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方生方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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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方生方死(上)-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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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何人!〃厉朔严眉目轻皱。
  〃一男一女,自称,姓唐。〃有人应和。
  〃难道。〃厉朔严瞬间想到刚才聂徵狐对他而言一番话,呆滞片刻,忽然望向上官瀛邪,神色哀求。
  〃。。。。。。〃上官瀛邪自是不留痕迹点头成全,然後厉朔严喝道,〃你们带我去爹那里,快!〃又是一阵足风,带起一片雪雾,渐渐散去之时,人迹全无。
  。。。。。。
  
  诺大的缀梦阁,须臾之後,只剩下上官瀛邪一个人。
  他耐人寻味的,磨挲著自己的颈间,用几乎只有他自己可闻的声音,说著。
  〃徵,你这般自负,可是,让我不敢小觑了呐。〃
  在那颈间,是一道依旧明显淤紫的勒痕。
  月华如练,雪後如沐。
  
  (6)
  聂徵狐几乎是一踏入这名为乐府的院落,就感应到了某种异样-
  任醍自是恭敬一旁,零落几个奴役,压制著一男一女,神色妩媚,明显皆为风尘中人,但是为什麽,他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随即冷漠一笑,毕竟,这场游戏多了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所以,从此刻开始,他也要,稍微认真一些了-
  震天堡的效率自是非凡,很快的,侍女捧来两只青花瓷碗,已经把药灌入了那对男女口中,但见他们双颊顿时呈现糜烂的潮红,眼神涣散,自是情欲昭现,任醍在旁命令著,〃让他们进乐府阁!〃於是自有侍卫打开那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禁忌的房门,一股难以形容的蛊臭顿时弥散於整个院落,任醍自是运功抵触,那守门的侍卫亦非寻常之辈,可怜侍女,已然呜呼倒地-
  聂徵狐冷冷觑著这一幕幕的情景,心思千折,望著渐渐消逝的男女背影,和渐渐关闭的大门,有什麽,渐渐从缝隙中挣扎而出-
  〃唐夭,唐穠,你们两个家夥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聂徵狐蓦的绷慑著一缕煞气-
  任醍一怔,然後竟也足不沾地的移至阁前,两旁侍卫自是伸手推门,却立即轰然倒地-
  一股甜豔的花香顿时渗透在周遭空间,但见旁人,一个一个同样诡谲的倒下,昏迷不醒,任醍强撑著神志,立即运功逼毒-
  〃这种下三滥的靡花,还敢出来卖弄!〃聂徵狐随意挥著衣袖,但见一蓬白雾迅速缭绕,淡淡的无名花香,却迅速吞噬了那糜烂味道-
  任醍顿觉神清气爽不少,正待推门,救护少主-
  〃你找死啊-〃聂徵狐自是斜瞪他一眼,然後侧身,从他和门缝之间掠入,但见那扇门,随著他身形带起的掌风,轻轻关上-
  任醍再要动时,已然发现,自己穴道被封,不能丝毫动弹了-
  他不禁涔涔冷汗,这麽匪夷所思的封穴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想起那些血腥传闻,骇然而默-
  
