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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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之路-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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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品言并没让老太太摔倒,一双大手抓住她肩膀轻松将人扶了起来,“母亲没事吧?”

高声问完,又飞快在老太太耳边低语:“母亲千万别寻死,往后我跟素娘会越过越好,还等着给您看呢。就算母亲想死,也等我走了再说,否则传出去叫人说我谋害嫡母多不好?不过应该传不出去,大哥为替我封住那些丫鬟的嘴的。”

“你,你……”

老太太惊魂未定双腿发软,听到这话,之前还没发出来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只是结结巴巴骂了两声,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倒在傅品言怀里颤抖,眼皮直跳,嘴角也迅速歪了起来,被赶过来的两个丫鬟看了个正着。

“啊,老太太这是……”其中一个丫鬟见过老人中风,看到老太太这副模样,吓得脸都白了!

“愣着做什么,快去通知侯爷!”傅品言厉声斥道。

小丫鬟打个哆嗦,火急火燎地去了,傅品言则跟另一个丫鬟将老太太送回了五福堂。

夜幕降临,五福堂灯火通明。

老太太躺在床上,眼歪嘴斜,口中发出呜呜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听得人浑身起小疙瘩。

老郎中仔细号过脉,长叹一声,起身对傅品川道:“回侯爷,老太太这是中风了,以后,恐怕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傅品川虽然气老太太惹是生非,到底是亲生母亲,忧心问道:“难道没有一点康复的把握?”

老郎中摇摇头,“老夫才疏学浅,侯爷不如请太医来看看,或许还有希望。”

傅品川怔住。这是京城最好的郎中,论医术未必逊色于那些太医,连他都没把握……

林氏见他失神,喊来管家去送郎中,顺便开方子抓药。

郎中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瞬间沉寂下来,只有沈晴趴在老太太床边埋头呜咽。傅宝怔怔地望着老太太,仿佛还没从这变故中反应过来。傅宣站在乔氏身边,低垂眼帘小脸平静,傅宓跟她神色差不多,只是肩膀微微瑟缩,有种彷徨无助的可怜劲儿。

林氏三个儿媳妇今日受的打击都不小,此时神情出奇地相似,没有佯装伤心,也没有幸灾乐祸,仿佛老太太只是个陌生人,是死是活与她们无关。秦云月瞅瞅婆母,谨慎地侍立在一旁,也没露出太过悲痛的神情。

孙辈儿里,傅定傅宸傅宥都很平静,只有官哥儿害怕地站在傅宸身边,不敢往床上看。

傅品川一一扫过这些人,叹道:“明日我派人进宫请太医再看看吧,你们先各自回屋,今天都累了一天了,老太太这里有我守着。晴姐儿也回去吧,明早再过来看你外祖母。”

“我不,我要守着外祖母,我哪都不去!”沈晴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

傅品川朝林氏使了个眼色。

林氏抿抿唇,硬是将沈晴拉走了。

傅品言示意乔氏也先带傅宣官哥儿回去。

乔氏不安地看向丈夫,可是没等她对上傅品言的眼睛,傅品言已经别开了视线。成亲这么多年,乔氏第一次心里发慌,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勉强稳住心绪,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小儿子走出了五福堂。

傅定哥仨去堂屋了,他们年轻力壮,祖母出事小姑娘们可以回去,他们得守着。

屋里只剩傅品川跟傅品言。

“大哥,母亲是被我气中风的。”

傅品言走到傅品川身后,低声解释道:“可我也是出于无奈,母亲骂我庶子没关系,误会我仗着肃王的势威胁大哥过继润之也没关系,但她污蔑素娘,诋毁素娘名声,我必须替素娘正名,也是替浓浓她们姐仨正名。”

“二弟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们。”傅品川背对他,看着面前的母亲,话里满是自责。

“我喜欢过素娘,但素娘不喜欢我,如果当初素娘拒绝我时我便收了心,听从母亲的话娶另一个表妹,母亲不会如此恨我,更不会迁怒你跟素娘。今日母亲中风是场意外,二弟不必自责,我已经处置那两个丫鬟了,放话出去说母亲是独处时中风的,跟二弟没有半点关系。素娘那边,二弟与素娘成亲这么多年,她为人如何你比我更清楚,望二弟不要听信母亲胡言乱语,跟她生出罅隙。”

傅品言看着傅品川的背影,没有回话。

今日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傅品川跟妻子曾经有过一番牵扯。

当年老太太把素娘许给他,听说是个庶女,傅品言就认了,没料到挑开盖头后,见到了那样的国色天香。他先是惊艳,跟着就是怀疑,怀疑老太太想用美色迷惑他的心,通过素娘控制他,洞。房时素娘却跟他交了底,言明她在娘家受的苦,承诺她会跟他好好过,绝不帮老太太对付他,算是弃暗投明。

傅品言半信半疑,后来一日日相处里才发现妻子是一片真心。

那时他一心读书,妻子安于他们的小院儿哪都不去,跟傅品川几乎没有照过面,他如何知晓他们的关系?再后来,他带着妻子外放,她为他勤俭持家,生儿育女,十几年后一家重新回了侯府,他更不会胡乱猜忌妻子跟兄长有旧情。

老太太想气他,真话也好假话也好,他都不会让她如愿,但刚刚,傅品川亲口承认了。

他相信妻子确实拒绝了傅品川,否则傅品川不会放弃改娶旁人,只是他不知道,妻子是因为单纯不喜欢傅品川才拒绝他的,还是因为知道老太太不会赞成这门婚事,虽然喜欢却理智地拒绝了?

