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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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回忆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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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一走,左赫觉戴上手套就开始小心地翻找,最后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随意鼓捣两下抽屉就打开了,里面有一本旧旧的日记本,随便翻几下,一张发黄的照片就掉了下来,照片上是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小男孩,他孤独地坐在秋千上,两眼无神。照片后有两行用钢笔写的字,但是字迹模糊,似是被水沾过,墨迹都散开了,只能模模糊糊地辨认出:福利院、年、月几个字。
  福利院?左赫觉脑中似有什么划过,趁人还没回来快速地翻阅起了日记本,好在本子不厚,又是跳着跳着记的,左赫觉一目十行,很快就把日记看完了,把本子放好,却没把照片留下,对于日记里面所记载的事,左赫觉久久不能消化。
  等人回来他只问了三个问题,“你老板会不会有段时间突然出门,隔很长时间又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每年有段时间,她都回去L市一趟看她的老朋友,每次都会待一个星期左右吧。”
  “从去年十月份到现在这半年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不知道算不算,去年圣诞节吧,她很开心地回来说她和一个失去了联系的朋友重逢了,从那时起就时不时地出去一两天,我们还以为她恋爱了。但是大概一个月前吧,她突然变得闷闷不乐,待在她自己的公寓也不常到店里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尽量一字不漏地回答,白佑茜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哦。前几天,她突然到店里来说她家里出事了要去处理,这次也不到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如果过了一星期她还没回来就把一份文件寄到一个地址去。我跟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就语气特别悲凉的说她要去了结该了结的事了,即使幸福不属于她,她也不能让无辜的人为了她痛苦。”
  左赫觉要来了那份文件,是一份已经签好字的财产转让合同书,而要寄去的地址是一家叫阳光雨露的儿童福利院,或许这将是他们此行的最后一站。
  离开会所,打了张车就往儿童福利院去,在车上,才想起和苏遇约好了在信息局门口见的,正想打发个视讯对话给他,手表便微微震动,立刻接通,空气中浮现出苏遇阴沉的脸。
  接起来就:“阿遇,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刚想打电话给你!”
  “被废话,你在哪里?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我正想跟你说呢,你现在到沁山郊区来。”
  苏遇看了下地图,怒道:“你跑那么远去干嘛?信息局搬那里去了?”
  “这有家福利院,我在那里等你,拜拜!”
  “喂!喂?喂!”苏遇脸色一沉,最好他去那里是有正经事,不然,哼哼!


☆、七宗罪的膜拜礼 13【修】

  苏遇一下车就见左赫觉抱着手背靠一棵参天大树,脚下是一片青青的草地,昏昏欲睡的样子,这个季节的阳光不燥不冷,因临近黄昏,还有些泛橘黄,苏遇走近了,忽然想起一句词:沐日光华还浴月,我欲乘桴。
  左赫觉并没有真的睡着,听见有人走近,立刻直起身,揉揉眼睛:“来了?我们进去吧。”
  “先别忙,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苏遇从短暂的惊艳中回过神来。
  两人靠着树根盘腿坐在草地上,把各自手中的信息交换了,便各自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苏遇先开口问:“那本日记本里写了什么?”
  “许多我们想知道和不知道的事,我想有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性这起凶杀案的发生就是源于这本日记本里所写的事,现在说还不是时候。”
  “我讨厌这种不正面回答问题的感觉。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就因为那张照片和那份文件?”苏遇撇撇嘴也不再追问。
  “不仅仅是因为这样,白佑茜原本姓张,如果真的是帮亲戚抚养孩子,并没有必要改名,成年后也没有必要迁出户籍,而且我始终对白佑茜被带回白家的目的抱有疑问,当时我就在想她会不会跟白家其实没有亲戚关系而是白家从哪里收养的,一对夫妻一直生不了孩子,去领养一个也很正常。”
  “这家福利院的名字和她开的店一模一样,说不定她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一个人总会对留在记忆最深处的事耿耿于怀。”苏遇做出这种猜测后,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向草地对面的阳光雨露儿童福利院走去,看左赫觉有一直坐下去的趋势,便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发什么呆?走吧,待会赶不回去市区,就要在这荒郊野地里过夜了。”
  左赫觉伸出一只手,抬眼无辜地说:“拉我一把,我的腿麻了。”苏遇也不疑有他,拉了他一下,不动,再使劲拉一下,却被他突然放开了手,身体整个儿朝他倒去,左赫觉像早就计算好似的,张开怀抱把苏遇接进了怀里。苏遇被他紧紧箍住,一下子愣住,忘了挣开,左赫觉微微低下头低垂的帽檐生出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然后他温凉声音就伴着呼吸拂过苏遇额脸颊:“再不起来,我就要亲你了。”
  苏遇被他吓了一跳,从他怀里跳开,弄皱的衣角说:“还有心情开玩笑,案子再拖下去说不定就出现另外三种罪的受害人了。”
  “你紧张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喂?书生我正要跟你说我们事情还没办完,今晚就不回去了。”
  “哦,我现在在白佑茜住的酒店,徐组长让我再来让她再想想到底有没有与白家结怨的事和人,你有没有想让我去问的?”