  乐府阁,淡雅温文,自是有种君子的味道,然而此刻,全是靡然-
  且不提满室充斥的淫靡味道,但见那雕花大床上,三抹交缠起伏的身影,被翻红浪,吟哦不断,聂徵狐挑眉兴然,〃你们两个小鬼,喝了我的药,还敢来给他解毒?〃
  〃嗯,师兄不要再骂我们了嘛!〃娇嫩的少女声音,自是妖娆-
  〃嗯,师兄不要再骂我们了嘛!〃清亮的少年声音,也是魅惑-
  唐夭,唐穠,是一对双生姐弟,此刻灵犀,声音交叠,别有韵味-
  〃我倒是有些小觑你们两个小笨蛋了,怎麽会阴阳蛊这麽有趣的毒-〃聂徵狐施步来到床榻前,若有所思的,看那两个鲜活的少男少女,和一个半死不活的近鬼之辈翻云覆雨,神色依旧清冽,没有丝毫动容-
  也许唯独动情,才会如此百无禁忌-
  〃那个,不是,不是我们了啦,啊,穠,你轻点好不好-〃唐夭媚眼横斜压在两人上方的双生弟弟,那麽用力的驰骋,连她都感应到了那种欲仙欲死的充斥-
  〃夭,你不要那麽多废话啊,啊,甄甄似乎动了哎!〃唐穠忽然发觉,和自己交握的鼓胀左手,忽然间,似乎反射似的,挣扎了一下-
  〃啊,真的啊,甄甄,甄甄,你是不是可以听到我们说话了呐!〃唐夭自是同样感觉那干涸的右手,握痛了自己-
  〃你们两个给我快点,说,是谁给你们下了阴阳母蛊!〃聂徵狐不理会他们情事-
  〃师兄,你有没有听过,僵命城,嗯-〃唐夭自己银牙暗咬,情欲累积,面色潮红-
  聂徵狐瞬间折碎了手中一枚银针,那是用九镔玄铁打造的一百零八枚银冻刺之一,从今以後,只剩下一百零七枚了-
  。。。。。。
  僵命城,断魄僵神,那个僵尸混蛋,真的有够无聊-
  〃啊,嗯,夭,你,你不要乱动啊-〃唐穠低吼不断,〃他们给,给我和夭下了不知道什麽蛊毒,我,和夭没有办法,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甄甄,甄甄,啊-〃
  聂徵狐极力忍住白眼的欲望,自己聪明一世,怎麽会有这样两个白痴的师弟妹,身为霰仙的徒弟,还会被人下毒-
  。。。。。。
  〃你们慢慢玩,记得只有三次,否则他会被你们两个弄坏的-〃聂徵狐忽然觉察到一丝诡谲气息,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啊,师兄慢走-甄甄,啊,甄甄!〃唐夭唐穠异口同声,自是情欲癫狂-
  他们没有看见,在他们其间的厉甄严,原本紧闭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浑浊的一条缝隙-
  。。。。。。
  
  任醍自是努力解开被封穴道,但见不过盏茶功夫,房中春色声起,他自是通晓情事,此刻心中,却忽然不知道是喜是忧-
  但见一抹彤云,聂徵狐已然转出了阁中,绛衣辗转,不带纤尘-
  〃聂公子,我家四公子-〃任醍低语-
  〃死不了啦,去找一颗三百年以上的人参,再加上呈紫色的冬虫夏草一两五钱,麋鹿茸四钱,石长生六钱,狼毒三钱,鬼臼四钱,荩草三两五钱,螫休五钱,羊踯躅二两二钱,白幕一两一钱,鸢尾九钱,莨荡子二钱,七碗水熬成三碗,等一下放入三个浴桶中,嗯,再加上三朵百合,让他们三个人完事之後必须洗干净了-〃聂徵狐挥挥手,自是离去-
  〃请聂公子为小人解开穴道-〃任醍心急-
  〃为什麽你们这些江湖人总是这麽笨,到时候自然会解了啦-〃聂徵狐人已瞬间无形-
  任醍怔怔的,忽然间,如此铁硬的男子,深棕色的颊侧,多了一抹酡红-
  人世无辜,自有情孽,非生非死,一览无情-
  暗处的上官瀛邪,兴味看著,然後沈默,刚才那阵剑啸,难道,真的是他?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
  
