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世界+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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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世界+续-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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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东启人遣散祖家的佣人时,他也就借机走了,打定注意不想再被牵涉其中。 
      可这些话他怎么能跟儿子说?就是说了他也不懂,而且其中还掺杂了许多家族丑闻,就更不能说了。像东启人和卓芷筠的事情,也是引发这许多事情的因缘之一,这种事情他能随便说出来吗? 

      唉。。。。。。 难! 
      许子恺没有察觉父亲的心思,一个劲地夸清河老爷对他有多好,在公司待遇又怎么与众不同,最近又通过清河老爷的关系认识了一个有名望家族的女儿,对方因为他在公司的前途好,也愿意交往下去。 

      许洋越听越叹气。 
      〃傻儿子,这是人家要钓你,利用你才对你这么好。〃 
      许子恺很不以为然的说:〃爸,人家那是关心你。我们家要钱没几个,要关系,没有。人家图我们什么?〃 
      许洋闷闷地哼了一声,说:〃还不是要你爸去见东无可,哼,你肚子里那点东西我能不知道。〃 
      许子恺被他一语说中,祇好‘嘿嘿'地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爸,人家就那个意思,其实嘛,都是姓东的,一家人,有什么好闹的。。。。。。〃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许洋用老眼盯住儿子,闷声说:〃你这次是不是又要升职? 清河老爷是让你来做说客的吧?〃 
      一看儿子那扭捏的样子,许洋就知道又说对了。唉-- 他这儿子怎么这么苯,人家做个坑他就赶快往下跳,也不管自己的父亲了。 
      〃我就帮你这最后一次,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东少爷答不答应,还是人家的事。〃 
      〃好好!〃 
      看着儿子兴高采烈地出去打电话,许洋心里更不是滋味。其实他根本不必去找东无可就知道清河老爷要求的事情准不成,东无可身后有个东启人,唉,他们两个。。。。。。 
      祇怕东启人现在已经看过了卓芷筠的遗书。。。。。。 

      (二十八) 

      齐晓天心烦意乱地离开东氏大楼,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背后人声涌涌,回头一看,几个警卫强拉着一个女子出来,后面还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糟糕! 
      当他看清那女子的样子时,想也不想,马上挤进人群里,拉住那女子,说:〃姊姊,妳怎么跑这来了。〃 
      女子呆呆得看着他,突然抱住他痛哭。 
      〃他不。。。。。。 我要。。。。。。〃 
      话说得乱七八糟,四周的人更加指指点点,‘真的是个疯子',‘可怜啊,居然跑到商业区来闹事',等等。 
      一名警卫本来要打电话给精神病院,看看是不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现在一看有人认了,就放下手机,说:〃她是你姊姊? 
      你下次要看好一点,别让她出来闹事。这是什么地方,来个精神病人一闹,我们可就忙死了。〃 
      齐晓天就是心里有火也不敢当面发作,祇好强忍下,一边僵笑着安抚情绪波动的斐,一边还要谢谢这些人没有叫警察。 
      他拉着斐,绕过繁忙的大街,车就泊在小巷里,他强硬地把斐塞进车内,关上门,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万一有人认出你怎么办? 我们所有的计画都泡汤了!〃 
      齐晓天忿怒的声音在车里回荡,吓得斐蜷缩在椅子上,畏惧得说不出话来。 
      〃妳是不是见过东启人了?〃齐晓天越想越急,不觉得用力握住他抖擞的胳膊。〃他有没有认出妳?妳说话啊!〃 
      斐嘤嘤的哭出来,拚命摇头,身子更加往后缩。 
      齐晓天对着他梨花带雨的娇颜祇觉得反胃,他最受不了斐哭泣的样子,但现在硬逼她是问不出什么的。齐晓天无奈地长叹,整个人变得有气无力,仰头向后靠在椅子上,任由斐哭个够。 

      许久,才听见斐虚弱的声音说:〃我-- 看见-- 启人他-- 不要我-- 我--〃她抬起布满泪水的脸,神情柔弱得让人心痛,可惜这个人不包括齐晓天在内。 

      〃。。。。。。 怎么办、办好? 我要-- 嫁。。。。。。〃 
      〃好啦好啦!〃齐晓天不耐烦地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听了她三年的〃我要嫁给启人〃,他都快听出病来了。 
      东启人那个该死的混帐有什么好? 嫁给他? 嫁给他妳也祇能做个活寡妇!当然。。。。。。 如果能在此之前扳倒东启人的话。 
      〃妳确定东启人没有认出妳来?〃齐晓天不放心地问。 
      斐祇是哭泣着,良久才看她的头微微点了一下,又用怯怯的眼神看着齐晓天问:〃。。。。。。可是你-- 说-- 可以-- 嫁、嫁。。。。。。〃 
      〃对啊,〃齐晓天不等她说完,发动引擎,开车回公寓。 
      一路上,斐除了在玩自己的手指外,再也没说过别的话。齐晓天默默地盯着前方的路,脑海一片空白。本来他已经计画了五年的事情,在真正执行时却完全不能照他希冀的方向走。如今说什么计画,其实都是骗自己。 

