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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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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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俭省(2)

几个大箱子由尚宫局的人抬着,从绯烟楼里退了出去。按着静妃的旨意,绯烟楼削减一半的用度,其余宫室都削减三分之一,唯独长乐宫、建章宫、长信宫三宫,还有皇子帝姬所居的宫室份例不变。她自个儿的合欢殿也削去一半,以示表率。

三分之一不是个小数,尤其很多嫔妃平日里不得宠,份例本就不多。众人都苦不堪言,却不敢有一丝怨言。

在这样的飞来横祸中,嫔妃们各自困苦着,连初被接进谨嫔宫里抚养的五皇子都不再是谈资了。

皇上为国事烦闷,自然不会理会后宫。与匈奴交战的旨意颁下后,北塞镇守的先锋武将早已领了几万兵马出征,先行对敌。不过几日之后战报传回京城,拓跋弘发现形势正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在秦军派兵征讨后,十年前投降臣服的匈奴并不肯退让。

匈奴的强硬态度让他明白,一场经年累月的征战已经被触发了。对方的野心岂止是冬日里的粮食?恐怕是整个大秦的国土吧。

为了抗击匈奴,皇帝在三日之后再次传下圣旨,命镇守西北的上官大将军领重病迎战,又与臣子们整日议政,多日不肯踏入后宫。

然而在几日之后,却传出安令姬承宠的消息。

又过一日,安令姬被晋封为顺仪,宠眷优渥。

嫔妃中自有看不惯的,跑去合欢殿里向静妃诉苦:“那新封的安顺仪与皇上日夜笙歌,昨日竟又摆宴席,且不说她狐媚,咱们姐妹都俭省份例,日子过得紧巴巴地,她竟日日与皇上宴饮,不知要花去多少银子。”

彼时林媛也在侧,举着扇子掩唇浅笑道:“皇上这么多天不曾招侍寝了,好不容易有安氏讨了他喜欢,能够服侍好皇帝,又有何不妥呢!皇上心里烦闷,正需要一个可心人当解语花,安氏不过连着侍寝了两日罢了,方容华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这个安氏生性浅薄,不知礼数,哪里如慧贵嫔娘娘既能安抚皇上,又识大体顾大局!”这位说话的方容华并不退让,起身恳求静妃道:“静妃娘娘主理六宫,安氏不遵娘娘的懿旨,荒淫度日,娘娘不妨拿她立威。”

若是在平时,一个新宠上位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哪里会引得众人不忿。只是这段日子大家都不好过,一个安氏骤然得宠,又摆夜宴,自然就挑了众人的火气。静妃浅笑不语,一旁刘婕妤皱着眉头道:“说起奢侈,安氏还不算过分。那丽芳仪为了与安顺仪争宠,竟然传唤梨园一百二十名舞女在揽月台一同起舞。这样大的排场,花费可比夜宴要高的多了……”

话未说完,殿门处卷帘微动,一个内监慌忙进来通禀道:“圣上驾到”。他的身后,拓跋弘人未至声已至:“合欢殿里真是热闹。你们在说什么呢?”

静妃与林媛几人忙起身迎驾。静妃笑说:“皇上怎地有空过来了?是方容华她们,在和臣妾闲话家常。”

拓跋弘的气色并不好,想是连日来议政没有安寝的缘故。他一招手令嫔妃们坐下,径直走到林媛面前,关切道:“朕许久不曾踏足后宫了,今日特意来探望你,不料你在合欢殿里,就又来了这合欢殿。你这几日怎么样?六皇子有没有闹你?”