  寥月清逸,一层冷辉,静静的,映射著雪後的孤亭-
  这是震天堡中唯一的亭,名字唤做孤-
  孤枕难眠,孤心不悔-
  那里,静默著一个蓝袍男子,却拥有一头璨若月色的银发,益发的清臒,诡谲-
  〃狐,你来了-〃男子声音低哑而性感的,自有一股震慑天下的魅力-
  〃死僵尸,你找我也不必如此麻烦啊-〃聂徵狐绛衣凝然雪地,竟是如此触目惊心,此刻神色颇为不耐的-
  〃狐,你,你还怪我麽?〃男子转身,足以令人瞠目,那样惊世骇俗难以形容的魅豔容颜,竟然,被一道鲜血色的狰狞伤口,从左眉侧,一直斜斜滑过鼻翼,深入到右鬓之间,全然毁却-
  凡人第一眼,自是惊吓,甚至昏厥-
  然後弟二眼,会深深遗憾,那样的残缺-
  如果还有命看第三眼,那麽自是为之倾倒,深深沦陷入那双深琥珀色的妖冶眸中-
  〃僵聿冢,你有完没完了,不过一次嘛,大不了下次让你偿还回来-〃聂徵狐冷冷回应,相识不短,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值得的朋友,现今看来,这世间,真的无人可信,成为挚友-
  抑或说,他本不必,拥有朋友-
  〃狐,你何苦?你知道我的心思-〃僵聿冢自是痛苦的,那道伤痕益发的慑魂了-
  〃喂,你觉得对不起我,好啊,我不是毁了你的容貌了,这样我们不是两不相欠了,你到底要怎样,追踪我三年了,还把旁人牵掣进来,你知道我是最讨厌麻烦的人-〃聂徵狐轻描淡写的,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我,想要你-〃僵聿冢眼神专注的,没有人想到,这样一个无情冷血的人,也会动情-
  〃想要我上你啊,好啊,我们走吧-〃聂徵狐自然拂袖,正待离开-
  〃我想要你只属於我一个人,狐,和我回僵命城吧,我待你,定会一生一世至死不渝-〃僵聿冢深情款款的,伸手拉住了那个唯一可以撩拨自己真心的男子-
  〃我似乎听到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僵聿冢,你还真有胆量,敢随意碰我!〃聂徵狐望著两个人碰触的手,凤眼横斜,厉色顿生-
  〃即使死在你手里,我也甘之如饴-〃僵聿冢轻轻的,抚摸著那细腻的肌肤,唇侧,一抹莫名伤痛的笑靥-
  须臾之间,聂徵狐忽然感应到,自己体内一阵气血枯竭之感,那是-
  〃你,给我下了什麽蛊!〃说著一阵摇晃,竟然有些颤栗-
  僵聿冢顺势轻轻的揽他入怀,磨挲著那柔腻的发丝,声音蛊惑的,〃是竭血蛊,是经由阴阳蛊和我刚才抹在你肌肤上的两仪蛊两相交合而成的新蛊,狐,你未曾听闻过吧-〃
  〃你又能拿我怎样!〃聂徵狐挑衅一眼,然後放纵自己,陷入昏迷之间,不惊不乱,不迫不急,俨若天下本无任何事,可以令他动容-
  〃我能拿你怎样,我又能拿你怎样-〃僵聿冢蓦的打横抱起怀中魅惑众生的男子,笑靥倾城,〃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永远把你囚禁在我的身边,狐-〃
  。。。。。。
  
  叠云蔽月,北风卷地,夜空冰冻,纷纷扬扬,雪末萧条-
  〃我想,他是不会情愿的呵,僵城主-〃
  像是突兀凭空而现的,那抹黑影,蕴著一如黑曜石般灼灼的眼睛-
  僵聿冢神色凛然而邪狞的,近乎有些疯狂,〃我说过,他是我的!〃肌肉贲实的手臂,勒紧了,那劲瘦贲实浑然销魂的腰身-
  〃原来你根本,就不懂他-〃上官瀛邪凝望著那昏厥的男子,眼底,闪若一缕温柔-
  〃你是在找死!〃僵聿冢瞬间向後撤一步,但见那银发嚣张,与雪融合,那道伤痕,益发的,狰狞压抑了-
  
