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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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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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客房看望田晓石,却见他已呼呼睡去,便退出客房反手拉上门,回到楼下大堂吩咐值班人员。

接下来几天,丁文和桑木兰一有空闲,便拉上田老在新村散步几圈,严禁他踏入工作室。

“田老啊,等你在桑家坞呆久了,你兴许有了新想法,至少也得阅尽桑家坞的四季才会让‘梦的家园’更完美,不是吗?”

“就是说不过你,只好听你的。”

“那你就宽着心住下吧。”

不觉地一个月过去,田晓石早晚自己主动到户外活动,偶尔还去串串门,或找九叔公他们侃大山。这时小珲来电说浩翰鳗场已经改造,董老板也付款买走那批鳗苗,说这回赚到家了,经过一个多月的养殖,鳗苗又长大不少,当初预订的价钱自然偏低,高兴地把货运走。

叶老更象精到家的家庭主妇,仿佛掐准了这笔款,又花去1000多万添置医疗器具,而丁文更夸这笔钱花得值。

第一九三章暮春三月

暮春三月,碧空万里,柳新草绿,山花烂漫。

燕子的身影不时划空而过,啄来春泥正忙碌在桑家坞新村筑新巢。

一桥飞跨老河道,把去往养殖场的道路全线打通,而养殖场围垦300多亩初步完成,使乡亲们下海到紫菜田更加便利,可以把车开到养殖场堤坝上。

老章头说这下可要经常来看看养殖场工地了。

新场还不能立即投产,毕竟滩内还需清淤、铺沙、整平等一系列工作。

堤坝的高度按照百年一遇天文大潮,顶面宽约12米,外部干砌块石加固,堤坝外部底端10米抛石卸浪。钢筋混凝土浇成的斗门有两个,一个朝南,另一个朝东南,都是以电动为主起降闸门,手动为辅。

现在养殖场建设特繁忙,堤坝围垦,不管涨潮、退潮都有条件施工,涨潮时船可来抛填砂石,退潮时现场满是机械与工人,因此不得不把包品之抽调到来,以分摊老章头的压力。

今天来到养殖场,主要与老章头夫妇拉拉一些帐目,好让人家心中有个底。

“竟然这么多啊,那么我现在的身家也过亿了。”

“小声点,快别四处声张,不要让小文难做人。”

老章头被虞翠花白了一眼,嘿嘿直笑说这简直是一场梦,盼望着养殖场早日投产,那么手头就更宽裕了。虞翠花说咱们不缺钱,事业正在发展,现钱够用就行。

“知道么,村委的综合市场楼还在建设,已经有两家储蓄所和一家中型超市预定进驻,估计都是奔你们这些钱户来着。”

“那太好了。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到桑家坞,新村别墅该又涨了吧。”

新村别墅正炙手可热,听说行情价在不断飙升,外村人传言一进桑家坞人人都致富,至少也是百万元户。传言总有浮夸成份,就拿乡亲们去年的紫菜田收入来说,撇开自家住的房子不说,距离百万元户还有不少差距。

可话说回来,随着配套设施学校、卫生所、银行等投入使用,桑家坞的房价上涨也属正常。新村如今还闲置的数十栋别墅,分别攥在村委与丁文手中,即使行情再好也不会对外出售,因此算有价无市。

在人人都削尖脑袋往桑家坞钻时,四舅却坚持离婚,毅然拿着100万现金,孑然一身离开桑家坞,这让母亲纠结了好久。

南风拂拂,吹得人懒洋洋。站在养殖场堤坝的最外端眺望,紫菜田就在一公里之外,笔架岛显得更近,对面的沙滩、礁石历历在目,还有岛上的人来人往都是那么清晰。

过年的时候,笔架岛别墅的入住率不高,反倒是现在人气渐旺。

自己的那栋海岛别墅在几天前终于交付,还好有蓝子拿出一大部钱垫付房款,不然咱现在又得一穷二白,但说出去谁信。

丁文携着桑木兰转上一圈,虞翠花倒起苦水。小玉的婚姻是个老大难,相了几回就不中意,以前没钱的时候总盼嫁个好人家,现在只想找个踏实可靠的小伙子就行,谁知丫头是怎么想的。

桑木兰悄悄地在丁文掌心挠了挠,意味不言自明。丁文干咳几声后笑说,婚姻是强求不得,想当年怎么都想不到会与蓝子在一块儿,小玉现在眼光高也正常,毕竟她是位事业有成的职业女性,有自己的主见。

逛到临时搭建的场部,看着丁文与桑木兰上了陆虎车,一起返向新村,虞翠花不由地惆怅一叹。章守志戏谑说,要是在古代呀,男人有三妻四妾,决计要把这个闺女嫁给丁老弟做妻妾。虞翠花突然踩了章守志一脚,痛得章守志嗷嗷直叫。

来到前山还有另一件事,约好李若琳与泡泡给鱼料加工厂的选址。

选址在前山是丁文一人的主意,却有三张反对票。哼,反对无效,丁文这回乾罡独断。

厂地已经让人整平,约有十亩见方;路也连接上了,怕包品之一人忙不开身,一直拖延至今,因此没少遭李若琳批评。要说这里的地势还算不错,至少可以避风,待水库里的水引至前山,前山的风景应该比新村更胜,而且丁文打算好了,在两村分界处用铁蒺藜和带刺的三角梅分隔开,使得前山更象一个独立自治领地。

“你描述得这么好,不会等到猴年马月吧?”

