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圣光救赎-- 第18部分

　　
　　原本的农田已经变成冻土，数十万的帐篷在这片区域里简易地搭建，但就算每个帐篷都已经没有落脚之地，还是有大量的人没有居住的地方，只是在帐篷旁边相互依靠，两人或三人，把棉被放在一起安歇。一个守着时间，剩下的人睡觉，因为这个天气，一觉睡下去，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所以必需轮流着让人看守。
　　
　　军方的人数太少，于是将救援回来的人们按地区编队，每六百人中抽出六十名青年男性维护自己片区的治安，军队带武器巡逻，闹事者一律击毙，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从太阳消失以后，人们分辨时间就只有靠钟表等物品来计算，而对电子器械的依赖已经淘汰了大部分的钟表。
　　
　　现代社会无论水力、火力还是核能发电，都少不了大量的水做为冷却、循环的一部分，当地表上的河流都被冰块覆盖之后，电力，也成为了一种稀有的资源。
　　
　　大部分的人类都只能靠感觉来记录时间。
　　
　　军方的人会每三小时报告一次时间，并且提醒母亲们不要因为孩子睡的香甜而不忍心叫醒他们，因为已经有近百起孩子在这个天气中再不醒来的事例。
　　
　　但这都无法压制住人们的情绪。
　　
　　现在是太阳出现后的第十个小时
　　
　　一名穿着破烂棉衣的男人靠在帐篷旁边，一边紧了紧身上的棉被，一边悄悄地捅了身边的男人，低声道：“老周，听说了吗？”
　　
　　“什么事情？”旁边的男人问。
　　
　　“今天太阳不是露了下头吗？”破烂棉衣的男人道，“我儿子就是在部队里服役的，我听说了，太阳啊，他没有消失，只是被挡住了。”
　　
　　“肯定的，就像阴天一样，只是云特别厚，我也听人说了，军方已经研究出一种新的武器，可以把云层炸开，让太阳出来。”老周也兴奋地回应，“你说，要是这种武器多一点，以后咱们的生活，是不是叫回到过去呢？”
　　
　　“就算不回到过去，哪怕是古代也有个盼头啊，要是太阳每天出来那么几个小时，再差，庄稼他也能涨啊，人不会饿死啊。”穿破烂棉衣的男人道
　　
　　“真这样就好了，至少还不是末日，老张，你儿子在部队里，那还有什么消息没有？”老周忍不住问。
　　
　　“嘿，你还真问对人了，今天我儿子趁巡逻的时候给我儿媳妇送来了一点口粮，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一罐奶粉！我三个月的小孙子终于有活路了，他娘没吃没喝的，他都断奶好久了……”
　　
　　“别扯多余的，你孙子已经是好的，多少孕妇生下孩子就直接丢路上冻死了，孩子难养不说，还耗口粮，要不是你儿子有点粮食，你孙子早丢了！快说，还有什么消息？”
　　
　　“这个可是真的绝密了，我儿子说了。”他压低声音，“再过几天，部队就要开始调动，要把部分人都迁移到西边的去，依靠那边的地底溶洞建一个地下基地，让我不管什么事，都跟着部队，别被丢下了。”
　　
　　“不是说那边有蝴蝶，要杀人的吗？”
　　
　　“军队已经找到办法控制蝴蝶了，没见这次蝴蝶帮了多大的忙吗？这次一定不可以被丢下，不然就死定了，看在咱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我才给你说的，不要传出去，人多了就不好走了……”
　　
　　“我捏的住，放心吧。”
　　
　　……
　　
　　十分钟后，老周在别地方对他儿子说：“……记住了，不要传出去，人多了就不好走了……”
　　
　　他儿子回答：“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
　　
　　二十分钟后，老周他儿子对自己的哥们说：“……记住了，不要传出去，人多了就不好走了……”
　　
　　……
　　
　　…………
　　
　　本尼迪斯不解地看着楚璟：“为什么你不直接宣布可以带所有人迁移呢？要用这种……”他想了一下，才谨慎地评价：“这种迂回的方式去通知？”
　　
　　“在把这里的人丢下过一次后，军队的公信力就已经降到保险行业的程度了。”楚璟一边给文件签字一边回答他。
　　
　　“那你可以让专家去出面解释啊。”本尼迪斯完全无法理解。
　　
　　“专家……在这个国度，专家的威信力已经降到负值，他们说的话人们都知道。要把心态放好，只是娱乐而已。”楚璟头也不抬地说。
　　
　　“你没有想过改变这种情况吗？”本尼迪斯更是不解。
　　
　　“砖家叫兽……”楚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增添了许多无奈的成分。
　　
　　“砖家叫兽”这个头衔，可不是华国某一位大能荣誉。
　　
　　这是整个华国联合所有的行政机构，一起齐心协力、努力拼搏了十几年之后，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口碑。
　　
