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朵圣母白莲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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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朵圣母白莲花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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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居华苦笑。
  “约书亚,你应该知道……不应该动他。不然王后那边,怎麽交代?”
  “诶诶,大不了再找几个女人嘛!再说……这个女人不是不会轻易死的吗?”
  阿斯伯格沉默地看着他。
  苦恼地摸摸鼻子,约书亚低头道:“以後不会了。”说着就挽过阿斯伯格的手臂拉住他离开了。
  阿斯伯格离开前回头对郝居华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看口型,似乎是说——对不起。
  郝居华不知道约书亚放过他的真正原因。约书亚走的时候心情愉悦得用手指抹去了刀刃上残留的血迹,把食指放入口中细细舔舐的时候甚至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呀,真甜。
  幸好活下来的“圣女”是个男人呢……如果是女人的话,不管有什麽能力,约书亚都有自信能将其彻底摧毁,灵与肉,完全。就像那六个人一样。
  很久以後的一天,郝居华才终於知道了那首诗的全貌,依旧是约书亚念给他听,也许是想借机会让另一个人知道吧,就像在那个天气晴好的花园中那样。那个人究竟是谁呢?约书亚究竟想诉说些什麽呢?郝居华没有来得及知道答案。
  只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阴暗牢房里,被满怀惆怅地轻声吟诵的诗:
  我喜欢你沉静,仿佛你已远离/听起来你似在悲叹,一只鸽子如哀鸣的蝴蝶/你从远方聆听,而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让我在你的沉静中默然无声/让我用你的沉默与你交谈/你的沉默明耀如灯,简洁如环/你好似夜晚,伴着他的静寂与繁星/你的沉默是月亮的沉默,遥远而明亮/我喜欢你沉静,仿佛你并不存在/遥远而伤感,仿佛你已死去/那时,一句话或一个微笑便已足够/我将会幸福,因那种虚幻而幸福。
  (注释四)
  潮湿的地牢里有铁锈味,血腥味,还有腐肉的味道,老鼠在黑暗中吱吱叫,还有看不清模样的怪物——或许也曾经是人类吧,在沉沉的静寂中磨牙,等待着嚼碎某截新鲜的断肢,间或有“呼啦呼啦”进食的声音,会有饥饿的人因这样的声音而难耐地咽下口水,然後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攀援到某个地方,以滴答的水声作掩护,去随便抓些可以吃的东西来。蟑螂是很受欢迎的东西,因为可以补充蛋白质还有能量。
  也会有□的声音,像极了纷纷的阴雨,压抑痛苦的声音和空虚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却好似奇妙地中和,一切淫靡的感觉都被抹消,残存下来反而在无边的暗色中弥漫成了庄严的仪式,受难者和施行者以虔斩鵁o畏的姿态做着原始的□,在黑暗中,在众人的目光中,在淡漠的嗤笑中,在无声的抽泣中,在摩拳擦掌的冲动中,在不怀好意的接近中……那麽肮脏,那麽丑陋,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向神灵展示自己的牺牲和苦楚,是要证明自己的信仰,还是在嘲讽无所作为的神明呢?
  在这样的氛围中被诵出的诗,究竟是幸或不幸呢?
  郝居华觉得终其一生自己也不能回答出这个问题,正如他参不透命叩男?C。“命卟皇秋L来回吹,命呤鞘谴蟮兀?叩侥难e你都在命中。”(注五)他朦胧记得有人写过关於希腊的断章:“最高的不是神,是命摺I褚彩苊?支配——古希腊人如是解,余亦是如是解。命邿o公理,无正义,无目的,故对之不可思,遇之不可避。命叩淖罱K诠释——无所谓命摺!包br》  郝居华又过了很久才懂,那时的他第一反应是懊悔。悔恨自己爲什麽要苦苦追寻这答案——他本可以作着甚麽都不知道,甚麽都不晓得的。(注六)
  1。 :出自启示录4:11
  2:AMOS即阿摩斯,旧约中阿摩斯书的作者,是牧羊人和修理无花果树的匠人。
  3。 Joshua,大概是旧约中约书亚书的作者。
  4。智利诗人:巴勃鲁聂鲁达的诗
  5。出自顾城
  6。出自木心
  作者有话要说:  


☆、dispersi(驅散)

  郝居华蹲在地上,用树枝比划着。
  树枝在泥土上画出纵横斜交的线条,期间穿插诡秘的符号,乱糟糟像孩童的涂鸦,只有郝居华自己懂得其中的含义。
  他乃是在筹画归去的路途。
  那麽,状况整理如下:
