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宫闱情仇: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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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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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母是谁?是皇后啊!
满朝文武,试问有谁敢杀皇后,敢杀舒相的女儿?
没有人敢,就连他这个皇帝暂时也不能杀她。
今夜,是贤妃跪在地上,哭着苦苦哀求他来凤暄宫的,来探望皇后,来宠幸皇后。
而他,顺着贤妃的台阶,徘徊而来。
其实,早在他下旨册封皇后的儿子为太子时他便决定了,暂时收起所有利爪,变成温顺无害的小猫,极尽可能的宠幸皇后,让她取代贤妃风浪尖上位置,成为后宫嫔妃的箭靶子。
例行公事的宠幸,从他宠幸生平第一个女子开始,便是如此,如今在他例行公事的名单上多加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本来他是这么打算的。可他走进凤暄宫,不禁被凤暄宫的布置吓到。
素雅清幽的布置,脱凡不俗的品味,安逸精心的环境,微冷空气,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里,是一个皇后住的寝宫吗?这里,是大莫皇朝第一大贪官大奸臣女儿所住的寝宫吗?
怎么看,怎么像冷宫。
若非有许多静静伺候着的奴才跪在眼前,他一定会认为这里是远离尘世的冷宫,而非一个妇人所住的地方。
使了个眼色给身旁伺候的毛离顺,让他在外伺候着,独自一人,缓步向内室走去,边走边悄悄四处打量,似乎是第一次看凤暄宫的布置。
笑颖暗暗欣喜,满怀期盼的望着皇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纤眠隐隐担忧,忐忑不安的凝视着皇帝背影慢慢消失。凤暄宫谁不知道,入夜之后,皇后习惯只穿一件薄纱在内室逗弄太子,不喜人打扰。
此时皇帝进去,看到的会是什么样春意盎然的场面,谁想不出来,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又有谁想不到呢。
面对衣衫半透明的佳人,哪个男人把持的住啊。
更何况是不知“克制”为何物,拥有后宫粉黛三千尚嫌不够的人间帝王。
皇帝聍脚步极轻,极佳修养的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哪怕是最焦急的时候。
云髻松绾,铅华尽退,素面朝天,薄纱披肩,玲珑曲线,若隐若现,侧面娇颜,白里透红,嘴角弧度,柔缓舒心,甚为满足,细声轻语,轻哄稚儿。
好一派和谐安详的画面。
不知为何,皇帝聍看见这温暖如春的一幕,一股暖流悄悄流进心田,驱逐了内心的冰冷,连对皇后的厌恶之感,瞬息间似乎也淡化了些许。
袅袅淡雅熏香,如烟如雾,萦绕着全然放松的她,似嫡仙之人,偶落凡尘,随时会随风而去。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竟隐约激起他的征服欲,渴望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看她在他身下绽放何等美艳魅惑。
唇畔发丝轻颤,逗弄着水灵灵,素手轻抬,一撩,将发丝别于耳后,无意擦过高高肿起的脸颊,低吟一声,黛眉微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哄着摇篮中咿咿呀呀划动着小手小脚的粉嫩婴孩。
心一颤,凝视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皇帝聍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急躁鲁莽。
似察觉到身后有人,不属于凤暄宫的人,水灵灵猝然回头。
一惊。
水眸微微睁大,黛眉悄悄挑高,丹唇轻起,随后立即抿成一线,伸手一扯,抓过一旁江南锦绣屏风上的裘衣,一个旋身,紧紧包裹着纤瘦身躯,遮掩住所有春光,隔绝了皇帝聍视线的肆意入侵,包裹温暖气息,释放无限寒意。
没有行礼,没有恭敬,没有羞涩。
皇帝聍无法从皇后脸色寻找到一丝旁的嫔妃脸上应有的特征,她有的,是傲然漠视的遗世独立,不同于后宫,朝廷所有人的傲然漠视。
这份漠视让皇帝聍感觉很不舒服,纵使每日朝堂之上舒隆革面对他时面带得意之色,也必须恪守臣子的本份,不敢太过放肆,哪有半分皇后此时的彻底无视。
调整了下内心的不悦,皇帝聍说道:“怎么,皇后见到朕竟不行礼?”
