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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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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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婕妤娘娘……娘娘是因箭伤落下了病根……”吴御医跪地回禀,却没有了方才处变不惊的气度,说话亦开始吞吐起来。

“梁御医,你去给婕妤诊治。”太后似笑非笑的神色在吴御医面上刮过,并不理会他的话,只对着梁御医吩咐一句。

不等皇后出言,梁御医已经行至林媛面前,行礼道:“请娘娘的手。”

“母后……”皇后突然开口。太后转头看向她,目色平静无波。

皇后清雅而笑,上前端了一盏普洱茶递到太后手边上,温顺地道:“母后先喝茶去去寒气吧。您从长乐宫急急赶过来,若是呛了风可就不好了。您且放心,宫中的名医无数,怎么会治不好慧婕妤呢。”

“皇后说得对,哀家也是如此认为。”太后的声色如远方传来的钟磬。

“那么还请梁御医用心为婕妤诊治。”皇后浅笑依旧:“自古行医者,不但要医术高明,更要懂得如何做人做事,梁大人你身为内医院之首,相信你最明白这个道理。梁大人一定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对不对呢?”

梁守昌闻言,朝着皇后微微屈身,捻了一捻下巴上的白胡子,慢慢地回话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说着,他的手指终于搭上了林媛的手腕。

殿内人的眼睛纷纷定在了梁御医的手指上。拓跋弘面露忧虑,皇后和太后皆是满面淡然。韦静妃和叶良媛上前几步似乎想要瞧个清楚,恬嫔依旧站在几人的最后,低头不语。

似乎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地,在旁边人略有焦心的等待之中,梁御医将手指放下来了。他站起身再行一礼道:“方才吴御医已经为娘娘诊断过,不知吴大人的决断如何?”

“不单是吴御医,王、孙二医女也诊断过,都说婕妤病重,心肺因箭伤受损,日后生育艰难,且恐有性命之忧。”不等吴御医开口,拓跋弘已率先发了话。

皇后的目色落在吴御医身上,似不经意地随着拓跋弘开口道:“吴御医虽然医术精湛,但到底不如梁御医。梁御医,你有何高见呢?”

吴御医迎着皇后眼睛中的深意,唇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梁守昌低头看一眼吴御医,拱手道:“吴御医和两位医女的诊断是有些道理的。心肺虚弱,通体有郁结之气,这些都是娘娘曾受箭伤落下来的病根。”

“连你也说婕妤病重么!”拓跋弘的声色再次冰冷下来:“一群有名无实的平庸之辈!内医院也不过如此!”

“皇上,御医并不是神仙。”梁守昌面色浅淡:“只不过,吴御医和两位医女的诊断只对了一半。婕妤的确因外伤引发了心率紊乱、肺脏感染,但还远没有严重到不宜生养、性命堪忧的地步……心肺孱弱可轻可重,依微臣所见,婕妤的病并未牵连到五脏,只是比常人要虚弱些,在生养上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这病只要服药半年,根治亦不是难事。”

梁御医是内医院之首,听他这样说,拓跋弘的脸色终于好看起来,忙追问道:“哦?果真如此么?”说罢仍有些怀疑:“就算你医术高明,这也只是你一人之言而已,吴御医和另外两位医女都是同样的说法。朕倒是不知该相信谁啊。”

谈及此处,梁守昌却是捻着胡子呵呵一笑:“自然是微臣的诊断最为准确。婕妤娘娘的病并没有多严重,也不存在什么生育的艰难。因为,婕妤娘娘此时已经有了不到一个月的身孕。”

殿内是冰霜一般的死寂。

过了半晌,韦静妃率先惊呼道:“啊呀,这是喜事呀……”

“喜事!大喜事!”拓跋弘欣喜异常,一把将林媛腾空抱起:“媛儿!你有了朕的孩子了!”

林媛被他摇晃地头晕,面上却还是愣愣地,仿佛听不懂梁守昌的话一般。拓跋弘只笑道:“你高兴傻了么?媛儿,你听见了么,你有孕了。”

“我……有孕?”林媛伸手颤颤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满脸不可置信:“受了箭伤之后御医都说我身子虚,要调理。且从前我就是个体弱的,有孕,我万万不敢想……”

此时的太后将手中的茶盖儿轻轻一磕,声色清脆倒是让一众或狂喜或迷蒙或震惊的人清醒了些。她的面色并不波澜,好似不是乍然听到林媛有孕的喜讯一般,而后她十分平静地道:“皇帝,媛丫头既然有了喜,那所谓的生养艰难、不宜侍寝、又性命堪忧的说法可就是胡言了,哀家也可放心了。”

拓跋弘听得此言,脸色一沉,目色如刀光刮过两个医女和吴御医。两个医女早就吓得两股战战,软趴在地上起不来,口中语无伦次地喊着:“皇上饶命,是奴婢们学医不精……”

太后面露嘲讽,冷笑道:“只是学医不精么?御医的医术有高低,这心肺孱弱的毛病说重了、说轻了,都有情可原,无非是你们医术不如梁御医罢了。然而哀家所疑惑的是,女子的身孕并不似别的毛病那样难以下结论,连江湖郎中都能轻易诊断出来,为何两名医女和吴御医都诊不出来呢?”