“不用等多久,将来你们一家几口可以从新村散步到加工厂,沿途观赏桑家坞美丽的自然风光,既饱眼福又锻炼身体,这是多么的事儿。再说这家伙也应该减减肥,否则以后准肥成猪样。”

泡泡很无辜地眨眨双眼,二位女士却笑得花枝招展。笑歇后,李若琳说离得几公里远,很兼顾两方。

丁文惊诧地睁圆双眼,上下打量着李若琳,啧啧称奇。他说,没想到小琳子会这手粗活,割草、碾碎、掺料都能亲自动手,这几天不会被南风吹晕了吧?

泡泡向蓝子郑重抗议,以后不准用这种眼光看他老婆,否则视同非礼。这家伙话不经脑、口无遮拦令人尴尬,本来没这个意思,却被他讲得似乎真那么回事。无量那个天尊,咱目不斜视,丁文打了个稽首礼。

桑木兰和李若琳被两兄弟逗笑地前俯后仰。李若琳揩去笑出的泪花,说加工厂也用不着这么大场地,这得增加多少投资。按丁文设想,也把紫菜烘干厂搬到这里,让出的那块地方用来扩大孵化基地,这个提议已得到乡亲们和村委一致赞同,现在和盘托出,让李若琳大呼丁文是奸商,而且最近越来越精,都把每一环节考虑好了,环环相扣。

是么,小琳子过誉了,丁文坦然受之,而且无愧。

泡泡说,等前山的牧场建好后,可否考虑给他放养百只山羊,听说这附近因为青草含盐分高,山羊肉的风味很独特。丁文问要不要再放十几头奶牛呢,那样连买牛奶都可以省了。这家伙居然面无愧色回答,固有所愿,不敢请尔。

丁文哟嗬叫了一声,泡泡何时起这么斯文?

前山种什么样的树、植什么样的草到现在还没定论,既然水质特异,咱要好好利用起来,绝不能暴殄天物,浪费资源也是一种罪过。当初埋下引水管道时就考虑到前山和养殖场的用水量,只待水泥路铺成后,建渠埋管势在必行,再在高处建个小水库式水塔蓄水。

泡泡听了直摇头,说施主此生与水有缘,遇水必有大利,不过又挖又刨,严重破坏地形地貌。去死吧,这家伙什么时候溜进了道院,学来一口走江湖术语,丁文忍不住踹出一脚,却发现罗元不慢,遂一脚踹空。

李若琳和桑木兰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构想,且不管二人追打嬉闹,彼此嘀咕个不停。论说丁文净干出人意表的事情,这里面当数滩涂里植树最不靠谱,可无瓣海桑已迎风招摆,连成一大片青绿,让不少人大掉其眼珠;而今天又提出在漫山石头的前山植树,难道大树会从石头缝里迸出来?

二人追打出许远,回来时亲密地勾肩搭背,正讨价还价着放养山羊的收获数目分成,三七、四六、五五……见状,桑木兰和李若琳对视一眼,都会心一笑。

鱼料加工厂建到前山,场地都整平了,明摆着反对也枉然,索性等着瞧丁文能把前山整成什么样子。

李若琳这时深有体会地感叹,以前听虞姨常挂在嘴边,与蚊子一起养鱼是享受,因为他总在创造许多奇迹,怪不得鱼庄的那帮丫头都以蚊子为标准择偶,估计这世上的剩女又多出几位了,连雕石头的老田都治得服服贴贴,他简直老少男女通吃,魅力大得令人着迷。

桑木兰还不便透露,其实孵化基地又多出三位老人家,经常有事没事喊丁文到孵化基地,丁文一进入不是整日就是整上午;有的时候碰到九叔公,聊个没完没了;有的时候在家逗玩小伢伢,嘻哈得没形象个淘气的小男孩…还有离奇的是,村里有人相亲,乡亲们都管上他一份。

更可气的,鱼人部落网站内专辟的那个论坛,人气旺盛。丁文仍沿用“专业愚夫”,接着应生许多乱七八糟的网名,什么“应召鱼妻”、“我是愚夫的妻”、“愚夫的人”等等,简直不把她这“桑家蓝子”放在眼里,赤裸裸调戏人嘛。还好丁文少于登陆论坛,经常浏览下官方网站便退出。

“泡泡,不是我说你,你还真的要把风水鱼有关东西学透,其实里面有些是有科学依据的。比如鱼缸不放门口正当中,一是鱼容易受惊,二是给人空间局促感,养观赏鱼本是件赏心悦目事儿,鱼缸位置妥当无形中能起调节身心作用。象咱们选的厂址,考虑避风、供水、交通便利。而且四周地势蛮开阔的。”

“拜托别再念啦,我肯定不反对你的选择,行不?”