水灵灵怔忡一下,水眸微眯,僵直欠了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冰冷的话语,没一丝温度,冷的伤人。
“平身。”皇帝聍扫了眼依旧轻摇着的摇篮,眼底生出厌恶之色,隐藏得极为隐秘。
不愿与皇帝同处一式的水灵灵冷着脸,朗声道:“来人。”
“奴婢在。”凤暄宫的大宫女笑颖、纤眠赶紧冲进来。
“皇上驾到,为何不禀报?”竟让皇上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真是不该。
070
隐隐;有些愤慨;若非白天皇帝对璃轩的彻底无视刺痛了水灵灵的心;方才她也不会想事情想得那么出神;以至于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隐隐的,略微不安,自残阳接任幽婉阁主之后,夜深人静之时不时回来探望她,若是残阳瞧见方才的情形,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残阳,是那样疼爱她,疼爱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她分毫,而皇帝……
若非她苦苦哀求,只怕他会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取乐皇帝项上人头,更别提帮他。
纤眠飞快瞟了水灵灵一眼,见她身上衣物完好无损,发丝不显半点凌乱,悄悄吁了口气。
笑颖惶惶道:“奴婢该死,是,是皇上不让禀报的。”伺候皇后许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变脸。
皇后对她和纤眠的好,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
皇后命左右院判悉心治疗她们,每天让人煎最名贵的药、炖最滋补的补品给她们喝,派专门的宫女伺候她们,闭门至今,为的就是等她们的身子完全康复,皇后的身子骨比她们结实,半个多月就完全康复了。
有舒相的悉心照顾,太医的悉心照料,奴才的小心伺候,皇后的月子坐的很好,决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上没来凤暄宫探望过一次。
黛眉轻拧,水灵灵猜不出皇帝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吸了口气,说道:“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还要早起上早朝,早些安置吧。”
皇帝聍嘴角扬起讽刺弧度,好个***成性、不知掩饰的贱人。
笑颖纤眠同时一惊,伺候皇后多时,她们对皇后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皇后如此说,难道是想……
“小李子”,水灵灵轻唤一声,小李子忙进内室小心伺候,“去传敬事房绿头牌,看看皇上今晚想在哪个宫安置,命人早做准备,耽搁了皇上安置的时间,本宫定不饶你。”
讥讽的弧度,僵硬在嘴角,皇帝聍像看怪物似的凝视着水灵灵,犀利如刀的眼神,似要看进她心底,窥透她心底真正的想法,许久,只看见赤裸裸的漠视,以及一丝丝厌色,不多,仅仅是一丝丝而已。
“不必了!”怒声大喝,皇帝聍阴沉着脸,“朕宠幸哪个妃子,不必皇后安排!小顺子!”
毛离顺佝着身子出现在皇帝聍跟前,低垂着的手,轻颤着:“奴才在。”
“去来仪宫!”抬脚便走,龙行虎步,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每一步都跨得相当大,似急于去来仪宫见贤妃。
“是。”
“臣妾恭送皇上。”水灵灵欠身恭送,迫不及待的模样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行为上倒做的十足,气得皇帝聍险些爆跳如雷,惊得一干奴才叫苦不迭。
皇帝聍猛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水灵灵:“皇后,你好得很啊。”
他是想收敛情绪,是想隐忍藏锋,是想例行公事,但面对一个将他威严彻底踩在脚下的女人,他怎么忍得住?
要他赔着脸,去讨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做、不、到!
眼底滑过一抹幽然薄雾,舌尖,泛着点点苦涩,如胆汁,慢慢在口腔中融化开来,苦涩的味道,弥漫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再好,怎及得上皇帝好呢?