“母后说的是!”拓跋弘的眼睛中顿时燃起如火焰一般的怒意。他方才也是高兴傻了,这会子才想起来眼前还有些腌臜事情要处置。他上前一脚踹在了王医女的心口上,直将她踹得整个身子撞到后墙,一声惨叫又呕出鲜血来。拓跋弘恶狠狠道:“说,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妄图掩盖皇嗣,污蔑慧婕妤?”

“没有,奴婢们不敢欺君,奴婢们是真的没有诊断出来呀……”王医女受了那一脚早就痛得说不出话,另一个孙医女跪着磕头如蒜捣,不住地求饶:“奴婢们有罪,求皇上开恩饶了奴婢们性命吧……”

“皇上,您一定要为婕妤娘娘做主呀!”正在此时,身为奴婢的初雪却上前一步跪下,大胆插言道:“皇上,她们妄言污蔑婕妤娘娘,说娘娘不宜侍寝,皇后还差点拿了娘娘的绿头牌。试问皇上,若是今日皇上真相信了她们的鬼话,婕妤娘娘岂不是要闭门静养,又永远不能侍寝了?”

“如此一来,婕妤娘娘受困,即便怀着身孕皇上也不会知道,那幕后之人下一步要做的一定是杀人灭口,一尸两命啊!到时候她们再说婕妤娘娘病死,谁都不会怀疑的呀!”

“这两位医女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医术不精,但如太后娘娘所言,有孕一事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身为堂堂皇室医女,难道连有孕都诊不出来吗?一定是有人指使了她们两个,意图谋害婕妤娘娘啊!”

第三十七章 有孕(2)

初雪身份低微,说出的话却十分令人信服。拓跋弘亦没有追究她的无礼,只朝着两个医女冷哼道:“你们两个罪不容诛。来人,将她们拖去慎刑司,朕相信酷刑之下,总会有所收获。”又伸手一指吴御医:“这个姓吴的,将他革职查办,再将他的家眷押入刑部大牢。如果他不肯说出他的主子,就将他满门抄斩!欺君罔上、戕害皇嗣的罪过,这样的处置也算合适。”

萧皇后已经惊得面如土色,看着皇帝大怒、两个医女跪地求饶,自己只觉胸口处又开始剧痛,却是不敢出声,忍着疼站在太后身侧。

两个医女早吓得心神俱裂,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抬眼乞求一般地看向皇后。萧皇后看她们这个样子,心头大惊,身旁齐嬷嬷立刻上前一耳光落在孙医女脸上,喝道:“该死的东西!欺瞒皇上,意图谋害慧婕妤,你们还想要求饶命么!若是识相,就好好想想在慎刑司里该怎么招供,或许还能保全家人的性命呢。”

孙医女捂着脸仰头望着齐嬷嬷,她眼睛里的乞求逐渐化为绝望。就算到了这一步,她也万万不能牵连上皇后,否则她的兄弟父母都会被处死的!最终她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皇后。

萧皇后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上的护甲将掌心都刺破,却浑然不觉。她一贯聪敏睿智,这个时候却觉得脑子都混沌了,胸口那儿痛得她几乎要瘫倒在地,幸好身边挽秋死命扶着。她既震惊又恐惧,她不解的是为什么林媛会怀了孕?而王、孙两个医女既然诊过脉,就一定知道她有孕,又怎么敢按着原本的计划把戏唱下去?

若只是心肺受损,那就算事情败露,也不会被皇帝问罪,两个医女更不可能丢掉性命。可林媛已经怀孕,这种情况下再做掩饰,岂不是要牵扯到谋害皇嗣的罪名,两个医女都不可能有活路。她们怎么敢啊!

而萧皇后之前也绝不知道会发生意外。两个医女都是她的心腹,她们发觉林媛有孕之后,最该做的就是立即暗中通知皇后,一切让萧皇后做决断!萧皇后若是知道,也必定会改变策略。

可她们竟然自作主张,隐瞒身孕!闹到现在不可收场的地步!不但是她们俩会不得好死,连带着萧皇后都脱不了干系!

萧皇后的脑子都搅成了一团乱,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门外的侍卫们鱼贯而入,两个医女被反剪了双手拖下去,口中犹自哭喊着“饶命”。吴御医只是跪地沉默,一言不发,正当他官帽被摘去时,太后却抬手道:“等等。这两个医女该千刀万剐,吴御医就不必了。”

拓跋弘面露不解,太后淡笑一声道:“今儿若不是吴御医身边的药僮来长乐宫给哀家禀报,哀家还不知道这长信宫里的乌龙。吴御医一介五品医官,受人胁迫,在皇上面前犯下欺君罪,情有可原。难得他良心未泯,诊出了媛丫头的身孕就万万不敢再隐瞒下去,却又不敢得罪那背后的人,只好遣人去哀家面前求援了。”

