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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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情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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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谢谢你。我没有变成一事无成的人,是从那一天开始。有很多爱你的人,但我很高兴,你最终选择了我。”
  
  伴娘们都相互拥抱眼中落泪。
  
  薛霭明眼中终于动容,有真正的感情喷薄而出,眼泪花了妆,紧紧拥抱新郎泣不成声。
  
  蔡仲勋将眼眶微红的我拽到一边。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你是喜极而泣,还是悲痛欲绝?”
  
  这个,这个神经病。
  
  我亦低声回答:“其实你才是来闹场的吧?”
  
  他大方承认:“我真是见不得你好。前男友。”
  
  新娘要换装敬酒,亲朋好友与伴郎们在别墅聚餐,其余宾客则乘坐汽车去酒店。
  
  我礼貌告辞。
  
  过酒店观光扶梯时,蔡仲勋站在我上个台阶,他转身低头看我。
  
  神情颇严肃,说道:“为何我每次见你,这里都会很疼?”
  
  他抬手捂住心脏。
  
  我:“……”
  




☆、第二十五章

  
  蔡仲勋是个神人。
  
  他说:“其实那天我很后悔。我好像伤害了你。”
  
  他若有所思。
  
  我会错意以为是那场晚宴,笑了笑:“你已经道过歉,我也接受了。”
  
  他说:“其实那天我是为了去看另一幅画。”他张大嘴,抬双手,做了个异常可笑的鬼脸。
  
  我了然:“现代艺术馆。梵高的呐喊还是向日葵?”
  
  他点头微笑不语。
  
  又开始用一种剥丝抽茧的眼光看我。
  
  我不敢招惹他,无奈说道:“你不应该在别墅跟新郎官敬酒吗?”
  
  他冷哼:“兄弟们哪有那么多讲究。媳妇娶进门就把我们都扔了。”
  
  我祭出廖启望这杆大旗:“你不怕他找你?上次他几乎要杀掉我,你别离我这么近,我很怕死的。”
  
  他嗤笑:“他忙着勾心斗角争家产,顾不上我。再说了,我上哪里去为什么要他过问?”
  
  他黑色西装衬着白色华贵衬衫,袖口处是宝石扣,有家族徽记。
  
  他用食指点我:“你以为他能降得住我?”
  
  我笑他:“被绑起来的,是哪个笨蛋?”
  
  他说:“真正打起来,我俩棋逢对手。”
  
  我是真的乐不可支:“你连我都打不过。”
  
  电梯到头,他后仰,我伸手将他拉回。
  
  他跟在我身后,无谓的耸耸肩:“以命相拼,下的都是死手,你要相信人的潜能。”
  
  我忘了他是个疯子。
  
  我进包间,说:“他很,很在乎你。”
  
  他停住脚步,站在巨大玻璃窗户下,阳光温暖的倾泻在他身上。
  
  他说:“你很爱他。我知道。我也想要这样的爱。你可不可以给我?”
  
  我张口结舌:“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他高傲点头,但神情很落寞:“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你看着他,眼里都是忧伤。我小时候见过,我母亲也是这样。她去世之前总是很坚强,但有一次我悄悄看见,她坐在椅子看着花园,你脸上的神情跟她一样。你很绝望对吗。但你藏得太好,廖启望根本没觉察。”
  
  他说他想要爱。他的口气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令人觉得这种东西也是理所当然存在于世,并且可以任凭自己心意送来送去。
  
  我已年近三十,看透太多聚散,只是想找个伴。
  
  况且他实在嚣张的可以,这又不是在演青春偶像剧。
  
  我只好保持微笑:“你们才是一对。拜托不要再跟我说这个话题,我们不熟,你知道这样,会让我有些尴尬。”
  
  我转身就走。
  
  他在身后冷冷开口:“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对。我很有耐心,我等着看你后悔。”
  
  我不理他。
  
  赫连坐在包厢火冒三丈:“你真是炙手可热,从那天失踪到现在。我打了多少电话你都不接。要么美妮姐就敷衍我,说你赶通告啦上节目啦等等。”
  
  他掐住汤姆猫的脖子:“快快如实招来!不然我就干掉它!”
  
  我心烦意乱:“你还说我,我能怎么样?你怎么不说你跟周锦聚。你想干什么?”
  
