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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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妻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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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朝他点头,沈念安抬眼小意地偷觑了马背上的人一眼,风承佑拉着缰绳,“我先走了。”
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沈默转身朝屋里进去,沈念安跟在他身后,“公子,被褥我都刚晒过,屋子也打扫的肯定没有一点灰尘。”
沈念安突然热情地让沈默一时有些不习惯,明明他离开前还是个老是闷声不吭,他说一句才会去做的人,怎么突然就像是转了性一样?
沈默不停摇着头,风承远转性了,连他的小侍都转性了,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啊,那,我,我隔两天就晒一下,等着公子回来。”
“皇城里有什么大事吗?”
“大事?一个月后陛下的选秀大典,哦,对了,下半个月有赛马会,公子要去看吗?”
“赛马会?”沈默突然回过身来,差点和沈念安对撞上,沈念安停了下来,“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沈默转身重新走进了花园,朝着他的养性阁走去,“当然要去。”
紫风最好的的几大牧场因为天气土质和牧草的缘故,都在北方,天下三大名驹,飞霞骠,赤凤驹,雪玉骢尽出于此。虽说名义上是为乐的赛马活动,实质上却是挑选种马配种交易,那个人,肯定比谁都更需要大量优秀的种马。
35
35、朝雨浥轻尘 ……
春意渐浓,皇家牧场的跑马场也在几场春雨的润泽下泛起了满目的绿意,北疆的牧场不少,皇家牧场就在皇城的外城,守城军和骠骑营的马匹基本上都是由此提供,马种虽好,也谈不上极品,总是缺了些真正称得上神驹的种马。
日行千里?可以,换上几匹马,不然,就得跑得口吐白沫四脚朝天翻。
就在跑马场外,一个撩起了两袖露出整条臂膀的女人正在马厩里刷马,额前贴着点点汗珠,面前的黑鬃马抖了抖身子,在她身上扫下一大片水迹,她一刷子打在马头上,“才多久没见,就知道欺负你主子我了。”
细看来,那黑色的毛发间却透着一股暗红,深得乍看来有如黑色,只在日光下才泛出红色。
“殿下,远王殿下。”不远处一个侍从官小跑过来,气喘吁吁,“殿下,您怎么上这里来了。”
“怎样?”风承佑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回过身去,日头打下来,身上湿漉漉的,在那侍从官看起来,就是一点不见往日的肃杀之气,也收起了之前那些胆怯,“远王府今日竣工,特地请殿下前往验收。”
风承佑挑了挑眉,“远王府?”
“是,远王府,因为是在龙府旧宅整修,进度也赶得急,所以已经竣工。”
“行了,本王知道了。”她洗干净了手,甩开了水,在那马屁股上拍了一下,转身迈开大步,那黑马晃了晃马头,样子甚是亲昵,那侍从官看得诧异,一时忘了跟上来。
“还不走。”
“啊,是,是,殿下。”那侍从官小碎步跟上来,“殿下,这不是挑来参加几天后赛马会的野马吗?怎么看上去对殿下很驯服的样子?”
“你哪那么多废话。”她翻了个白眼,那侍从官连忙低下头不敢再问,风承佑拉下袖子,摇着头,野马?
风承远回来了不认得她的马倒是很正常,十三那个家伙居然也敢忘了,害得她的宝贝飞霞骠在外面流落,被人当成野马套回来,现在还成了赛马会上等着被人驯服参加赛马的野马。
***
“四哥,四哥。”一团风风火火的身影冲进了养性阁前的花园,沈念安手下一颤,沈默叹了口气,“念安,断了。”
“对不起,公子。”
沈斓停在了他身边,好奇道,“四哥,你们在编草绳吗?用来干嘛?”
“这是芝兰草,所有马饲料里最好的草料。”
沈斓歪着小嘴,“四哥,你别管这些了,快点,快点。”他手里捅着一大叠纸朝沈默身上堆,一边推还一边斜着眼想要溜。沈默分出手来接了过来,“怎么这么多纸?”
“就是夫子她又脑筋抽了,要我把整本列男传抄一遍,四哥——”他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看着沈默,沈默卷起手里一叠纸,朝他脑门上一敲,“自己抄。”
“那,一人一半?”
“你到底干了什么,你那夫子要这么罚你?”
“我什么都没干,我就问她赛马会那天我可不可以不上课出去玩,她居然就要我抄书,哼,我要和娘说,辞退她。”
“你没说过?”
沈斓泄气地在他对面的椅上坐下,“说过,娘又不听我的。”他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看着沈默,“四哥,这样好了,你给我抄好,我就算正是认了你这个四哥,本来爹爹说你是野种,我不能认你,怎么样?”
沈默轻摇着头,沈斓看他无动于衷,又开始狗腿,抬起了亮闪闪的眼,“四哥,你给我抄吧,今晚抄好了夫子就肯放我假,我就能去看赛马会了。”
沈默收回了那些纸,“帮你,也可以。”
“真的?”
