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羡鱼- 第4部分

11

11、十　。。。　
　
　
　　友谊赛结束，一大一小席地而坐聊起天来。小家伙指着屏幕道：“蛋糕哥哥，你看这辆车怎么样？我超级喜欢的，外观很耐看，性能也好。”
　　
　　少年仔细观察了会儿道：“嗯，倒是不错，就是颜色奇怪了些……”毕竟游戏里的颜色都是可以随意设定的，“源源，你想不想有辆自己的赛车？”
　　
　　小孩儿眼眸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回道：“歆哥哥不会答应我开车的。”
　　
　　佟振羽靠在床边道：“又不是让你现在开，买回来看着也开心的啊。”
　　
　　小人儿认真想了想，点头道：“嗯，有道理，那我从现在就开始攒钱……”
　　
　　少年瞪圆了眼睛道：“你自己要攒到什么时候去！唉……”为了拯救不开窍的小孩儿，佟振羽很好心地回忆起了当年，“我十岁那年有了第一个彩屏手机，就是你家歆哥哥送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隋源小朋友毫不犹豫地答道：“知道！因为蛋糕哥哥听话！”
　　
　　少年嘴角抽搐了下，揭露谜底道：“我和他说，我的手机出了故障，突然从彩屏变成黑白的了，让他帮我修理。一周之后，我就有了第一个彩屏手机。”
　　
　　小家伙怔了怔：“为什么是第一个？”
　　
　　少年笑道：“因为之前的那个，它本来就是黑白的啊。你家歆哥哥爱面子，修不好，就会买新的。”
　　
　　世界观受到了挑战的小孩儿愣了会儿，才感慨道：“啊，歆哥哥好可怜。”
　　
　　少年撇撇嘴道：“我这还算是善良的，你知道吗，风家的老宅，你家歆哥哥的房间里种了一棵松树。”
　　
　　小家伙很感兴趣地问道：“松树怎么会种在屋子里呢？是谁种的？”
　　
　　振羽从包里翻出一袋乐芙球和小孩儿分享，顺便解释道：“是他弟弟种的，每年圣诞节的前一周，那家伙都把那棵树布置成圣诞树，然后当着你家歆哥哥的面，一本正经地对着圣诞树许愿，什么‘圣诞老爷爷，墨白想要款限量版的星座手表，呐，这个是它的图片，背景是整个星空，圣诞老爷爷别送错了。’‘圣诞老爷爷，今年墨白看上了镂空的那款，就是哥哥戴的那个，我很喜欢！’随后就在圣诞节那天早上一起来，礼物就到手了……你说他多邪恶。”
　　
　　隋源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原来真的有圣诞老人啊！真好！”
　　
　　少年倒吸口气，连着吃了三个乐芙球才稳定下来。
　　
　　偏巧这时某个冒牌圣诞老人回了家，房门一被推开，隋源立刻手忙脚乱地收拾游戏机。
　　
　　佟振羽却不慌不忙地指着屏幕上的赛车道：“源源，我也瞧着这款赛车好看！看看这流线型的设计，肯定速度又快，稳定性又好……”
　　
　　小孩儿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搭腔，心虚地招呼道：“歆哥哥。”
　　
　　佟振羽却完全忽略刚进门的发小，继续即兴发挥道：“问他做什么，他根本就不懂赛车，他就知道挣钱！啧啧，这颜色也好看！”
　　
　　风释歆一脸黑线地哼道：“速度又快，稳定性又好，我看你是坐飞机坐傻了！”顿了下，问道，“源源，你喜欢这款车？”
　　
　　见自家歆哥哥没追究游戏机的事，小孩儿松了口气，乖乖地点点头。
　　
　　风释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过去，拉起小孩儿，宠溺地笑笑：“怎么就都喜欢坐在地上，和这家伙一个德行！走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半个月之后，佟振羽再次来风家叨扰，自然是要来检验下自己的努力成果的，开门见山地问道：“源源，你的赛车到手了吗？”
　　
　　小孩儿一脸兴奋地点头道：“到手了！我好喜欢，这就拿给你看哦！”
　　
　　少年挑挑眉，拿给我？现在的小孩儿动词都用的这么奇怪吗，代沟啊。
　　
　　五分钟之后真相大白了，小家伙拿了一款精致的赛车模型出现在佟振羽面前，眉眼弯弯地解释道：“哥哥说这个颜色是后配上去的，因为找不到和游戏里一模一样的，蛋糕哥哥，你的主意真好用！”
　　
　　少年呆了整整五秒，随即幽幽地感叹道：“人老精，鬼老灵，看来某人的道行又增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墨白亲第一次在这里出场~~~~




