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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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战记-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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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大言不惭**”

话声未落,一道白色的闪光闪过国王的眼角。当白色的闪光变成红色时,剧痛化成了一根粗重的棍棒刺穿了特克特米休的腹腔。特克特米休睁大了两眼,看着插在自己身上的剑和剑的所有人。

“伊尔特里休,你**你干什么**!”

“我只是学你而已。一个国王只要有一点欠缺身为国王资格的行为出现,其他人就可以用武力来夺取王座。”

亲王扭曲着嘴唇。

“在即王位之前你就这样说过。你是不是该对自己的言行负起责任呢?‘先王’陛下?”

伊尔特里休一边嘲弄着,一边旋转着刺进国王腹部的剑。他无视于国王凄惨痛苦的叫声,狠狠地把刀刃抽了出来,鲜血喷出的样子就像葡萄酒袋被撕裂了般。呻吟着的特克特米休在数秒钟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支撑似地站立着,然而,当他扭转身子之后,就倒在自己所形成的血池当中了。

被眼前景象惊吓住的诸将这时候才发出惊叫声,把手搭上了剑柄。伊尔特里休睨视着他们,提高了声音说道:“诸位大人若有异议就请听我一言!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问问各位,刚刚被我杀死的那个男人是一个称职的国王吗?”

他那强烈的气势压倒了正待要拔剑的诸将们。伊尔特里休想沾满了鲜血的剑往地上一插,再度提高声音。

“以前,他杀了不少王族而即王位,这件事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他这几天的作为又如何呢?只因为一次的战败便失去了斗志,甚至无法果决地下决断。当然,我对战败一事也感到遗憾,可是,既然天底下没有不败的军队,那么,我们就该忍受这战败所带来的苦痛,积极筹划反败为胜的行动!而倒在这里的这个男人**”

伊尔特里休干脆就这样称呼被他弑杀的对手。

“这个男人纵然有着强大的力量,但在他获得王位的时候就已经把它用光了。他只是一具空壳罢了。在特兰的历史上,没有过空壳子能守住王座的例子。”

落日和人血把亲王伊尔特里休的全身染成了红色。迪撒布罗斯将军在沉默的众人中发出了呻吟般的声音质问道。他的问题是:如果特克特米休没有当国王的资格,那么亲王伊尔特里休是不是就一定有那种资格呢?伊尔特里休挺起了胸膛回答。

“我是先王的外甥,在血缘上我比特克特米休更有资格。”

“血统之事我们都清楚。除此之外,你有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将这次的弑杀行为匡正为正当的手段?”

“特克特米休跟大家约定而没有做到的事就由我来实现。我将把帕尔斯、辛德拉这两国的财宝物资带回王都沙曼岗,分给那些等得心焦的女人们。对大陆公路的各国而言,特兰这个名字不就等于是粗暴任性的神吗?”

伊尔特里休把那把用来弑杀国王的剑从地上拔起。他再度用那威压诸将的眼神看着大家。

“有异议的人就报上名来!先王的威仪已经被我的剑给打破了。有没有人想用他的剑来否定我伊尔特里休的?”

没有人说话。亲王的视线在诸将的脸上报到一了圈。于是,就像有人出声发出了命令般,诸将们一个个弯下了膝盖,沉默地认同了伊尔特里休的权威。

于是,特兰人推选了新的国王。对帕尔斯而言,一个更危险的邻国之王出现了。

当特兰国王特克特米休以血腥演出他人生的退场时,鲁西达尼亚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见习骑士爱特瓦鲁,也就是少女艾丝特尔好不容易在六月十五日进了帕尔斯的王都叶克巴达那,她从亚尔斯兰那边拿到的粮食和医药品都已经所剩无几了。尽管如此,这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女仍然保护着伤患者到达了目的地。当精神整个松懈下来之后,艾丝特尔整个人都瘫在地上了。可是,她仍然有未了的责任。在喘了一口气之后,艾丝特尔让坐在牛车上的一行人在城内的广场上等着,自己跑去和官员交涉。

“我是巴鲁卡西翁伯爵大人的追随者爱特瓦鲁,我带来了从圣马奴耶尔城来的伤患和幼儿。请给他们一个可以安心居住的场所。”

她说是说了,可是,并没有人理睬她,看来是时机不对。鲁西达尼亚全军正秒于存亡的危机中。每个人都变了脸色匆忙来去,根本无暇去管这些分明是累赘的伤病者们。

那个被誉为高洁骑士的蒙菲拉特将军如果有空的话,他或许会为艾丝特尔等人做一番安排,然而,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可能是全世界最忙碌的鲁西达尼亚人了。吉斯卡尔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有政治和军事上的指令都是从病床上发出来的,而任现场直接指挥的是蒙菲拉特和波德旺。帕尔斯军据闻已经来到附近了。

艾丝特尔这下真的是不知所措了。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和帕尔斯同行的时候,叫法兰吉丝和异教女神官、叫亚尔佛莉德的女盗贼多多少少都会帮忙。粮食和医药品也从严都没有缺过。而现在怎么会这样?在来到自己人的地方之后,那些救助的人跑到哪里去了?