“咱们的皇儿很乖巧呢,皇上忙碌,臣妾这里一切都好,何须担忧呢。”林媛起身亲手给拓跋弘沏了茶,唇角扬起一抹合宜的浅笑:“臣妾等人方才正在与静妃娘娘商议削减用度的事情。”

拓跋弘“唔”了一声,点点头道:“匈奴突然进犯,前线吃紧,静妃做的不错。”又看向林媛道:“只是听说你率先削减了一半的用度?媛儿,节俭是好,可也不能太委屈了。”

“臣妾怎么会委屈呢!”林媛连忙劝道:“皇上日日赏赐臣妾,就算没有月例,绯烟楼的日子难道还过不下去了!臣妾还想劝皇上不要这般大行赏赐,那些价值连城的玉器珍玩,不如捐给国库作为军饷。”

说是话,拓跋弘对待她当真是体贴地没得挑,若是忽略那些与她分宠的嫔妃们,她都想给他颁发一个“五好丈夫”的奖杯。就连这段日子何氏、安氏两个得宠受封,也是因着她生了六皇子后不宜侍寝,才钻了空子得了便宜。

产后一月之内不能出屋子,两月之内不能同房,否则会落下毛病。就算拓跋弘有心宠幸,林媛也不敢糟践自己的身子。

拓跋弘笑着点一点她的鼻尖,摇头道:“那好吧,就依你。”又与静妃道:“绯烟楼也就罢了,有朕与太后照应着,削减一半无伤大雅。不过安顺仪那里……不如从三分之一改为四分之一,不要让她太难过了。”

安氏入宫有半年了,这期间何氏、赵氏接连得宠,她却一直默默无闻。拓跋弘从前也不曾关注过她,然而那一日在建章宫里看折子,心绪烦闷吃不下午膳,安氏装扮成御前宫女为他布膳……

安氏不是绝色之人,妩媚风情远远不如何氏,但那一双手竟是比端着的白瓷玉碗还要白皙细腻。拓跋弘脑海中尽是玉人的双手,美,实在是太美了。

这几日虽然繁忙,劳累之余却忍不住传了安氏侍寝。而这安氏也不同于刁蛮的何氏,她进退有礼,侍奉殷勤周到,几日下来令拓跋弘大为满意。

静妃听皇帝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不料到这新宠安氏当真有些本事,令皇帝如此上心。且这安氏,听闻与慧贵嫔颇为交好呢……

静妃心里涌起无数的思量,不过都按捺住了。她素来圆滑,忖度着皇帝的心思顺势道:“皇上心疼安妹妹,臣妾恭喜皇上又得佳人了。这安妹妹体态瘦削,皮肤又白得特别,臣妾想着她是个柔弱的,就索性不削减她的份例了。”

“恩,如此甚好。”拓跋弘点头,又想起安氏一张雪白如玉的面庞,心下柔软。

不过比起媛儿来,还是差得太远了……拓跋弘不由转向了林媛,恩,他最爱的小仙女儿,又娇又美还聪颖过人,可惜要等她身子养好了才能享用……

皇帝恩赏安氏,静妃顺着杆往上爬,在座的方容华几个都不自在了。说什么安氏柔弱?这宫里的嫔妃哪个不是面善心冷,在皇上面前楚楚可怜,背后就血腥厮杀,真正柔弱的人怎能活得长久?

方容华素日不得宠,尚宫局的奴才们不会特意奉承,这用度一减,日子难过了不是一点半点。她胆子也大,心里压不住火气,便跪下朝皇帝道:“皇上明鉴,眼下满宫节俭,安顺仪与丽芳仪二人却奢侈如旧……”

拓跋弘正怜爱安氏,听她如此说脸色就冷了下来。静妃乐得见这些低阶嫔妃们斗得死去活来,浅笑着圆场道:“皇上别怪方容华嘴快。这后宫里的嫔妃们,尊贵娇宠惯了,一时节俭了适应不来,也是有的。安妹妹与何妹妹二人这几日的花销不小,方容华又要守着规矩缩减用度,自然不满。”

言下之意,不论是跪着的方容华,还是为了哄皇帝开怀而举办夜宴的安顺仪,还有为了争宠大肆歌舞的丽芳仪,都是尊贵惯了,安坐高堂不顾边关疾苦的骄纵女子。

而若还有哪个嫔妃不长眼,胆敢忤逆她削减用度的旨意,就更是只顾自身享用、骄奢无德!

