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使徒- 第24部分

而这也是之前珈白一直在隐瞒的事情。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你到底要怎样调查塔内巴是否是叛徒？”

开玩笑，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就算当时还能剩下个蛛丝马迹，经过这几百年的风化作用也该不见了。残余的线索不足的话也未必能够指正事实。如果几百年的事情那么容易弄清楚，历史学家们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整天争辩来争辩去，各说各话。

估计当时珈白的母亲简妮，也没想到珈白会通过异次元裂缝一下子来到了几百年后。如果还是在几百年前，按照珈白在情报部学到的知识，说不定真能调查出一部分真相。

“不是这样的，伊尔前辈。虽然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但是其实还是能够调查的。因为……赛格哈特还在这儿。”

“原来是这样！”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萝莉不由跳了起来，“对啊，说到几百年前的事情，我们还有其他的见证者……光之城主赛格哈特原本就是巴卡尔的手下，所以如果它知道塔内巴的去向的话，让它说出来就行了！”

“啊哈，原来珈白你考虑得非常周到啊！不错哦不错！”

珈白的任务原本就是调查研究所以及赛格哈特这两件事情。所以其实珈白其实并不算违反这次行动的主旨。完全是一举两得。

不过，最后还是必须提醒一下珈白。

“珈白，看着我的眼睛。”

“哎？是！伊尔前辈。”

“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你的养父，也就是奥德伊兹说的没错，他的直觉也很正确。擅自调查明显是大阴谋的事情，也有可能引来最糟糕的事态。你真的确定你要调查下去？”

“……伊尔前辈……我……”

“先等等。我并不是禁止你调查这些事情。追求情报的人肯定要接触危险，情报部本身就是充满了危险的部门，里头都是在用生命去探知真相的勇者。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珈白。但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啊，是！伊尔前辈，谨记在心。”珈白感激地用力点头。

“好的，那么最后……是该前往真正的405楼层了。”

※

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

伊尔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依然没法与外界联系。通讯网络的干扰依然存在着。

也就是说，研究所的防卫系统依然开启着。

“但是这里的机械一点反应都没有。”珈白敲了敲旁边的指示板机器说道。

这里是405层研究所的外围大厅。伊尔等人进入大厅的时候，还以为会受到来自魔法生物的袭击，但是意外发现，这个楼层十分平静。

既没有研究所的机器人重兵防守。

也没有赛格哈特的魔法生物巡逻。

有的只是漫天的萤光虫。那些发着白光的萤光虫像柳絮一样充满了室内，纷纷扬扬的感觉。让视线所及之处显得眼花缭乱。

平静过头了啊……老实说，这比406层的情况还要诡异。

根据之前获得的资料和情报，405层也应该是研究所和赛格哈特魔法部队交锋的重点地带。如果不是赛格哈特强势碾压了研究所的防卫系统占据该楼层，就应该是研究所凭借大量强力机械保护了这里。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并不是这两个势力夺得了这场领地争夺战的胜利。

恐怕这场地盘战争的胜利者，是来自魔界的生物。

证据就是眼前满天飞的发光小虫子。

：萤光虫

：西格玛虫族（魔界）

：光

：蠕动之城，光之圣域，光之废墟，永夜巢穴

：100/100

：100/100

：萤光虫平时会努力地发出光芒，直到死亡。而大量的萤光虫聚集时，会自发铺设虫毯。

049　失败的迦希尔

“切，这些萤光虫……”

阴沉的声音从高高竖起的衣领里面传出。但说话者并不是伊尔，也不是珈白或者莉莉娅，而是远在339层楼的阴沉的弹药专家——布莱克。

潇洒的风衣，冷峻的眼神，压得很低的帽檐。

无论在怎样离奇的环境，布莱克的风格保持地很好，毕竟也是情报部的老油条了。

当伊尔等人好不容易溜进天空之城第405层楼的时候，布莱克也来到了第339层，继续自己的，关于裂缝传送定位器的调查。不过他同样见到了漫天飞行的萤光虫。

“萤光虫……真是好久都没见到了。又是这壮观的虫毯景象啊……”

大量萤光虫聚集的时候会铺设虫毯，而虫毯则会覆盖着各种物体的表面。这对于布莱克并不是件好事，因为很多线索都会被虫毯掩盖……

不，这反而在说明，这里很可能有着重要的线索，需要掩盖的线索。

挥挥手拍掉挡住视线的虫子们，布莱克踩在虫毯之上，一步一步往前行走，同时那双鹰眼在地面上来回扫视，跟雷达似的。

很快，布莱克从虫毯下面搜出了好几个圆盘信号装置。这些装置只有手掌大小，算是小巧玲珑。

但是并不能因为尺寸而小瞧这些装置。数量众多的装置会联合构筑成大型的增幅信号，提供准确的传送坐标，方便各种定位传送。

“果然是同一型号的定位装置……而且，这个楼层的定位器，数量比其他楼层多得多……”