　　现在，这份口碑开始发挥它无形力量的时候，神也无法扭转他的固有形象，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将领？
　　
　　“我只要一开这个口，人们绝对会以最卑劣的思想来揣度我，以现在人中的密集程度和流言的传播速度，不出一天，暴动就在眼前。”楚璟换了份文件，“现在，至少在军方没有表态之前，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人们会觉得军队是因为有希望才想逃，而且他有机会占到存活的可能。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好吧，这个问题由你解决，我先去看阿重。”
　　
　　“他还好吧？”楚璟停了一笔，问。
　　
　　“倒是我疏忽了，他是阳光消失后才开始进化，对阳光极为敏感，还要多驱散几次。”
　　
　　“没事就好，对了，你的那只叫六月的……孩子，如果你没时间照顾的话，可以托付给我，他也是上幼儿园的年纪了吧？”
　　
　　“会不会太早？”
　　
　　“他的智力不输给一般的六岁小孩，上小学都是没问题的，你忙的话，我可以帮助一下。”
　　
　　“好吧，我会考虑的。”本尼迪斯告辞之后，走出营地。
　　
　　楚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沉默了。
　　
　　上边用别针别着一个小小的采样带，透明的带子下是几根灰色和白色的毛发。
　　
　　A4的纸上布满了表格，里边写着各种基因位点对比。
　　
　　最下一行标注着：
　　
　　结果解释：人类基因综合父权指数35740212。05　，父子关系可能　99。999％。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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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尼迪斯指尖点在阿重眉心，一点又一点的星光从他指尖滑下，清晰而明亮，在他的身体上围绕旋转，带出亮丽的轨迹。
　　
　　“妈妈，虫子是不是要死了……”六月蹲在床角，灰白想间的尾巴乖乖地盘在腿边，两只雪白的爪子却烦躁地撕扯着床单。
　　
　　“还没有。”本尼迪斯收回手指，“阳光刺激了他体内的异种基因，发生了一种新的突变侵袭了他身体，这种情况，就和人被核辐射伤害了一样。刚刚，我已经驱散了他体内大部分的异种能量，他昏迷一段时间就会醒过来。”
　　
　　六月迷茫地看着他。
　　
　　本尼迪斯用双手把六月抱到眼前：“六月，你其实很聪明的。”
　　
　　六月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怯怯地道：“妈妈……”
　　
　　“最近妈妈很忙，可以陪你的时间不多。”本尼迪斯温柔地蹭了蹭他额头，“所以我听楚璟的建议，把你每天放军属幼儿园八个小时，我不在时，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等等！”六月瞬间瞪圆了眼睛，原本椭圆的竖瞳猛然放到最大，“妈妈，你说要把我放幼儿圆？？？八个小时？三分之一天？”
　　
　　“对啊，所以六月要变成人型，不可以用猫猫的样子。”本尼迪斯肯定地说。
　　
　　“妈妈，六月不想去，六月很乖乖的，”六月四个爪爪一起在空中扑腾，努力地想抓到妈妈的衣服，奈何身高实在不够，不管怎么扑腾，都还是被本尼迪斯抓在手里，无济于事，于是他很快调整策略，泪水一下就盈满一眼眶，“妈妈~~~，六月要妈妈的~~~”
　　
　　“因为事情已经定了，所以六月要听话，楚璟说你现在的智力已经到了六岁左右了，完全可以学习知识，所以六月，记得，再不听话的后果就是上小学，会有考试。”
　　
　　六月绝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在确定妈妈不是他装可怜可以打动后，很快调整了心态：“那妈妈，我变成人型维持不了太久，你知道的。”
　　
　　“没事，他们如果敢伤害你，圣光会为你主持正义。”本尼迪斯保证。
　　
　　六月天真地看着他。
　　
　　“好吧，小孩子要欺负你就打回去，记得轻点，大人欺负你就咬他，死了算我的。”反正他可以复活。
　　
　　“妈妈真好……”小猫使劲地蹭着妈妈的脖子，心里想的另外的事，找个借口咬死那个楚璟，问题不大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兔子不吃草雷，小知在更新的说……话说人是不能太铁齿，小知今天晚上在高速上和家人一起看月亮，机票在包里嘲讽着我……上边的日期是今天下午的三点半……我该庆幸离服务区不远吗？




☆、生日

　　
　　六月安静地潜伏在废墟的角落里，三对翼翅折叠在脊背的骨刺之下，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没有一丝反光，但这黑暗的世界完全不会对他够成困扰。