“顺仪夜宴是为着让朕解忧,并不过分。”拓跋弘皱着眉头解释起来,又与方容华道:“你且退下!静妃所言不错,你莫不是因着削减了用度,心存怨愤,才由此又对安氏生了嫉恨!”

“皇上恕罪……”方容华此时已经后悔,皇帝话语无情,她不由冷汗涔涔而下,慌忙起身退下了。

新宠安顺仪并不在场,却搅得合欢殿不得安宁,当真有趣。林媛冷眼瞧着,再看静妃面露得意之色,唇角缓缓勾出一丝冷笑。

韦宓庄啊……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不是第一次掌权了,这一次却比上一次做得更好!带头削减后宫用度,为前线将士们筹集军饷,静妃此举虽不见得高明,却是深得拓跋弘赞赏。

唯一一点不足,就是这事儿得罪人。不过静妃显然见识远,懂得大局,那些嫔妃心存不满又能如何?她顺势抬出皇上来立威,看哪个敢忤逆。

“皇上不要责怪方容华了。”林媛笑盈盈地开口:“静妃娘娘为边关将士出力,深明大义,堪称嫔妃表率。方容华御前失言,却也是情有可原。皇上您想想,这每个宫室都削去三分之一的用度,那些得宠的嫔妃还好过,其余的,素日里的份例还时常被尚宫局克扣,这一削减,日子一定十分难过了呀……”

拓跋弘眉头一皱:“尚宫局竟还胆敢克扣主子的份例么!”话一出口又静默下来,这才想起这大秦的后宫,并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

第九十七章 俭省(3)

他身为皇帝对女人的世界并不上心,在享用那些美人的时候,也从不会动了真心,担忧她们在宫中是否过得好。然而这后宫的日子有多么难过,他不是一无所知。宫中下人大多势利,他亦有耳闻。

每日一心扑在朝政上,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后宫有静妃打理着,不出乱子就好。

林媛声色柔婉地与他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宫里的女子,有皇上的宠爱就有了一切,可若没有皇上的宠爱,就是一无所有……臣妾深受皇恩,从没受过什么委屈,却也见到过有些姐妹们受人苛待,连热饭热菜都吃不上,甚至有时要对下人宫女们屈尊才能得到一点份例……臣妾心中不免怜悯。”

拓跋弘听着又是一惊,宫里的女人不好过,但他没想到会有嫔妃被宫人折辱到这等地步。

男人心思粗,拓跋弘又是个无情的,若不是林媛和他解释,他还真懒得去管这些女人过着什么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后宫妾室五十余,多半默默无闻,并不得他宠爱。但再怎样……那都是他的妃子,皇家的妾室!被下人们折辱,成何体统!

“皇上忙于国事怎能分心应对后宫,只是那些奴才们实在过分,莫不是没有管束好的原因。”林媛呵了一口气,声色中透着些慵懒:“静妃娘娘执掌六宫,每日也是事务繁忙,不能面面俱到是在情理之中。”

拓跋弘听着脸色更沉,瞥一眼静妃,面露烦闷:“慧贵嫔所言不错。六宫上到嫔妃,下到内监宫女,都是由你执掌。这后宫的奴才们胆敢对主子不敬,实在不像话!出了克扣的事,终究是你没有尽到职责!”