或许也可以去请圣职者们帮忙,但是,自从波坦大主教逃亡之后,留在王都的圣职者都太渺小了,根本就像不存在似的。艾丝特尔连一根可以抓的稻草都没有。

在帕尔斯王宫之前吃了一顿闭门羹之后,艾丝特尔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便绕到王宫的后面去。这一带自从鲁西达尼亚军入侵以后就都没有修复而任其荒芜,草木杂乱地生长着,四处响着令人不快的振翅声,蚊子似乎在这里建造起它们小小的王宫了。艾丝特尔想要回头便停下了脚步。

她听到了有人用走了调的声音唱着以前她在寺院里学过的对依亚尔达波特神的赞歌,歌声是从上方传下来的。艾丝特尔抬头一看,只见没有受到好好保护的建筑物的二楼的窗子是开着的,一个看来有些苍白的中年男子正看着她。

艾丝特尔原以为他是个疯子,可是,那张脸却又刺激着艾丝特尔的记忆。以前她曾从远距离之外看过那张脸。艾丝特尔屏住了气息问道:“您是国王陛下吗?”

“嗯!嗯!就是你们的国王啊!也是神在地上的代理人。”

听到对方装模作样的自我介绍,艾丝特尔急忙就跪在窗台下。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可以直接把事情对国王说清楚。艾丝特尔慌忙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告诉了从窗内探出苍白的脸的伊诺肯迪斯七世,并且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国王热心地听着。

“真的吗?由那些恶鬼般的异教徒们手中守护住我们的同胞吗?真是做得太好了。你的年纪虽然小,志向却堪为一个真正的骑士啊!”

“不敢。”

艾丝特尔对“恶鬼般的异教徒”这样的表现方式产生了抗拒感。这是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感情。就算不可思议也好,艾丝特尔心中想着,即使是对异教徒,她也希望尽可能做到公平。因为他们曾经那么亲切、温和地对待伤患和幼儿。

“明天我就封你为正式的骑士。任用你当我的近侍也可以,因为你有那样的价值。”

“不胜感激。可是,陛下,我个人的事是毫不足道的。那些无居所可栖身的病人和孤儿们务必请陛下多多关照。”

艾丝特尔低下了头,她觉得国王陛下真是一个好人。这是自从她进入叶克巴达那之后第一次遇到用温和声音说鲁西达尼亚语的人。

不过,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体会这种感动。她的背后传来了杂音,那是甲胄和军靴的声音。一阵粗暴的怒吼声接踵而来。

“喂!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出现在艾丝特尔眼前的是三个全副武装的强壮骑士。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念你还是个孩子就不加以追究了。赶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做臣下的人难道不能面见国王吗?”

“国王陛下生病了,所以才待在病房内。难道你想打扰陛下的静养吗?”

现在一切国政都由王弟吉斯卡尔公爵负责,让国王陛下慢慢静养。骑士们这样对艾丝特尔说道。

“那么,我能不能见王弟殿下?”

“讲什么傻话?王弟殿下没有空。也不先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不懂礼貌的家伙!”

在安德拉寇拉斯逃离事件的前后,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就完全丧失心智了。骑兵们对国王的愤怒和轻蔑连整地也对艾丝特尔有了不好的印象。

“不要再靠近这一带离,否则你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可能就会永远消失。

”面对这样的胁迫虽然不至于让艾丝特尔退缩,可是,她还是不得不离开那个地方。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这三个完全武装了的强壮骑士的。如果艾丝特尔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就没有人可以照顾那些从圣马奴耶尔城带回来的伤病者和孤儿们了。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采取最稳当的措施。即使是心性激烈的艾丝特尔也不能光顺着自己的喜怒来行事。

“抱歉打扰了。我会照你们的话做,绝对不会再靠近这里了。”

艾丝特尔谨慎地说道,低下了头,转过身。她往前走了几步,后面却传来伊诺肯迪斯七世丢过来的吼叫声。

“少年啊!我一定会让你做骑士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那高贵的心志的。

”被当年少年虽然令艾丝特尔感到失望,不过也好在是这样。正当她想回过头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抓起肩膀,丢到半空中去。见习骑士滚出了门外。厚重的门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在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回过头的艾丝特尔眼前关了起来。