“还有这等事!”拓跋弘口中微微一叹:“也罢了,这宫中乌烟瘴气不是一日两日了,做御医又一贯艰难。今日之事多亏了吴御医禀明太后,否则朕就要被蒙骗,婕妤也要深受污蔑。”他闭目寻思了片刻,吩咐道:“吴御医功过相抵,朕就不追究他的罪责。今日算是他救下了婕妤,朕自此就指派他为婕妤安胎。”

说着又对吴御医道:“你日后要用心为婕妤诊治,只要她平安诞下皇子,朕自然大大有赏。”

吴御医立即叩头,大声道:“微臣一定竭心尽力,将功补过。”

“你看婕妤此时的身体如何呢?有没有胎像不稳的征兆?她方才还是有些不好,总是头晕乏力。”拓跋弘细细地问道。

吴御医回话道:“婕妤娘娘的脉象虽然虚浮,但那都是受过重伤后亏了气血的缘故,娘娘的胎像暂时看来却是安稳的,并没有不妥。娘娘乏力头晕的症状,并不是因为疾病,只是怀孕初期的不适而已,过几日就会自然消退。”说着低头微微沉思:“微臣日后会给娘娘开些补血调养的药,只要婕妤娘娘安心静养,身子也会一日一日好起来的。”

听吴御医这样说,拓跋弘彻底放下了心,还命身后宫人赏赐黄金百两给吴御医:“依朕所见,你今日是功大于过啊。”

“本是大年的好日子,反倒看了一出闹剧。”太后声色疲惫,搭着之云的手起身道:“罢,哀家先回了,剩下的事儿就交给皇上处置。”

众人跪地恭送太后。拓跋弘冷眼扫过她们,伸手握一握林媛的手指,温声道:“朕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随即,拓跋弘转身负手而立,面色已是森然。他伸手一指叶良媛:“叶氏,那两个医女和吴御医都是为你安胎的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绣心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抬头时已是满面泪水,声色颤抖:“皇上,嫔妾……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拓跋弘虽在气头上,但叶氏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必拓跋弘吩咐,两个御前的嬷嬷就上前拖住了叶绣心的身子将她拉起来,又强行按在了椅子上。叶绣心早已吓傻了,挣扎道:“没有,嫔妾绝没有想要害婕妤娘娘,求皇上相信嫔妾……”

“皇上,”林媛的手指摸到了拓跋弘手上:“皇上不要为了嫔妾气坏了身子。”

“媛儿!她们实在可恨!朕今日一定要惩处真凶!”拓跋弘犹自动怒。

“皇上且听嫔妾一言。”林媛柔声劝道:“嫔妾和叶良媛一贯不和,这是宫中人都知道的。但平心而论,嫔妾倒觉着此事不像叶氏所为。她只是一个六品的良媛,家中又不显赫,她怎能指使得动两个医女和一个御医呢?”说着看一眼仍然站在一旁的吴御医,道:“吴大人先前说了谎话,但嫔妾仍然很感激他。不若皇上问问吴大人他曾经被谁胁迫过吧。”

拓跋弘亦看向吴御医,方想要问话,话到嘴边却是叹息一声:“罢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两个医女胆大妄为罢了。朕方才也是气急了,迁怒了良媛。”

林媛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恼怒,只笑一笑道:“皇上别再置气就好。”

拓跋弘的怒火在一瞬间消弭无声,只余满面冰冷的阴沉。他亲自扶了林媛,吩咐左右道:“摆驾,朕陪婕妤回华阳宫。”

对皇后看都不看一眼。

静妃和恬嫔几个看皇帝一身冷意,哪里敢多话,等皇帝走远后便向皇后告退,离了长信宫。叶良媛满面惨白,如劫后余生一般地瘫软着。

静妃几人都告退了,萧皇后再也忍受不住,脚下一个踉跄,捂住胸口倒了下去。身边宫女吓得七手八脚上前扶她,齐嬷嬷几乎要落泪了:“皇后娘娘啊!您千万别动怒,您身子要紧……小张子,快,快去请御医……”

“不可!”皇后猛地抓住了齐嬷嬷的手:“我现在请御医,传到皇上耳中,只会以为我装病。”她强撑着身子,颤颤地站了起来,却是疾走两步至叶良媛面前,一掌劈上她的面颊。

“啪”地一声,这一巴掌打得清脆而响亮。叶绣心一手捂着小腹跪在皇后跟前,哭都不敢哭,她身边服侍的宫女吓得连连磕头:“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了我家小主,小主她还怀着身子……”

“不中用的东西!”皇后的面色几乎狰狞:“都是你的馊主意,偷鸡不成蚀把米!若不是你肚子里有宝贝,本宫今日就要废了你!”

“皇后娘娘,求娘娘饶命啊!”叶绣心一贯胆小柔弱,此时挨了一巴掌的脸颊高高肿着,又大着肚子,满面泪水的模样无不可怜:“是嫔妾不中用,嫔妾也万万没有想到林氏竟会坏了孕……娘娘,是嫔妾未曾考虑周全……”

“本宫倒是不明白了!”皇后字字狠戾,与往日里的端庄华贵判若两人:“你究竟是怎么吩咐王、孙二人的,她们竟然敢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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