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之翼- 第16部分

　　　　　　　　　　　　　　　　　　是该感到荣幸呢。　
　　　　　　　　　　　　　　　　　　“你叫婴儿，16岁，孤儿，无国籍人士。”莫尔莫看了看之前的人留下的那张单子缓缓说道。　
　　　　　　　　　　　　　　　　　　“唔，是的。”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流浪在外吗？”莫尔莫依旧笑着问道，好像在他脸上永远都只看到笑容似的。　
　　　　　　　　　　　　　　　　　　“不是，以前还有黑妈，我们在坦普斯大陆上到处流浪。”　
　　　　　　　　　　　　　　　　　　“那你一定到过很多地方了？”　
　　　　　　　　　　　　　　　　　　“是的。坎特拉辽阔的草原，巴多利尼茂盛的森林，德亚加尔加的艰险的高山，贝尔特拉繁华的古都，这些地方我都有到
　　　　　　　　　　　　　　　　　　过。”谈起游历　
　　　　　　　　　　　　　　　　　　事情是婴儿最值得骄傲的事。　
　　　　　　　　　　　　　　　　　　“呵呵，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见识倒比一个大人还广阔，有没有想过做个游吟诗人呢？游遍整个坦普斯。”　
　　　　　　　　　　　　　　　　　　“诗人没想过，但是周游全世界是我的梦想。”　
　　　　　　　　　　　　　　　　　　“很宏远的梦想呢，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这么想过，不过最远也只到过思墨其。”莫尔莫感慨的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稍
　　　　　　　　　　　　　　　　　　纵即逝的暗晦之　
　　　　　　　　　　　　　　　　　　光，快得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　
　　　　　　　　　　　　　　　　　　“你以前应该都没去过学校吧？像你这样习惯自由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到圣岚森禁闭4年呢？”　
　　　　　　　　　　　　　　　　　　“因为有图书馆。”婴儿毫不掩饰的回答。　
　　　　　　　　　　　　　　　　　　“你还真诚实呢，图书馆其实还不比游历中学到的知识多呢，不是吗？”　
　　　　　　　　　　　　　　　　　　“是的，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在游历中学不到的，在图书馆里却可以找到，那是圣岚森号称全坦普斯最宏大的图书馆不是吗
　　　　　　　　　　　　　　　　　　？”　
　　　　　　　　　　　　　　　　　　“呵呵，你这小鬼骨灵精怪的，那你都找到了什么？”　
　　　　　　　　　　　　　　　　　　“我找到了……”　
　　　　　　　　　　　　　　　　　　婴儿乍然截至，差点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他目光转为充满敌意的看着莫尔莫。　
　　　　　　　　　　　　　　　　　　“怎么了？”　
　　　　　　　　　　　　　　　　　　“你好可怕！差点上了你的当。”　
　　　　　　　　　　　　　　　　　　“也许以后你还会感激我呢。”　
　　　　　　　　　　　　　　　　　　怎么可能？老狐狸。婴儿心里暗骂，嘴巴却厥起来什么也不说。　
　　　　　　　　　　　　　　　　　　“好吧，如果你想早点出去的话就好好配合我回答问题，不然你就得一直留在这里，让外面的人担心可不好喔。”　
　　　　　　　　　　　　　　　　　　莫尔莫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听得婴儿稀里糊涂，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又不是很确定，不过他也只能继续配合，不然要被
　　　　　　　　　　　　　　　　　　关一辈子那该怎　
　　　　　　　　　　　　　　　　　　么办呢？！　
　　　　　　　　　　　　　　　　　　“那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图书馆？”莫尔莫总算问到了正题上。　
　　　　　　　　　　　　　　　　　　“因为当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图书馆已经关门了我也出不去，所以只好在里面呆着了。”　