  赫连道:“错,应该是他想干什么。纠缠起来没完没了,那天我就应该连他一起揍。”
  
  空荡荡桌面,有萝卜炖虾,凉拌鱼皮,海鲜清汤面,还有一瓶橙汁。
  
  我说:“我抛弃了海参鲍鱼,名酒美女,你就拿着三样菜糊弄我,还浪费到叫一个包厢。”
  
  他说:“快吃吧。吃完我们要赶去电影首映,贺岁档抢钱大作战好不好。大哥,我要发展自己的事业好不好。”
  
  我抄起筷子:“包括跟周锦聚上床。好不好。”
  
  他两根手指一拉嘴巴,做个禁言的动作,“木事,嘿嘿嘿。”
  
  两个小时后我又到槿城。电影首映仪式盛大华丽,众多导演、演员、影评人出席参加,亦有政治人物匆匆出场,为的是发展文化产业的政绩。舞台声势浩大,舞美摄像早就各就各位。
  
  首映前有小型访谈,是赫连粉丝也是记者的某美女贴身跟随,录音机别在嘴边,连他白胖女助理都被挤到一侧。
  
  这位娱记见了我,两眼放光:“可否谈一下你最近的传闻,与赫连闹不和的传闻是真的吗?”
  
  我笑着搭赫连肩膀:“其实你知道,很多时候狗仔为了一些不实消息就自己善加发挥,如果伤害到我名誉我会发律师函。而且这样说对赫连不公平,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与相熟媒体寒暄几句,做了澄清就坐到一边喝水润润嗓,等着唱歌。
  
  方如晦踱到我旁边:“脑筋急转弯。”
  
  他说:“两位演员出去度假,掉到天坑,其中一位当场摔死。那,死掉的人叫死人。活着的人叫什么。”
  
  我:“……”
  
  他说:“活着的人,叫救命。”
  
  我苦笑:“大叔,你有必要见我一次就挤兑我一次吗。大家好歹同家公司,给个面子好不好。”
  
  方如晦靠在我身侧,“我以前心情不好,常常坐飞机去纽约,一个人在中央公园坐到黄昏。”
  
  他说:“如果你心情不好,可以学习一下,学会自我放松。”
  
  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扬扬下巴:“我马上就要知道了。”
  
  蔡邵雍手牵紫色高贵晚礼服的淑女出现,与一众高层寒暄。
  
  衣香鬓影诸多嘉宾来回穿梭。觥筹交错中,许多人脸上有朦胧的笑意。
  
  我坐在角落稍稍探身,见那女子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笑容温雅,轻轻拍她肩膀。
  
  方如晦转身到另一侧,正好挡住我视线,“要不要换个造型?我有相熟造型师,可以让你帅到无敌霹雳。”
  
  我低头轻笑:“谢谢。你怎么知道的。”
  
  他诧异问:“这个圈子里,谁能真的瞒过谁?”
  
  不错,谁能瞒过谁?我不言语,他不声张,不是胆小怕事自扫窗前雪,而是你我他之间,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第二十六章

  
  首映式自然广受好评。这只是造势,真正等到检验的,是做不了假,或者说,最终做不了假的票房。
  
  电影圈看似红火其实掩藏巨大危机。老一辈导演墨守成规,新一代没有能够挑大梁的天才鬼才。
  
  编剧缺乏,有质量的剧本更是凤毛麟角,多数年青导演扎堆有量无质的文艺片,乱糟糟一个江湖大家都在走圈地运动,把观众当成羊。
  
  观众其实是狼,他们不会买账。
  
  培养一个具有潜质的导演远远要比带出一波演技派演员来得重要。
  
  全体主创拥住中间年轻而尚还腼腆的导演,主持人活跃气氛,时常有重量级人物表达对他的期望和赞许。
  
  我唱了主题曲,配合主持人讲几个片场趣事,透露一点导演的小八卦,玩了几个应景的游戏就可以下场。
  
  酒过三巡,气氛逐步高。潮。诸多人离席敬酒,笑语喧哗。
  
  美妮姐穿插肩古典黑色旗袍,一枝梅花妖娆盛开,她幽香袭人面容酡红,在角落寻获到我。
  
  我转身,笑:“怎么以美妮姐今时今日江湖地位,还要博肉上阵吗?”
  
  她颇有酒意,啐我:“叫你来应酬,一杯酒也不喝,跟我敬酒去。”
  
  我与方如晦紧随在侧,一路上颇多招摇。赫连跟住纳姨,与我们打个照面。
  
  两位一姐面上含笑眼中寒霜,互相微微颔首。
  
  我与赫连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廖启望看见我,轻轻侧身:“过来坐。”
  
  我有些拘谨,坐在他旁边靠椅。
  
  他端起手中红酒,看我酒杯,“你不要多喝。”
  
  我微微倾身,笑的狡黠:“其实我装的是矿泉水。”
  
  他微笑,说:“我想让赫连转型。”
  
  这句话,实在不应该对准我说。我不知如何反应,只好回应:“哦。”
  
