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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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书-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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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羿丹大喜:“多久?”

    “我不知道,也许到底儿我都想不通。”

    “哥是不会死的。”羿丹回答,说完又害怕什么似地威胁:“死了也是没用的,我能找到你。”

    “威胁我没用,打不过你,魂飞魄散的办法多了去了。”薛润不客气的回嘴。

    羿丹呆了一下,很快又笑了:“哥的徒弟都很好,我也很喜欢。”

    “你威胁我。”薛润怒了,伸出手想打他耳光,羿丹立刻把脸对准了伸过去。薛润的手停在空中,又想到什么的收了手。

    “昨天我还不恨你,只是觉得你可怜,现在我发现……你跟你以前还是不同了,别逼我,你知道的……我有很多办法,叫你追悔莫及。”

    羿丹不吭气,只是伸着脸等着。

    “能回你自己的家吗?”

    “有哥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羿丹回答。

    薛润愣了一下,靠着门栏坐在石台阶上低头想事情,他想了很久,抬脸看着羿丹,这人终归还是变了,就像自己一般。

    如今他就站在这里,那么的不真实。离他这么近,可又那么远,远的双方的脸都是模糊的。自己的样子变了,自己觉得这种改变是欣喜的,可是这么多年了,羿丹却执着的留着那张旧面颊。与其说他放不下自己,还不如说,他怀念自己以往的幸福生活,对于自己的那份死死纠葛也最多不过是他生存下来的理由吧。

    “你小时候……喜欢过很多人,有过很多人,那时候你就这样,不管别人怎么想,你都觉得你最正确。现在……你还是这样。”

    “哥是觉得不公平吗?没关系的,你可以尽管去喜欢任何人,我就等着。等到有一天哥没力气在喜欢别人了,再来找我。这样,哥就不再气我了吧?”

    薛润浑身无力,觉得自己出来辩驳简直就是个大错误。他无奈的四下看,在那边的树下,辩香双眼闪着光芒的看着羿丹。是呀,这人终于学会了好办法,如今对羿丹不再是防备,看那眼神几乎就是崇拜了。

    见薛润看着辩香,羿丹撇嘴:“哥,那只是只小虫儿,最多算是人仙,你不要看他。”说完,轻轻挪动一下,挡住了薛润的视线。

    “我这就回去闭关,再也不想出来了。”薛润慢慢站起来,转身进了屋子,他觉得好累。

    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屋子里的人没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敢进来。这日一大早,杨向子忽有所感,推开院门,院子外,该在的还在,只是不远处……苏氏面露胆怯且尴尬的远远躲在树后,在她身边绿芜索索发抖着低着头。修真界黑白两道的变种大魔头跟她住在一个山头,这些天绿芜都不敢合眼。

    “姐姐,你怎么不过来?”杨向子走到苏氏面前问。

    苏氏一脸尴尬:“有些事儿,想与小叔叔……不!不……想与杨先生商议下。”

    这没有几天,就这么生分了,杨向子叹息了下,也知道就是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

    “在这里说?”

    “哎,也就几句话,不敢请杨先生去我们那片窝棚,如今……您也知道的,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也没那个胆子……”苏氏说话半遮不掩的看看那几根门柱。

    “我明白。”杨向子很理解的点点头。

    苏氏讪讪的笑笑:“小春天还好吧?”

    “好,老念叨你,昨儿说梦话还叨咕伯娘呢。”

    “哎,那就给我送……”苏氏眼神一亮,又闭了嘴:“那啥……我就是一说,您别怪罪。”

    “不会的。”杨向子温和的笑笑。

    苏氏傻站了一会,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福了一福到:“杨先生,我们老丹门是回不去了,公公说,本来想到门上求来着,可是您知道咱们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为什么?”杨向子惊讶。

    苏氏脸上带着讥讽:“早先避难那会子,他们推三推四的,现如今知道家里跟您们熟识,就找了很多理由来打听。打听到罢了,都是些下三滥的,那些手段实在恶心。攀亲的,带旧的,送妾的,您不知道,我家公公有几位闭关的长辈,如今也在旧居等着……那边实在是不敢回去了。公公说,要是薛先生允许,咱家想在这里闭关……投靠,以后,家里总需要处理一些杂事,如果……薛先生愿意……为奴为仆尽由先生。”苏氏说罢,带着绿芜慢慢跪下。

    杨向子一脸尴尬,这是怎么个事儿啊?竟然有人带着全家来为奴为婢,他浑浑噩噩的丢下苏氏回到了家,一屁股的坐在沙发上发呆,呆了一会,他又蹦起来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电器,音响,电视,搅拌器,烤箱……乱七八糟的声音汇集起来,家里一片纷乱吵杂……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牛嫂码字完发给我里马就发了,怕大家等!

