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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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之尊-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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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刻的时候总会有小的差别。”李匠人客气笑道。

“言之有理。”孟奇做好暗示,拿出怀中的木雕,“可曾认得它?”

孟奇的打算就是用“变天击地大法”唤起李匠人的相关记忆!

正常来说,以孟奇修炼的程度,不提唤不醒宿世轮回的残缺记忆,就连这一世的记忆,也得结合断清净技巧才能唤醒其中最痛苦、最难忘、最具执念的部分。

但木雕是昨日才买的,仅仅十二时辰左右,李匠人相关印象消退并不多,在深层记忆的大海,也就是潜意识大海里,它们还处在表层,容易唤醒。

而且又有木雕本身作为凭依,可以直接对应相关的碎片!

——没有一模一样的木雕,李匠人雕刻时已经有感觉,只不过不重要,不需要记忆,故而分辨不出,可在潜意识里,它们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只要不超过三日,有一定希望对应出来,而对这种底层匠人来说,木块一次不会买的太多,防止雕刻了卖不出去,占用金钱。往往一次只买一两日的分量。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李匠人不会武功。心灵防御非常弱!

不过孟奇也不强求,以不损伤李匠人的灵魂和身体为前提施展大法。

李匠人刚要说话。忽然感觉昏暗的天色一下漆黑,旋即明亮,自己站在大街上,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有的会驻足挑选,有的随意拿起一个,丢下铜板便走,这样的生活与过去每一天没有本质区别。

忽然。他的目光凝聚在一个木雕身上,总觉得它有点特殊,不同于别的同类。

想法刚刚浮现,感觉有阴影笼罩住了摊位,一只手拿起了这个木雕。

施展“变天击地大法”和“以心印心”技巧的孟奇一下屏住了呼吸,因为这只手的边缘,有少许墨痕!

写有“狂刀”苏孟的纸条,边缘墨迹略显模糊,当是书写之人碰到了……

“多少铜子?”男性嗓音响在李匠人耳边,他抬起头。准备回答。

孟奇聚精会神,等待着答案。

李匠人的视线渐渐停在了面前之人的脸上,吊角眼。扫帚眉,年轻男子……

这是蒋踏波!

孟奇险些没能稳住心境,差点被变天击地大法反噬,居然是蒋踏波!被人栽赃,也用他之死栽赃了自己的蒋踏波!蒋横川的堂弟!

一个个念头泛起,孟奇忽然找到了几个问题的答案,明明幕后之人说绑架了蒋踏波,为何蒋横川到了茂陵,他只是被赌场扣押。已经凑齐银子出来,完好无损;明明蒋横川是秘密投店。住在蒋踏波附近,为什么还是被幕后之人发现。在关键时刻引走;为什么当时蒋踏波脸上凝固的表情是不敢置信多过惊恐……

但他已经死了,线索还是断了……

李匠人的视线扫过蒋踏波旁边之人,四十来岁,身穿锦袍,有久居人上的气势,眉角有一颗不太起眼的瘤子,与蒋踏波站得很近,有眼神交接。

视线渐渐模糊,李匠人打了个寒颤,只见天色昏暗依旧,炊烟唤晚,一切如常,可眼前再无人影。

“不,不会是遇鬼了吧……”李匠人吓得魂不附体,忽然,他看到筐子里有一角银子,顿时又惊又喜,再三确认是真金白银后,只希望这样的鬼常来。

孟奇走出黄花巷,直接往观锦苑而去,自己不知道蒋踏波有哪些熟人,可蒋横川应当清楚部分!

天色渐晚,蒋横川还在搜查着听风小筑附近,从孟奇描述的石子轨迹,反向寻找当时躲藏之人。

“苏少侠,有线索?”蒋横川感应到孟奇靠近,略显激动地问道。

孟奇点了点头:“我又去了趟黄花巷,用了点手段,总算帮李匠人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

李匠人回忆起来的可能几乎没有,所以他才未被灭口,谁又能猜到孟奇有变天击地大法呢?

纵使轮回者,又有几人能从浩如烟海的功法里找到它?

它高不成低不就,仅仅功效特殊。

“是谁?”蒋横川略显惊讶,连声追问。

孟奇将看到的内容仔细描述了一遍。

蒋横川身体微晃,脸色变得阴沉:“我就觉得太巧合,难怪,难怪!”

