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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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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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为止。”

倪晓岚深明无能从这支百人军队的包围下逃脱,便解开了北浪惊珂受制的穴道,穷极无聊的直踢脚下的石砾,想她凤凰王朝大名鼎鼎的‘紫莺’,来到这块‘蛮夷之地’一天晚被人欺,难不成她跟这块地有仇?

脱离控制的北浪惊珂盯着悲振,若有所思道:“最近这几个月本宗在无茕社再也买不到任何有关于花雨城的消息,无茕社的人告诉我查尔士.列宁传回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没有买卖的价值,而查尔士原就不许其它分社插手花雨城的业务,本宗主也无法通过其它管道,得到花雨城的消息。”

无茕社一向依消息取得的难易度、准确性、时间性…等等,替每一笔消息标价,与每个有兴趣的人买卖,当中自然也有买方或卖方认为消息不值得买卖,而无法完成的交易。

因为北浪惊珂所要关于花雨城的消息,主要在特定组织及人的异常动向,这些资料原就少得可怜,自然也经常发生有钱买不到消息的情形,以往她浑然不以为意,但唯独这一次她硬是留上了心。

“而你,浮云会的第二把交椅‘小神射’悲振,如今成为天心盟的一员。”北浪惊珂拨开遮住视线的浏海,道:“本宗姑且大胆猜测,这个天心盟的总坛是位于花雨城,小神射屡屡提及的副盟主则是武苍云,而花雨城已经陷入从前本宗最忧心,现在却乐观其成的团结情况。”

是的,卧虎藏龙又难以法治的花雨城,一直是她登基前后的心腹大患,她时时监视它,分化城中诸势力,只要城里出现成气候到让她感觉威胁的组织,她便费尽心机的暗中搞破坏,失去连系的威东武盟盟主靳战就是她安排在花雨城内的分身,只是靳战说话做事都不老实而且野心极大,北浪惊珂向来时时对他提防,双方的合作并不愉快。

但是倘若事实真如她的臆测,那么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整合花雨城呢?应是天心盟的盟主,可是这个从悲振的语气中显示比从小一块长大的武苍云更值得尊敬的盟主究竟是谁?能够让武苍云屈服的人,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

悲振表面不动声色,内心颇为佩服,北浪惊珂不愧为意舒国第一位,反过来使家主有名无实的宗主殿下,能从他片片段段的言词里,及无茕社本不能说是异常的异常,推论出近十成十的标准解答。

“天心盟确实成立于花雨城,我盟副副盟主正是武副盟主苍云,至于城中情势是否真如意宗殿下之猜测,就请意宗殿下随悲振回城亲窥究竟。”悲振牵过坐骑肃手请北浪惊珂上马。

北浪惊珂象是看到怪物似的瞪着悲振,道:“你有见过哪里个女性宗主会骑马吗?”

在扬舞国舞宗一生醉心舞蹈,国人更不愿见自己敬爱的宗主殿下抛头露面,舞宗外出不是乘车就是坐轿,天下最名贵的吉良马仅是养在牧场里的野马罢了。而意舒国北浪世家害怕傀儡宗主逃离她的责任,从小到大别说是骑马了,有的意宗一生都没有离开宗主宫海灵宫一步,连马生得是圆是扁都没见过,两国的宗主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去学骑马。

悲振举在半空摆出‘请’动作的手僵住,轻咳了下道:“是悲振疏忽,如此请这位姑娘与意宗殿下共骑吧。”

倪晓岚手指自己的鼻头,愕然道:“我?”乾笑着道:“自从小时候练骑马摔断坐在我后面,我父亲的腿后,他们就不许我再骑马了,你确定要让我和她共骑?”她脸上明白写着‘我可不敢保证,北浪惊珂不会是另一个受害者’。

悲振无奈掩面轻叹道:“那么只得委屈两位姑娘和男子共乘一马。”转头唤道:“单方,这位穿紫衫的姑娘与你一骑。”

“好的。”单方策马来到倪晓岚身旁,伸手将她带上马,坐在自己的背后,笑道:“能为美女服务是单方的荣幸。”

倪晓岚莞尔道:“那你该去载北浪宗主才是。”

单方闷笑道:“不、不,那么尊贵的人,跟我这种人坐在同一匹马上,意宗不觉得难受,我可会百般不自在,再有要一个不当心,让意宗掉了根寒毛,我的小命就得等着给牛头马面拘提罗。”

倪晓岚发觉这个单方还挺合自己的脾胃,两个人话闸子一打开,简直比三姑六婆还没完没了。

悲振在单方靠近后跨上自己的马背,坐定后协助北浪惊珂坐到自己背后,结决两个不会骑马的女人的问题,道:“回去的路上可能会遇到盗匪,大家要更加提高警觉,免得因一时大意使两位贵客有所损伤。”

瞄了眼喋喋不休的单方,道:“尤其是你,不要聊得太过火了。”

单方耸耸肩,顽皮的一笑。

悲振道:“回家了!”

“喔!”