12

12、十一　。。。　
　
　
　　十八周岁的生日，佟振羽得到的礼物是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当然不是等同于就此被父母扫地出门的悲惨命运，只不过是多了个邀朋会友的小据点罢了。
　　
　　既然是自己是户主，悠闲惯了的少年倒还亲力亲为地积极部署着装潢计划，用了小半年的时间总算是置办齐整了，这日，天朗气清，振羽睡到自然醒，心情很好，决定搬家。虽然口号喊得响亮，也不过就是挪些私人用品过去罢了，毕竟是鲜少过去住的。
　　
　　整理了下，不过就只有小小的两个纸盒箱罢了，却又觉得独自搬过去有点儿凄凉，当即决定打电话骚扰风总裁，少年一本正经地道：“我要搬家了，东西太多，你过来帮忙啊！”
　　
　　风释歆正在研究合同，捏捏眉心回道：“东西太多就多运几次，谁都和你一样闲吗？”顿了会儿，又不放心地补了句，“门口等着，帮你叫搬家公司！”
　　
　　振羽扫了眼两个小小的纸箱，觉得还是低调些比较好，咧咧嘴道：“呃，你没空就算了，我叫源源来帮忙……”听到对方倒吸口气的声音，直接关了手机。
　　
　　十一岁的隋源小朋友依旧是个标准的小宅男，但振羽哥哥在小孩儿心中的地位基本可以和点心蛋糕划等号了，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振羽驱车到风家楼下
　　时，就看到小家伙难得穿起了运动装，还戴了顶鸭舌帽，看来是真的准备好了做力气活了。
　　
　　上车之后，副驾驶座上的小家伙斗志满满地问道：“振羽哥哥，要搬的东西在哪里啊？还留在老房子里吗？”
　　
　　振羽司机瞥了眼后视镜道：“就在后座上啊，是不是很多东西？”
　　
　　小孩儿看了眼后座，眉眼弯弯地评价道：“好像在玩过家家！”
　　
　　少年怔了下，三秒后，咧咧嘴道：“这话若不是你说出来的，我真觉得他很毒舌。”
　　
　　到达目的地，三室两厅的房子，面积不算太大，带了一个小天台，门外是车位还有长满野草的小院落。
　　
　　一大一小每人搬了一个小纸箱进了门，在房间里转了转，小家伙表示喜欢那间临着花园的卧室，还提了些合理化建议，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把运来的东西摆放好。
　　
　　二人分头行动，隋源小朋友把纸箱里的小物件都摆到柜子里，过了一会儿，发现新大陆似的嚷道：“振羽哥哥，这个是歆哥哥小时候吗？”
　　
　　少年闻声走过来，小家伙手里举着本只有四五页的相册，翻开的那张正是两个七八岁小男孩儿的合影。小振羽略踮着脚非要把胳膊搭在发小的肩上，而小风释歆则一脸无奈地不知看向哪里，好吧，搞了半天，还是张偷拍的照片。背景是碧蓝的天空下的澄澈湖水，旁边还有位推着手推车的老婆婆，车上写着大大的
　　“雪糕”二字。
　　
　　佟振羽笑笑道：“是啊，这个啊，我记得是在某个小公园里，那天是为了躲开家教老师，所以我们几个就离家出走了，还坐了次公车，都不用买票的，好开心，我当时就说一定要拍下来，喏，就是这张。”
　　
　　隋源仔细看了看：“这个小男孩儿是歆哥哥的弟弟吗？”
　　
　　少年点点头道：“嗯，那年墨白才五岁，别看这时候挺高兴的，后来人一多，车又颠簸，差点儿吐了。”
　　
　　小家伙的同情心马上泛滥了：“啊，真可怜……”
　　
　　少年翻了个白眼：“可怜什么？就是他撺掇我们逃课，陪他去公园的好吧，害我后来被老爸罚站！”
　　
　　隋源仔细看了看，又指着坐在车窗边的小孩儿问道：“那这个坐在歆哥哥旁边的小女孩儿是谁？”
　　
　　佟振羽顿了下，随即浅浅地扬起嘴角道：“她啊，她可厉害了，你别看她这会儿扎着小辫子，文文静静的，要是惹恼了她，可不得了，啧啧，整个就是一个得罪不起的大姐头。不过说来也怪，偏偏就是听你家歆哥哥的话……”指腹轻轻滑过女孩子姣好的面庞，难得认真地道，“我想即使穷尽一生，也再见不到这样的女孩儿了吧。”
　　
　　隋源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略略扬起眉梢道：“爱羽，苏爱羽。”
　　　