　　　　　　　　　　　　　　　　　　“图书馆三层入口你是怎么发现的？”　
　　　　　　　　　　　　　　　　　　“偶尔碰巧。”　
　　　　　　　　　　　　　　　　　　“尽管是误打误撞，上面却有结界守护，一般人就算找到入口也无法进去。”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可以进去呀！”婴儿打死都不告诉他们自己可以穿越任何结界。　
　　　　　　　　　　　　　　　　　　“于是你偷拿了一本书？”　
　　　　　　　　　　　　　　　　　　“没有，我只是好奇看看！”　
　　　　　　　　　　　　　　　　　　“那为什么书会跑到你怀里去？”　
　　　　　　　　　　　　　　　　　　“摔倒时不小心掉进去的！”　
　　　　　　　　　　　　　　　　　　“……这也行？”莫尔莫一怔。　
　　　　　　　　　　　　　　　　　　“你……是一个人？”　
　　　　　　　　　　　　　　　　　　“是的。”　
　　　　　　　　　　　　　　　　　　“确定？”　
　　　　　　　　　　　　　　　　　　“是的。”婴儿有些不耐烦，这个问题已经被反复问了很多遍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在莫尔莫耳边嘀咕几句，莫尔莫点点头从那人手中接过一样布包着的东西，转向婴儿，然后从布包里取
　　　　　　　　　　　　　　　　　　出一块牌子立在　
　　　　　　　　　　　　　　　　　　桌子上。　
　　　　　　　　　　　　　　　　　　“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不是。”婴儿回答，突然有立刻改口说：“是的。”　
　　　　　　　　　　　　　　　　　　“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我的。”　
　　　　　　　　　　　　　　　　　　“哦……那你为什么之前说不是？”　
　　　　　　　　　　　　　　　　　　“那是因为我没看清楚。”　
　　　　　　　　　　　　　　　　　　婴儿一口咬定东西就是他的，那个坚决的表情让莫尔莫起疑，他看看牌子再看看婴儿，许久才慢悠悠的开口。　
　　　　　　　　　　　　　　　　　　“它不是你的。”　
　　　　　　　　　　　　　　　　　　“是我的。”　
　　　　　　　　　　　　　　　　　　“你撒谎。”　
　　　　　　　　　　　　　　　　　　“我说是就是。”　
　　　　　　　　　　　　　　　　　　“你想包庇谁呢？婴儿。”　
　　　　　　　　　　　　　　　　　　“没有。”　
　　　　　　　　　　　　　　　　　　谈话再次陷入僵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这是舞起的东西，不是你的。”莫尔莫突然很严肃的说。　
　　　　　　　　　　　　　　　　　　“……”婴儿沉默片刻又说道：“是我从舞起那拿来看的，还没来得及还给他。”　
　　　　　　　　　　　　　　　　　　“是你偷的。”　
　　　　　　　　　　　　　　　　　　“不，我没有偷……”　
　　　　　　　　　　　　　　　　　　“那就是舞起的，他也去了三层，对不对？！”莫尔莫语气更加很严厉，声音也提高了，婴儿有些支持不住。　
　　　　　　　　　　　　　　　　　　“不……不对，舞起并没有去，那东西是我拿的，然后不小心弄丢的。”婴儿死不承认，就算他看到的人真的是舞起。　
　　　　　　　　　　　　　　　　　　是的，那是舞起。在他转过身来时那张放大的脸是舞起，他不知道舞起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就那么
　　　　　　　　　　　　　　　　　　倒霉。只是既然　
　　　　　　　　　　　　　　　　　　只有他被抓，那他不想把舞起连累进来。　
　　　　　　　　　　　　　　　　　　“既然这样……你，先到那边休息一会吧。”　
　　　　　　　　　　　　　　　　　　莫尔莫传唤旁边的人将婴儿带近另一间房子，那里可以看到刚才那间屋子，而在那间屋子里却看不到里面，他不知道莫尔
　　　　　　　　　　　　　　　　　　莫的用意何在，　
　　　　　　　　　　　　　　　　　　只能静观其变。　
　　　　　　　　　　　　　　　　　　婴儿才站定，门开了，舞起被带了进来，他并没有看见在另间卧室里的婴儿，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莫尔莫。　
　　　　　　　　　　　　　　　　　　第三十一章　审讯（下）　
　　　　　　　　　　　　　　　　　　“舞起，18岁，孤儿，无国籍人士。”　
