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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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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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羞涩。如今让两三个婢女看着,有些不自在,可豪门大家就是如此,她要是自己动手,又得被人说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

百般不自在的洗完,回了房。宋祁正在灯下看书。两人见了,因屋里还有几个仆妇婢女在,一时也没说话。伺候的两人好好躺□,这才熄灯关门出去。

那脚步声一停,安然就松了一口气,转身窝他臂弯里:“宋哥哥一回来就去了外头,可累了?我给你揉揉腿吧。”

宋祁钳着她的身,不让她动弹,外头廊道挂了好几个灯笼,照的屋里半明:“你也累了一日,歇着吧。母亲也是欢喜你,所以才拉你说了那么久的话,别怪她唠叨。”

安然笑了笑:“赵姨……母亲她也是为了我们好,有什么可怪的。对的,宋哥哥,我知道那司南玉佩是谁放我们枕下的了。”

宋祁意外道:“谁?”

“是娘放的,说是要我们相守一生。”

宋祁苦笑:“母亲差点好心办了坏事。”

安然陪笑了一日,脸颊都微酸,宋祁当初说回到宋家开始会不自在,她可体会到了。还好赵氏这个做婆婆的待她好,多数也是因为母亲是她知己好友的关系吧。这一沾枕,困意就上来了:“唔,反正事情也过了……娘让我明日随她去见族中长辈,宋哥哥明日去哪。”

“去兵部任职。”

安然笑笑,强打了精神看他:“宋哥哥你升官了?”

宋祁淡笑:“兵部右侍郎。”

安然愣了愣:“正三品?”

“嗯。”宋祁默了默,抚着她的柔软青丝,“翰林出身虽好,但也是外派在外面两年,只是一个滨州通判,做了再大的功绩,也不过是造福大羽国的一寸地。我本以为应当是做五品郎中的,可是没想到圣上却封了个侍郎……我想,不过因为我是宋家嫡子罢了,总要撑得住场面。”

安然知晓他在想什么,宋祁绝非那种想依赖家族而生的人,可是又不得不受家族权势的影响。出身好的人,确实要比别人少走许多弯路。当年爹爹在官场那么久,一直在翰林院中,官品不上不下。宋祁未到三十就升上三品,还是兵部那样重要的部门,不可否认,其中确实有宋家权势的帮扶,无怪乎他略有惆怅。

她撑手伏着,正面看他:“长辈给宋哥哥铺好了路,并不代表宋哥哥能一直走康庄大道。你若是混账了,路再平也会跌倒。没有人可以永世扶持你,所以以后的路,宋哥哥要自己努力的走,即便起点高了别人,可身在这职位,做的别人挑不出毛病,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别人又能找到什么把柄在背后指指点点。所以宋哥哥别在意别人怎么说,做好本分,甚至做的比本分更好,让他们刮目相看去。”

宋祁怔松片刻,平日见惯了她柔情天真的模样,突然说一堆大道理鼓励自己,倒意外得很。安然……并非不懂,只是外事与她无关,根本不需要表露出来。他忍不住抱了她,长吻了一记,那种温暖简直是暖进了身体每一处骨髓。

“为夫会努力,让你一世无忧。”

安然应了一声,这样上进的宋祁,她很喜欢,非常喜欢。

一大早,日头还未出,仆妇就进来轻唤安然该起身了。不过睡了两个时辰的安然又强撑着起来,让丫鬟伺候起身,穿衣洗脸,挽起发髻,涂抹淡妆,像扯线人偶。

宋祁也早早出去,两人就在用早饭时见了面,宋家遵循食不言的规矩,吃饭说话易伤内里,整顿饭吃的安安静静。

两人一大早,就只有在宋祁回房拿东西出门时,安然给他理顺衣裳才说了几句,又被宋成峰催促走了。

赵氏和安然领着一大家子在前院送他们父子出门,前脚刚出,赵氏便道:“东西我已经准备妥当了,宋家亲戚较多,可能要走上一日。你穿的鞋可要宽松些的,虽然不用走多少路,可时辰太长,别委屈了脚。”

安然心中感激她,这种小事也替她想到了。上了车,想了片刻,笑道:“娘,莫不是你以前刚进宋家门时,吃过这鞋子上的苦?”

赵氏可不会怪她这么问,她的性子自己也知道,是个机灵人,巴不得和儿媳亲近些,这宅子才安详:“真是瞒不过你,可不就是吃了许多苦头。那时老太太没跟我说这事,新媳妇新衣裳新鞋子的,走了一日,晚上回去脚都肿了。”

安然笑笑:“宋哥哥如今都这么大了,娘还记得当年的事,想必真是在这件事上吃了不少苦头。”

赵氏笑道:“这倒不是因为太苦……而是因为……”她抿了抿笑,提帕压低了声音,“当晚回去,你公公瞧见了,给我揉脚来着。”

安然当即恍然,笑了笑:“爹真是心疼娘。”