作者有话要说：累了，先搬这些，如果有亲评论的话，我就继续搬……

如果有亲每章评论的话，我就统统搬过来……

嘿嘿，落白老公公除外。




13

13、十二　。。。　
　
　
　　时间：1993年6月。
　　
　　地点：昔日故乡。
　　
　　事件：翘了家教的四个小孩儿归家途中。
　　
　　来途时的晕车让幼小的墨白小爷对公交车产生了厌恶感，一行四娃兴致很好地选择徒步归家。
　　
　　路过家甜品店，佟振羽停下脚步道：“等下，等下，这家店的巧克力是自制的，味道很好，我爸喜欢，我去进点货。”
　　
　　女孩子毫不客气地揭穿道：“其实你是想讨好佟叔，来争取宽大处理吧。”
　　
　　一只脚迈进店门的男孩子回过头来，带着几分无奈道：“大姐头，其实你不用这么聪明的，真的。墨白，你要不要来点儿奶糖什么的？”
　　
　　五岁大的墨白手插在口袋里，扭过小脑袋，带着几分不屑道：“我才不想蛀牙，”顿了下，却又跟着走了进去，仰着小脑袋问道，“这里有香草味的冰激凌吗？”
　　
　　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苏爱羽偏过头道：“释，你要不要也带些礼物回去给风伯伯？”
　　
　　一直沉默的小风释歆笑笑，微微眯起眼道：“送什么呢？戒尺还是板子？这些都最合他心意了。”八岁大的孩子言语间就有了些许淡淡的嘲讽味道。
　　
　　女孩子抿抿嘴，暗道，嗯嗯，我家释歆就是比他们都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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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自家小孩儿翘了课，不知去向，佟家户主却还是镇定自若地看着最新版的美食杂志，终于听到了佟家小爷特有的脚步声，跶跶跶轻快极了，进了门厅之后，男孩子就压低声音问出来迎接的管家道：“林伯伯，东窗事发了没？”
　　
　　还没等管家回答，佟爸爸的声音就从书房传出来：“小羽，你运气不太好，今天下午我休息。”旁边的鱼缸也极配合地咕噜噜冒出一串气泡来。
　　
　　小孩儿吐吐舌，换了小拖鞋，自觉地进了书房，讨好地笑笑道：“爸说的不对，小羽今天运气好极了，遇到爸上次说的那家店了，喏，巧克力外卖送到！”
　　
　　男子接过纸袋，尝了一小块，点点头道：“嗯，倒是让你找对了地方，不过，业务素质就稍微差了点儿，偷吃也就罢了，好歹擦干净嘴角吧。”
　　
　　小振羽抹抹嘴角，眉眼弯弯地道：“我记住了，爸慢慢吃，我回房间了……”话没说完，就转身准备开溜。下一秒却被自家老爸用美食杂志偷袭了，小孩儿低低叫了声，捂着小屁股转过身来，委屈地道：“老爸，这本杂志很多页哎……”
　　
　　男子拉过小孩儿，捏了捏小脸儿问道：“翘课好玩不？”
　　
　　小振羽顺势挤进老爸的座椅里，嘟着嘴道：“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佟爸爸挑起眉梢：“实话是什么？假话是什么？你都说来听听！”
　　
　　男孩子捏了块巧克力，嗑了一点儿，回道：“实话是好玩儿极了，公园也好，公交车也好，巧克力更好，小羽今天真的爆开心，如果爸不揍我的话，就完美了……”顿了下，看看男子的脸色，补充道，“假话是，爸，我知道错了，翘课真是太不对了，对不起老师，对不起父母，小羽下次不敢了，以后一定努力做个好孩子！”
　　
　　佟爸爸嘴角抽搐了下，到底没屏住笑出声来，翻过自家小孩儿，隔着裤子拍了两下，勉强收住笑道：“小混蛋，真欠揍！”
　　
　　小振羽手脚扑腾了下，哼唧道：“爸不想听实话，以后小羽不说就是了。”
　　
　　男子扯着小耳朵押着小孩儿到达墙角：“站好，反省十分钟！”
　　
　　男孩子叹口气，无奈地站了会儿，又用脚踢踢墙壁，随即扭过头道：“爸，你别自己都吃完了！那可是我大老远买回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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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脾气太相似的人常常很难相处得来，偏偏风释歆受自家父亲的遗传基因影响太多，于是便造成了两父子时常纠结对峙的局面。
　　
　　一路的折腾让墨白小朋友一进门就宣布自己困了，本来小家伙也是没什么家教课程的，自然也算不上有错，这会儿便迫不及待地回屋补眠去了。
　　
　　风家户主坐在老板桌后，淡淡地道：“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风释歆垂下眼睑，桌上的戒尺着实有些刺眼，扯扯嘴角道：“如果您不能接受‘那个家教老师不适合我’这样的理由，那么，我想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风爸爸总是觉得自家长子的叛逆期似乎反应得格外明显，这样不冷不热的样子尤为使人厌恶。
　　
　　见自家父亲如常拍案而起，持械而来，大有征战前线的气势，风释歆习惯性地双臂平举，手心向上，好看的眼眸间带着些许叛逆，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同样的戏码，同样的招数，打肿了手掌再罚抄书，每天的作业量再增多二分之一，一般这样的惩罚会一直持续到风家户主消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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