁呢?他也不知道。
这个木制物很奇怪,像车又不像车,因为它有轮子,但不是普通车的那种轮子,它的轮子有些奇怪,不是圆形的,倒是齿状,很像现在都市那种挖土机的车轮,这个木制物车轮很特别,摆设也与众不同,其他马车基本都是四个轮子,林凡自制的轿车式马车也就六个轮子,而且都是对称并排而列,这木制物不同,车轮有八九个,而且是参差不齐的摆放,看似无规则的随便乱放,不过林凡不相信这些车轮真是无规则的乱放,这里面一定有它的规律,只是他不明白罢了。
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齿状车轮更特别,齿峰位置不是单纯的由木块削割而成尖形,它是那种有弧度的半球形,就好像是一根圆木块镶嵌在上面一样,其实整个车轮是连体的,这半球形的车尖是特意刻出来的,林凡不知道这位神秘人为何要刻成这样,用途肯定是有的,否则不会这么奇怪。
车轮底部参差不齐,林凡看不懂,上面是木块钉成,有点像封闭的城堡,又有点像一间木屋,有屋顶,也有四面的围墙,当然,这些都是由木头制成,四面竖着的木块中,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道口子,也不知这是用来做什么用。
借着灯光,林凡眯起眼睛往里面瞅,里面空荡荡的,瞅着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林凡心中疑虑更深,瞟了四周一眼,除了雪地上淡出的淡淡白光外,不见任何可疑的黑影。
“谁这么无聊啊,把我们两个守卫打晕,就是为了偷偷送这个奇怪的东西过来?他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既然要送东西,不光明正大的送,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而且送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看都看不懂。”二蛋搞不懂这东西,对于这位神秘的送礼者更加的不满。
府兵基本都聚集在林凡附近,护送林凡的大将并没有留在这里听他们探讨,在知道情况后,第一时间就带着十几个人去营地周边巡逻,看看有没有新发现,剩余的一些将士则留在营地中留守保护林凡等人的安危。
单雄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漠不关心,依然悠悠地站在一边喝着酒,悠然自得,似乎并不觉得这个特殊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军营里是一种潜在的危险,神情怡然自得。
老兵就不同了,围在木制物周围仔细观瞧,半晌才抬头问林凡:“营正,这东西会不会是那位神秘人想要告诉您什么,总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这种奇怪的东西吧。”
老兵总算没有白活这么长时间,总算看出一些端倪,他的阅历较深,在府兵营浸淫多年,眼光自是敏锐,他说这神秘人有目的,基本猜对了,其实林凡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没有说错。”
林凡面色凝重:“这位神秘人肯定是有所目的的,他给我此物是要告诉我什么呢,难道···想让我猜出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途?”
“很有可能啊。”
二蛋拍掌道:“他估计也是与营正一样厉害,想出这种题考考你呢,也许他就是嫉妒你的才能,故意这样为难你呢······营正,你那么厉害,有没有想出这是什么东西来着?”
“天知道。”
林凡没好气道:“这又不是我制作的,我怎么知道怎么用。”
似乎是得到二蛋的启发,林凡的眉宇渐渐皱起,很快眉宇就消散,望着前方暗黑的眼眸中有了丝丝笑意,他已隐约看到此事与之前那件事的一些相似性。
“营正,你在想什么呢,笑眯眯的,难道你已想出这是什么东西了?”
林凡淡淡地看了二蛋一眼,微笑道:“虽然还未得到确认,但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如果我未猜错的话,这位神秘人应该曾经出现过。”
二蛋好奇地睁着大眼道:“您见过那人?”
林凡摇头道:“没有,只是暗中接触过,如今我们军中所用的改装后的八牛弩就是我曾经受这人启发而改的······”
他轻轻笑了笑:“那时他给我出八牛弩这个问题,如今又给我出这种问题,这次······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二蛋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