他想问问妻子,问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傅品川。

“大哥放心,我心里都有数,那我先走了。”

他低声告退,转身离去。

傅品川是不是还喜欢妻子,那不重要,他只在乎妻子的心,只要妻子没有喜欢过傅品川,只要傅品川像之前一样恪守本分,他也会继续敬他为兄长,敬重这个从小就把他当亲弟弟照拂的嫡兄。

人走了,傅品川手肘撑到老太太的床上,双手捂住了脸。

是不是,他当初没有误打误撞跑到素娘的院子里,没有喜欢过她,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他遇见她了,他料不到将来的事,他只知道他动心了,收不回了……

“母亲,您要怪就怪我吧,是儿子不孝,没能好好孝敬您。”

跪在老人床前,傅品川愧疚地磕头。

~

东院,乔氏先把官哥儿哄睡了,又去傅宣那边坐了会儿,傅宣也睡下后,她回了正房。

“夫人先安置吗?”巧杏小声问。

“不用,我等老爷回来。”乔氏强颜欢笑,等巧杏出去了,她坐在书桌前,托腮发呆。

老太太中风前跟丈夫说的话,她基本能猜到,无非是拿她跟傅品川的事情做文章。

女人的闺誉,最容易诋毁,无凭无据光凭一张嘴就能说得旁人心中生疑。

傅品言会信她吗?

乔氏害怕丈夫怀疑她,害怕丈夫再也不肯信她了,然想到在老太太屋里男人冷漠的眼神,乔氏突然觉得分外委屈。他凭什么不信她?如果经过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他还不信她,那她也不在乎他了,想纳妾就纳妾,想养外室就养外室,她都无所谓,反正她有年少有才的长子,有三个如花似玉知道疼她的女儿,还有一个活泼伶俐的小儿子。

傅品言不信她不要她了,那她也不跟他过了。

想通了,乔氏高声喊巧杏去端热水。

门外面,傅品言将这声中气十足的吩咐听得一清二楚,见巧杏想要通传,他用眼神制止。

巧杏不知道夫妻俩心中的别扭,应了夫人一声,快步去端水了。

傅品言放轻脚步走到内室前,听到里面妻子轻声哼着小曲儿,显然心情很是愉快。

傅品言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的素娘是个聪明人,肯定能猜到老太太跟他说了什么,现在还有心情唱曲儿,定是问心无愧的。

可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怀疑。当初傅品川那样出色,又是侯府世子,妻子会不动心?

傅品言沉着脸走了进去。

乔氏正在脱外衣,听到动静回头,见是傅品言,还是一脸冷漠的傅品言,她冷哼一声,顺势将衣服重新穿好,只脱了鞋子靠在床头,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傅品言,等他开口。

傅品言只在得罪妻子时才会受到这种冷遇,平时他回来,妻子都会嘘寒问暖的。如今妻子先摆出一副问罪的态度,倒叫他不好询问了,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默默跟她对视。

乔氏一言不发。

傅品言如老僧入定。

夫妻俩就这样对视着,直到巧杏端着热水进来,伺候乔氏洗脚,乔氏才开别开眼。

傅品言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乔氏一双雪白玉足上,那一双天生小脚莹润可爱,看了这么多年他也没看够。

乔氏佯装不知,洗完脚放下纱帐,脱完外衣摆到床前的绣凳上便躺下歇了。

巧杏又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傅品言自己洗了脚,巧杏一走,他无声熄了灯,脱衣进帐。

他靠着床头,低声道:“老太太说你喜欢过他。”

“只说我喜欢他?我以为在老太太心里我一直都在勾。引他。”乔氏背对他躺着,自嘲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傅品言扭头看她,“我,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动过心。”

乔氏冷哼,“我要是动过心,早当上侯夫人了。”

傅品川敢违背老太太的意思娶林氏,难道他不敢娶她?乔氏当初就清楚傅品川能说到做到,她只是不想为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得罪老太太,嫁进府后再跟老太太来一番婆媳争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斗来斗去闹心。

这话落到傅品言耳里,无异于醍醐灌顶。

妻子真若喜欢傅品川,怎会不争取?她可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

明白了,他立即开始自责,伸手去扯妻子的被子:“素娘别气了,是我想左了,不该怀疑你。”

乔氏连冷哼都懒着哼了,裹紧被子不给他钻。

黑漆漆的纱帐里,傅品言只好搂着被团赔罪:“我,我这还不是因为太喜欢你?喜欢到怕你心里有过别人。素娘你讲讲道理,今日若换成老太太跟你说我喜欢过旁人,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我再不舒服也不会在没问清楚前就跟你摆臭脸!”