　　　　　　　　　　　　　　　　　　“嗯。”　
　　　　　　　　　　　　　　　　　　“那么请把刚才问过你的话再重复一遍。”　
　　　　　　　　　　　　　　　　　　“昨天下午在话剧社排练的时候婴儿看见我身上的这块牌子就很喜欢，他问我要，我没给，后来我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
　　　　　　　　　　　　　　　　　　候没看见婴儿，　
　　　　　　　　　　　　　　　　　　那块牌子也不见了。”舞起缓缓的说着。　
　　　　　　　　　　　　　　　　　　“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我一直在屋子里睡觉。”　
　　　　　　　　　　　　　　　　　　“有谁可以作证？”　
　　　　　　　　　　　　　　　　　　“室友。”　
　　　　　　　　　　　　　　　　　　“你和婴儿的关系如何？”　
　　　　　　　　　　　　　　　　　　“只是一起排练过而已，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是你朋友吗？”　
　　　　　　　　　　　　　　　　　　“不是。”　
　　　　　　　　　　　　　　　　　　“好，你可以回去了。”　
　　　　　　　　　　　　　　　　　　舞起被放了回去，莫尔莫又把婴儿叫了进来，看着婴儿有些呆茫的神情，他心中叹了口气。　
　　　　　　　　　　　　　　　　　　“婴儿，我最后问你一次……”　
　　　　　　　　　　　　　　　　　　“不用问了，东西是我偷的，只有我一个人在图书馆里。”婴儿突然打断道，他的眼中流露了他的失望。　
　　　　　　　　　　　　　　　　　　“好吧，既然这样，那么你好自为之吧。”莫尔莫无奈的站起来，旁边的男孩将记录整理了一下，先行出去。　
　　　　　　　　　　　　　　　　　　“我……想知道，这事会怎么处理？”　
　　　　　　　　　　　　　　　　　　“轻则开除，重则……永远也出不去。图书馆三层不是可以随便乱进的，而且没有人知道你究竟看了多少书，你……自求
　　　　　　　　　　　　　　　　　　多福吧。”莫尔　
　　　　　　　　　　　　　　　　　　莫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开除！永远关闭！无论哪个结局都不是他所希望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舞起会说出那样的话？尽管他们真的
　　　　　　　　　　　　　　　　　　连朋友也不是，　
　　　　　　　　　　　　　　　　　　可是在树屋里的种种又代表了什么？他有些心痛了。　
　　　　　　　　　　　　　　　　　　走到门口的莫尔莫突然回过头来说：“如果你真对那本书感兴趣可以问你的天使，他会告诉你的。”　
　　　　　　　　　　　　　　　　　　婴儿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他知道我在这里？”　
　　　　　　　　　　　　　　　　　　“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莫尔莫走后，他又被带回了原来的地方，一个人蹲在床角，他的脑子一片浆糊。佩洛费知道了……佩洛费知道了……他会
　　　　　　　　　　　　　　　　　　怎么想自己？如　
　　　　　　　　　　　　　　　　　　果他真的得离开，那就永远见不到他了，怎么办才好？　
　　　　　　　　　　　　　　　　　　v　
　　　　　　　　　　　　　　　　　　怎么办才好？莫尔莫心里想的也是这个问题。婴儿私闯图书馆三层又当场抓到他藏书，而且还偷了同学的东西，不管是真
　　　　　　　　　　　　　　　　　　是假，他的这些　
　　　　　　　　　　　　　　　　　　行为都足够校方开除。可是这事又被阿代拉尔知道，他坚持要公告全校，并且严惩婴儿，也没有人知道他看了多少书，如
　　　　　　　　　　　　　　　　　　果放他出去说了不该　
　　　　　　　　　　　　　　　　　　说的话……那么将是个不稳定因素。　
　　　　　　　　　　　　　　　　　　莫尔莫看向窗外那个方向，看来今天晚上他得走一趟了。　
　　　　　　　　　　　　　　　　　　要怎么办才好呢？　
　　　　　　　　　　　　　　　　　　婴儿辗转反侧，数了数又过了一天，明天就是庆典了，今天学院里一定很热闹吧，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到齐了。庆典的话剧
　　　　　　　　　　　　　　　　　　少了他，会不会　
