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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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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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恶的是,每天还得看着房遗爱和淑儿两个,天天双双来双双去的从东府到房府。
李治天天心底下那个羡慕嫉妒和恨啊,羡慕嫉妒房遗爱和淑儿双双对对,恨得是房遗直好死不死的害得青娘的及笄礼延迟一年,让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轻易的都化成了泡影。
要知道,为了不让房遗爱从中阻挠今年给青娘行及笄礼,他李治被几个皇姐作弄了多长时间,又被房遗爱拉练了多少次!
李治很是有种想要砸了房遗直灵堂的冲动,都是他,害得自己守了这么多年,还不容易即将到嘴的鸭子,呃,不,是即将入怀的媳妇,再次往后拖延了起码一年的时光!
一年啊!一年足够造出一个胖娃娃了!
李治吸气再吸气,才压下打砸房遗直灵堂的冲动,出了灵堂,悲愤的仰望老天,心中痛骂老天,真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就算是让房遗直这个渣死,也得等自己和青娘成亲之后,好不好!好不好!
至于灵堂上新鲜出炉的寡妇萧婷婷,已经被急切想要成双成对的李治给刻意的忽略到了脑后。
让房家人意外和心中戒备的是,自从去年长街大战之后,再未跟房家有过什么私事交集的侯君集,竟然派了侯家的大管家前来吊念!
想到去年侯家因为房遗爱夫妇而折损的三四十个护卫仆从,任谁都明白,侯家的人这是来者不善。
只是侯府大管家前来房府的时间,正好是客多的时候,是人都喜欢八卦看闲事。
抛开两府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但是人家守礼而来一条,众目睽睽之下,不明对方来意的情况之前,房遗爱也没有理由将人轰出去,更何况还有一条“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常理在那儿摆着。
在明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好心的情况下,还不得不让房慎出面招待侯家的人。
在侯府大管家一路挂着笑脸走了之后,房遗爱找了房慎详询侯家来人的目的。
房慎欲言又止的看着房遗爱,思量了半天,在房遗爱的追问下,还是讲话转述给了房遗爱,让房遗爱心里有个底,毕竟侯家的大管家说话的时候可是守着不少别府的下人,这模棱两可引人遐想的挤兑流言传出去,本就糟心的房家,只会更加糟心。
“他落难的时候,看在他儿子的面上,我没落井下石,现在可好,房家替他挡了流言蜚语,他竟然还要落井下石!”房遗爱紧握着手里的茶盏,满脸的寒霜,眼里的凶戾并未隐藏分毫,“他既然敢落井下石,就别怪我不客气!”
打发了房慎,让他盯着点儿往来的客人,房遗爱让人叫来了房崎,简单的交代了两句,房崎就匆匆的离开了。
房遗爱转身进了后堂,有些事情还需跟房夫人交代一声,让她心里有个准备,好劝慰房玄龄,房玄龄毕竟上了年纪,在去年连着病了两场之后,身子已经大不如前。
这些日子本就糟心,耗尽脑力和体力的应付朝堂上的铁嘴御史,都有些筋疲力尽了,在被不堪入耳的流言所伤的话,房遗爱真怕房玄龄会受不住,再次病倒。
年纪大了,每病倒一次,就是多接近死亡一份!
至于侯君集,在听了管家的回报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身浅灰色的锦袍,悠哉悠哉的没事人一般,哼着小调溜达去了后花园。
想着若是房玄龄病倒不起,伺疾的房遗爱还不得由着魏王收拾。想来魏王殿下应该不会放过这么个收拾房遗爱,打压房家的好机会。

第三百九十章 枯败

房遗直顺江而下,经扬州坐船出海,想要逃离大唐,躲开大唐律法的刑责。
这些隐含着房遗直叛唐的模棱话语,从侯家的管家嘴里说出来,平添了三分的可信度。
海上大战,大唐水军扬威,而侯家的嫡长公子侯赞军就在当场!
魏王李泰坐在客厅上,饶有兴趣的听着王府二管家在耳边详细的禀报关于房遗直死在扬州的各种坊间传言。
王府大管家钱伦让就是魏王府名义上的大管家,李泰并没有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钱伦是皇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夫妇的人,是李泰开府时,两人指定过来看顾他的人,当然,若是魏王府有些什么,钱伦也须向两人禀报。可以说,钱伦就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明摆着安放在李泰身边的钉子!
当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本意,真的是让钱伦来照顾李泰。
李泰若是没有生出不该有的野心的话,重用钱伦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
在李泰开始凯窥储君之位时,钱伦这个摆在明面的看顾之人,也就成了李泰拔之不去的钉子!