“你不是要去赛马会吗?同我一起去。”
***
几天后的清晨,天下着雾蒙蒙的细雨,沈郁已经前往入了初选复选,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秀主,住在宫内。
沈默站在屋檐下伸出手接着那些极细的雨滴,雨实在是小,打在身上反而让人觉得惬意舒适。
沈念安在他身后走近,见到他发顶那些透亮的小雨滴,撑开了纸伞,伞面上整幅桃花横枝图,粉色怡人。
“公子,下雨了,好要去吗?”
“当然。”沈默接过他手里另一把纸伞,自己打开,寒梅点点映在白色的伞面上,犹如雪中梅,和这春意怏然,春雨遍地的景色甚是不相符。“走吧,阿斓该等着了。”
来到沈府大门口的时候,门前的马车果然已经等候着,沈斓掀开马车车帘,一个劲不耐烦地催促,“四哥你怎么这么慢,快点啊。”
“你怎么说服你爹同意你出去的?”
“没,所以才要快啊。”他等着沈默和沈念安都上了车,朝那驾车的车娘大声道,“快走。”
车里还有一个小侍,沈默收起伞,沈斓瞪着他,“四哥,我可告诉你,不许向爹爹打小报告说我溜出去?”
“你爹会搭理我吗?”
“那倒也是,他一向不理你。”沈斓笑得开心,“我终于能去看赛马会了。”
“回去怎么办?”
沈斓笑得不怀好意,“爹爹问起来我就推给四哥你。”
“小小年纪,就知道做这些事了。”
“三哥说的。”
沈默本来心不在焉地掀起马车窗帘看着地面上流过的细雨,突然听到这话,朝着沈斓看了过去,“他说什么?”
“三哥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何必去在乎别人,只要是他真正想要,就算是不择手段,他也不会输了去。”
沈郁,他的执念,竟是如此之深。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沈斓开心的声音传来过来,“到了。”
沈默从马车上慢慢下去,也没有用垫脚凳,雨丝打在脸上,他忘了去撑伞,只是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场,还有围栏里一群鬃毛飞扬明显野性难驯的高头烈马,微微弯起了唇角,沈斓站在他身边,这时才发现,沈默的身上挎着一个类似于书袋的包裹,鼓鼓囊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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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飞霞骠 ……
小雨不断,却也打散不去人群的热情,烈马嘶鸣声穿彻入耳,更是激得一个个气盛的年轻女子热血沸腾。
赛马前先驯马,匹匹都是尚未驯服的野马,烈性难驯,马种参差不齐,驯服起来的难度自然也不相同,如果可能,自然都是指着能驯服一匹名驹,不仅是面子上的事,等会的赛马开始,若是能骑上飞霞骠赤凤驹,除非是骑术实在天差地别,否则普通的马匹怎么也是望尘莫及。
沈斓个子矮,怕被人挡住视线,拖着沈默挤到了人群前面,站定了,难掩欣喜之色,左张右望,又伸手戳了戳沈默身上的布袋,“四哥,这是什么?”
“干粮。”
“真的?”他又戳了下,很奇怪的触感,他也没去多想,只是打量着正在围栏内或站或跑的野马,“四哥,你懂马吗?”
“只会看。”沈默的视线落在了马群中那匹正低着头似乎在打盹小憩的高头黑马身上,唇角轻勾。是一匹飞霞骠,浑身黑中透红,不见一根杂毛,鬃毛发亮,四蹄内拢,前足筋节间大约一颈之距,后足两距,虎脊豹章,马尾过膝,而且,还是一匹难得一见的绝世神驹。
另有两匹毛色雪白的雪玉骢,个头稍小,还有匹乍眼看像是赤凤驹,细看又有些差别,大概是赤凤驹与其他马种□所出的杂种马。
沈默专注在那些马匹上面,没注意到人群边缘有一道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微带着一丝邪肆笑意,似乎,还有些期待。
“殿下。”一道极轻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在她身后响起,她没回头,“怎样?”
“公子他,用芝兰草绑了一条草绳,足有丈余长,很粗也很牢固,不知何用。”
“你回去吧。”
“是。”
“等下。”她的视线还在远处沈默的身上,“不管他要做什么,用你的命保护他。”
***
草场一望无际地蔓延开去,在薄薄的雨幕中蒙蒙眬胧更是看不真切,驯马场热火朝天,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不远处草场边有些简陋的二层小楼窗沿下站满了人,窗下的几颗樟树枝条几乎伸进了窗,让人看不见里面的人。
雨还在下,仍旧是那小得打伞也是多余,淋多了却还是会沾衣欲湿的初春小雨,沈默的睫毛上布着一滴滴小小的剔透水滴,沈斓在他身前蹦跶,连连喊着一声声倒彩。
“真是的,都被甩下来了,还要上去,早该换人了。”
那匹飞霞骠已经甩下了至少十个人,两个撞上了围栏,是被抬下去的。
“阿斓,看得清吗?”