这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恨和无奈。

“蒋兄,不知可认识那个中年男子否?”孟奇回归正题。

蒋横川深吸口气,脸色恢复如常,一举一动浑然天成:“虽然只见过一两次,但我不会认错,大江帮的香主楚观,踏波的赌友。”

“大江帮……”孟奇轻轻吸了口气。

蒋横川沉吟了下道:“事关大江帮,幕后之人又有栽赃的前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请上青绶或银章捕头,必须与大江帮分堂的堂主或副堂主一起,光明正大前去。”

“正该如此。”孟奇赞同道。

这不比自己调查蒋踏波,他背景不显,自己有青绶捕头身份在,不会出现冤枉洗不脱的情况,这可是大江帮的香主,天下顶级势力,说不得将错就错,先除掉几个不属于自己帮派的人榜高手再说。

正好蒋横川借昨日之事与茂陵六扇门余银章和代青绶有了交情,两人一起出门,穿过繁华大街,抵挡了衙门。将事情原委一讲,请到了代飞代青绶。

然后又由代青绶出面,请到了大江帮茂陵分堂副堂主陈亚松。四人联手赶往楚观的家。

“想不到有人在茂陵搞风搞雨,若被我知道是谁。必让他好看!”代飞代青绶是位豪爽的汉子,一边走,一边低骂幕后之人。

大江帮茂陵分堂副堂主陈亚松亦是半步外景,与代飞相熟,嘿了一声:“几个月前就开始暗流汹涌,你让谁好看了?”

他脸皮白净,像个中年的斯文禽兽。

“这不是没线索吗?”代飞转过头,打量孟奇。“苏少侠莫非擅长卜算之道,这样也能问出线索?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孟奇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

嘿,想套我话?没门!

蒋横川虽保持着冷静,但一路之上皆未说话,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四人脚程极快,不多时,便看到了楚观的院子,里面安静无声。

“有点不对,会不会太安静了?”孟奇脸色凝重。

陈亚松摇了摇头:“楚观夫人在家乡侍候双老。儿女各有嫁娶,他又喜好赌博,家里只一名哑仆。无需担心。”

“不能大意。”代飞趁此机会损了陈亚松一句,加快脚步,直接翻墙,入了楚观的院子,孟奇三人紧随其后。

他们刚刚落地,当即就有一声沉哑的惨叫传出,四人没有视线接触,同时加快了脚步。

孟奇颇为惊愕,自己等人来得如此快。又没有风声泄露,怎么还会出状况?

代飞远远一挥掌。狂风卷起,冲开了大门。露出了厅堂里的血腥景象:

老仆倒在地上,胸口中剑,早已气绝身亡,眉角有一颗不起眼瘤子的楚观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握剑,反插在自己胸膛,鲜血流了满身。

他满眼痛恨地看着孟奇等人,凄厉叫道:

“文曲星君会为我报仇的……”

话音戛然而止,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双重伤势之下,当即气绝,孟奇等人救之不急。

文曲星君……这声凄厉的惨叫始终回荡在孟奇耳边,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四人的脸色同时变得阴沉,仔细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文曲星君,江湖之中没有这个人!难道是上古神灵复活?”代飞恨恨道,陈亚松和蒋横川亦是不解的神情。

孟奇倒是知道文曲星君的来历,可不管如何,文曲星君只是代号,他在茂陵肯定有着明面上的身份,他是谁呢?

由于孟奇刻意没讲这方面的事情,四人议论了一阵,毫无头绪,决定将此事回报神都总部和大江帮总坛,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四人各自离开,一夜无话,孟奇起床之后,想到事情又走入了死巷子,心情顿时一阵烦躁。

他深吸口气,走出院门,就着清晨的凉爽散步。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有龙槐树的巷子口,看到那名斑白头发的老者提着小凳出来,手中拿着木块和刻刀,再次专心致志地工作。

专注,虔诚,他如同手中之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般,完全心无旁骛地进行着,每一次下刀就像在雕刻着自己的人生。

安静,宁静,沉静,难以言喻的感觉,孟奇再次抚平了心中烦躁,盘腿旁观。

“小哥,有事?”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刻完一块木雕,抬头看着孟奇。

孟奇这次没有直接离开,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老丈,小可观你雕刻专注,心有所感,这才驻足旁观。”

两次都有类似的感觉,根据自己看过的那么多小说,这是遇到高人的节奏啊!

会不会是真的?

孟奇略略有点期待,就像在发掘生活中的小乐趣。

“哪里,哪里,老夫人笨,只好专心。”老者自嘲道。

孟奇脸皮抽搐了一下,想了想,转移话题:“老丈,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是啊。”老者叹了口气,“一月前来,等观完锦水大潮,便会离开。”

“锦水大潮?老丈倒是风雅之人。”孟奇笑了笑。

半百老者的神色变得温柔,看着手中的木雕——宫装女子的雕像:“内子身前最爱锦水大潮,自她亡后,老夫每年来此观潮。”(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思维层次(求推荐票)'

孟奇下意识深吸了口气,隐约把握到了一点什么,心跳油然加快。

斑白头发的老者没在自身的话题上停留,转而笑道:“小哥,你之前似乎有点烦躁?”