静妃眼角一抽,心道这林氏贱人竟是冲着自己来的,当真可恶!慌忙跪在皇帝面前请罪道:“臣妾有错……臣妾资历平庸,又接手宫务时日不长,遂有此差错……臣妾一定好生管束六宫,将功补过。”

林媛以扇遮面,面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不愧是韦宓庄,三言两语便将过错推到抱病的皇后头上。她不过是最近才代替皇后主事,而那从前的漫长岁月,都是皇后掌权的啊。

宫人们不守规矩,也是萧皇后管束不力。她一个新上任的,事事生疏,还来不及整顿这从前遗留下来的不正之风呢……

“皇上,静妃娘娘精明强干,假以时日一定会管束好六宫的。”林媛扶着皇帝的手掌,声色柔婉如常:“如今最要紧的事还是节省开支,为国库出力……臣妾以为,嫔妃们缩减用度不能太过了,后宫就算再节俭,省下来的也不过是细枝末节,当不得大用。玉照宫的扩建还是缓一缓吧,等战事停了也不迟。”

林媛几日前带头削去绯烟楼的一半用度,大半就是因着这个玉照宫。皇帝宠爱她为她大肆修建宫殿,却倒霉地撞上了匈奴进犯,旁的嫔妃正节衣缩食,再看玉照宫如常修建,自然心生怨愤。

再得宠,也不能肆意到惹起众怒的地步。

“你若是愿意,玉照宫缓缓也无妨,只是要委屈你了。”拓跋弘面露无奈:“媛儿,其实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样简单。你知道两国交战,朕派遣了三十万兵马,还有兵器、战马等等,这需要多少军饷吗?扩建玉照宫所花费的十万两银子,连塞牙缝都不够。就算缓一缓,也只是给皇室博个贤名罢了。”

林媛面露惭愧之色,连忙道:“是臣妾见识浅薄了。”

“只是你有一句说得不错,后宫再俭省,也省不出一座金山来。”拓跋弘的眉头蹙了起来,面色沉沉:“时隔多年,匈奴突然进犯。真叫朕措手不及啊。”

“皇上,臣妾有一个主意。”

拓跋弘笑了:“你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林媛抿唇而笑,不顾静妃在侧将身体倚在拓跋弘怀里,娇嗔道:“皇上惯会取笑臣妾。臣妾是想,为了解决前线军饷,无非是‘开源节流’四字。静妃娘娘的办法是节流,但臣妾以为,不如开源更有效力。”

拓跋弘听着笑声更大:“你个小丫头,若有开源的法子朕自然会用,但银子哪里是容易得来的呢。”

“我大秦国富民强,听说民间那些富有的乡绅和商人们,家中白银堆积如山,富可敌国,这难道是谣传么?”林媛瞪着一双大眼睛:“那一年咱们去骊山行宫避暑,所过州县,皆能看到市井繁荣之象,买卖之人川流不息。这般盛况,他们赚到的钱,怕是比朝中重臣们的俸禄还要多呢。”

静妃在侧听着,失笑道:“慧贵嫔终究年纪小,心性单纯。那些商贾们富裕是真,但家国大事,他们又能上心多少呢?又有谁愿意捐出自家的银子襄助前线?若是强行索捐,咱们大秦皇室岂不成了笑话,皇上岂不是要背负暴君骂名。”

静妃说得有些重了,林媛却并不畏缩,昂首看向她道:“不能强取,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呀!”又转向拓跋弘:“皇上,臣妾以为,大秦国内最富有的便是商贾,但身份最低下的,也是商贾。咱们自古以来重农抑商,凡是家中有从商的人,就算有金山银山,亦有律法规定全家不得穿绸缎,只能穿麻布粗衣。从商为贱,若是能更改律法,以身份地位来奖赏那些捐款捐物的商贾,自然有许多商人们愿意用钱买身价。皇上,您说这个法子好不好?”

拓跋弘怔了一怔,随即眼中猛地迸发出光彩。他一手揽住林媛,欣喜道:“媛儿,你的意思是,用官位与爵位作为赏赐,来诱得那些商贾们捐赠?”

“正是。”林媛看也不看静妃,昂首自信道:“想让商贾们出钱,只要给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即可!大秦的商人百年以来身份卑贱,就算腰缠万贯亦为清流们所不齿。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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