      发生了太多意外,太多东西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就像东无可。。。。。。 那个人,怎么可以和夺去自己所有一切的男人住在一起? 
      还可以过得那么舒心,一点都看不出他的烦恼,或是一点寄人篱下的迹象。他笑起来,很温柔,就像微温的春风一般,淡淡地扫过心头。 
      不需要耀眼的外表,一样可以捉住别人的心。 
      很想知道,东无可是个怎样的人。 
      齐晓天专注地看着路面,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温和平静,更没有察觉面对着车窗的斐,脸色阴沉得仿若地狱夜叉。 
       

      面向着海边的豪华别墅,两位老者做在阳台上,神情冷漠,连温热的海风都无法吹走他们脸上隐藏的阴郁。 
      〃嗯,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我们放在几个主管部门的人都被调走,有的升有的迁,我也摸不清他的意思。。。。。。 好象是注意到了我们的行动,还是。。。。。。 
      凑巧?〃 
      东清河端着白瓷茶杯,眼色深沉地看着蔚蓝的海景,徐徐又说:〃还有计算机部门的陈经理,他昨晚慌慌张张地打电话告诉我,他被企业起诉了,罪名是贪污亏空和擅自挪用公款。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安定下来。 
      你说,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觉得他好象察觉到了什么。〃 
      〃。。。。。。〃 
      〃还有那个许洋,我在他身上砸了大钱,到现在还没有个声响,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装老卖痴,还是真没办法。许子恺那小子拚命跟我打保证,说他老爸有什么把柄,东无可一定会听他的。。。。。。 
      你说说看这。。。。。。〃 
      东景生静静听了半晌,长长叹息一声,才缓缓接上东清河的话尾:〃许洋怎么说也是从老爷那时候做起的,我们家里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 
      就是知道他也不会直说,这样的人才能做管家。再说吧,他毕竟跟初远久了,心里对初远的孩子还是有点忠心的。他对东无可再好,也比不过亲生儿子亲。到时候他自然会偏向你,这种事情要慢慢来。〃 

      〃等? 唉。。。。。。〃东清河想想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既然他已经在许家父子身上下了资本,也不能现在就放手,祇好咬牙等一等了。 
      不过,还能等多久还是个问题。 
      东景生深知自己弟弟的忧虑,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蚱蜢,谁能不着急? 祇是现在情形对他们不利,就是急也不能先自乱了阵脚。 
      东清河又深思了片刻说:〃照你这么说,许洋那个人可能不会帮我们说话,但我们可以用他来引出东无可,至少我们可以和东无可当面说清楚。我可不想血本无归,一个劲的扔钱下海,连个声响都没有。〃 

      东景生正想撘话,管家端着电话恭敬地走过来说:〃清河老爷,您的电话,是一位叫许子恺的先生打来的,他说您正等着他的电话。〃 
      东清河和东景生两人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 
      鱼上钩了。 
      (二十九) 
      东无可怎么也没想到,许洋在电话里说得支支吾吾,还以为是有难事,他趁着启人这几天忙着处理各分部的事情,径自来到医院,却怎么也想不到,一进门看到的却是东景生坐在许洋床边,看似和蔼地交谈。许洋看到他进来时,一脸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的神态,东无可已经大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回头看看身后出现的两名黑衣保镳,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嘲笑,扭头走进疗养室内。 
      〃三叔,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医院。〃 
      许洋惭愧万分,颤抖了半晌才暗叹一声,老眼内已经泛出泪光:〃少爷,我。。。。。。〃 
      东无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的另一边,拉着许洋的老手安慰说:〃我知道,你别在意。〃他抬头对着心怀鬼胎的老人说:〃三叔,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我好了,何必打搅一个生病的老人?〃 

      东景生堆起一脸慈爱的假笑,说:〃无可,你要是有空多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骨头,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说什么打搅,我和老许认识多年,他还在我们家当过管家,我来关心一下故人也是应该的。〃 