  “你只要告诉她我们现在在阳光雨露孤儿院,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应?记住要是不经意间的。”
  “行!一会儿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两人已经进到了孤儿院里面,清澈的铃声响过,一群孩子从淡蓝色墙体的小楼里嬉笑着跑出来,孩子们有大有小,各成一堆开始玩游戏,并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两个不速之客,倒是随后走出来的一个老师走过来问:“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老师姓秦,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里可以领养孩子吗?”左赫觉看着院中嬉戏的孩子们,面露温柔地问。
  秦老师诧异地从上至下打量他们,好半天才说:“当然可以只要是有合法的文件,经过审核后就能就能办理手续了,不过你确定是你们两位要领养孩子?”
  苏遇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误会了,双颊醺红:“不……不……你误会了,我们两个不是那样的关系,我们是来调查……”
  左赫觉突然接过话头问:“怎么?我们这样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是没有,其实我们也接待过几对你们这样的夫妻,放心,我不歧视你们,我懂的!”一边说还一边热心地把福利院的宣传手册递给两人。
  “不是,你真误会了,我们是侦探。”苏遇的语速都变得有些急躁,一改往时在人前该有的风度。
  秦老师见怪不怪地瞟了他一眼,引着他们参观活动室:“侦探怎么了?上次还有一对都还是医生的呢!”
  “你说的没错,其实他也算是个医生,只是有点害羞,你别说了小心他生气。”左赫觉没皮没脸地在一旁插话。
  苏遇听两人一直在身后嘀嘀咕咕,终于忍不住开口到:“抱歉,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另外我们是来调查一起案件的,麻烦你现在就带我们去见院长!”然后把证件递给了她。
  “阿遇,你好凶呀!小心吓到人。”左赫觉调侃到,秦老师则是又嘀咕了一句:“真的很害羞呢!”
  “我就说吧!”
  “我谢谢你了,你能不能闭嘴!”苏遇终于炸毛了。
  其他两人讪讪地闭嘴,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有一对夫妻来领养孩子,院长看到秦老师就让她带他们去看看孩子。院长今年六十多岁,从她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这里工作,从老师到院长,她见证了孩子们的来来往往,为了避免再次被误会,苏遇一开始就说明了来意。
  院长回想了一下说:“人老了,虽然有很多事可能记不清了,但二十年前的事我却映象深刻。”
  苏遇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
  “我从头说吧,那孩子是由遗嘱委托律师带着来的,她原本姓张,父母是从外地搬到溪水镇的人,父母去世后,她家里就没有什么亲人了。她父母死于意外留下来一大笔保险金,但要等她十八岁的时候才能继承,政府便把她送到我们福利院来代为监管,但是她父母也在遗嘱里面说如果以后有人家可以照顾她,必须先签订一份协议,这也是我记得清楚的原因。”
  “什么协议?”
  “她父母的情况你了解多少?”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院长笑笑说:“你们别急,这两个问题我马上就要说到。据律师说,她父母是在去世前一周去找他立遗嘱的,好像提前就知道他们要死似的,还委托律师如果他们出了意外就马上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他们不愿让孩子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便表示如果有适合的机会他们的孩子可以被收养,但收养她的家庭必须签订一个协议,那个律师说完这些就马上离开了,还说他已经把权利全权委托给我们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至于那份协议嘛,你们等等,我这里好像有备份。”
  院长起身打开一旁上锁的档案柜,一边找一边说:“孩子的原名叫张琳,来的时候只有四五岁,很内向很羞涩,也不跟别的小朋友玩,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慢慢地才开朗起来,大约过了一年,她就被白田明领养了。”
  “你认识白田明,认识啊,我以前是在L市上的大学,和他父亲是同学,他跟他父亲长的很像,所以见到他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还有亲人在L市?”