“孺子可教也,那就定下了。”丁文一看天近晌午,便呼着一块儿回家犒劳肚皮。

由于四舅的事,母亲近来情绪不高。丁文尽量多抽出时间在家,即便不说话儿,也捎上一本书陪着看电视,而且经常在家用餐,于是悄悄与丁父商量,趁着天气转暖之际不如二人结伴外出旅游,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经不住父亲的劝,母亲说那等清明节陪父亲回老家一趟。

第一九四章潮湿季节

清明节第二天,从东南天际飘来一片阴云,急匆匆洒下片刻雨点后又恢复艳阳天。

公墓在笔架岛北端。

说是今天日子不错,宜将动迁集中放置于活动房内的骨坛重新下葬,因此许多乡亲前往笔架岛。

大舅他们都放下手头的事情,领着全家人来,独缺四舅一人。

母亲的神情显然影响一行人,没人敢欢声笑语,大家都默默地走着。

对于阿婆的感情,从母亲的日常言行中可见一二,阿婆与母亲仿佛是弗洛依德理论中的特例,让外人无法理解。儿时不甚懂事的时候,常听母亲挂在嘴边说自己是阿婆的心血贯注出来……

那年天气很寒冷,阿公还在部队里,那时才三岁多的母亲得了伤寒,是阿婆一路用胳肢窝暖着母亲,拿着军属的证明,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前去县城。母亲的病况十分危急,到了县城医院已错过最佳救治时间,伤寒恶化为综合症,医生们劝阿婆放弃,可阿婆向他们一个个下跪哀求,说即使救回来的孩子是个残疾儿也决不放弃。

母亲的小命是救回,正如医生们预料的那样因病致障,而阿婆却病倒。阿公得到加急电报,特地向部队请假赶回来,已是一个月后。进门一看,阿婆得多日下不了床,母亲也腿脚不便,痴痴呆呆看着阿公如陌生人,样子怕极了,阿公便向部队领导申请退伍。

母亲后来说,若非邻里接济与照顾,你阿公回来时只能见到两具冰冷的死尸。为了继续救治母亲,阿婆整日四处寻访当地土方,但母亲的病况在几年的时间里并未得到改善,阿公眼见这样下去不行,与阿婆商量把母亲送给一位条件好的战友抚养,阿婆却倔强说若不把女儿的病治好,别想让她再生孩子为阿公家传宗接代。

当时的重男轻女观念根深蒂固,阿公无奈,暗中联系好战友,想把母亲悄悄送走。阿婆从三叔公那儿听到消息,用红带线将母亲与自己绑到一块,日夜防着才让阿公无机可趁。

后来,七叔公在一勺泉附近抓到一条大龙鳅,这条龙鳅竟治好了母亲的障病。母亲病好后开口第一句话喊“阿妈”,阿婆搂住母亲喜极而泣,泪淌了大半晌。那根被剪断的红带线一直被母亲珍藏起来,每每拿出来轻轻抚摸,母亲总说咱们家欠叔伯们大情份,要咱与小香记牢。

丁文知道,阿婆对母亲的爱传递到他身上,已然超过几位舅舅和小姨他们,想到这些不由地鼻头一酸。

蓝子细声劝着低泣中的母亲,说咱们家都在努力去尝还叔伯们的情份,让天上的阿婆看到今日的桑家坞,肯定会欣慰。而她自己也在垂泪不已。

都说世事难完美,阿婆一手安排的四舅婚姻终究破裂,这让母亲耿耿于怀。母亲责备自己说总是少于照拂弟妹们,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事儿。

清明时节是个潮湿的节气,缅怀先人,触景生情,也许潮湿的是心情。

昨日,莫有栋一家四口站在海边,对着滩涂的红树林默默伫立,虽无哭声却胜千万语。正如莫有栋对红树林。丁文对笔架岛的桑家坞也有着特殊感情,即使岁月流逝也不会变淡,所以涨潮时,丁文特意开来快艇,载着他们一家四口在红树林的海面缓慢行驶,让他们将整蓝的鲜花投进碧波之中。

在阿公、阿婆的墓前献上两束鲜菊,丁文在鞠躬后大声说,“阿婆,等鱼料加工厂建成投产,我会把所有股权均分的舅舅和小姨他们,让他们过上你以前常盼望的愿景。”

这个决定早与母亲、蓝子商量过,母亲此时听后仍欣慰地点头,大舅他们都觉得诧异。母亲紧接着说,小冬指责我们从没想到你们的好处,其实你们的外甥从来没有忽略过,这次他别想得到一个子,股份全记到四弟妹的名下,既然咱们阿妈在世时都那么开明,所以我今日当着阿妈和你们几个面前说,只要四弟妹愿意找个情投意合的实诚人入赘,你们都不许反对,这是对人家一个交代。

“大姐,你们还是替我把小冬劝回来吧,只要他能回来,我什么都答应。”

“你怎么不长点志气?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你自己琢磨着办吧。”离开笔架岛时,母亲一路琢磨,到底还是弄不明白,但神情已不象去时那般忧伤。

快艇驶于碧波,蓝子忽然高呼,游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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