是宫廷政变!王弟殿下将国王陛下幽禁起来,自己掌握了所有的权力。艾丝特尔总算明白了这一个事实。同时,勇敢的少女心头涌起了太过勇敢的计划,她想救出那个可怜的国王。

对艾丝特尔来说,她当然也有她现实的计划。如果能救出国王,她所带来的那些伤患和孤儿们就可以受到妥善的照顾了。接下来,如果艾丝特尔被叙任为骑士的话,那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了。

话是这么说,那些异教徒的帕尔斯人们帮助了生病和受伤的鲁西达尼亚人,然而,对于那些信奉同样一个神的同胞的冷淡态度,她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艾丝特尔陷入了沉思。

不过,她也不能永远光站在那里沉思。在救出国王陛下之前,艾丝特尔得先安顿好和她同行的那些人才行。

艾丝特尔加快了脚步。在弯过挤满了帕尔斯人和鲁西达尼亚人的街角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亚尔斯兰,那个有着如晴朗夜空颜色眸子的异国王子在临别的时候曾告诉过她:“如果真遇到了困境,就拿下牛车右前车轮的轴。我想那对你们会有帮助的。”

不知不觉中,艾丝特尔变成了快速的跑步。那些只能靠她照顾的病人和幼儿们正坐在牛车上不安地等着她。对着他们扮出了笑脸,告诉他们一切都不用担心之际,区丝特尔跪在牛车右前车轮前,她松开了金属夹子一看,在细长的空洞中塞着羊皮袋。她拉出来拿在手上,发觉袋子相当沉重。

艾丝特尔凝视着在手掌中滚动的帕尔斯金币和银币,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艾丝特乐知道自己若开口将会痛哭起来。

(三)

六月十六日,太阳从云间射下了第一道光芒的时候,培沙华尔城头上正要结束夜间守护的士兵们打着深深的呵欠,正待和同伴换班。突然有一个人发出了叫声,指着西方的草原。一辆马车和数骑人马正朝着往培沙华尔城的路上靠近,看来不像是攻城的敌军。带着怀疑的眼光注视着他们行迹的士兵当中,一个最年长的男人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那是国王!是安德拉寇拉斯陛下啊**!”

帕尔斯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的身影就出现在培沙华尔城下。

“父王**”

亚尔斯兰跪在中庭的石板上迎接着国王夫妻一行人,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是自去年秋天在亚特罗帕提尼战场分手以来,隔了八个月之后的再会。该怎么说好呢?在混乱、无法判断的状况下,亚尔斯兰只有跪在地上这样打了招呼。

“父王母后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自从在亚特罗帕提尼别后,儿臣就一直记挂着父王的安危,对母后也是一样**”

亚尔斯兰远远地把视线投向仍然坐在马车上的王妃泰巴美奈,然而,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

“王妃已经累了。连我也觉得很疲倦,赶快准备寝室吧!详细的情形就等下午再说吧!”

只做了这样的交代,安德拉寇拉斯例下了马。他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长途跋涉之后的疲惫模样。不管怎样,亚尔斯兰便要中书令鲁项准备招待父母等一行人。面对这桩突发事件,亚尔斯兰的部下们难以掩饰他们的不知所措。

等国王夫妻在鲁项的带领下前往宫殿之后,亚尔斯兰的部下们聚集在一室讨论着。奇夫就今后的事情提出了疑问。

“**这么一来,事情会有什么发展啊?国王和王太子就形成二头政治吗?达龙大人?”

“不,不会这样的。姑且不论是两个具有同样资格的王子,国王是不可能把权势分给他人的。““哼!地上只有一个国王吗?”

奇夫朗诵的是“凯。霍斯洛武勋诗抄“中有名的一小节文章。

“那么,亚尔斯兰殿下也得把兵权交还给他的父王罗?““当然是啊!““说是当然**可是在这之前,率领军队作战的可是亚尔斯兰殿下啊!而现在国王突然出现就要人家把军队还给他?“这样不就等于从旁抢夺人家的猎物吗?奇夫说的话都是毫不加修饰的意见。原本他就有着不逊的性格,对于做为一个廷臣的礼仪,他根本是甩都不甩的。

达龙喃喃说道:“恐怕有许多人都要陷入两难的局面了,最坏的情况就是帕尔斯因此分裂。“如果一来,就不是和鲁西达尼亚或特兰作战的问题了。帕尔斯国是不能能继续生存下去就成了最重要的关键了。

那尔撒斯沉默地陷入思考中。

他实在被事情的意外发展吓了一大跳。在他所有的预测中,可能性最低的一种竟然就发生了。可能是太过低估安德拉寇拉斯王的潜力了吧?最糟的是,原本是打算藉着救出安德拉寇拉斯王一事使亚尔斯兰的发言权明显提高的,而现在,这个如意算盘被打翻了。真是太糟糕了。就算安德拉寇拉斯王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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