乔氏闷闷地骂道,想到自从丈夫被老太太叫走后她的那些担惊受怕,忍不住哭了出来,“当初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疑我,没想到都给你生了五个孩子你还不信我!傅品言我告诉你,如果我有娘家,现在我已经回娘家了,还用留在这里寄人篱下?”

“这就叫寄人篱下了?”

她肯说话就是消气了,傅品言明白妻子是希望他哄她呢,厚着脸皮硬是钻了进去,搂住人亲,“连寄人篱下都用不好,我怎么放心让你给官哥儿启蒙?还不如交给宣宣更靠谱。”

“你滚!”

“滚就滚。”

床够大,傅品言真就搂着人左右滚了起来,滚了两个来回就滚到一起了,边动边亲:“素娘消消气,再没下次了,你看今天老太太被我气成那样了,咱们该高兴是不是?”

乔氏轻声哼唧,在他背上狠狠抓了一把:“再有下次,我,我领着官哥儿宣宣搬到王府去,你自己过吧!”

“好啊,有了王爷女婿就不怕我了是不是?”傅品言佯装生气,折腾地越发起劲儿。

次日傅容得信儿后匆匆赶了过来,就见母亲脸色苍白地守在老太太床前,不时用帕子抹泪。

傅容纳闷极了,走到近前,才发现母亲脸上涂了一层粉。

果然是装难过呢。

母亲没事,再看床上连脖子都不能转动的老太太,傅容顿感神清气爽。

至少这景阳侯府,可以安宁好一阵子了。

她的如意斋,也该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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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一过,天就一日比一日暖了起来。

如意斋定在三月初一开张。

傅容想在开张前去如意斋逛一逛,铺子修缮好后她还没见过呢。既然要逛,傅容就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将前几日绣房先送过来的八套适合暮春时节穿的新衣拿了出来,站在镜子前一一试着看。

轻薄顺滑的料子,明亮鲜艳的色彩,春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衣裙飘飘。

傅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皓齿雪肤玉肌,很是满意,“明天就这样穿吧。”

梅香听了,犹豫着提醒道:“是不是有点薄了?现在外面还冷呢。”

春寒料峭,可能前一日春光明媚,第二天天一阴,就又冷下来了。

傅容主意已定,瞅瞅外面道:“没事,我等日头高了再出门,用完午饭就回来,冷不着的。”

穿了一冬的厚衣裳,她早就想换身轻薄的了。

梅香看看兰香,无奈地摇摇头,自家姑娘打小喜欢臭美,永远都是三个姑娘里最早换上春衫的。

黄昏时分,徐晋从宫里回来,进屋后愣了一下。

傅容坐在桌子前给小外甥女绣衣裳呢。一身桃粉色的妆花褙子,底下一袭白裙,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微微低着脑袋,腮边一缕发丝随风摇曳。他脚步轻,她没听到,素手捏着绣花针轻轻缝,神色专注。

好看是好看,可……

“这样不冷吗?”徐晋皱眉问。

傅容吓了一跳,刚要扎进衣裳的绣花针不由就歪了,戳进了左手食指肚里,疼得她“嘶”一声,当即就把绣到一半的小儿衣裳放了下去,抬起手指看。

还没看清楚,被快步赶过来的男人一把抓了过去,“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竟然还敢训她?

看着徐晋从旁边坐了下来,傅容瞪着眼睛埋怨道:“王爷怎么总喜欢偷偷进来吓唬人?你叫她们传一声不行吗?”

徐晋低低地笑,“让她们传做什么?我就喜欢抓住你做一些在我面前不会做的事。”

傅容脸红了红。

她喜欢照镜子,喜欢逗团团说徐晋坏话,好几次都被徐晋撞上了,要么故意笑话她,要么就无赖罚她。她想防着他吧,偏偏徐晋每日回来的时间并不准,可能晌午用完饭就突然回来了,也可能是日落之后。

眼看手指肚冒出了一滴小血珠,傅容嘟嘴道:“好啊,王爷就继续这样吓唬我吧,早晚我的手指要被王爷害惨了。”

徐晋顺着她目光看去,见那白里透粉的指腹上多了鲜艳欲滴的血珠,他低头含住。

却是嘴唇含着她手指,凤眼抬起来看她。

那轻轻的吮叫人浑身发软,凤眼里的深意让人脸红心跳。傅容垂眸往回缩,“王爷也不嫌脏。”

“浓浓哪都是香的。”徐晋含糊不清地道,跟着将人抱到自己腿上,摩挲她身上单薄衣料:“怎么这么早就换上了?特意穿给我看的?”

他专拣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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