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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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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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一瞬间似乎跳跃过什么,很快又消散隐去。

“衣服给我,我替你还吧。”

“可是我——”我一急,踮脚凑到他耳畔,“后面弄得很脏,而且看到那个了。”

说完了,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大热。

他却好像很高兴,但还是把手伸了过来,“衣服给我。”

这林海涛怎么回事?难道说他很想看到我出糗,我下次去他家一定告诉Susan姨。

皱皱眉,心里把他腹诽一百遍,不甘不愿把那件外套脱给他。

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却披落在我身~上,那是他的外套?!

“穿上。”

我愣愣看着他,他的相貌和林叔叔有些相像,但要比他英俊很多,突然对Nina常挂在口的那句帅得一蹋糊涂的林董有点感悟。

他嘴里似乎逸出丝叹息,然后,他的唇落到我的眼睛上。

然后,我不会动了。

耳边,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尖叫。

芳子和Nina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芳子一脸红色,Nina却一眼酸意,低吼,“顾一一,你还说不是海涛的女朋友?你们都接吻了!”

我的脑袋还有点转不过来,这也算接吻吗?不过,我和他,这到底算什么?

那落在眼睛上的一下,咬了咬唇,我只觉得全~身都热透了。

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却被他轻揽住,于是我继续心跳加速继续僵硬。

“怎么过来了?”他问Nina。

Nina那厮立刻忘记了我,“第一天免课,那边在选报社团。我们过来找一一一道去。”

“嗯,一一,快去吧,万一你正科当掉了,参加社团也是可以加分的。”林海涛笑咪咪道。

我满脸黑线,“林海涛你这还是人话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高中部就有这么多社团,是为了被当的童鞋可以加分而存在吗?也没时间给我去思考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当我们三个兴冲冲地赶到热火朝天的新生社团招募点时,发现么电影,动漫,棋社哪些不用怎么动手的都爆满了。

打死我也不去哪些什么文学社,新闻通讯社,要写一大堆稿子。Nina说要报柔协,理由是里面男多女少,芳子报美术社,兴趣所在。

我悄悄跑掉。我爸的柔道据说很好,并不代表我会,我可不愿意被“甩”来“甩”去。我爸妈的画都叫一个骨灰级,我好像也被遗传了点,那我还去画社做什么。

瞟了好一会,终于发现有一个摊位人迹罕至,那在招募的眼镜男正打着呵欠拍苍蝇,估计是什么冷僻的社团,不用动手就有学分。

我微微一笑,“学长好。”

当我被带到大本营和组织的兄弟姐妹认识的时候,我杯具地发现,这个原来是天文社。

我对星星的认识仅限于北斗启明。

眼镜男说:“学妹,你也去和大家交流一下吧。”

我再次杯具地发现,为数不多的座位上都成双成对了,只剩下角落一个大胖子拿着一包薯片吃得咯咯作响盯着我。

我抑郁着正要走过去,背后有人轻轻笑问,“顾一一,也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坐?”

这声音!

我转身看着这个今天第三次遇见的男生。他也参加了天文社?

眸光落在我的身~上,雨冷的脸色突然微微变了,随即又似笑非笑道:“衣服呢?”

我也想起一个问题,一个我忽略了很久的问题,只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到底是谁?

正惊疑,眼角余光撞上一道浅笑嫣然的目光。

林海涛从门口走了进来。

天文社的社址,爬满青苔的古旧教室,凝着那两个与我或远或近的男生,在三人还没有交叠的平行线上,我突然有一个预感,我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一定不会寂寞。

(只是,我的故事还远没有开始,直到哪一天我遇上一只喜欢吃秋刀鱼叫歌的懒猫。)



