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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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妻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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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走进了门,“爹答应了,而且,气得不轻。”
“抱歉,除了激他,我没别的办法。”沈默站起了身,朝外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昏黄,“还有三个多月,你还有的是时间慢慢准备。”
沈郁勾了勾薄唇,弯起一个漂亮的粉色弧度,“我不会输的,你等着看。”
沈默还待要说话,养性阁外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地几乎跌跌撞撞的声响,他和沈郁都奇怪地转身看过去,那蓝公公和七公公一起小跑过来,重重喘着气,“四,四公子,外面,快。”
沈默不解地看着两人,“外面什么?”
“那个煞神,你快出去啊。”
“煞神?”他话刚落,突然反应过来会是谁,于是朝外走出去,很快出了沈府的大门,那马上的女子,果然正是风承远,他仰着脑袋,“你怎么会来?”
那马朝前踏了几步,到了他身前,她却没有说话,反而还是看着大门,不多时,沈约也出来站在门外,身后是蓝公公和七公公,还是一副跑得快断气的样子,手里抓着一个包袱,直接略过沈默送到风承远手里。
她朝马背上一搭,弯了腰伸手一抄,沈默突然间眼前都能看到了天,身子横了过来,随即又被放正,坐在了她身前,“这是做什么?”
“我要上南陵。”
“那你去啊。”他回了身,她正瞪眼看着他,“你也去。”
“你去南陵我没必要去,我可以留在沈府。”他不想离开皇城。
风承远恶狠狠地一鞭子抽下去,那马长嘶一声,发足狂奔,沈默吓得伸手死死拽着那马鬃毛,“你,你…”
“你太能折腾,我不想给你收尸。”她手下又是一鞭子,“还有,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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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淮江雪 ……
哒哒的马蹄声已经听得麻木,沈默一点不想离开皇城,可和眼前这个人,说了也等于白说。
“你要上南陵做什么?”
他微微回头,她正低下眼,“闭嘴。”
算了,当他没问。他一直揪着那马头上的鬃毛,说起来他还真的不是太喜欢骑马,偶尔几次时间短还好,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就有些吃不消了。
白日赶路,夜里打尖,两间房,同桌用饭,他偶尔会说些话,她很少会搭话,偶尔回上几句已经是不错,仅仅用了小半个月,两人已经来到了淮江沿岸。
沈默抬着头站在马身边,看着那巨石牌坊,“十八铺。”
“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
他回过头去,风承远却不见了踪影,他牵着马走在江岸,发际突然感觉有些发凉,抬起眼,他忍不住勾起了唇瓣,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下雪了,江南的雪,果然比皇城晚上了半个月,雪花落入江面,消融无声,没多久风承远出现在了他身后,手里抓着一个斗笠盖在他头上,“走。”
“我一直在走路。”他摆正了头上的斗笠,“去哪里?”
“寄语阁。”
“还不到午饭的时辰。”
“我饿了。”
她牵过了马,沈默走在她身后半步,却发现她后背湿了一片,他抬起头来,斗笠差点掉了下去,这雪才开始下,怎么就能被弄得这么湿?
“风承远。”
她应了一声,沈默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转了回去,“算了。”问也大概也是换来一声闭嘴,又何必开口。
风承远回过头来,“什么算了?”
“没什么。”他赌气地翻了翻上眼皮,转过了头也不看她,淮江里船运密集,小到乌篷,大到楼船,都能看得到,来往穿梭在桥洞间。
“是什么?”
沈默转回头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每次他问话都是爱理不理的,这次他不想问了,她倒是较上劲了,她较劲他还记仇,“没什么。”
“说。”
“我现在不想说了。”
“马上。”
“没话和你说。”
“说你刚才想说的。”
“忘了。”
风承远一双眼瞪着他,沈默回视着她,突然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在干什么,他抬起眼看了风承远一眼,干脆快步走到了她前面。和她再待久一点,他大概会变得越来越幼稚。
喜欢纸兔子的女人,不和她一般见识。沈默偏头看着江面来往的船只和岸上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风承远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伙计,沈默跟在她身后进了门,前后两楼,飞桥横槛相连,像是天桥横跨一般,上了扶梯又走上飞桥,沈默搭着桥墩走过去,那伙计带着两人在一角的座位上坐下,隔窗正能看到淮江的江面,窗楹上落着点点雪花,他只顾着四下看,回过头来的时候,桌上已经上了几道热气腾腾的小菜,暖锅里烫着酒,正在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好吧,我刚才想问你,上南陵做什么?”