  任务:拆CP,泡教皇,甩教皇。
  关键人物:阿斯伯格,约书亚,阿摩斯。
  次要人物:前代教皇,七大主教,女王弗利嘉。
  阿斯伯格现在对自己的感情恐怕是同情占比百分之二十,愧疚占比百分之四十,感激占比百分之二十,好感占比百分之十,无法辨识的情绪占比百分之十。
  阿摩斯对阿斯伯格的好感度超过八十,如果不加以抑制可能会超过九十,也就是由现在的敬仰上升到爱慕,好在听起来都还比较中规中矩,果然和他的性格很符合呢。郝居华想。
  资料显示在阿斯伯格的帮助下,阿摩斯所在的地区获得了某种异域传来的新作物种子,贫瘠的土地依靠出产这种价值不菲的经济作物而身价倍增,该地区的人民生活水准显着提高,从兵荒马乱穷困潦倒迅速奔了小康,阿摩斯本人也摇身一变成了首席圣殿骑士……
  确实是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
  难怪阿摩斯对阿斯伯格的好感度达到了85……以下属来说这个数值已经非常逆天了。在郝居华曾经生活的世界,员工和老板的关系向来是明面上和和美美,暗地里反抗诅咒与蔑视压迫。
  虽然前头都带一个圣字,但郝居华假冒的圣女和阿摩斯的圣殿骑士地位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直接出击劝他死了这条心基本不可能,看起来清心寡欲的阿摩斯也不可能和自己搅基或者假BG。
  这只忠犬攻先放一边。
  再看约书亚。
  目前最棘手的人物,没有之一。
  教皇身份高贵又心地善良,俨然一朵纯洁美丽的圣母白莲花,最难能可贵的是武力值似乎不高,堪称身娇腰柔易推倒的典范……所以郝居华圈定的潜在CP组数目相当可观,好在身份实在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尤其对这个尊卑等级分明到残酷的世界来说更是如此。
  其余真圣女都拿去放血帮助王后返老还童了,威胁性为零。
  侍女身份偏低,排除。
  修女……和教皇接触不多,排除。
  剩下最麻烦的反而是男性组。
  这是郝居华始料未及的。确实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中世纪很多教会都会有鸡奸现象,还有某些历史上某些教会高层人员,更是以喜爱年□童着称,但郝居华明里暗里调查到的情况还是令人咋舌。
  高层管制相对严格本来是不应该存在这种风险的。
  麻烦的是那些通过世袭,恩荫,神选方式替上来的青壮年……作为一个曾经的教育相关单位工作者,郝居华表示守护未成年的身心健康是他应尽的责任,内心强烈的职业道德在驱使他保护阿斯伯格!
  好吧……真相是郝居华对阿斯伯格挺有好感的。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好感。
  约书亚的棘手在於,他几乎占据了所以的天时地利人和。
  论身份,他是异端审判会会长。手握大权,而能在人前淡泊自然,不骄纵不示懦。行事雷厉风行,决断说一不二,手段狠厉,作为果敢,异端审判会本就是个特立的机构,行动自由度极高,自他上任後更是暗自里收拢了会内几股份散的势力,凭能力收服了那些个桀骜的能人。教会里众口一词皆是对他年少有为的赞誉。
  论年龄,他只比阿斯伯格大五岁。是教会里难得的青年才俊,放眼全国,也难有人像他这样,和阿斯伯格这般般配。
  论样貌,约书亚发红如血如炎,姿容端丽,身形修长,常年习武以致肌肉紧实,全身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拿剑的时候更是英气逼人,对大多数人都是摆出一张肃穆威严的扑克脸,威慑效果惊人,偶尔会有满面笑容的时候,他笑得发自内心,恣意张狂,像盛夏骄阳下灼灼怒放的红莲,瑰丽惊艳,耀目夺眼。
  论资历情感,更是无人能及。
  以孤儿身份主动要求加入十字军,精通剑术,战场上一路踩着屍体磨练出了技艺,也收获了身份。十四岁时已然小有名气,获教皇赏识得以进入教会总部。一路走来,看似平步青云得过分,让人不免生疑,只有跟着他混迹过战场的人,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的人才知道,他拥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的亲信偶尔听到有人对他的诽谤,会不屑笑道:“你们若想有他这般身份地位,倒也无妨,去屍体堆里摸爬滚打个几年罢,要知道好多小子还只会揪隔壁家女儿辫子的时候,会长大人在那个年纪,都不知道积攒了多少颗人脑袋了。”
  郝居华知道,这种人该算是英雄。以约书亚的身份本不必亲力亲为,但他依旧会一言不发地提剑而行,一去便是数月,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浑身的血腥气,暗红的衣裳看不出本来颜色,一头炫目的红发在风中妖娆舞动,惨白的脸上没有表情,连麻木都看不出,只是苍茫得仿若看不见尽头的淡漠,金色眼眸下隐藏着他人猜不透的微弱情绪,被远行的疲惫挤占了空间,只剩一缕若有似无的孤寂。
  他和阿斯伯格认识了已有很久,他是阿斯伯格的下属,是亲信,是年幼时扶持阿斯伯格的前辈,是教导阿斯伯格剑术的老师,是挚友,更是……情同手足。