众人兴奋的齐声应喝,手中缰绳一振,马蹄扬起一阵漫天尘埃,一群人来得神秘去得神速,眨眼间就已远离。

意舒国飞凰城,宗主宫海灵宫。

意舒国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它的皇宫天星碧海宫有百分之八十的建筑是纯黄金打造,真正的金碧辉煌,整组建筑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亮,刺眼的程度会让人误以为太阳就在眼前。

由此推论,宗主退朝后处理政务及休憩的海灵宫,应该是整座宫殿最富丽堂皇、最耀眼的建筑物,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海灵宫因为是历代意宗仅有的私人领域,历任意宗虽然是个身不由主的傀儡宗主,至少她们不想住在黄金打造的鸟笼里,那样的监狱只会让她们内心更苦涩、更悲伤,象是无论到什么地方都逃不脱北浪家主的阴影一样。

所以在历任意宗的强烈反弹下,海灵宫的建筑改以原木、大石为主材,整体建筑首重高雅大方而舒适,三面环水一面衔接平时早朝的龙王殿,宫中有花园、温泉、竹林、梅园…等等,虽非黄金建造,却比俗气建材盖成的天星碧海宫还要值钱,根据统计如果把盖天星碧海宫的黄金挖下来付盖海灵宫的钱,恐怕还要补上上亿天行币才足够。

但北浪惊珂继位后,搬迁至临时搭建的星雨宫,规模仅有海灵宫的四分之一大,她这么做无非是不想待在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曾经做过那令人发指的丑事,那会使她深觉对不起姑姑,更怕自己会忍不住拿整个北浪世家给姑姑陪葬。

这座自从北浪惊珂登基后便闲置的宫殿,现在居住着取得宗主权的绝煞堂主沙绝。

沙绝取得飞凰城后住进海灵宫已经有一段时日,却从没睡暖过被窝,因为事情实在太多了,近如芙蓉、阳朔、琉璃三城城主自立,使飞凰城三面受敌,三城人马对飞凰城虎视耽耽,但因不安全的因素太多,只是不时的派人试探佯攻,务要长期疲惫城中守将。

飞凰城经夺权一役后,元气大伤民心更加背离,尽管对三城人马的动作频频感到气愤,却也只能任由他们,此时此刻城中必须保存足够的军力,也没有多余的兵器去对付,不会对城内造成重大伤害的三城人马。

沙绝隐忍了数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他处心积虑得来的东西,没人能掰开他的手指从他掌中取走。为了保有属于他的东西,他召回散置各地的绝煞堂杀手,并强征城中所有十五岁以上、一百二十岁以下的中青壮年男女,以最能速成的严厉手段训练他们,务必使这些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上战场。

这个时候在海灵宫最南端的议事偏厅里,沙绝改变一贯的纯黑色系装扮,身穿一袭鹅黄缎面锦服,外罩网状银色薄衫,腰围银灰蛇鳞带,神情阴冷的坐在主位上,不悦的盯着站在眼前的三个手下。

“天心盟?这又是打哪里个洞跑出来的鼠辈?”他把玩着掌心里的琥珀珠,视线始终不离文狂武痴和天沐锋三人身上。只不过是一支百人军队,竟然让天沐锋和他的手下弃马步行回来,甚至连文狂和武痴都落荒而逃,道:“难不成又是一支反对本堂主的势力?”

他不得不这么猜测,自他夺下飞凰城的那一天起,意舒国境内没有一天不多出几支反对势力,虽然有些势力在还没对他们造成威胁之前,就已经消失,可留下的反对势力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意舒国原就是个君权薄弱的国家,人民百官缺乏向心力,之所以能安然至今,无非是北浪世家靠着雄厚的财力,替全天下的淘金客、及亡命之徒,建立起一个展现长才和活命的空间。

如今北浪世家尽殁,天底下再没有人能像他们一样会赚钱,只会杀人越货的绝煞堂又怎能以微薄的佣金撑起意舒国?说不定往后还会课起重税,这么一来待在意舒国跟在别的国家又有多大差别?既然绝煞堂明显不具有北浪世家的优势,倒不如他们自己起来成王成霸,省得日后在绝煞堂的带领下自取灭亡。

仔细一算,意舒国境内存有这种心态的反绝煞堂势力,目前大大小小足有三、四十股,自然令沙绝忙得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那可不妙。”言道儒皱眉道:“日前见到的天心盟百人军队,个个身穿战甲中的精品──精铁钢甲,跨下所骑战马显然是南宫世家的优良战马,手中所执之枪更是北方大陆莫樊莫工匠的杰作,如此完美的配备,就算使用之人弱不禁风,在场战上亦要大费周张才能伤到人。”

假使花雨城有人在此定会大赞言道儒好眼力,花雨城的财力虽比不过北浪世家,但是各组织的钱堆起来要淹没整座花雨城可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些钱用来买一个国家都还有剩,更何况只是为城中的部队购买战甲?