他看着孟奇,视线没有一点偏移,仿佛聊天也是一件需要专注的事情。

直到此时,孟奇才算真真切切看清楚他的长相,并没有自己最初印象里那么老,纯粹是因为斑白的头发给了自己错觉,实际上他脸上的皱纹并不多,介于中年与老年之间,五官普通,却因为那份专注透着难言的魅力。

“是的。”孟奇按捺住略显激动的心情,忽然灵机一动,像是与自身长辈般聊起天来,“晚辈在茂陵卷入了一滩浑水。”

他悄然改变了自称。

老者并未在意这些,很专注地倾听着,末了才问:“小哥,你昨日离开时,心结已经解开,心境基本平复,之前又烦躁起来,是因为后来的遭遇?”

他不刻意掩饰什么,也不彰显什么,平平淡淡,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孟奇愈发肯定,沉吟了下,用家常聊天的口吻直接道:“晚辈昨晚得到贼子的线索,当即通知了同伴,马不停蹄,追去了大江帮香主楚观的家中,结果还是迟了一步,他持剑自杀了,死前高喊文曲星君会为他报仇。”

“这一路上,我们并未耽搁,而且都提前隐匿了气息,改换了打扮,不至于被普通人认出,却还是走漏了消息,晚辈怀疑要么有非常强的高手跟着晚辈,要么昨晚的同伴之中有一位是内奸。”

正常来说,对手不必安排太强的高手也能把握孟奇他们的行踪,比如用街边摆摊的真正小贩。让他们记录孟奇等人转去了哪条街,一个个搜集,从而确定目标,但孟奇提前考虑到了这点,所有人出门前都改变了打扮,隐匿了气息。

而能跟着半步外景且高度戒备的代飞和陈亚松却不引起丝毫察觉,跟踪者的实力肯定非同小可。

老者认真听着孟奇讲述,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宛如无垠汪洋,纵有巨石落下。也激不起大的波浪。

听完,他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洞彻孟奇内心般微微笑道:“你有倾向了?真正烦躁的不是这个吧?”

孟奇老脸微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故意攀话题的伎俩被看穿了:“是,晚辈已经有倾向,真正烦躁和苦恼的是楚观临死前高喊的文曲星君会为他报仇。”

“嗯,觉得违和?”老者手不动脚不动,专心致志地聊天。

孟奇吐了口气。轻轻点头:“是的,我们都还没查出来他幕后是谁,他自己就报上了名,让我们一下就知道原来是文曲星君。感觉像是用死亡故意栽赃。”

当时自己还有别的怀疑对象,被楚观这一嚷嚷,文曲星君至少暴露了一半,无法再完全躲于幕后。简直让人觉得楚观和他有仇!

若楚观是不受逼迫的自杀,沉默不语才是上策,哪怕临死癫狂。也顶多喊一句“有人会为我报仇”,大可不必指名道姓是文曲星君,如果他是被逼自杀,连生命都能放弃,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不怕让他选择死亡的重要“因素”被幕后之人毁掉?

初时不觉得,回去细想后,孟奇就品出了违和感。

“既然察觉不对,为何还会烦躁?”老者略带笑意,直问孟奇心底。

孟奇自嘲地笑了笑:“正是因为察觉到不对,晚辈才烦躁,觉得还有什么没考虑清楚,可始终想不出来,直到适才观前辈刻像,心神沉静,才一下明悟。”

“明悟了什么?”老者基本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都是在配合孟奇说话。

孟奇脸色变得郑重:“对手既然敢于和王思远‘弈棋’,不该如此简单被我看穿,真相其实埋得更深。”

“我细想之后都会觉得高喊‘文曲星君’违和,作为布局之人,他会想不到?”

“就像晚辈第一次踏中的陷阱,有着明显巧合,线索也颇为刻意,但晚辈正是觉得如此老套的阴谋不可能用来害人,若是陷阱,太多漏洞,太愚蠢,太依赖巧合了,当是真的,所以才自忖实力,有把握全身而退和洗清脏水,前去观锦苑,打乱对手布置,结果竟然真的是陷阱。”

“不提为何能安排得如此恰到好处,背后有什么必然的原因,以及王思远为什么说无论如何应对都会中计,光是计谋本身,他就比我思考得更深一层,他知道我能看得出不对,所以故意安排得老套和刻意,完全不像高手设计的阴谋,让我觉得太假太依赖巧合,反倒不像陷阱。”

老者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换句话说,这次也一样?”

“是的,晚辈能看出高喊‘文曲星君’违和,相信其他人冷静之后亦能看出,于是大家就会下意识觉得这是栽赃陷害,为了掩盖真正的幕后之人,然后将彻彻底底忽略掉‘文曲星君’!”孟奇的声音略显凝重,“他的名字虽然暴露了,但在我们的心里却真正消失了!”

老者很配合地道:“原来还是‘文曲星君’。”

“嗯。”孟奇点了点头,“这是思维层次上的陷阱,他只要比我们想得更深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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