“看得清,就是会被人挡住。”沈斓跳着身子,沈默偏了偏头,“有个地方,会看得很清楚,没有人挡着,也淋不着雨。”
“啊,还有这种地方,哪里?”
沈默伸出手指,沈斓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是那小楼,“那不是那些牧场派出来的人呆的地方吗?”沈斓跳着脚,沈默挑了挑眉,“沈家祖籍在紫风最北端的聚阳城,那里大小牧场不下十家,难道…”他咬了咬牙,才把那两个字说出了口,“母亲在那里会没有牧场?”
“对啊,我回老家的时候还去玩过。”
***
“两位公子,对不起,不过你们不能上去。”果然,才到二楼的扶梯口就被人拦了下来,沈斓瞪了过去,“我找人。”
他声音很大,窗口有几个女人回过头来,其中一人讶异地急忙小跑了过来,“四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五,我现在排行第五,这是我四哥。”沈斓还是抬着下巴,奈何怎么抬这里最矮的还是他。
那女人朝沈默也行了一礼,“四公子。”倒是没有多问,“五公子,家主可好。”
“好得很,我要看赛马。”
那女人回头和那拦住他二人的女人打了个招呼,亮了亮腰际的挂牌,“聚阳沈家马场,这是我家公子。”
那女人带着他二人过去,沈念安和沈斓的小侍却被拦了下去。就算是在这二楼上,位置也明显有些分别,大牧场都在隔间内,外面聚集着没有单独座位的,自然是稍小些的牧场。
沈默陪着沈斓在窗台前看了会,那匹飞霞骠又甩了两个下去,最奇怪的是,它似乎压根不愿意认主,就算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被人驯得明显有些精疲力竭,仍旧还是一副烈性难改的样子,谁的帐也不买。
“阿斓。”
“嗯?”沈斓还盯着下面,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我去解手,晚点回来。”
沈斓随手挥了挥,沈默转了身,却没有下楼,人都在窗台前,也没人管他,他沿着背靠草场一侧的狭窄楼道走过去,左侧是开着窗的房间背面,后侧是阳台围栏,一直走到了最尽头,这个隔间西南两侧可以分别清楚地看到驯马场和草场,无疑是整个小楼最好的位置。
听壁角这种事,用不着学,就是做的好点差点的区别,好点的听得一字不漏,还不留任何痕迹。
沈默这种,无疑是差得倒着数过来的。
两手手指自己都无意识地扣着墙壁上的砖缝,虽然掩在窗边,却没发现他这位置,只要房里的人站得偏角一点,一回头立刻一览无遗。
不过算他运气好,那些人的视线和注意力都在驯马场上,没人回头。
“好马。”
“好?要我说,简直是极品。”
“等赛马会结束,我非得把它弄来。”
“拿去拍马屁?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那两人话中带刺,另一个女声打着圆场,“两位大人,何必争执呢,我们擎北马场难道还会少飞霞骠吗?”
沈默抿了抿唇,果然是紫风的第一大牧场。
“有这种极品?”
“这…”
“行了,这事我自己会解决,你只要记得我之前说的正事就行。”
沈默的手指甲咔地一声,他吓得整个人蹲了下去,那屋里的三个女人都回过了头来,“什么声音?”
“树枝吧,别管了。”
一个壮硕些,个子粗壮黝黑,看上去该是马场的人,另有一老一少,老的也不过四十来岁,小的二十出头,轻便的绸衣,还是看得出来华贵不已。
沈默忍着痛,把左手的食指含进嘴里,就听那马场的女人有些为难的声音,“两位大人,你们之前说那事,还是别开玩笑了,就算现在立刻回去配种,等到母马齐口能用做战马,至少四五年。”
“这么久。”那年轻女人皱起了眉,那马场的女人似乎很无奈,“如果你们坚持要用你们提供的种马来配种的话,若是不强求,我们倒是有大批优秀的成年母马,虽然不全是三大名驹,可也匹匹精壮,如果不需要彻夜行军的话,也足够了。”
沈默下意识地咬牙,一下子咬在自己被蹦断的指甲上,痛得不停甩着手,那年长的女人沉吟了半晌,“看过再说。”
“行了,既然说定了,我也要下去驯马去了。”
沈默飞快地起身就溜,穿过楼道回到了沈斓身边,还在喘着气,沈斓回过头来,“四哥,你解手还能把自己喘成这样。”
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两道脚步声,沈默回过头去,看着那一老一少两人女人一前一后下楼。他一手抱着自己身上鼓鼓的书袋,他早就决定豁出去了,怎么都得把那个人的名字给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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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迟钝的沈四公子 ……
那匹飞霞骠无疑是那些下场驯马的女人眼中的极品赛马,两匹雪玉骢已经被驯服,很多被它甩下去的人也换了其他马匹驯服,只剩下那黑色的身影依旧桀骜地站立着,马身上的黑马被汗水浸湿,眼神透亮,实在是让人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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