“嗤——”

有什么踩在虫毯上的声音，轻声响起。

快速拔枪，转身。

“……是谁？出来。”布莱克的声音不慌不忙。

依然是白茫茫的虫毯，视线所及之处不见一个人。但是布莱克确定对方就在附近。既然看不到人，那么八成在掩体之后了。

附近有箱子堆，旁边还有建筑粗大的承重柱。要躲藏无非这两个地方。

“既然你不出来，那么我将视你为敌人……”

“啊，等等喵！我可不想和你打喵！”

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承重柱后面举着双手小跑了出来，然后苦着脸小声嘀咕道，“啊，这下麻烦了……居然被发现了喵……该怎么和伊尔交待喵……”

来者是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少女，黑色锋利的头发齐肩长，发梢略微翘起。服装暴露，是性感的紧身衣。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带着一丝黏黏的味道。而且还有“喵”的口癖。

没错，这货就是之前的暴风流格斗家——迦希尔！

“而且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喵！我可是路过的喵！”

一出来，迦希尔就赶紧表态，自己是无辜的，只是路过的，本次相遇纯属巧合，自己压根没有和布莱克为敌的意思。

而我们都知道，除了最后一句，其他都是假的。

布莱克混情报部那么久了，自然也是不相信迦希尔笨拙的谎话，微微犹豫了两秒钟，然后冷冷地问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不知名的暴露狂……”

“人家才不是暴露狂喵！”

“……喵？”布莱克发现了迦希尔的语癖，然后想起了什么。“你是……那啥来着，著名的天界警察……暴露猫？”

“……为什么不是我的名字喵！？暴露猫那个莫名其妙的外号算什么喵！我叫迦希尔的喵！”

看来暴露猫的大名还真是闻名天界。可惜大家都不怎么留意迦希尔的本来名字。这让迦希尔很是不爽。

“既然你就是迦希尔……那么别跟我装了。天界警察。”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以后，布莱克也没放下武器。虽然警局和情报部同属皇都根特，但警备部和情报部毕竟是两个部门，两者的关系也并非是和谐友爱共处的欣欣向荣的氛围。这两个部门互相看对方不对头也很久了……

但是理论上，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这两个部门还是会亲密合作的。

可惜布莱克并不认为对方是可以亲密合作的伙伴。

“暴风迦希尔……这些年来，你杀过的人可以绕天界三圈半了吧……我简直难以想象，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杀人狂魔。”

迦希尔眨了眨眼睛。

“讨厌，人家不喜欢那个称呼喵！而且人家又不想和你为敌~~~”

迦希尔说的也没错，本来她的目的就是跟踪布莱克，然后弄到布莱克的调查成果，最后将成果交给伊尔即可。但是这次居然出现了失误。

萤光虫在这个楼层铺设了大量的虫毯。因为对虫毯的不熟悉，于是原本走路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迦希尔，最后居然被布莱克发现了！

“呵，你不想和我为敌，但是我可是对你的目的好奇地很吶。”

“喵？”

“相比其他人。我更加清楚你做过的事情……除了凭借警察的身份明目张胆地击杀罪不至死的犯人以外，还在夜间数次潜入各大重刑监狱杀人，满足自己的杀戮**。除了这些，我注意到，你还精通情报部的行事守则……”

“喵？我听不懂喵？”

“呵，有意思。还需要我挑明吗，迦希尔。我曾经调查了你很久，发现你居然也像个情报商人一样进行着情报交易，而你获取情报的手段和调查方式，居然和我们情报部的规定丝毫不差。但是……”

布莱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

“那些规定是禁止外传的。所以……一定是我们情报部的人擅自将相关知识透露了给你……仅此一点，我便完全有理由抓捕你回去进行审问了。”

“呜，真讨厌喵，你一定要和我为敌喵？”

迦希尔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然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厚。

“我可是……好久都没杀人了喵~~很怀念那感觉的喵~~~”

“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碰到了这样的人物……”布莱克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玩味，“无论我怎样考虑，你都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与其思考你的目的，不如先将你这样的危险人物控制住再说。”

好吧，两个凶狠的家伙，终于同时露出了自己的战斗**。

拥有杀戮倾向的迦希尔，久经任务考验的布莱克。双方都清楚对方的名声。都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的敌人。