  他目光如炬,穿透整个宴会厅:“他角色单薄,很多时候凭借一张脸。我想让他接拍电视剧。”
  
  明明一派欣欣向荣,他却先忧天下。赫连专做电影,是先任蔡董亲口定下的国际路线。
  
  他见我沉默,又笑道:“你说给我带咖啡。”
  
  我只好与他碰杯,喝一大口水做掩饰:“让你们的型男赫连全给喝掉了,还埋怨说我煮的不正宗。”
  
  他站起身迎接下一波佳宾,拍拍我肩膀:“下次给我带,不要再给别人。”
  
  我笑着举杯:“好。”
  
  美妮姐早已失去踪影,赫连跟随导演身后,将我挟裹:“来来,咱们跟在人后,敬完这一轮,哥哥陪你去快活快活。”
  
  我想起他跟楚荞那一通床戏狂吻:“要深喉吗?”
  
  他咧着嘴笑,向蔡邵雍遥遥举杯:“岂止。还要当着他的面。”
  
  我立刻掐他手臂。他低低喊疼,面上笑容颇有些扭曲。
  
  蔡邵雍含笑看我,酒杯换到左手,右手微微捻一下耳垂。
  
  他在与我调情。
  
  我微笑低头。
  
  赫连是重点推出的实力演技派,他嘱咐我先回家。
  
  我手机闪烁,是蔡邵雍:“今晚陪我好不好?”
  
  庆功晚宴还没有结束,我找个理由推搪:“晚会后我就要赶回云城。已经腊月二十五,好久没有收拾家里,而且这些日子太忙碌,真的想歇一口气。”
  
  他没有再回短信。
  
  有贵气女子注视良久,走过我身侧,停下来,礼貌问:“你好。下个月我去威尼斯,不知道你对水城感觉怎样?”
  
  我只好摇头,“谢谢。我还是喜欢国内。”
  
  她并不强求,微微点头示意就自行走开。
  
  十一点方如晦才会结束该有的应酬。打电话叫睡得两眼放光的助理开着摇滚来接我们。
  
  我孤零零坐电梯,错到地下停车场,只好沿着坡道走到外面。
  
  三九腊月,海边风凛冽刺骨,我裹紧羽绒大衣。
  
  路边有水手喝到醉醺醺,几个北欧人相互搀扶,唱着水手歌:give me some time; let’s blow the man down……
  
  蔡邵雍的座驾如鬼魅般滑到脸前。
  
  他下车,站在无边夜色中,笑的温暖:“我看你下楼,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我惊讶,左右看看,回答:“在等方如晦的车接我回云城。”
  
  他沉默,伸手为我拉羽绒服衣链:“冷么?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我把头埋到大衣领,问:“这么晚了,去哪家酒店?”
  
  他顿了顿,说:“不,不去了。回云城找我的——,回去跟他赔礼道歉,我太忙,不能多陪他,可能他生气了。”
  
  我低着头:“没事的。他会理解。”
  
  他握住我的手,眼里有困惑:“那——”
  
  助理在远处摁车灯,又鸣笛:“博仁!这里!”
  
  我抽回手,跑的跌跌撞撞,头都不敢回。
  
  他站在寒风中,直到我上车,仍然站在那里。
  
  助理看平板:“明天有满月礼参加。”
  
  我一惊:“谁的?”
  
  方如晦说:“廖安邦。”
  
  大老板。这次是真正的大老板了。
  
  赫连所在娱乐公司真正的所有者,从未在公司露面。廖安邦与正房太太感情甚笃,两个人从一无所有起家,逐渐拥有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他妻子无所出,所以又有姨太太。经常有半退隐的女星携儿带女与他度假,坊间传说是他的龙子龙女。
  
  这次是某位当红玉女,拍一部戏后便消声觅迹,原来是为他孕育麟儿。
  
  正房太太年过花甲,吃斋念佛广度佛缘,将这孩子公开承认,一时间立刻成为上层社会的又一桩谈资。
  
  我问:“怎么我会收到请帖?”
  
  助理也很纳罕:“美妮姐只是发过来,没说什么。”
  
  方如晦助理说:“听说生女儿赠豪宅,生儿子入族谱。她这一胎争气,又赶上了好时间。这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方如晦闭着眼,脸上有酒意:“来个脑筋急转弯。”
  
  我们三个立刻嘘他:“闭嘴闭嘴!”
  
  我说:“直接说结果。”
  
  他回答:“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我说:“方大哥你这算是看破红尘吗?”
  
  他睁开眼:“那本城女士有多少要春闺寂寞?”
  
  我们三个又一起鄙视他。
  
  满月酒定在大年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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