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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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倾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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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冒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厚着脸皮狗腿的凑过去:“别害羞嘛~~你这叫欲拒还迎啊知道不?”那声音像个十足的登徒子。
  像被说中了心事,伶心里一怒,卷着手中的书,三分内力往外一飞。
  “滚。”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在门口值夜的月冀就有幸得以瞄见平日里英明神武的主子,一脸贱笑的从门缝里挤出来,头上还顶了个大大的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回归

  出发的当天早上,周怀风便接到了一道任令,皇甫亲笔所书,由皇甫最得力的副将月幽送达,周怀风双手接的小心翼翼,一目十行的阅完,当即恭恭敬敬的迎请月幽身后跟着的伶公子。
  伶跟在周怀风的队伍里,大军一路绕过墨城,行军三日,这才风尘仆仆的到达了下一个即将攻克的主城之外。
  隐隐可见主城四周群山和森林环绕,青石砖的城墙在一片树木的绿海中巍峨伫立,城门上头琉璃金顶的飞檐正在阳光下反射粼粼金光,屋檐的阴影之下,“双城关”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霸气斐然。
  伶站在远处仰首眺望,他目光投向那几个亲手写下的大字,虽然在这个距离连牌匾都只大略看得到个轮廓,但那双冷漠的眼终是染上些许怀恋。
  一直盯着那牌匾,屋顶反射的光亮却让他双眼微微刺痛,他不得不眯了下眼,心中感慨万千,一想到这座倾注他无数的血汗,由他督建的城池,如今却遥遥挡住自己未卜的前路,不由感到几分可笑,笑这世事太无常,风水轮流转。
  新搭下的营帐距离双城关不算太远,中间隔了一条夕殒河,夕殒河不深,水位只到膝盖,可以轻松的涉过,可不想双城关那边早已做好了准备,派遣了一队人马驻守在夕殒河的南岸,贸然渡水定然危险,只好先在河的北岸驻扎,拟定计划。
  伶拿到了表明身份的腰牌,周怀风不敢耽误,又张罗着给伶公子安排单独的营帐。
  伶却挥手拒绝了:“无碍,我回五火住便是。”这些天一直跟在周怀风一行人左右,自己回旅的事也没有来得及和其他火的人说,这么几日不见,倒还颇有些想念大熊他们了。
  周怀风支支吾吾想要劝阻,但又见月幽点头默许,这才一路引着伶公子去了。
  七旅很快就都知晓“王令”回来了,凤凰谷一役使得“王令”在旅里出了名,将军和他的关系也成了旅中热议的话题,因得那日指挥军队立了大功,皇甫授了他七旅副旅长一职,特允他回旅协助周怀风作战。
  虽有句俗话叫官大一级压死人,面上“协助”一词说得好听,可周怀风面对着伶的决意哪敢说半个不字?谁叫人家不仅是副旅长,还是将军夫人呢?
  这“夫人”将军可是宝贝得不得了,连地位在营中仅次于将军的月幽都调配过来做护卫,月幽的功夫比月冥高,他跟着伶似乎让皇甫更放心。
  只不过月幽这人颇为刚毅,看不惯伶人男宠一类以色邀宠的人物,何况还总觉的伶仗着“夫人”的身份才在军中谋得一官半职,所以对伶的态度实在好不到哪里去,明涵又护主心切,见不得谁对伶有敌意,两人跟在伶后面,月幽活像个黑面煞神,明涵也不怕他,不甘示弱的瞪眼,一时火花四溅。
  而矛盾的中心却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淡然的在一路上接收着各方将士惊艳的目光。
  今天下午天气太热,除巡营守营的士兵外,将士们都特例取消训练得到了半天的清闲。
  所以当伶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五火的一堆大男人正睡觉的睡觉,扯闲话的扯闲话,多日不见,那几位也还是老样子,沈洵捧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大熊就穿了件白布褂子处着腮帮子坐在一边,拿着头盔帮他扇风,二狗还扯着一堆兄弟胡吹着攻打阳城时他勇猛的“光辉事迹”,光头亮哥依旧保持着对武学的绝对热情,正提着本拳谱在营帐里舞来舞去,琢磨琢磨又抬起书来看看。
  帘子的翻动似在营帐里荡起一湾水,几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直的看过来,。
  伶已经没有隐藏容貌的必要了,他脸上的易容自是全部都洗净了。
  之前有很多药水盖着,把他脸上那些流畅的线条给遮的模模糊糊,不想这么一洗,他精致细腻的容貌便暴露无遗,使得一干兄弟都觉得自己恍在梦中,挠破脑袋也想不出,营里何时多了这样一位大美人……
  沈洵最先回神,细看了几眼才道,“呃……是王令?啊,不,应该是叫夫……夫人了吧。”他语气有些别扭,显然对这个称呼十分不适应。
  伶皱了皱眉,平时皇甫没心没肺的喊他“娘子”,配上那语调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已经对这类称呼绝对的免疫了,但此刻听着别人用那么正统的语气讲出来,一身鸡皮疙瘩突突往外冒:“还是叫伶吧。”
  二狗几人大大咧咧,又是一起作战多日的兄弟,也不理会什么等级尊卑,晃过神来后,便没心没肺的哈哈笑笑道:“还以为你们跟着将军去就不回来了,这还有点良心!想着来看我们。”
  伶挑了下眉,不置一语,唯有明涵笑嘻嘻的解释道:“公子可不只是为了看看才来的,他这下任了七旅的副旅长,论起来,你们还都得归他管嘞,”
  众人闻言都一惊,这“王令”如此“尊贵”的身份,呆在将军身边还有人服侍着,干嘛还要跑下来累死累活?