用钱伦,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还得让他在自己眼前晃悠。不然会惹得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起疑。
为了方便自己在府里行事,也为了防止自己的事情被钱伦泄漏出去,李泰提拔了自己的心腹之人做了魏王府的二管家,将钱伦给架空。
明面上,钱伦仍然是魏王府风光无限的大管家,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真实的全力,完全成了实际荣养的退休人员。
自古都是县官不如现管。
就算他再是皇上和皇后的人,落在魏王手里,若想安顺的活一世,也要乖乖的按照魏王的安排来。
更何况,魏王从来都不是个体贴在意奴才的主。
是以,钱伦现在就是魏王府面上的一件看在大家眼里的摆设!魏王府邸的实权,二管家便是除了魏王府的嫡系主子之外的第一人!
二管家立禀告完毕在一旁,没敢出声打扰李泰的思考,静等着李泰的吩咐。
听着二管家的回报,魏王李泰沉吟着,手下习惯的把玩着腰间的团福玉佩。
若是能够借着房遗直死于扬州之事做做文章,将房遗爱拉下马的话,那么朝上因为房遗爱一身医术承惠而欠房遗爱情谊的人,在没了房遗爱从中作为纽带相连之后,哼,只怕也未必有多少人会真的愿意去支持太子,到时候想拉太子下马也就容易很多。
对付一个长孙无忌,总比一起对付长孙无忌和房遗爱两个容易些。
心下思量定之后,为了稳妥期间,李泰让二管家传话,将自己笼络的幕僚全都叫进了书房。
商议半晌后,魏王府悄悄的出去不少人,去往商州附近探查房遗直逃跑的姬妾和仆从的下落。
“你是说,这些流言蜚语跟侯家有关?”李世民的话语中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就连面色都未曾有过变化。
“回皇上,挑起流言之始的应该就是奉侯君集之命,前去房府吊念的侯府大管家,适时臣的家仆也在房府,对此事也是亲耳所闻。”褚遂良立在李世民的书案下方,拱手说道。
“侯君集。”李世民低喃着,目光望着空荡荡的太极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书案。
自己昨天微服出宫,听闻街面上的流言之后,曾让赵毅带人去详查所谓何事。
今晨赵毅来报的时候,上报的不止是京中流传房遗直叛唐之事,还有暗地里悄悄流传的侯君集对上心怀不满的事情。
虽然房遗直支使人杀掉衙役,选择逃离大唐的动机和时机都不对,而以李世民对房玄龄和房遗爱父子两人的了解,还有对房家其他人的所知,李世民并不相信坊间流传的关于房遗直叛唐之事是房玄龄和房遗爱在背后给予他的支持。
房玄龄立志开创美好大唐盛世,其忠君爱国之心自然无需怀疑。
就是房遗爱,像不说这小子懒得眼里只有医术,干点别的都要让人逼着才行。
就在早年井野夜三郎等人还在国子监求学时,京城上下任谁都看得出来,房遗爱打心眼里敌视和仇恨扶桑和倭国的人,就连亲近井野夜三郎等人的百济、高句丽等国的学子,也全都被房遗爱等人给整的很惨很惨。
所以,若说房遗爱支持房遗直潜逃往这些小国的话,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是以,关于坊间流传的房家流言,李世民根本就没相信过,之所以让赵毅去查,也不过是想知道那个散布如此无脑流言,刻意陷害房家人的人是谁罢了。
最后结果查到侯君集的头上,这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在意料之外,对于跟房遗爱结仇的侯君集,李世民倒也没多说什么。
真正让李世民在意的,是那则暗中缓缓流传的,关于侯君集对上有不满之心!
侯君集不满自己关于其高昌行事的处置,还说自己对他的从轻处罚,以及紧跟着的关于战功的丰厚赏赐,在他得知侯赞军随水军出战并获得不菲的军功之后,全数归结到了侯赞军的身上,根本没有体恤到一丁点儿的君主顾惜之情!
这一点,让李世民很是介意!也很是失望!
