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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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为妻-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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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水都放好了,只要按照时辰熬好就可以了。

不过,煎药这种事,南巧前并没有做过,也不知道,竟然这么无聊。在药炉前枯坐了一个时辰后,南巧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25章

南巧坐在药炉前,被药炉散发出的药香熏得迷迷糊糊,上眼皮一直和下眼皮打架,脑袋时不时的晃来晃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南巧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一股药香的热气熏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动了动,小幅度的伸了一个懒腰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刻的她竟然是靠在苏满树怀里的。

她坐在药炉前面的矮凳上,苏满树就蹲在矮凳的旁边。可能是发现她睡着了,又没忍心叫醒她,他就直接当了她的靠枕,让她靠在他怀里睡觉。

南巧刚睡醒,反应有些迟缓,发觉自己在苏满树怀里后,愣愣的仰着头,盯着他的下颌看了半天,随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急忙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

苏满树单手环着南巧,另一手拿着蒲扇在扇药炉,猝不及防的被南巧一推,身形未稳,摇晃着要向后倒去。

南巧见他要跌倒,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拉他。苏满树身手一向敏捷,虽然被南巧猛地一推,差点跌倒,但是他很快就稳住身形,停在了原处没动。结果,南巧的匆忙伸过来的双手,就恰好直接把苏满树抱了个满怀。

南巧愣了。

苏满树也愣了。

南巧反应过来,迅速收回了手,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苏满树也回过神,镇定自若,神色自然,但若是仔细看他,就能发觉他的耳尖处,有着明显的红晕。

南巧懊恼不已,她刚才竟然把苏满树抱了个满怀,真真是丢人死了。她低着头,偷偷的打量苏满树,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在乎这件事,这才放下心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了。

她小声的对苏满树说:“蒲扇给我吧,我来熬药。”

她说这话时,才注意到,苏满树一直都是蹲在她的矮凳旁边。人高马大的他,缩着腿,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蹲着,这才保持了跟她一样的高度,让她能靠在他身上打瞌睡。

看到苏满树的这个姿势,南巧不由的跟着头皮发麻。用这种极不舒服的姿势蹲着,也多亏是苏满树了。如果是她,她的腿早就会发麻的不像是自己的了。苏满树他也一定不舒服,难怪她刚才睡醒时,下意识去推苏满树,苏满树会没有防备差点跌倒呢。

南巧立即起身,把矮凳让了出来,跟苏满树说:“你坐这里。”

还在蹲着的苏满树仰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坐着吧,药马上就熬好了。”

“马上就好了?”南巧愣住。这药据唐启宝说,要熬上一个多时辰呢,可是她刚刚睡着前,也不过才过了一小会儿,也就是说,她竟然在熬药的时候,整整睡了一个时辰。

南巧不好意思,跟苏满树抱歉:“对不起,我睡着了。”

苏满树正将蒲扇放到一旁,掀开了药罐盖子,听见南巧说话,他回过头,笑道:“我见你睡着了,没忍心打扰你。刚刚吓到你了,没事吧?”

南巧摇头,她自然是没事的,她都差点把苏满树推倒了。

苏满树看了看药罐里的药,开口说:“已经好了,可以给顾以端过去了。”

南巧站在一旁,看见苏满树垫着厚布,单手拎起药罐,往碗里倒药,她吓了一跳,急忙叫着:“我来,我来!”

苏满树的手还伤着呢,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弄呢。

苏满树倒是不在意,并没有让南巧帮忙,动作娴熟的往碗里倒好了药,把药罐里的药渣和燃烧的药炉也顺便一起处理好了。

弄好一切,他正要去端药碗,准备送进去给顾以。南巧立即上前,从他手里抢过药碗,也顾不上烫手,转身就往顾以家里跑。她边跑还边喊:“你歇着,我来,我就来就可以。”

见南巧跑的跟一只小兔子似的,苏满树忍不住摇摇头笑了,自言自语说:“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家家。”

他知道南巧是好心,她是不想让他伤了手还要干活。他抬腿迈步,跟着南巧一起进了顾以的家门。

顾以并没有睡着,南巧刚才在外面喊的话,他隔着一道门,听得清清楚楚。话音刚落,南巧就端了药碗,一路小跑了进来,动作很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似的。

她迈过门槛,进了屋后,便没有再跑,端着药朝着顾以走了过去。

因为刚才的小跑,她把药碗递给顾以时,小脸红扑扑的,气息还有些不均匀,“药熬好了,你趁热喝,别烫到。”