  一时间,众人猜测万千。
  二狗一脸戏谑的表情:“听说这几天将军专。宠绿袖啊,难道你是吃醋了才跑回来的?”
  就仿佛是一语正中红心似的,营帐里的人表情都不约而同的耐人寻味起来,军营里一干大老爷们,寂寞得很,讲些荤话也不由涉及到绿袖,绿袖跟了皇甫十多年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这新鲜出炉的“夫人”也不是俗物,鬼知道宠谁多一点……但看着伶收拾收拾包袱,说回来就回来的架势,多事点的几人自要想些有的没的。
  难不成真是吃醋了,才收拾东西“回娘家”?
  伶本不想理他们的疯言疯语,但转头就看见月幽也掀了帘子进来,便带着点笑意,似真似假的接了一句:“谁知到呢?”
  月幽冷哼一声,愤愤的挤出一个床位坐下,一脸不屑。
  周围人都闭嘴了,月幽官职不知比他们大多少级,对待兵士异常严厉,实在难相与,看来皇甫让他做副旅长的护卫,他是十分不服的,这才一个个低头禁了声,不敢触他霉头,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月幽竟自闭起眼睛坐着假寐,明涵自始至终都戒备的瞪着他,老母鸡似的把伶挡在后面,伶却难得的微微笑了,他平日里面无表情,这么一勾唇,就有些算计人的意味。
  他回来自然不是因为什么肤浅的吃醋一类的理由,要抓鱼,不投点饵料怎么行呢?
  待到夜幕降临,已经开始炎热起来的夏夜里,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捂着闷热的气息,虫鸣混杂着营地里火把的“噼啪”声,格外寂静。
  一抹人影飞快的在营帐之间穿梭,夜色中闪烁的火把却照不出影子真正的颜色,他从周怀风帐中快速的闪出,灵巧的避过了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在夜色中隐去。
  伶盘着双。腿坐在树枝上,一手杵着腮帮,目光随着影子的动作渐远,想起皇甫那句“不要做得太绝”,他唯有无奈的摇摇头,只沉寂的坐在那里,没有做出丝毫多余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会有一更的~~~>W<~

  ☆、第二十二章 困兽

  隔日黄昏,夕殒河畔流水淙淙,南岸有一个天然的小峡谷,易守难攻,其中灌木丛丛,禽鸟纵横。
  落日之时,倦鸟还林,谷中唯有鸟声阵阵,一派宁静的表面下,却是波澜四起。
  眼看暮色就要降临,那早就埋伏在此的“波澜”不禁擦擦额头的汗水,听着远处似有似无的兵器交织声,抱怨道:“俺说,这都等了一天了,怎么还没……唔!”
  “嘘!”沈洵赶紧从背后一把捂住大熊的嘴,狠狠在他背后掐了一把。
  其它蹲在他旁边的人赶快警惕的看向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半个敌人,才放心的舒出一口气。
  此番战役南乾的将军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将,皇甫微微用计,几个旅分次不定时的突然袭击,几番进退之后,一干南乾军被搞的军心惶惶,草木皆兵。
  几次诱敌,这小将终于沉不住气而开始主动攻击,此次七旅的任务,便是埋伏在这条谷地中,守株待兔。
  从接到命令后一大早蹲在这里,一天下来除了几个馒头却是滴水未尽,埋伏的将士们心里都微微有些焦躁,只等早点结束了任务回去吃饭。
  本是很简单的任务,可不想,敌军真正到达之际,却是变数横生……
  周怀风望着前后渐渐迫近的敌人,已是暗中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眉头紧皱。
  一见敌人入谷,他便即刻下令围攻堵截,伶欲出手阻止,可惜命令下得太急,众人已迫不及待的冲出灌木,没能赶上。
  周怀风完全没有料到他们围挡住的南乾军只是探路的“石子”,大军还在其后没有进来。周怀风只恨自己没有看清形势就下命令,操之过急,导致后面过来的南乾军把他们给围了个正着。
  伶看了看涉水而过越来越多的敌军,估量了下情况,援军还追击在敌军后方,不可能马上就到,若是现在冒险一拼,怕是在等到援军到达之前,就得全军覆没……他走到周怀风耳后低声道:“现在南乾军还未深。入,若是从北面突袭撤退还可有一线生机。”
  周怀风不由面露凄然之色:“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下了错误的命令,才使得我军过早暴露了身形,叫我以何颜面端着个逃兵的名头回去见将军啊!?”