    有虫就帮着挑一下。

37 第 37 章
   薛润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袁家,但也不生气,只是发自内心的同情,在他们那个时代这样的事儿不少,极正常。施洋也不觉得奇怪,他曾生活的那个家,依附在羽翼下的家族也不少,不过说得好听叫世交。其实任何年代都一样,称谓不同而已。

    杨向子来自一个普通家庭,有着正常的凡人庶民思维,庶民是热爱世界的,庶民是相信世界是公平的,其实公平这个词汇你只能在低等动物的部落群体里才能找到,人类的世界是没办法找到的。

    薛润跟徒弟谈了几次,施洋也谈了几次,杨向子的心情依旧不好,这种不好,其实是早就有的,早就被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跟着薛润那天开始,他便有,那种感觉叫自卑,那段不堪一直是他放不下的心魔。

    薛润早就知道徒弟有心魔,原想着修真岁月转瞬就是百年,时光的确会洗刷一切,可现在短短几年时间,一切都变了,因为外面那些人而改变了。他们的时间忽然的就缓慢了下来,一天一天地开始读过,因为那些烦心事儿,岁月变得焦躁难熬起来。

    “师傅,我想出去找点事情做。”杨向子想了几天,还是找了时机,说了出来。

    “你要离开家?”薛润看着他问。

    杨向子很恭敬地帮师傅倒了茶,双手捧了递过去,笑眯眯地解释:“不会,我只是早上出去,晚上还会回来的。”

    “也好,家里这几年靠着你里里外外的,也该叫施洋管管了,你去散散心也好。”薛润把茶盏放在一边,伸出手拍拍徒弟的脑袋:“找个稀罕你的,一起过日子也是可以的。”

    站在一边的施洋失笑,又赶紧捂住嘴巴。

    杨向子抱起坐在一边的春天,从她嘴巴里抠出一个玩具脑袋丢开:“你笑什么,春天该上幼稚园小班了,该过的正常生活,还是要叫孩子过得,这山上也没有小朋友跟她玩,跟你那只死猫在一起,难道长大了教她抓耗子吗?”

    施洋摇头:“哥,你别动不动就说我家妹妹带坏春天,妹妹多懂事啊,昨儿我还看她挠那个家伙呢。”

    说来也奇怪,妹妹对辩香的敌意仿若天生,只要见到辩香她就想干点什么,袭击人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杨向子不说话,低着头又想起了心事。

    薛润看看外面,又看看自己的徒弟,心里也是心疼得不成,舍不得他走,又想着,如果杨向子就这么闷在家里,早晚会闷出病来。他站在院子里一筹莫展地想了很久,一直想到月光把院子的地皮照得发青,这才鼓足了勇气打开家门。

    这几天,每当院门响起都给院外这两个人带来一些希望,施洋出来过,杨向子常出去,只有薛润一直躲着不愿意出去,如今薛润真的出来了,羿丹高兴得很,他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站了两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动。

    “哥。”

    “唔……恩。”薛润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下四周,那边的杏花挺懂事,赶忙搬了椅子过来,薛润笑笑,慢慢地坐了下来。

    羿丹也有琼和他们备下的家具,却不敢坐,依旧陪着站在那里,心里高兴得不成,只是贪婪地看着哥的脸,想抱一下,想过去亲近,却没有胆子。

    薛润坐了一会抬脸对他说:“你走吧。”

    羿丹不吭气,叫他走是不可能的。

    辩香原想过去,听到这句话,他又坐回去了,他才不想走呢。

    薛润叹息:“不是撵你走,我们现在有自己的日子要过,那边空地儿多得是,你去做两个法阵,连了你们家,想过来便来,只是别在我们家门口这么呆着。”

    羿丹想了下,试探地问:“你不撵我?”

    薛润一脸讥讽:“我撵不了你,我也打不过你,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羿丹连忙摆手:“哥,我怎么会打你呢?就是……就是我死了,我都不想你受伤的,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我就只剩下你了。”

    薛润摆摆手:“你别解释,施洋跟我说了那些事儿,我也是……也是很同情的。其实你不是放不下我,你只是……自己呆的久了,时间长了,我就成了执念,你看看你那些徒弟,那个不是人杰……”

    “哥,你要是不愿意看他们,我可以叫他们回去,不,你若安心,我叫他们……”

    “你这人,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别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只是寂寞了,你需要一个伴,一个听话的、一个懂你的、疼你的人。”薛润怕他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那边琼和他们听了,已经伸出手掌准备自绝了。