“谢谢嫂嫂。”顾以拱手作揖,从南巧手里接过药碗,不经意间抬头,朝着南巧看了一眼。

南巧并没有注意到顾以的眼神,因为苏满树已经跟着她进来了,她已经回头去看苏满树了。

苏满树问了顾以的伤势,“你安心养伤,什队里的事情有我,不用操心。”

“多谢苏大哥。”

苏满树看了一眼南巧,又继续跟顾以道:“你今天的药,是你嫂子熬的。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你嫂子说,不用跟她客气。”

顾以抬头,又朝着南巧道了声谢,南巧急忙摆手:“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叫我就可以。”

“谢谢嫂子。”

顾以喝了药之后,苏满树就带着南巧离开了。

因为顾以就住在苏满树的隔壁,没走几步,两个人就到家了。南巧先开了门,然后侧身,让苏满树先进去。

苏满树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犹豫,进了屋子。南巧随后进了屋,跟在他身后,小声开口:“苏满树,我帮你换药吧!”

苏满树手臂上的伤不算严重,只敷了药,绑了绷带。她之前问过苏满树,原来军医已经嘱咐过,让他平日注意伤口,每天换一次药即可。

听见南巧要帮他换药,苏满树一时不知所措,连忙拒绝:“不是什么大伤,我自己也能来。”

“你的手臂受伤了,怎么换药?”南巧不服,固执的走到苏满树身边,伸手要拆他手臂上的绷带。

见她执着,苏满树也没有再坚持,便依着她的性子,让她弄了,还顺手指了敷药放置的位置。

南巧在苏满树指引下,在柜子里找到了敷药和干净的绷带,又拎着剪子,朝着苏满树走了过去。

她原本是想拉着苏满树坐在桌子边上药的,可是比量了一番,发现桌子那里实在是狭窄,不方便施展,最后直接拉着苏满树坐到床边。

苏满树倒是由着她,她怎么指挥,他就怎么做,很是乖顺的坐下。

南巧先是伸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苏满树手臂上的绷带,待看清伤口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

他的手臂上,那条伤口长长一条,腥红一片,皮肉分开。他的伤口并不齐整,疤疤癞癞的,可能已经开始愈合,分开的皮肉似乎又要往一起聚。这样的伤口,将来肯定要留下一条疤痕的。

南巧皱眉,忍不住抱怨:“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伤得不重?”

苏满树道:“这伤口很浅的,算不得重伤,军医都没有给我开药喝,哪里严重了?”

南巧忍无可忍,直言不讳,“你这是仗着自己年轻,身强体壮的,才会这么无所谓。你若是不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等到年老了,到时候有你的罪受着!”

南巧说话时,苏满树一直看着她,神情很认真,表情有些复杂。等她说完话时,苏满树无所谓的道:“枯骨沙场,马革裹尸,活到年老,于我而言,是奢望。”

他这话,直接把南巧说愣了。

只见南巧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就跟西北边疆盛产的葡萄似的,黑亮饱满,让他顿时就想起了葡萄入口时,香甜润口……

苏满树发觉自己又想远了,掩饰掉尴尬,见南巧因为他的话有些不安,立即安抚她:“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年老是太久远的事情,设想起来也会很累,不如不想。”

南巧的眼睛酸酸的,她不想听苏满树说这样的话。

可是,她又知道,苏满树说的这些话,在随时会有战乱的西北边疆,是多么的现实。

他们是将士,就算是依照着戍边屯田的政策,他们依旧要征战沙场,守卫边疆,枯骨沙场,马革裹尸,也许就是他们的宿命。

南巧嘴唇微动,小声的呢喃:“苏满树,我不允许你死,你要给我活着,好好的活着。”

苏满树被她这副认真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抚着她的发顶,柔声承诺,“好,我答应你,我会活着的。”

南巧任由他摸着自己的头发,咬着嘴唇不说话。她怕,若是她若是再开口,肯定会哭出来的。

苏满树收回手,目光从南巧身上移开,落到了屋子的角落里。

南巧听见他说:“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把你安顿好的,别担心。”

☆、第26章

苏满树的话,像是锤子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南巧的心头。她不喜欢他说到“死”这个字,一点都不想听到。

她梗着脖子,无理取闹,“苏满树,我不许你胡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我你会活着,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苏满树唇角带笑,歉意的哄她:“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会活着的。这好好的,又被我弄哭了,乖,听话,别哭了!”

南巧这才发觉,不知不觉时,她竟然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她气恼自己不争气,遇到事就爱哭,胡乱的用衣袖抹了眼泪,低头,不理苏满树。

她虽然生气,却没有忘记正事,伸手把苏满树的胳膊抱了过来,仔细的给他的伤口敷药。她的动作很轻,整个人不敢有大的动作,只有手指轻轻的挪来挪去。

苏满树的伤口本就在愈合状态,偶尔会有些痒痒的。南巧的手指触碰着他的伤口,他一时间分不清,他的手臂上传来的痒意,究竟是伤口在痒,还是因为南巧的手指碰触?