顾一一最新番外:摘星之旅——第一颗星 

摘星之旅:我的盛夏光年,你的似水流年
第一颗星
明天是我高中入学的第一个月的周末,我报的社团天文社组织露营观星,为期两天。本来按我能坐就不站的性子,是不打算参加这种体力活的。
妈妈常说,顾一一,你这么懒,将来谁要你?
爸爸说,没关系,爸爸会给你留够花一辈子的钱。
妈妈彻底石化。
可这是我刚加入社团的第一次活动,爸爸和妈妈又去了古巴的西恩富戈斯,他们会在那边小住一段时间,所以我会去露营。
西恩富戈斯,那是古巴的一个城市,是个安静宁谧的地方,我爱它。很多年前,爸爸带我和妈妈去过,那是顾雨冷刚离开我家不久。那时在古巴,我常常想,总有一天我要带顾雨冷来这里,因为我记得爸爸曾说过的话。
那个晚上,我们坐在西恩富戈斯的别墅外面,头上顶着星空。妈妈抱着我,爸爸抱着妈妈,空气中漂浮着一种甘香浓涩的味道。
妈妈说,味道真好,闻起来就感觉很好吃。
我说,爸爸,我想吃那东西。
爸爸看了妈妈一眼,说,咱们一一是有常识的,那是烟草,一一不能吃。
妈妈不高兴了,瞪着爸爸,说,你就喜欢拐着弯儿骂我,这次还说我没常识。
爸爸笑了,是你自己承认的。
我说,妈妈不是没常识,妈妈是猪。
后来,我们说得正起劲,妈妈却睡着了。
我拿脑袋去拱妈妈,想把她叫醒,继续和我说话。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把我从妈妈怀里抱开,放到旁边一张躺椅上,我有些不愿意,我想妈妈抱我,我试图爬回妈妈怀里。
爸爸说,一一乖,妈妈累了,别把妈妈吵醒。
我只好作罢。
顾雨冷离开前的那个圣诞节,平安夜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妈妈在二楼睡觉,爸爸上去叫她,没多久,爸爸却将妈妈抱了出去,大人们都很慌乱。
后来,林叔叔和Susan姨接了我和哥哥到他们家里,说爸爸妈妈有事出去了,让我和哥哥在他们家住一段时间。林海涛把他所有的玩具都给了我,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哥哥跟我说,他曾悄悄听到林叔叔和Susan姨说,妈妈住院了,爸爸在医院陪着她。
我很害怕,只有生病了才会去医院,妈妈她生病了吗?会不会很疼?
晚上,Susan姨和我睡,我却睡不着,要哥哥抱着我才能睡。也许因为从我出生起,除了爸爸妈妈,就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时,我害怕妈妈累了会生病,所以不敢吵她。
爸爸一只手把妈妈抱紧,另一只手抱住我。
我很快高兴起来,和爸爸说了很多话。
我说,爸爸,我想吃雪糕。
爸爸说,你今天已经吃了很多,再吃会闹肚子的。
我说,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喜欢我就给我吃哈根达斯。
爸爸问我,一一希望爸爸喜欢你?
我说,那是必须的。
爸爸说,妈妈喜欢一一,就给一一吃哈根达斯,爸爸喜欢妈妈和一一,就带妈妈和一一到西恩富戈斯。
我有些迷糊,问,爸爸,那我的雪糕呢?
爸爸说,因为爸爸已经带你到西恩富戈斯来了,所以雪糕没有了。
后来爸爸还说了什么,我记不住了,只隐约记得爸爸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我合上眼睛前最后一幕的记忆是爸爸低头亲妈妈的唇。
小时候不懂,后来才知道,妈妈做过换心手术,那段时间,她的新心脏出了些问题。小时候也不懂,老想着要带顾雨冷到西恩富戈斯去,实际上,我喜欢他,和爸爸喜欢妈妈不同,他是哥哥。再后来,顾雨冷不声不响离开了我,我决定再也不喜欢他,他也不再是我哥哥。
不同于我的转变,爸爸总做着不变的事情。每隔几年,爸爸都会带妈妈到西恩富戈斯小住一些日子。我没有同去,我要上学,最重要的是,我认为那是属于爸爸和妈妈的地方,仅仅属于他们的。我爱他们。
爸爸妈妈不在,我害怕一个人对着寂静的大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认知,妈妈一旦不在了,爸爸也不会再在这里,他会去妈妈在的地方,不论那是什么地方,天堂还是地狱,而我从此就只得自己一个人。我害怕这种感觉,哪怕我知道妈妈现在好好的,但六岁那年圣诞节的记忆,却一直深深刻在我脑子里。
出发去古巴前,爸爸将我送到林叔叔家,因为他和妈妈放心不下我,因为我和妈妈一样,有心脏病。我总怕妈妈离开我,也会怕自己离开他们,但自从林海涛吻过我之后,我有点害怕和他呆在一起。
于是,我对林叔叔撒了个谎,说死党芳子和Nina过来和我住几天,天知道芳子和Nina早约好到Nina老家玩两天,明天一早就出发,我怕Nina家的大狗,坚决不去。我决定明天去露营,打发爸爸妈妈暂时不在的寂寞。
实际上,林海涛并不赞成我回家住,说顾叔叔临走前是这么交待的,顾一一你必须住我家。
但不赞成归不赞成,高中部学生会会长的换届选举快开始了,他虽是一年级的新生,野心却大,打算竞选学生会会长,周末忙着和他的团队筹备拉票的方案和下周演讲的事情,没时间管我。所以哪怕他脑袋不知哪根线短了路,也报了天文社,但明天一定没时间去露营的。
藕叶,我也不想看到他。