  “唉,别提了,他好像是因为结婚的事和家里闹翻了,偷偷拿了一笔钱就来到L市了,还让我不要告诉他父亲。白田明当时看上去挺烦恼的,好像是投资出了什么问题,又因为孩子的事跟他妻子吵了架,就想来领养个孩子。我想既然我跟他父亲是朋友,他又遇到了困难,就想帮他一下,就跟他说了张琳的事。”
  见两人有些不解,院长就把刚找好的协议递给他们:“你们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那份协议大致内容如下:
  第一。张琳必须在领养后改名。
  第二。领养家庭必须有一个利于她成长的良好背景。
  第三。领养家庭间接拥有一部分支配遗产的权利。附议条件如下:
  1。在院方核实情况后,此协议才生效;
  2。领养人预先可拥有遗产的20%作为抚养费;其余将由福利院暂管;
  3。必须抚养至十八岁,且期间由福利院进行不定时访问,保证孩子拥有一切合理的权利,协议完全生效;
  4。成年后,依由孩子自愿自行处置剩余遗产;
  第四。一旦发生与协议相悖的情况,协议立即失效。
  第五。协议内容孩子要在成年后才能告知。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份很奇怪的协议,不过张琳的父母算是煞费苦心的要为她培养一个最好的生活,但就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是事与愿违。
  “看来,那20%的遗产支配权就是白家最终会决定收养孩子的原因了。”左赫觉分析到,又问:“协议上说你们会派人定期去检查情况,就没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本来就因为白田明是个老师,而且看他虽然投资失败但生活好像没受什么影响,我还认识他父亲,就带他去见了孩子,张琳还挺喜欢她的,就这么着被他们领养了。期间我们也派人去家访过,看他们相处还不错,张琳也没有说什么不好的。”
  “那后来白佑茜,也就是张琳来领回剩下的那部分遗产了吗?”
  “来了,就在她十九岁的时候,白田明陪她一起办的手续,那孩子真好啊,知恩图报,把遗产的很大一部分转给了她养父。”
  “嗯,这样就说得通为什么白家为什么会收养她了。”左赫觉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说:“照片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怎么记得,他身后的建筑物倒是福利院二十几年没翻修时的样子,你等我找找,应该有当时孩子们的照片的。”
  照片实在很多,辛亏是按时间顺序排的,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左赫觉拿起一张大合照问:“您看看,有没有张琳?”
  院长带上老花镜,一个个仔细地辨认,手指了一个人说:“在这里。”左赫觉没有关注她,而是把目光移到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说:“能把这张照片借我用用吗?放心,用完后我会送回来的。”
  离开福利院,接到舒羽的电话:“怎么样?”
  “她脸色先是很苍白,然后突然就变得像释然了一样,一脸决绝。”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负责盯着他她,我们明天一早就赶回去。对了,李楠呢?”
  “又没有直接证据,早就放了,不过还是有人盯着的。”
  挂了电话,左赫觉对苏遇说:“走吧,到市区找住的地方去,明天回去我们还有事情做呢。”


☆、七宗罪的膜拜礼 14【修】

  10。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坐车赶回去了,首先去了一趟案发现场,站在房间内,左赫觉闭上眼睛,不断地在脑中排演案发的经过,苏遇没打扰他,坐在沙发上帮他画出了现场侧写。
  “对了,割四肢的刀找到没有?”
  “找到了。”苏遇点点头,“后来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找到的,但除了死者的血迹,没有找到指纹。
  “那灌死者吃东西的工具有没有找到?如果刀都没有带走的话,说不定他并没有把它带走,而且如果他带着这么显眼的一样东西来主人家会很奇怪的吧。”
  苏遇有些不解地说:“工具?什么工具?现场搜证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过,你的意思是凶不是直接把食物塞进去的,而是用了某种工具,难怪他的嘴会张的那么诡异。不过现场看起来井然有序,如果有什么工具的话搜证部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那是因为所有都把重点放在了他的肚子上,比起这个来,其他再奇怪的地方也变得微不足道了,如果它还留在现场而搜查的人有没有找到的话,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它被人光明正大地摆在了我们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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