      可怜许洋夹在两人当中,无从插嘴,现在他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里外不是人'的感觉了。 
      东无可甘脆连笑容都省了,他的表情不是浪费在这种人身上的。既然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那么,他就非说不可了。 
      〃三叔,总是打着客套说话,我想我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如打开天窗把话说明。〃 
      东景生依旧堆起假笑,故作和蔼的说:〃无可,你知道两位叔叔都是很爱你的,一直就想把你培栽成优秀的东氏接班人,你父亲在世的时候也常说,祇有你才能继承东氏。〃 

      简直是胡说八道到极点! 
      什么培栽啊,接班人,东无可不是白痴,难道自己还看不出这两位叔父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傀儡。什么父亲在世说的,难道他们知道的比自己还要清楚吗?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所说的不过是:宁可让无可继承也绝对不会让东氏落在启人手里。 

      而两位叔父,早在爷爷的遗嘱里说明了,不可继承东氏。 
      〃你想想,祇要你愿意,叔叔们可以帮你把东氏从启人那夺回来。你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即使是法庭都无法否定,清清楚楚写在遗嘱上的事实。你又何苦仰人鼻息,整天被人指来指出,连出入的free都没有呢?〃 

      说到这里,连许洋的眼光都注视在东无可身上。 
      想起妈妈那份遗书,东无可顿时觉得头轻脚重,许洋老眼里充满的期待竟让他心惊,而东景生那充满意欲不名的眼神,更是扫得他心烦。他不应该一个人来的,少了启人在身边,他才突然警觉自己是如此脆弱,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早就习惯了被他爱护,被他溢满无尽爱恋的目光包围,以致自己遗忘了那层保护了自己许久的外壳。 
      〃不了。三叔,我觉得大哥继承东氏也很好,至少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不至于让东氏陷入险境。我还有些急事,恕不奉陪。〃 
      省却了平常假惺惺的掩饰,东无可拉椅子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东景生原以为自己和这黄毛小子谈谈,就能让他臣服,没想到东无可竟然对‘继承人'这三个字无动于衷。难道他不喜欢权利?不可能!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拒绝得了权利的诱惑,更何况是东氏这块肥肉。每年有多少欣欣学子企望能进东氏服务,对他们来说,东氏是个金饭碗,经历了五十多年的商界浮沉金融风暴,至今依旧屹立不倒。当年买了东氏初期股份的人,现在谁不是大富翁有钱人。东氏这个名字,到哪里都是金光闪烁,东氏企业,就是商界中不倒的黄金塔。而控制这个黄金塔的人,就等于控制了半了商界! 

      〃无可,三叔这是为了你好--〃 
      东无可已经走到门前,两名保镳却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东无可秀眉微微挑起,说: 
      〃难道三叔打算我不答应的话,就不让我走出这里?〃 
      〃无可,三叔也是为了你好啊。〃东景生装模作样地长叹,〃三叔要救你,帮你离开东启人的控制,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总裁。 
      阿明,予岐,无可少爷要到我府上做客,你们还不带路?〃 
      许洋没想到一次好好的‘和谈'竟然是有阴谋的劫持!他指着前方,一双老眼气得昏花,手直抖,语调都颤起来了。 
      〃景生老爷,这是犯法的,您不能就这样带走少爷。〃万一东启人知道了,后果。。。。。。 他无法猜想,但也能预计到那狂飙。 
      东景生老脸一黑,厉声说:〃许洋,话不可以乱说。我这是和侄子聚会,难道亲戚就不能请亲戚回家坐坐吗?〃 
      两位保镳已经很积极地配合,夹着东无可在中间,就要这样走出去。 
      东无可忿怒地低头寻思如何才能摆脱这些人,身边的一人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低头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老爷有命令,如果少爷打算反抗的话,我们就甘脆把少爷敲昏,抬也要抬回去。〃 

      可恶! 
      很不甘心就这样被带走!东无可那堪称计算机天才的脑袋在这种时候竟然想不出什么好计策。毕竟,打架不是他的专长。 
      才走了没两步,后面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 
      〃无可?〃 
      东无可迅速转身,微笑对着急步跑过来的医生说:〃何医生,没想到又遇见你了。〃 
      何昀庆有些不好意地推推眼镜,其实他关照过给这病房值班的护士小姐,如果有东氏的人来访,就通知他一声。本来并没有期待这么快又会见到东无可,心里根本没准备,匆忙跑来却在一声‘无可'后,无话可说。 

      东无可哪知道他那些腼腆的心思,一心寻思要脱离东景生这老狐狸的控制,无视东景生难看的脸色,一手挽起何昀庆的手,说:〃何医生来的正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呢,关于许爷爷的病。。。。。。 
      你不是说有个什么方案可以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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