  伶看他一脸固执,暗骂一声老顽固,劝道:“皇甫那里我自有说法,你若是现在不下令突围,一会儿可是想走也走不掉了,难道你想因一人之过害的全七旅葬身此处!?”
  周怀风紧紧的闭了下眼,浑身都僵硬的微微发颤,站在他身后的月幽面露愤慨之色,瞪着伶道:“你一人怕死就罢了!难道要让所有人都道七旅是贪生怕死之徒!?”
  伶完全不理会他的叫嚣,只冷冷的对着周怀风命令道:“突围。”
  虽然这临战而逃的命令下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周怀风一瞬间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戾气吓得一个激灵,连想要再讽刺几句的月幽也蓦地的住口,情势所迫,又想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怀风只好豁出去般的大吼道:“从北面突围!”
  这一句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命令一到,战鼓雷起,全旅一百多人开始向北面的出口聚拢,如锥子一般打破北边较为薄弱的人墙。
  大熊几个知道伶是将军捧在心尖儿上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马上护着他往出口走。
  就在快要突围之时,在后头殿后的大熊忽然一惊,急急的就往战圈里跑。
  亮哥一把拽住他:“混蛋!你去干嘛!?”
  大熊一边挣脱,一边头都不回的吼道:“娘的!沈洵不见了!!”
  几人闻言一惊,本来且战且退就一片混乱,四处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沈洵的影子。
  大熊力气大得很,一排手就把亮哥甩开,拎着大刀红着眼往回杀,伶暗骂一声,见四周五火的兄弟一个个面露焦急之色,想起那柔柔弱弱的小书呆平日里温温笑着的样子,还真是不忍心丢下他不管。
  “你们先回去。”他命令道。
  “伶!”“伶公子!”周围瞬时响起一片惊呼,话音都未落,就见伶身形一闪,消失在混乱一片的盔甲中。
  变化来得太快,几个五火的兄弟瞬时吓的红了眼,亮哥一声大喊:“奶奶的!夫人都冲进去了!你们这群臭兵篓子窝在这里抵个屁用!是兄弟的就给我杀过去!!”
  喊完就身先士卒的冲了进去。
  剩下的哥几个面面相觑,眼看就要突围成功,现在进去,不是连命都给赔了么?唯有狗子和亮哥毫不犹豫,掩护着明涵一起冲了进去,周怀风还在队伍尾巴上和几个小卒缠斗,也没有注意到队伍里少了这几个人,七旅快速的撤退着,却独独把沈洵几个人留在了战场上。
  大熊杀的红了眼,黑色的盔甲上已经染满了鲜血,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手臂上脸上多了许多伤口,左手臂被狠狠的划了一刀,深可见骨。一路排除万难的将南乾军撕开一个口子,他一面嘶吼着沈洵的名字,一边艰难的应对着四面八方的敌人。
  “在这里!”伶的声音突然响起,似是用了内力传音,那清楚的音色仿佛大熊的救命稻草。大熊只一愣,马上循着声音的方向杀过去。
  快走到声音的源头处,他却发现四周的敌人都没有再冲过来,而是十分戒备的立在原地,盯着包围圈中的一干人。
  奋力杀入包围圈后,才蓦地发现狗子、明涵和亮哥都在,伶一手揽着虚弱的沈洵,一手握着一支抢来的长枪,站着的四人身上脸上全是鲜血,而以他们为中心,四周竟是像散落的叶子一般铺陈着南乾军的尸体,死状十分惨烈,看那平整的切口,似乎是一刀就把人的脑袋和四肢给割分,毫不留情。
  尸体混着满地的四肢头颅,一片狼藉,吓得周围一干南乾士兵满面菜色,不敢前进。
  大熊此刻却看不见这血腥的场面,而是急急的奔到伶身边:“他怎么样了!?”
  “蛇毒,”伶举起了沈洵的左手臂,那里的虎口上有两个清晰的牙印,“是竹叶青。”
  大熊这才松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太毒的蛇。
  但他的神经又马上紧绷起来,因为周围还有一干虎视眈眈的南乾“毒蛇”。
  毕竟被唬住只是一时的,四周的敌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伶的眼睛向身后的一棵大树看了看,冷声道:“戏也看够了,还不想下来么?”
  众人不知所以,却转眼见那树上飘下一了个人影,在场的几人都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月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当关

  月幽神色冷峻,不屑的神色毫不避嫌的摆在脸上,冷哼一声道:“别指望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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