“皇上,”似悠远空谷传来的天外之音,水灵灵轻易截住皇帝聍离去的脚步,目光,停驻尚未融化的厚实积雪上,“您不觉得,大雪覆盖中的凤暄宫,特别美么?”无限向往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自由世界。
皇帝聍茫然,不知不觉中受她的思绪牵引,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森冷白茫茫的世界,剑眉微拧,似乎十分困惑,随即聚成层叠山峰,气极反笑道:“想不到皇后的爱好如此与众不同,既然如此,朕怎能不成全皇后!从此刻起,皇后就好好享受风雪中的凤暄宫吧。”幽深的黑眸闪烁着鸷狠光芒,额头青筋暴跳。
他当了十几年的皇子,做了几年的皇帝,还没见过如此不知死活、自恃甚高的女人。想不到后宫也会出这样的蠢货,而且这蠢货来自于权倾朝野的舒相府中,更是他唯一的女儿。
猛然转身,皇帝聍大踏步向宫外走去,周围奴才心提到嗓子眼,拼命跟皇后使眼色,哀求她不要自尊心太高,没了皇帝的宠幸不说,还送了她自己和他们的小命。不想,面对皇帝离去的背影,皇后轻轻吁了口气,似危害终于离开,紧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倏然回首,皇帝聍近乎不可置信地蹬视着水灵灵,他听到了,听到那叹气声,那只差念“哦弥陀佛,皇帝终于滚了”的叹息,刺激得他剧烈跳动的神经几近要绷断。
铁青的脸,扭曲了他的雍容文雅,骇得凤暄宫奴才不禁齐齐跪倒在地,嘘若寒蝉,如狂风暴雨中柔弱无力的蛛丝,做着垂死挣扎,然而水灵灵脸上不容忽略的错愕,似惊诧皇帝聍的回头,如反感他的停留,仿佛他是什么污秽物,停留在此只会污染她的寝宫,妨碍她就寝般。
“皇后,你没话想说么?”最后一次,基于他来此的初衷以及贵妃的苦苦哀求,皇帝聍决定给水灵灵最后一次机会,收回她的放肆淡漠,收回她说过的话。
水灵灵一呆,不明所以地望着皇帝聍,思索着她还有什么该说没说的话么?迷惑懵懂的纯净眼神,如一汪碧水寒潭,吸引皇帝聍的同时,更刺伤了他皇帝高贵的自尊,而水灵灵直截了当地摇头,更是让他的理智化为乌有。
重重冷哼一声,皇帝聍甩袖而去,刻意不去瞧她淡如清风脸上的一丝安宁,免得心如蚁噬,尽管他不明白这是为何。
皇帝走了,带走凤暄宫最后一分人气。
所有的奴才,怨忿地偷觑着内室华丽舒适凤床上安然入睡的皇后,彼此咬着耳根。
安谧的夜,宁静如初。
黑亮星子,划过天际,陨落凤暄宫中。
安详睡眸,悠悠睁开,如盛开于黑夜的昙花,绽放着短暂而迷人心魂的美,无与伦比的美。
“残阳哥哥。“柔声轻唤,卸下所有强硬伪装,任脆弱无助的声音暴露自己的内心,无骨依偎在他隐漫着淡淡血腥的怀抱里,水灵灵如归航孤舟,终于不用再独自漂泊大海。
冰凉的手,温柔抹过她红肿脸颊,清凉之感冷却了火辣的疼。
她知道,残阳为她擦得,是幽婉阁最好的药,比起她命人去太医院领到的药,要好上许多。
太医院最好的药,怎会给不得宠之人用呢?
下意识摸摸红肿的脸颊,苦笑一声,一天时间下来,不知宫中传扬成什么样了。
“他打你!”笃定的话语,不似以往,沾染着浓稠血腥,强烈的报复之心,千军万马也拉不回来,如今,多了分隐忍的忿忿。
“残阳哥哥……”没有灯火,星光若隐若现,瞧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水灵灵感到惶惶,“出什么事了?”