  (7)
  几乎是同一瞬间,某种凌厉的破空之声,嗖嗖落於僵聿冢的身後,与上官瀛邪,恰成鼎足之势-
  那是两个人,白衣单薄,赭袍压抑-
  那样两个人,白衣者,气度闲雅,光华夺目,自有虚怀若谷的气质;赭袍者煞气逼人,肌肉近乎夸张的贲实著,丝毫不掩饰杀手本色-
  〃放开主人!〃他们异口同声,声音似是压抑了太多愤怒-
  〃释夜,冰屠,你们以为联手,就是我的对手?〃僵聿冢冷冷的逼视著依旧不动不静的上官瀛邪,似是在估量,这个尚未有所闻的对手的全部实力-
  释夜用剑,三尺余长的薄刃软剑,名曰篆离,恰似一泓秋水,凛然无畏,一如十数年前他还身处少林那样的斩尽罪孽不沾血,但是已然没有了立地成佛救众生的心情-
  他在十年前,被一个少年,蛊惑了,从此万劫不复,甘心为他叛离师门,甘心为他留发破戒,三千烦恼丝,垂色轻曳地,菩提亦无情,何人自痴迷-
  那样一双翦水般的双瞳,从很久很久以前,只会沾染俗尘和哀伤了-
  冰屠使刀,殷红色的厚背大刀,名曰灼阳,俨如一团烈火,烧灼一切生灵,无意涂炭,一如十数年前,他还是杀手一族的族长,纵横写意,杀戮万千-
  他在八年前,被一个少年,救活了,从此为奴,从此有心,从此收敛,从此赎罪-
  然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想要杀过一个人了-
  那个将他的主人一夜之间弄得遍体鳞伤的混蛋,之後主人足足用了三个月悉心调养,他又如何不心痛-
  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先出手了-
  。。。。。。
  
  那一刀,貌似简单的砍劈,但是那一刀角度极为刁钻的,已然封住了三十七种可能的闪躲方法,让刀下之人无处可逃-
  那一刀!!作响,那是独特的内功运气於刀上,产生灼烧气流的声音,连数步外的上官瀛邪,都可以感应到那份热浪,更不用说,是周身被笼罩在刀光之下,双手还横抱著聂徵狐的僵聿冢-
  但见他蓦的冲天而起,立即跃到七丈余高,怎样惊世骇俗的轻功,可以如此毫无凭借的弹升,更不用提,还带著一人-
  刀是封住了向上的去路,但是刀芒毕竟有限,无法涉及那样的高度,冰屠仰望,任凭飞雪,浸湿了自己戾气十足的容颜-
  几乎是在同时,释夜动了-
  似早就有所预料一般的,径直朝著僵聿冢渐渐下缓的身形跃去,篆离如虹,自是一剑攻向後心-
  但见僵聿冢一个极其瞠目的半空跃起,足尖轻点那剑刃,自是化剑气为己力,身形一转,已然朝向东北的方位,濒临逃逸-
  释夜见一攻不就,怎能放弃,瞬间摆首,那平素若放下足以曳地的长发,像是一道黯黑色的长鞭,顺势卷住了僵聿冢的左脚,气运发丝,僵聿冢自然身形一滞-
  。。。。。。
  一切只是须臾之间,但是高手争斗,又岂敢如此一滞-
  所以冰屠挥刀砍去,那锋芒成形,刀气凌厉,硬生生的,冲著他的後背-
  僵聿冢可以躲开的,无论左闪右避,皆可平安,但是,他忽然没有把握,那残余的刀风,是否,会伤及怀中的男子,所以,他忽然暴喝一声,〃啊──〃
  霎时那蓝衣崩碎,现露出肌肉贲实的後背,身形一躬,自是承接所有刀气,但见那原本肌理完好的背部,瞬间,多了一道暗赤色的刀痕,然後血肉层层斑驳,在愈加狂野的骤雪中,渐渐的,凝固狰狞-
  
  风渐烈,雪势模糊了这周遭的风景,下一瞬间,轰然作响,孤亭被活生生的,裂作两半-
  僵聿冢,释夜,冰屠三人颓然落地,却都受了或多或少的伤-
  他们三个人一起狠厉的,瞪著在旁貌似无辜观战的上官瀛邪-
  他慢慢的,收起马步,悚然而立,那双平素温柔的眼,蓦然精慑逼人的,〃你们打够没有!〃
  刚才若非他及时出手,僵聿冢的血肉之躯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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