所以，这注定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

050　情况不明

我们先将镜头转回天空之城的405层。

“虫毯是什么？”

这边没有人察觉楼下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小萝莉现在只是在好奇地询问自己看到的景象。

“很简单。虫毯，就是指西格玛虫族铺设的菌毯，是一种滋养并维持虫群殖民地的生化物质，外观看就是肥厚粘腻的半固体半液体物质……”伊尔对此了解甚多，于是直接为其解释起来。

通常人们在想到虫毯的时候，大多想到是如同生物肠道内壁一样的，血管和组织交织的恶心场景，满是沼气味的恶臭感。虽然大多数虫毯确实是那样，但萤光虫铺设的菌毯则在多种虫族菌毯中颇具特色——颜色呈现雪白色，表面长着纤细的绒毛，而且还散发着清新的香味。

简单说，就是萤光虫的审美观与人类相近，所以铺设的菌毯也非常地时尚而美观。不会让人反感。

现在的405层就是这样的场景：雪白的粘稠物质布满了整个空间的各个角落，覆盖在墙壁上，覆盖在地面上，覆盖在天花板上，覆盖在室内摆放的各种机械上。世界一片雪白，如果不清楚这些白色的物质是虫毯，肯定会将这里的景色误认为是暴风雪过后的外景。

纷纷扬扬飞行的萤光虫和菌毯混在一起，都是亮白的颜色，很难区分出哪是菌毯哪是虫子；405层的各个通道和房间，也因为这些萤光虫和反光的菌毯，显得通透明亮。这样即使没有室内的灯光，也不会影响可见视野。

小萝莉用脚在菌毯上面踩了踩，微微蹙起了眉头：“讨厌，有点黏糊糊的，会弄脏鞋子的说！”

“那倒是不会……”

伊尔示意小萝莉放心。

“虽然感觉黏糊糊的，而且有绒毛，但那都是假象。其实这菌毯更像果冻，是胶状物，并不会像普通的胶水一样粘在你的鞋子上面。相反，菌毯的表面十分地光滑，所以要小心不要滑倒……”

“看上去，这层楼也发生了什么，很值得调查。”

这异常的景象反而进一步激发了珈白的调查**。

不过伊尔更关心凯丽姐的事情。那才是伊尔今晚的头号目标。不过到现在都没有凯丽的痕迹，加上这个楼层也不像有人类路过的样子，伊尔完全有理由认为凯丽姐已经离开了……

不，不对。

伊尔回想起了凯丽姐看过的那份机密文件。

凯丽是看到了那份研究所事件簿，才立刻前往了其他楼层。就是说，那份文件里面提到的东西里头，一定凯丽姐想要调查的事物。但是那份报告只是描述了404层、405层和406层研究所已发生的事情……

而凯丽对天空之城的调查时从几年前就开始了。那么伊尔相信凯丽姐有足够的时间调查过这些被研究所占据的楼层。

然后再看过机密文件后，凯丽姐再一次来到了这些楼层……也就是说，这些楼层后来新出现的事物，才是凯丽真正想要了解的。

比如：魔界生物，赛格哈特魔法军团，又或者是那些人形机器人……新出现的事物无非就是这三者。

……赛格哈特？……

记忆回闪，伊尔想起了凯丽说过的另一句话，那是关于一则流言的话。

“有人目击到了赛格哈特的身影，就在天空之城中。”

凯丽这句平淡的话浮现在眼前。

这句话，就是今晚一切的开端。然后凯丽再一次邀请自己，进行天空之城的调查活动……

于是伊尔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凯丽姐一直以来的目标，也是赛格哈特！？”

很有可能。因为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地通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凯丽和珈白的目标就是基本一致的，都是寻找赛格哈特……在见到赛格哈特之前，凭两人的个性，应该都不会放弃才对。

还真是难以置信，性格最不对头的两人，最后的目标是一样的。我都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趣味了……

看来无论是为了珈白还是凯丽，这个楼层都必须好好调查一下了。

※

要调查一个楼层，一般就是两种方式。一种是地毯式覆盖调查，另一种则是目的性极强的局部调查。

仅仅局部调查肯定会遗漏一些线索。而且伊尔想要找到赛格哈特或者凯丽，虽说有目标人物，但是却没有目标地点。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应该进行全面调查。

但情报部所给出的《情报人员行动建议手册》则给出了最恰当的观点：甭管如何调查，第一步一定要占据监控室。

想想也对，占据了监控室，至少就能够对这些安置了监控设备的建筑物的结构、布局、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