残阳从小自负过人,鲜少如此,他性子内敛,却不代表他是个隐忍之人。
冷笑一声,残阳阴狠道:“不愧为一国之君。”话语中,竟带了些许自嘲。“丫头,皇帝不像我们认为的那样窝囊无能。相反,他极其阴险!知道么?在你闭门养伤,朝廷后宫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诚亲王莫冉盛已经完全掌握了十万征东大军,铲除某些人安排在军中的眼线,与喀萨国几度交锋,均获大捷……而这些,都是皇帝暗中策划的。”
沉默许久,水灵灵若有所思道:“帝王,终究是帝王!骆凡心,很有价值的一枚棋子。”
她竟真的蠢到以为,帝王会有真情?
可笑!
好厉害的莫冉聍,好厉害的障眼法!
讥笑出声,水灵灵难以想象,有朝一日,骆凡心若是知道自己全心全意相信着、爱恋着的男人,从头到尾只是在利用她,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又或者,骆凡心一直是莫冉聍计划里一枚布置巧妙的棋子,心甘情愿地充当着棋子的角色,用单纯怜人的外表,欺骗着世人,将莫冉聍的计划藏于自己制造出的阴暗中?
皇宫,果然不出善男信女啊。
071
这个冬天,还没有过去。
漫天风雪,大有越演越烈趋势。
冰天雪地,冻得人身心发寒。
干燥空气,压制了呼吸,窒息的感觉,萦绕心头。
凤暄宫里伺候的太监宫女,大气不敢出一口,紧绷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偷觑着皇后阴沉的脸色,再瞧瞧舒相夫人们纷纷不悦的脸色,疑惑不已。
皇上难得开恩,恩准皇后家人来探望皇后、太子,谁曾想会是这样?后宫嫔妃,哪个获得皇恩浩荡恩准见家人,不是兴高采烈的,每一个和他们主子一样。
看看皇后凤袍加身,正襟危坐,忙着做针线活,亲自为太子殿下做贴身衣裳,哪有其它嫔妃纤手不动的娇贵劲儿。
而她眉宇间千年冰山似的冷漠,傲视天下的威严,将一国之母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任舒相夫人们再怎样动怒,始终不敢吱声。
一袭艳红牡丹吐芳锦绣貂裘,衬得连玉肌肤白里透红,大莫皇朝最珍贵的胭脂水粉抹在脸上,遮挡了眼角鱼尾纹,掩盖了她的真是年龄,美的雍容华贵。
身旁端坐着各色丽人,脸蛋看上去随比她年轻几分,但气焰上却逊她一二,嚣张狂妄的气焰。
愤恨的绞着手绢,上等蚕丝手绢失去了原有的精致美丽,成了无人要的废弃品,丢在地上,乞丐也不会多看一眼。
笑颖站在皇后身后,偷偷打量着舒相的各位夫人,好一副群芳争艳的画面。
想来,舒相府中女人们的斗争,未必比后宫逊色,不知皇后娘娘的生母,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今日是皇后见亲戚的大好日子,瞧瞧两方面的脸色,皆非比寻常,哪像一般嫔妃见亲戚时的愉悦,而今日来的舒相夫人中,并没有皇后的生母。
这是怎么回事?
纤眠眯了眯眼,早在少主成为主上后的第二天,就名人将宫主母亲的尸骨悄悄运出舒家祖坟,送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埋葬。
看她们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孰不知她们艳丽无暇的装扮,无形中刺痛了宫主心中对母亲的思念,如果她们安分守己,或许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凤暄宫,不然的话……
连玉忍了又忍,始终等不到皇后说一句话,连最起码的一杯茶都没有,嗓子干的发疼,心里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却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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