　　
　　大约三个小时过后，目标进入他的视线。
　　
　　六月注视着他，躬起脊背，将目光落到对方的脖颈上，准备……
　　
　　就在他即将窜出的刹那，背后猛然一凉。
　　
　　他所有的动作顿时全部僵住。
　　
　　危险！
　　
　　那是一种种被毒蛇猛兽盯住，只要稍有异动，就会被封喉的感觉，他甚至感到心骨里仿佛随时都要沸腾起比死亡还更恐怖的情绪。
　　
　　黄金般的瞳孔开始收缩，六月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动作细节，但却能感到一股极不寻常的恐怖气氛，那仿佛就像自己已站立在悬崖边缘，而周围是一只时刻准备扑击上来的隐型恶兽。
　　
　　六月所有的毛发都竖立起来，身体崩到极限，生怕让对手找到攻击的契机。
　　
　　突然，危险的感觉如潮水一样退去，周围平静无比，仿佛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六月左右嗅了嗅，没有发现一点痕迹，这才疑惑地把注意力转回来。
　　
　　面前哪还有有人影。
　　
　　六月狠狠地挠挠爪子下的混凝土块，又让那讨厌的家伙躲过了！
　　
　　不过……
　　
　　六月困惑地看着楚璟离开的方向，这周他一共埋伏了他六次，每次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让自己没法出手，真的有这么巧吗？
　　
　　是妈妈在帮他？
　　
　　不会，妈妈会直接让我别动他。
　　
　　是重子那个笨蛋？
　　
　　他摇摇头，那个笨蛋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
　　
　　妈妈的几个学生？
　　
　　不会，他们的力量差的太远。
　　
　　好复杂，不想了，明天继续守他！
　　
　　六月打开翅膀，叼起身边的一个口袋，飞回了一个巨大的体育场。
　　
　　做为全钢结构的建筑，也是极少在大地震中保留下下的建筑，中心的草坪已经被全部铲掉，密密麻麻的双层铁床如网格一样整齐地铺在地上，不要小看这一个床位，住进这里已经成为科技人员、军方高层家属、上层管理人员的特别待遇。
　　
　　六月飞进去的时候有不少人在看它，但没有人多说什么，他们都是内部人员，知道这种兽化者大部分都已经被“处理”了，只剩下少量的，关系很硬的部分人才有机会活下来。
　　
　　至少不少研究员已经亲手研究过了。
　　
　　六月飞到一外角落里，那里的铺着干净的床单，有一个人在躺在里边，他精神抖擞地降落到对方身上，竖起竹竿一般的尾巴在对方身上耀武扬威的走来走去（或者说踩来踩去？）。
　　
　　“笨虫子，今天可以爬了吗？可以的话就爬出来，我给你带东西了。”
　　
　　被子被掀开了一点，露出了一名中年大叔的脸。
　　
　　一阵沉默后。
　　
　　“重子！我和你没完！！！”
　　
　　强大的音波穿透整个体育场，更是让它脚下的口袋滚落到地上，露出一颗颗漂亮饱满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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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天平，错误的问题，总有认为它对的人。正确的问题，也会有人认为它是错误。”本尼迪斯专心地给自己的学生上课，“所以，所谓的规矩只是一种形式上的东西，是否去遵守，见仁见智。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下面我宣布——圣光教会的第一法则。”他停顿了一下。
　　
　　方海生等几人包括刚刚加入的李思无都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倾听。
　　
　　“要有爱。”
　　
　　“……”方海生。
　　
　　“…………”李思无。
　　
　　“……”其它几个孩子。
　　
　　“记住了，圣光最基本的概念，是情感上与感官上的感觉，是自我与世界有所连接的证据。”本尼迪斯对新学生特别照顾，于是问，“思无，你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李思无想了想，“有军队过来救爸爸的时候。感觉，感觉就像太阳出来了一样幸福。”
　　
　　“对，如果你能感觉到情感，你便知道自己是存在的，因为在那些情感涌现之处，存在着某种力量。同时，你便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存在。它作用于你，并且改变你对世界的认知。”本尼迪斯伸出手，一点光亮从指尖益处，缓缓飞进了他身体，“当你拥有了具体的光明之种，接下来，凭借这些感知的改变，你也可尝试改变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