赵氏在儿媳面前说起这事,倒也不好意思,摆摆手:“晨风跟他爹一样,也是个会疼媳妇的人,四丫头只管放宽了心。他若是薄待你,你跟娘说,娘替你做主。”

说话间,已到了宋家祖祠。先去告知祖先,领了新媳妇来见。又求祖宗保佑,少不得又求多子多福。

这不过是简单的叩拜,等到了重要的节日,就不是只磕三个头这么简单的了,从祖祠出来行了一段路,已到了第一个宅邸。

安然嫁给宋祁后,闲暇时也会向他问宋家长辈有何人,任什么官职,家中又有什么人。宋祁挑拣了些走的频繁的亲戚跟她说,是以也知晓一些。

这第一个到的,就是宋家二叔公府邸,他曾是先皇老师,连贺奉年也要敬他三分,儿子和孙儿也在朝廷任官,如今自己已经回家安享儿孙之乐,可在族中仍最有威信。

安然进了里头,并不乱看,只是赵氏昨日就送了拜帖来,她们一进去,众人早就等在了那,来看新媳妇。见到尊长,少不得又叩拜一番以示敬重。

这半日下来,见的都是有名望辈分高的长辈,顶了个嫡长孙媳妇的名头在上面的安然,见了他们更要表尊重。到了下午,又走了几家,辈分渐小,这才不用跪拜端茶。可那两个膝盖,早就没了知觉。

晚上回去,梳洗时两个膝头都跪红磨破了。回房里敷了药,疲累的让丫鬟出去,坐在床边想等宋祁回来,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外面的丫鬟又不知,等宋祁回来,安然已经趴在被面上睡了过去,缩成一团。

宋祁将被子挪开,抱着她要给她顺好位置,刚探手在内膝弯里,就见她拧眉痛叫了一声,急忙轻放,看她迷糊醒来,问道:“哪里疼?”

安然看他,痛的眼泪都在打转,生生咽下,才道:“膝盖。”

宋祁拿被子给她裹好身子,卷了裤管,雪白的药粉铺在破损的膝头上,红白红白的,不由皱眉,可见淤青,但却没法又上药酒又洒药粉。想揉揉旁边,又怕扯开了伤口。

安然说道:“不碍事,刚才就是突然扯了扯痛着了,如今没事了。”

宋祁看她俏脸苍白:“脸都疼白了。”

安然笑笑,分外厚脸皮的说道:“我本来就白。”

宋祁失声笑了笑:“我给你找块纱布缠着,就不怕睡觉时蹭伤了。”

安然抬眉看他:“宋哥哥你是拐着弯说我睡觉不老实。”

宋祁淡笑:“确实不是很老实。”

安然轻哼一声,又问道:“可洗了身子没?”

“没有,刚回来。”

系好纱布,宋祁就去洗身。安然已睡了好一会,现在疼醒,睡意全消。等他回房,精神倒抖擞了。想到母亲说明日在家中歇息,等着小辈正式来探,就松了一气。

只是她想的太过轻松,就算不用四处跑,可也要笑对他们,还要在赵氏介绍一遍后记住别的房的媳妇孩子。可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平时看一本书记住内容都不是问题,这谁和谁倒乱了。

送客离去,安然想着,媳妇不好当呀。赵氏倒对她这两日的表现满意极了,夜里宋成峰回来,夸赞了一番,知书达理不说,记性还好,又待人宽和,是有长媳的模样。

宋成峰倒是面色淡淡,不附和夸奖,也不故意贬低,只说道:“从几位长辈那探了口风,对安然颇有成见,也是怪当初晨风太过任性。族中没事便能跑去滨州了么?不在滨州带个媳妇还好,这一带,就让长辈觉得是贪恋女色才过去的。”

赵氏一心护着儿子儿媳,哼声道:“若是宋家当时急需他出力他却为了四丫头走,这才是贪恋女色。我倒觉得我这儿子好得很,娶个好媳妇,可是好了九代人。老爷当初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语气这般怪。”

宋成峰说不过她:“都是让你惯的。”

赵氏看他,抿唇:“我如此不也是老爷你惯的。”

宋成峰苦笑:“好好,是我间接惯着儿子的。太太哪里会有错。”

赵氏这会开心了,起身给他宽衣:“长辈那我是插不上话的,可毕竟是我们大房的媳妇,老爷也别总是听他们训言,偶尔帮说几句好话嘛。”

宋成峰自然知道,安然也算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若非知晓她聪慧脾气好,也不会让长子娶她。妻子说的没错,有这样的儿媳,长远来看,也是宋家的福气。

回京第十天,安然终于理顺了各种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见完长辈见小辈,见完小辈见各种官夫人,还有其他牵扯的关系,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家族,难怪祖母以前总是说他们李家人少,一个劲的要爹爹纳妾生子。