  他是前代教皇认证过的,阿斯伯格名义上的兄长。事实上也没什麽区别嘛!郝居华想到这里时无声地笑了。了不起的赤红之王呵,就让我这个变态异装癖来把你拉下地狱吧!双手沾满鲜血,代替道貌岸然的君子们独自承担罪孽的少年啊,从你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刻起,你的未来就不会有任何救赎。
  深处黑暗的你,独自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时,就不该对温暖和光明有所期待。
  阿斯伯格也许可以成为你的救赎。
  但,我,郝居华,用自己的荣耀和自由发誓,不会让你的自私毁掉我心中的神灵。
  他不会成为你的救赎,无法拯救你的灵魂。
  死去的人无法言说,在你触到那星星点点光芒之前,我会亲手把你推下深渊。而你一旦坠落,归宿就只能是地狱。
  这是你种下的因果,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挽回的。
  既然你可以这麽残忍地改写阿斯伯格的命撸?热荒憧梢赃@麽自私地把阿斯伯格束缚在身边,既然你可以这麽执着地渴求一份不属於你的感情,那麽,我也可以以罪孽深重之躯斩断你的退路和可能。
  你有罪。
  我也一样。
  有罪,所以,无畏。
  阳光下,郝居华抬头,温柔地凝视蔚蓝的天穹,灿烂的阳光穿过翠色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错杂的光斑,暗与明交织的衣裳,披在他身上,随风起风歇变幻图样。
  “我……不会输……”沙沙的声音中混杂着他自顾自的呢喃。没有说出口的後半句,不曾对任何人言说,将来也不会向人讲述的话语,埋在他心里,只有他听得到那微弱的诉说,浸透了无垠的悲哀和懊恼:“因为……我再也……输不起了……”
  也许若干年後,风还记得这个不算冗长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dead end

  “我们为什麽要为原罪而抱怨,不是由於它的缘故我们被逐出了天堂,而是由於我们没有吃到生命之树的果子所致。”
  “有罪的是我们所处的境况,与罪恶无关。”(注一)
  阿摩斯死在战场上。
  远征的圣殿军在东方遭遇白焰帝国的阻击,远行疲惫的圣殿军被击溃,连队形都保持不住。
  阿摩斯和敌方大将交手,被那个强悍的男人一刀贯穿肺部,据说阿摩斯马上选择了以血结印的方式施展禁术——是想要鱼死网破吗?其实区区战败,罪不至死,何况,他是阿斯伯格的亲信。
  被随行的冰系魔法师保存下来的阿摩斯的屍体,两周後被送回教会总部。
  郝居华亲眼目睹了那具屍体下葬前的样子:巨大的冰块里,身披银色铠甲的青年直挺挺地躺着,右手固执地向前伸着,扭曲的指节摆出了复杂的结印手势,左手手臂绝望地伸展着,停留在一个令人愕然的长度,残缺的肢体,横截面里是清晰可见的层层结构——皮,肉,骨。红与白的颜色,在沉默的晶体中那麽鲜明,艳丽得晃眼。
  最可悲的是,连头颅都没有了。
  首席圣殿骑士的头颅,想必是会被拿去邀功的吧,毕竟,那个新上任的帝王,那麽残忍又那麽敏感多疑,而他的将军,对他的忠诚,纯粹到了愚昧的地步。
  阿斯伯格沉默片刻,就对随从吩咐了接下来的事情,阿摩斯的葬礼,圣殿军的整编,教会方针的修订……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也许,只有郝居华看见了教皇握紧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竭力掩饰的悲痛。是啊,怎麽可能不悲伤呢?他的左膀右臂,阿摩斯和约书亚,就这样被人生生卸去了一只,只是因为继任国王和前代教皇无聊的决定。
  也许不是无聊吧。毕竟和白焰帝国的战争,据说根本无法避免。
  当下人一个个离开,留以护卫身份留在阿斯伯格身边的郝居华和这个年少教皇独处的时候,他温柔地拥住了哭泣的少年。少年伏在他肩上,压抑着喉头的悲鸣小声啜泣着,泪水打湿了郝居华的肩膀。多麽可悲,因为所谓教皇的尊严,连在人前哭泣都不可以,躲起来发泄的时候也要如此小心谨慎。为什麽连悲伤都变得这样奢侈呢?他还只是个孩子,与教皇的身份无关,与手中的权力无关,与尊贵的地位无关,郝居华唯一能够确认的事实就是,他没有强大到可以独自承担一切。
  他无法只身一人前往遥远的异国他乡,到那个荒谬又残酷的宫殿中,穿过无数侍卫的防守,去夺回阿摩斯的首级,哪怕那颗曾经熟悉而鲜活的头颅,对那个帝王而言,不过一个新的玩物,一个由“猎犬”献上的,时效短暂的装饰品。
  他无法质疑其他重要人物的决定,质问他们为什麽这样轻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这个年代,人权的概念只是高层人物用来维护自身权益或标榜道德高尚的工具,像□一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谁有钱,有权,就可以弄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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