    羿丹站在那里呆立,想了好久才说:“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你一般疼我、懂我了,你知道的。”

    薛润苦笑,却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默默站起来回到院子。

    第二天一大早,施洋打开家门,站在院门口的那两堆人已经消失,在家门口不远处几十步的地方却起了两座土地庙一般的小屋。那小屋的门口是打开的,那两人盘腿坐在屋里,眼巴巴地看着这边,并不出来,就像土地庙里供奉的神像一般地坐在中间,只是少了应景的人给他们上几柱清香,应了那里的香火。

    施洋呆了一下,转身回到屋里,闭了门靠在门上开始捂着嘴巴笑。

    “笑什么呢?”杨向子看着自己师弟捂着嘴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施洋指指院外,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屋。

    杨向子出去了一会,便又一脸扭曲地跑回家对着坐在电脑边的师傅叹息:“您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薛润摘了耳机,也是笑:“总好过他们站在那里碍眼,算了。”

    “也对,好歹着今后可以出去了,省了很多麻烦。”

    “只是换了地方,总归这麻烦还在呢,一天两天的也过不去,倒是你,我在秘境也给你做了个庙,摆了法阵,你不管去哪里,今后也能来回穿行,倒省了很多房租的。”

    师徒二人一起到了院外通向南屋的地方,走到角落,杨向子啼笑皆非地看到了另外一座小庙,那庙墙上也绘制了大量的符咒,庙内很小,只有一扇门,推开那扇门外面却是袁家正门口。

    杨向子笑了笑:“小时候,看动画片,机器猫有个任意门意思跟这个差不多的。”

    “这东西早就有的,只是做起来很贵,需要大量的灵石,用处也不算大,你想下,有那么多上品灵石,那些修士早就拿去修炼了,那里舍得做这穿行屋,倒是那个辩香……”

    “怎么?”杨向子诧异:“师傅难不成对他印象好些了?”

    “开什么玩笑,那家伙是个疯子,哪里配得上我的徒儿,我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做这种上古法阵。哎,也不是上古了,我是外星来着,这算是外星法阵吧?”薛润摇头晃脑地叹息。

    辩香当然不会做这样的法阵,法阵是羿丹帮他做的。凭什么他失去了在哥家门口站岗的机会,辩香就能站在那里了?出于难友的情分,羿丹就顺手帮辩香整了一个,这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里,由对家早就变成了战友,情份儿倒是一天天的亲厚起来,偶尔交流下外星人跟地球人的文化知识,说些感情愁苦的悲闷,如今又做了邻居,倒也方便。

    转眼儿,几月过去,杨向子下了山,来到临市戴仪市。

    听着熟悉城市的汽车喇叭声,自行车的链条声,大街小巷的吆喝,天桥上为了生活忙碌奔波赶着上班的声音,一时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今,这世界依旧是以前的世界,却又有一些奇妙的不同,修真界的文化从小五洲忽现开始,就以一种奇妙的态度慢慢地进入人类的生活。一股难以抑制的复古风、修炼风在细微的角度慢慢地改变着人们的现代生活。

    电视广告里,古老的中医方子、中医院成了主流;街上的门市、装潢的门脸都是古代那种挂幌方式;各朝代的衣饰就这样的又上了现代人的身,挂玉、裙摆上绣花,女子们也留了长发,各种古代的盘发鬓成了流行的巅峰。

    一年前,来自邻邦的红毛、绿帽、肥裤子、黑人的数来宝还在影响着华夏的年轻人,现在,华夏国的古老文化,又以一种奇妙的态度,硬生生地复兴在这个星球的每个角落,从陆地以东吹向世界的每个角落。

    神仙、长生、灵丹妙药,这些古老传说中的东西逐渐展现在现世,当然也有古代社会的糟粕也又浮现于世。像是开遍了神州各地的算卦馆子、冒充仙人行骗的道人,这些骗子沆瀣一气,宣扬奇怪的神仙文化,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儿是,偏偏这些人还真的就有依附者与信徒把他们推得高高的。说来,这样的肮脏事儿,哪一朝代都是相同的。

    杨向子站在自己新开的盆景店门口,看着新办的身份证、营业执照,他瞪着上面的年龄苦笑:“我说李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得了,您就别为难我了,您看看您这样子,说你二十二,那也是为了春天进幼稚园考虑,我看你最多像十七的。”李国平穿着便装,很自发自动地拿着大刷子给新店儿刷油漆。

    “你不回单位?”杨向子问他。

    “我回单位也没事儿干,你师父、师弟都不动窝,我不跟着你,我跟着谁?怎么,你对你的年纪不满意?多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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