沙绝神色一沉,道:“他们竟然拥有这么精良的装备?!”现在他可以肯定这支百人军队一定是出自意舒国,唯有意舒国里的有钱人,才能负担这样的消耗,在心里过滤所有富贵人家的资料,一时之间倒找不出可疑的人物,不过无论他如何猜想却从没把念头转到花雨城上。

花雨城简直成为意舒国的恶劣名声代表,城中人的难缠、下流和不合群,说是人尽皆知还算含蓄了,他们为拓展势力、把钱赚进口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是他们之中却不会有人想封王称帝,因为他们可以同敌人心机算尽,但没兴趣对一群不懂感激的蠢民卖命。

他根本不认为天底下会有人能统合花雨城,那个人民只要能赚钱就好的城市,怎可能组织起来对付他?他们赚钱都来不及,是不会把念头动到他头上。

瞪视三人道:“若不是你们弄丢了北浪惊珂,现在我们也该拥有这样……不,是比他们更好的军队。”他们虽然夺得飞凰城,但是北浪世家载有分布全世界商号的资料,跟藏有天下十分之三财富的机密金库,他们将北浪世家及皇宫大内全数翻遍,半点蛛丝马迹也找不着。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北浪惊珂身上,若不能尽快从她口中得知两者的下落,难道等他们财政吃紧时,要挖造天星碧海宫的黄金去变卖吗?!

言道儒道:“老夫兄弟纵使是江湖人公认的高手,也不过是一对血肉之躯,用的又是一双肉掌,还没打死敌人,老夫兄弟就被百枪捅成蜂窝了。”何况还有一个会放暗箭的神射手,在一旁伺机而动。

沙绝心中对言道儒的说辞颇不以为然,嘴上却道:“本宗主明白,也没有怪罪之意,只是两位总不能连个抱怨的机会都不给吧?”这一对老头子虽然做了一大堆阳奉阴违的事,倒也没给绝煞堂添半分麻烦,现在正在缺人手,就让他们多活一些时日。

文狂武痴齐拱手道:“属下不敢。”瞄到沙绝闪烁的眼神,两人心中俱感不妙,看来沙绝已经对他们动了杀机。

“爹!”

一个燕颔虎颈的青年走进偏厅,他生就一对剑眉星目,鼻若通梁,身量高而体态宽壮结实,身穿墨色武士服,服贴在身上的布料紧紧绷着,将他一身训练适中的肌肉衬托出来,凭添男子不可一世的气慨。

此人的看来丝毫不逊于天亦玄,更比他多出男子的成熟韵味,正是沙绝的独子──沙晋,他来到沙绝面前,对厅中三人视若无睹道:“爹,亚里欧.丁利那贱胚来消息说重伤未愈,不便回来归还军队。”

他怒哼一声道:“这分明是他的推托之辞,不过是断了条胳臂,养了几十天,甭说是伤口痊愈,就是重生一只手也该长全了。”

从站在沙绝面前就一直保持缄默的天沐锋,做作的惊呼道:“原来只好几十天的功夫少主就能重生一只手臂啦,真令沐锋感到钦佩,真不愧是少主啊!”在场没人听不出他语中的嘲讽意味。

沙晋转头瞪他一眼,道:“你这杀父求荣的丧家之犬,本少爷面前没你说话的余地。”

“哈,我是丧家之犬?”天沐锋冷笑道:“那我的妻子,你的妹妹又算什么?不也是条狗。”

“你骂我是狗?!”说他的亲妹妹是狗,那岂不是说他这个哥哥也是畜牲!沙晋大步跨到天沐锋面前,与毫不退缩的他相互瞪视。

“这可是你自己骂自己,我可没说什么。”天沐锋冲着他笑出一口白牙。

沙晋喝道:“臭小子,你找死!”竖掌伸臂往天沐锋击去。

天沐锋也不含糊,手做爪状扣向他的手腕。

沙晋另手也呈鹰爪扣向天沐锋的肘关节,天沐锋拉回鹰爪对上沙晋的鹰爪,左手握拳突出屈起的中指,向着沙晋的掌心轰去。

“给本堂主住手!”

沙绝站起身暴喝出声,沙晋及天沐锋两人浑身一震,褪去内劲前后退开。

“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岳父?当着我的面针锋相对,甚至要大打出手,一个是惜惜的哥哥,一个是惜惜的夫婿,若哪里个有所损伤,叫惜惜如何面对你们两个!”

沙绝怒气不小,一直以来沙晋都是个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性子,虽然他从小就聪明而有才干,更有着霸主般的气势,可是不知人外有人的性子,总有一天会害惨他,所以他挑上天沐锋这个无情无义的男子,促使他和元惜惜成亲,日后好助沙晋一臂之力。

然而他却忘了一项,就是一山难容二虎,这两个人简直就像一盘王见王的死棋一样,碰到面总要斗上一斗,谁也不屈从谁,两个人都看彼此不顺眼,他虽后悔却也无能为力,总不能杀了天沐锋要女儿守寡吧?

沙晋和天沐锋各自冷哼一声,别开头去。

一旁的文狂武痴差点笑出来,这两个人实在是很好玩,现在两腮气鼓鼓的,跟河豚好似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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