宋祁刚进兵部,毕竟并不熟悉,带他的师傅是个骨子里清高的人,最见不得这种世家后人,在他眼中通通都是草包。宋祁刚过去也挨了不少训斥,鸡蛋里挑骨头的事不少。

只是他待人和气,得了训斥不卑不亢虚心听教,让他做什么,哪怕是通宵达旦也会交上。日子久了,脾气再差的人也没了脾气。这几日也待他和善许多,不故意刁难,宋祁做完手头上的事,也不逾越其他事情,和其他同僚一样,到了时辰便放衙回去。

小两口的日子总算是从初回京城时焦头烂额的状态恢复了些,早早歇下时,时辰尚早,说了会话,对了对日子,才发现两人在回京的路上温存了两回,至今已经是半个月没亲热。

说到这话,两人都是情深意动,一会就脱了衣裳,温存了两次。

歇了一会,安然说道:“我去取水。”

滑落,没等宋祁答话,外头就有人敲了门,轻声:“少爷,少夫人,奴婢们进来了。”

安然一愣,奴婢?还“们”?方才歇了许久她们也没动静,自己刚说要取水洗身子,她们就应声了,难道方才她们一直在外面?她知道有人伺候,可没想到竟然在这么近的地方。那刚刚的呻丨吟声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岂不是全被听了去。

无怪乎这几日母亲总是有意无意问她是不是来葵水亦或是身体不舒服,许是每日问了守在外头的婢女他们晚上可有亲热过吧。

宋祁怔松片刻,先反应过来,拿衣裳给她裹了光洁的身子。见进来四个仆妇,面色也不好。

一个仆妇上前:“少夫人随奴婢去沐浴吧。”

安然只好穿了衣裳随两个仆妇去澡房,进了去,她们也跟了来,上好水,便看着她脱衣。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刚才欢丨愉的痕迹,实在是撑不住了,说道:“你们出去吧。”

两人相觑一眼:“少夫人不必觉得窘迫,在宋家皆是如此,因此才让奴婢们伺候一旁。即便今晚奴婢们退下了,改日也是要的,况且也没让主子亲自动手的规矩。”

安然认命了,好在侍候这种事的都是成婚了的仆妇,而不是那些未经人事的小丫鬟。

洗净了身,回到房里,一会宋祁也回来。两人重新躺在床上,心中颇有阴影,好一会安然才附耳开口,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明日我跟娘说,让她们守在院外吧,否则我当真没脸见人了。”

今晚宋祁在上位,两人许久没亲热折腾的动静也大了。第二次他将安然抱在身上,那种姿势极为深入,更是舒服,哼了许多话。现在想想,简直就是演绎了一场活春宫。她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如此。

宋祁又何尝不是,他是读书人,夫妻做这种事被外人听了,总归不大好,低低应了一声。轻轻抱着她,就怕贴的紧了,又起了情丨欲却不敢为之,那样未免太痛苦。

翌日,安然寻了机会,等没旁人,才跟赵氏说夜里让仆妇站的远些。赵氏开始还奇怪,等听她羞红了脸说,才说道:“倒是我的疏忽,只想着你们事后伺候好,好赶紧歇下,却忘了你们还小,脸皮薄。”

安然颔首笑笑,倒不是小不小的问题,而是两人新婚,一开始就住在只有两人的小宅子里,哪里有人在近处。若是她进了门就如此,如今也习惯了吧。

赵氏只以为是人多让小两口按捺了这么久才亲近,难怪回来后就一直没动静,许是自己的错。便让她们夜里站在院外,等以后熟人熟脸了再去。

第92章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第五十九章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过了两日;得了空;安然便去了孙家看敏怡。

两年不见;她觉安然未怎么变;安然倒觉得她变化实在大。且不说那装束高贵端庄,眸色也再不似往日天真;满是成熟,隐约还带冷意。

两人在花园中说了好一会话;问了这两年的事,说了些京城的变化。

奶娘抱了孩子过来;安然瞧着欢喜;因是生肖属牛;便给她打了个小小的金牛当见面礼。那孩子拿着金牛咯咯直笑;已经会学着人说些简单的字词。逗的她乏了;就让奶娘抱她回屋里睡。

宋敏怡笑道:“我哥哥年纪也不小了,嫂子可要及早打算为宋家添孩子了。”

安然从进门她便唤自己嫂子,全然没有当年那样一口一个“坏丫头坏姑娘”的亲近了,她又想起清妍,有时嘴快或者私下里,还是会跟以前那样唤自己。语气微淡,到底还是透着疏离。

宋敏怡又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偏方,让大夫给你开个药,头胎是男孩子的好。”

见她语调十分惆怅,安然顿了顿:“可是有什么难处?”

宋敏怡笑了笑,笑意微苦:“我夫君虽非嫡长子,但我怀的却是孙家第一个孙儿,有身孕那会,府里上下都高兴,盼着我生个男孩。可惜我不争气,生下女儿,我倒是疼,只是公公婆婆都不怎么欢喜。”

安然握了她的手:“生男生女又不是女子可以决定的。”

她没说这种事是男子那边决定的,根本和她们无关,可这种事说了,少不得要被追问她如何得知。要跟她们说现代医学想必也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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