　　　　　　　　　　　　　　　　　　从新找个人来演呢？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小偷了吧？就算他能出去也不可能再回到那里去了。　
　　　　　　　　　　　　　　　　　　唉，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在想着这些事，婴儿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再翻个身来，透过那唯一的小窗看看月亮，他想起了
　　　　　　　　　　　　　　　　　　那个晚上，第一　
　　　　　　　　　　　　　　　　　　次看见佩洛费的时候，那温暖的双臂环抱着自己，如果……如果现在就在他的怀里那该多好呀！　
　　　　　　　　　　　　　　　　　　想歪了！婴儿终于翻不下去了，坐起身子，呆呆的看着门，又陷入胡思乱想中……门啊门，要是你能开了就好了，我天天
　　　　　　　　　　　　　　　　　　供着你！　
　　　　　　　　　　　　　　　　　　“哐啷”门开了。　
　　　　　　　　　　　　　　　　　　“这么神？”婴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　
　　　　　　　　　　　　　　　　　　“什么神？”进来的是莫尔莫。　
　　　　　　　　　　　　　　　　　　“我能出去了吗？”　
　　　　　　　　　　　　　　　　　　“你可以走了。”　
　　　　　　　　　　　　　　　　　　“我？！没事了？！”婴儿睁大着眼睛看着莫尔莫，连嘴都成了O型。　
　　　　　　　　　　　　　　　　　　莫尔莫摇摇头，他说：“学校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百年校庆及至，对于你这种本来是该研究的问题也只能草草处理，所以
　　　　　　　　　　　　　　　　　　你得到了最轻的　
　　　　　　　　　　　　　　　　　　处分，离校。”　
　　　　　　　　　　　　　　　　　　“啊？！不——我不要走！”婴儿坚决不同意的叫喊。　
　　　　　　　　　　　　　　　　　　“你留下来干什么呢？你的朋友这样背叛你。”　
　　　　　　　　　　　　　　　　　　“你胡说！”婴儿厉口否认，不管舞起是否欺骗他背叛他，他都不会承认，在这里只有一个事实，他拿了舞起的东西。　
　　　　　　　　　　　　　　　　　　“这是你自己造成的结果，你真让我失望。”　
　　　　　　　　　　　　　　　　　　莫尔莫的态度不同往日，婴儿在他的眼中可以看到厌恶，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莫尔莫那么厌恶呢？婴儿不知道，却深刻明白
　　　　　　　　　　　　　　　　　　一件事，他不想　
　　　　　　　　　　　　　　　　　　走，也不能走！　
　　　　　　　　　　　　　　　　　　“可不可让我留下？就算不是学生，只是扫地的也行！”婴儿哀求道。　
　　　　　　　　　　　　　　　　　　“你——又何必呢？”莫尔莫避开那双眼睛，看向别处。　
　　　　　　　　　　　　　　　　　　“我真的必须留下，真的！我还没有和他说再见，我不想离开他……”说着说着婴儿低下了头。　
　　　　　　　　　　　　　　　　　　“看来你爱上他了。”　
　　　　　　　　　　　　　　　　　　婴儿默不作声。　
　　　　　　　　　　　　　　　　　　“孽缘啊……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　
　　　　　　　　　　　　　　　　　　“他心中有着一个任何人都无法跨越的界限，在那个界限里存在着他最美丽的回忆。而你永远只能做个替身，这样你也愿
　　　　　　　　　　　　　　　　　　意留在他身边吗　
　　　　　　　　　　　　　　　　　　？”就像他一样。　
　　　　　　　　　　　　　　　　　　“我……”婴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直知道自己只是个影子，可是他总想自己一定能让佩洛费忘记那个他的。　
　　　　　　　　　　　　　　　　　　“他不会忘记他的，那双眼睛就是证明。”莫尔莫看穿了婴儿的心声，不过他还是说了实话：“可是你在他心中确实有地
　　　　　　　　　　　　　　　　　　位，至少他能为　
　　　　　　　　　　　　　　　　　　你做到如此，打破自己的誓言。呵呵，婴儿你可以出去了，没有被退学，也不会有同学知道这件事情，你明天继续回去上
　　　　　　　　　　　　　　　　　　学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