“风承贤病了。”她这次开了口,取出暖锅里的酒壶替自己满上了杯子,正要放回去,沈默伸手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推了过去,她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他又朝前推了一点,“就一点,有点冷,暖暖。”
她没有倒酒,另一只手伸出来,几只手指突然碰了碰他的手背,微微的暖意触上来,沈默一惊,猛地缩回了手,风承远看着他,指腹间的凉意还没有退去,她拿过他的酒杯倒了小半杯,推回了他面前。
沈默微微有些不自在,低着头不去看她,小口地啜着酒杯,一时无言间,飞桥上又过来了几个人,进了门脱了狐皮大袄,就在离两人不远的一桌上坐下,“真他老爹的该死,这什么鬼天气,说下雪就下雪,我那些货还怎么运回去。”
“早告诉你今年下雪会比往年早,谁叫你不听。”另一人接了口,“不过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你那些是什么货?”
先前那人压低了些声音,“成衣。”
“成衣就成衣了,看你一副小心的样。”
那人挥了挥手,“你知道什么,不是一般的衣服。”
“那是什么?”
“一半软甲,一半棉衣。”
“软甲?那是…”
那人点了点头,另一人还没住嘴,“给淮南军的?”
“嘘,行了别说了。”
“干什么?给淮南军运送军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总之,别多话,我还得担心这次能不能按时送到。”
***
沈默回过头看向风承远,“淮南军,贤王的南陵边疆守军,你也要上那里?”
她点了点头,喝了一满杯酒,他手里的小半杯酒已经喝干了,又朝她推了过去,她看了一眼,没再给他倒酒,招手叫过小二。
“客官,还需要什么?”
“红糖水。”
“这就去。”
沈默收回了杯子,“贤王是真病了?”
“不知道。”
“那你去是为了什么?”
风承远一手给自己满酒,就在沈默以为这次她又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她很慢地开了口,“我答应了人。”
话没了下文,沈默还是没太理解,答应了人?如果是最近的话,难道是,“先帝?”
她站起了身,面朝着窗口看着前楼的屋檐下慢慢积起的雪花,风承佑,似乎,我们永远注定了会是敌对的结局,本来只是这个身子,可现在看来,不管是这个身子还是那个位置,我都无法让你得到。她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希望,不要再有第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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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流水之见 ……
沈默坐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糖水,时不时抬眼看她,她居然还知道替他点红糖水,太阳真是打西头出来了,不过这天,倒是一点见不着日光。
雪还在下,越来越密,淮江江面上的船只舱顶眼见着开始堆积起一片白色,那几个客商正在付账,穿了狐皮大袄接连起身离开。
风承远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沈默喝完了一碗红糖水,放在桌上继续贴手握着取暖,“你在等人吗?”
风承远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丝奇怪他怎么会发现,沈默见她默认,双手松了碗巴在桌上,“嗯?真的,是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定,那飞桥桥头又走来了四五个女人,二三十出头的都有,最大不会超过四十,走在前面的两个眉目疏朗,甚是引人注意,进了门,倒是各个身着轻便,眼瞅上去单薄得都像是只穿了几件单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裹得臃肿的棉袄,再看看风承远的单袍,生出几分欣羡之意来,早知道他小时也该习些武艺,防身什么的到是再说,至少能够得以御寒。
“头儿。”最前面那人开了口,眼神在沈默身上扫过时似乎泛过一丝不敢置信的诧异,沈默自己也诧异得很,因为那话确实是冲着风承远说的,几个人都站在她们桌前。
“我们几个正在附近,看到浮烟就过来了,你需要人手吗?”
风承远还是阴沉着眉眼,吐了三个字出来,“淮南渡。”
居然是淮南军水军的营地,那最先开口的女人更诧异了,“头儿,你确定?自从贤王一病不起,淮南渡最近有些不太平,而且,我们为什么要插手朝廷的事?”
“因为这是我的事。”风承远还是那副死沉沉的表情,那几个女人显然没理解,不过还是相继离开,最前面那女人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回过头来看。
沈默叹了口气,风承远偏头分神看了他一眼,“你叹什么气?”
“我突然很怀疑,你听不懂人话,就比如说你对着一头驴说话,它肯定只会回答你无意义的声音,你说是不是?”
“我听得懂。”
沈默无奈地摇头,撑着右脸手肘靠在桌上,连损人都听不懂。
“那些是什么人?浮烟是什么?你是因为放浮烟所以把后背弄得这么湿?你到底要上淮南做什么?收了兵权?”他顿了顿,“好歹回答我一个。”
“是。”风承远站起了身,丢了银子在桌上就走进了小雪中,沈默也站了起来,跟着她出去,“是?我怎么知道你回答了什么?风承远,你少敷衍我。”
她走在飞桥上,突然停了下来,沈默撞在她后背上,朝后晃了晃,再抬眼的时候她已经正对着站在他面前,耳鬓的发微微有些卷起,呼出的热气在这雪天腾起一阵阵浅浅的白雾,他几乎能感觉得到那热气碰触到了他的鼻尖。
沈默有些不自在,别扭地转开了脸,她抓过他身后的斗笠替他盖上,“你真不该叫这个名字。”
刚刚还听不懂他损她,这会倒是知道损他了?沈默气得歪了一双浅眉,靴子重重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的声响,风承远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去过军营吗?”