李世民沉思良久,终是皱着眉头,心烦的将褚遂良打发了出去。自己双手支着脑袋,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李安阳猫行着转身去了屏风后的侧间,重新为李世民沏了一杯香茶,等水温冷热适中之后,才给李世民端了过来。
时间掌握的很好,在李世民舒缓情绪抬起头时,李安阳正好端着茶盏来到李世民身边,将茶盏送到了李世民的手里。
吹散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李世民轻抿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就将茶盏放在了书案上,走神的看着茶盏,把玩了一下茶盏的盖子,这才抬头对李安阳吩咐道,“摆驾御花园。”
说完,李世民起身,将手里把玩的茶盏盖子,扔在了茶盏上。
瓷器相撞的清脆响声,撞的李安阳的心跟着一紧,恭敬的应是。
朝着太极殿的大门亮了一嗓子,通知殿外的人打开殿门,李安阳赶紧侧间取来李世民的黑色裘皮披风,跟上李世民的脚步。
出了太极殿书房的大门,一阵冷风吹来,在寒凉的冷风刺激下,李世民沉闷的心情好转了一些,发胀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任由李安阳帮自己系好披风,李世民伸手扯了扯胸前的披风,抬步带着一行人朝满是枯败之色的御花园走去。
十一月,百花败尽,寒梅未开,飞雪未落,夏季蜂飞蝶舞,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只剩下了少量长青的植被,其余的全是枯枝干叶,和干巴巴的山石堆砌的巧妙假景,还有满是枯残荷叶的湖泊。
本是打算来御花园散心的,可是看着入目的残败之景,李世民的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索然。
李世民在拱门处,怅然的看着满园的景色,长长的叹了口气,竟不知还该不该踏进御花园。
“皇上,要不去皇后娘娘哪里?午间的时候,皇后娘娘曾叫香翠姑姑来传信,晋阳公主为皇上绣了一方锦帕,想要亲自献给皇上。”李安阳看出李世民的踌躇,上前半步,小声的提议道。
李世民轻轻摇摇头,负手看着御花园的景致,说道,“晚间吧,让人告知皇后一声,晚上朕与皇后一同用膳,传晋阳公主陪侍。”
说完,李世民眉头微皱,终是抬步跨过拱门,走进了满是破败景色的御花园。
李安阳应了一声,吩咐一个小太监赶紧去给长孙皇后传话,看着小太监飞快的跑走之后,李安阳这才招呼众人一声,让人不远不近的跟着皇上,李安阳则跟在李世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准备随时听候李世民的吩咐。
李世民缓步而行,似在赏景,又似在梳理别的东西。至于是具体是什么,李安阳猜测不太准确,也不敢肆意的去揣摩李世民的心思,不过,他有感觉,李世民现在思量的事情,应该跟大将军侯君集脱不了干系。
确如李安阳所猜测,李世民是在梳理和侯君集之间的过往关系。
从少年相识,到热血相随,再到破釜沉舟陪同同上巅峰,一路走来,侯君集的忠君之心他心知肚明,也因为侯君集死心塌地的相随,李世民才会纵容侯君集身上的一些缺点。
知道他贪好财物,李世民就给予他丰厚的赏赐。知道他爱好权势,李世民就按照军功,多有偏颇的给予重权。知道他小心眼,也曾不止一次的偏向于他,斥责得罪他的人,后头在替他找人善后。
李世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和侯君集的君臣关系,会像现在的御花园一样,进入无花的枯败之中!
即便是李靖说他有不臣之心,自己也只是当成笑话,一笑而过。
即便他违背自己的旨意,险些害掉房遗爱的命,一次次的在松洲将自己替太子挑选的辅佐之臣房遗爱给推向生死的边缘!自己也是在心中为其寻找借口,压下自己心中的疑虑。

第三百九十一章 疑心

李世民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默契无比的两君臣,现在的关系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自自己登基之后,这么多跟随自己一路腥风血雨走来的老部下,因为当年刘文静一家是裴寂施计被冤杀之事,李世民从来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妄言自己的手下有不臣之心。
只是,为何没人说别人有不臣之心,偏生是他侯君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提及有不臣之心?
李世民自认不是一个像越王勾践那样的人,只能共贫贱不能共富贵。在登基之后,他李世民完全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从未亏待自己的下属!
当年侯君集告御状,说李靖不肯将全身的本事尽授予他,李靖解释说侯君集的本事已经够用,在贪多就是不臣。自己可以替他辩解,说他是心系大唐,想要更多的为大唐安定出力,这才想要多学。
当年侯君集不过自己的明示暗示,接连将房遗爱推到了吐蕃军前,有人说他公报私仇,也有人说他心有不臣,弃皇命于不顾。自己可以替他解释,说他是在提携房遗爱,想让大家明白,房遗爱的武状元并非是秦琼等人放水得来。
可他在出兵灭掉高昌之后,阿史那社尔都已经奉旨带着大半西征军返回长安交旨,而他,还是将高昌搞的腥风血雨,天怒人怨,到处大肆收刮财物,还杀戮欺凌百姓,完全破坏了自己和朝臣们商议的用安西都护府来梳拢西北,和平开疆拓土的计划。
之前的事情,自己有的解释,可这是,在国库充裕的情况下,自己给予他的赏赐次次丰厚,为何他还要如此大肆的收刮这么多的财物?这么多的财物,他准备用来干何?
李世民强制自己不要多想,不要想歪,硬狠着心肠将侯君集在刑部大牢不言不语的关了一个半月,费力的说服群臣,让群臣同意待侯君集上交所有财物后,予以轻判。
自己为了堵御史们的嘴,责罚了侯君集三年的俸禄,却不顾群臣的反对,按军功给予的赏赐,价值就不下于他六七年的俸禄!
一片爱护之心,呵呵,竟然被他曲解若斯!
一想到赵毅回报的那些暗中流传的话语,李世民就觉得伤心失望,本以为那些流言是别人污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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