南巧上药的动作很不熟练,显然她以前并没有做过这种活。看着她嫩白纤细、滑腻如玉的手指,苏满树叹了一口气,不由的心疼南巧。

究竟是怎样狠心的爹娘,会让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家,远道嫁到他们这种荒凉之地呢?

因为苏满树很配合,南巧很顺利的帮他敷好了药。但是,在帮苏满树缠绷带时,南巧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

苏满树用的绷带是军营绷带,质地很好,呈白色,看起来很干净。但是这些绷带到了南巧手里就极其不听话,她原本想要模范之前拆下来的那根绷带绑上,但是左弄右弄,缠着缠着,绷带就松松垮垮的,根本就起不到勒住伤口的作用。最后,那些绷带甚至在她手里打了结,乱成一团。

南巧对着手里的绷带,简直是欲哭无泪。明明拆开苏满树绷带时,她还特意记了样式,看起来极其的简单容易啊。

正当她对着那些绷带愁眉不展时,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是苏满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他宽厚结实的大手,从她手里把那些绷带拽了出去,然后低着头,自顾自的开始捆绑伤口。

南巧站在他身边,简直看的目瞪口呆。

只见苏满树单手拎着绷带,用牙齿借力,左右缠绕,很快就将受伤的手臂绑好了。

南巧愣了,因为苏满树的动作非常的快,几乎在她还没来及看清楚究竟时,他的手臂已经包扎完了。

苏满树系好最后的节扣,看向南巧,笑着问她:“想学吗?”

南巧猛地点头,她想学,非常的想学。

她的两只手,竟然不如苏满树一只手加一口牙好用。

苏满树朝她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拿出一段绷带,耐心的掩饰:“绑绷带并不难,你做不好,是因为你不知道其中技巧。你看,这么做,很快就能绑上了。”

南巧握着那节小绷带,像过家家似的,一圈圈的缠绕,把枕头绑了起来。

苏满树对她的作品很满意,夸赞道:“南巧,你学的很快,第一次就能绑的这么整齐,不容易的。”

南巧挑眉,知道他言不由衷,愤愤不平:“你就骗我吧,我绑个枕头算什么啊!你可是一只胳膊受伤了,还能自己给自己包扎呢!”

苏满树笑着安抚她:“我没有骗你,你第一次做,已经很好了,我第一次包扎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听到苏满树说到了以前的事情,南巧不由的有些好奇,忍不住想听他继续讲。

苏满树却眉头蹙起,敷衍的说了句:“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南巧愣了愣,苏满树的情绪变得太快了,之前他还是满脸笑容的,现在竟然一脸严肃。

苏满树大概也觉察出自己的失礼之处,努力的朝着南巧挤出了一个笑容,说了一声抱歉。

之后,苏满树穿好外袍,便开门走了出去。

南巧坐在屋子里,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想起来那些谣言。苏满树“手刃恩师,斩杀同门”,他第一次包扎,应该是年纪很小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师父和同门的身边吧。

后知后觉想起这些,南巧懊恼不已,她竟然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掀了苏满树的伤疤。就算是他有千万的理由“手刃恩师,斩杀同门”,他也不是草木,他怎么可能不伤心?

知道自己惹了祸,南巧急忙拎着裙摆,跑出门去追苏满树。苏满树并没有走远,他挽了袖子,联排房门口摆弄几块木板,旁边还摆放了斧头、锯、刨、尺、线。这些东西,南巧以前在苏满树那里见过,知道是用来做木匠活的。

她朝苏满树走去,在他身边蹲下来,托腮问他:“你要做什么?”

苏满树正拿着一个木条比量,听见南巧问话,转过头,眼眸带笑的望向她,说:“准备做一个小榻,放在屋子里。”

小榻,是平日里妇人小憩用的榻,面较狭小,可坐可躺。她曾经在闺房中,最喜的便是卧在榻上看话本游记,每一次都看得津津有问,废寝忘食的。有时一眨眼,太阳就西斜了。

南巧听苏满树要做小榻,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她倒是不知道平民百姓人家里是否会用小榻,但是她在南巧家里的那一个月,却不曾见过家里有什么小榻。

苏满树见她疑惑,便跟她解释:“你是姑娘家,有些事情在床上做起来不方便。我估量过屋子里的位置,倒是可以摆下一只小榻。就摆在南面窗子旁,这样你白日里就可以在榻上做针线活或者小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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