“废话,当然没有。”
“你最好扮回女装。”
***
二十万淮南军,七成都是水军,沿海驻扎,还有一部分分散在淮江的各大渡口,其中十万水军都屯在淮南渡,淮江的入海口。
沈默还在和风承远置气,一直板着脸没吭声,他重新画了眉,扮了女装,这次是在大冬天,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袄,倒是很好地替他掩去了身形,加上他脸上的伤疤,单看打扮也难分真假,只是声音不加掩饰压一下的话还是能够听得出来。
“为什么我们不能坐船去?”
风承远看了他一眼,牵着马朝着十八铺边上的江淮渡口走去,沈默分神看向了船只交替进出不绝的场景,没再顾着和她怄气,“我还以为淮江里走的楼船都是舱底设暗桨雇人划桨的。”
“有一些是。”
“你以前不回皇城的时候都在呆在南陵?”
她没有作声,转身上了渡口边的长堤,眯眼望过去看了会,又转回头来,“搭船还是赁船?”
“搭船吧,除非你很急。”
因为下雪的缘故,不少客商都赶着回家,淮江的客船很快就满艘下了江,甲板上融化的小雪将木质的船板弄得又湿又滑,风承远牵着马上来,那马蹄铁踩在甲板上,才上了三个蹄子就朝前打滑,沈默正走在马前面毫无提防,正奇怪身后传来的嘎吱声,腰上一紧,他看清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风承远单手圈进了怀里。
她的马跌倒在了甲板上,沈默一时有些发怔,才想来自己现在是个女人打扮,他连忙挣脱了出去,看着风承远弯下了身伸手一提马缰绳把倒在地上的马提正起来,几个船娘过来替她牵了去安顿在船尾。
“谢谢。”他蚊子叫一样飞快地吐出去两个字,脚下更快,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朝着船舱进去。
***
雪下下停停,客船在南州屏溪锦州的几个渡口都停歇了个把时辰,水速有些湍急,没过几天江面就开始拉宽,到这天傍晚的时候,已经进入了绍安城流域,也进入了封属于贤王的淮南境内。
天上阴沉沉的没有半颗星辰,沈默站在甲板上吹冷风,冷得牙齿打着战栗,嘴唇哆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面,看着那一道带着火光的水波以飞快的速度从远处的江面下游移过来,有点像是鱼,涌起了一段波纹,高出江面,但看样子又不会是鱼,锚雷和水底雷都不会游动,难道是漂雷,可也没这么快,再说大晚上的就算前面是淮南渡的水军营地,也没道理来打一艘客船。
他正自想不明白,身后一件厚重的披风搭在肩上,“回舱房,我马上回来。”
“你要去哪里?”他转过头去不解地看着她,她们还在船上,她能上哪里去?
风承远的视线在他刚刚一直在看的奇怪不明物上一扫而过,“岸上,就回来。”
“我也去。”他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角,即使夜色不清,他还是看到风承远皱着眉,眼带不耐,他有时候一直忍不住怀疑风承远憋着不动手掐死他,憋得很辛苦。
“你也要去?”她问得有些重,他也重重点头,虽然他嘴上老是和她怄气,可他对南陵一无所知,唯一认得的人就是她,不跟着她那就真的一点安全感都没了,万一她一去不回把他一个人丢在船上,那可就真的不知道该上哪里去了。
她重重地出了口气,拉紧了他身上的披风,拦腰一揽,沈默一惊,下意识地双手拉住了她的衣领,风承远被他一拉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又不能松劲,不然两人就该一起掉进冰冷刺骨的淮江里去了,一直到跃上岸的时候,她才一把松开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不许扯我衣领。”
“啊?”他刚着了地还没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她。
“衣领,不许碰。”
“可是…”双手不抓点东西他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你撒手了怎么办?”
“不会。”她似乎更加气得不轻,“总之不许扯。”
“那我抓什么?”
“我管你抓什么,总之别碰我。”风承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小小的结,沈默挑起了眉,“是你先不打声招呼就自说自话抱我,我怎么不碰你。”
“那是因为你要跟来。”
“那也是因为你硬是抓我来南陵。”大概是觉得气势实在不够没法和她比,他伸出手指戳着她的肩膀,只戳得自己指尖发疼,夜色沉沉,耳中敏锐地听到不远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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