第二颗星

第二颗星
翌日中午。
社长和其他几个学校的天文社一起包了辆大巴,车已等在校门口。
我们一行二十多人气赳赳的准备到校门口坐车,我拨拉着背包,眼梢余光瞥了瞥后面某个人,没想到他也会去那个转校生,二年级的魏雨冷,还携眷出席。
他带的人是二年级的学姐,咱们高中部的校花,岑可儿。
说起岑可儿,不得不说左佩。左佩是谁?就是开学典礼那天我撞着的和魏雨冷接吻的女孩,咱们学校三大校花,左佩就是其中之一,岑可儿和她是死对头。谁想到魏雨冷刚转学就和左佩好上,岑可儿便扬言要将魏雨冷抢到手。
现在,魏雨冷的人气不比林海涛那厮逊色。
一是这个双花夺雨事件,除此以外,他转学之前,是美国托马斯杰弗逊科技高中的资优生,那是美国最顶尖的私立中学。并且,他和林海涛一样,要竞选学生会会长,除去他和林海涛,其他几个竞选者都是三年级的人气学长。何况,谁也不能否认,魏雨冷很帅。
我纳闷:他现在不是该像林雨涛一样,在做竞选前的准备工作吗?怎么还有闲情来露营?
因为他,岑可儿今天以光速加入天文社,把四眼社长乐得找不着北。
社长一边走,一边笑得花枝乱颤,说,“同学们都带了不少装备,社里的男同志,请拿出你们的绅士风度,帮女同学拿拿东西。”
社长一说,我顿时觉得背包重了起来,魏雨冷的声音从背后淡淡传来,“顾一一,你的背包给我。”
我吓了一跳,转头瞪着他。
背后情况诡异。
低至一年级的新生,高至三年级的学姐,几乎所有女同胞都淑女地将背包地递到魏雨冷面前。会用几乎这个词,是因为还有个我没这么做。而男同学清一色将手伸到岑可儿面前,包括社长。
魏雨冷微微一笑得很倾城,“各位,很抱歉,我先答应了顾一一帮她拿的。”
我想拍死这厮,我什么时候拜托他帮我拿东西了!
“魏学长,是我不好。”躲避着女生们道道杀人的目光,我一把拉过胖子,道:“你帮我拿。”
胖子一手拿着薯片,一手搔头,显得很为难,“顾一一,我想帮岑学姐拿。”
我想把胖子也拍死,吼道:“两包薯片,干不干?”
胖子“啊”的一声,越发为难,岑可儿怒了,她竟然有可能拼不过两包薯片?她狠狠盯了我一眼,我吐吐舌,发现魏雨冷的笑意灿烂。
我捏捏眉心,心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转了个身,背包已被魏雨冷夺了过去。
正要问他把背包拿回来,一辆跑车却“倏”地一声在我面前停下。车窗摇下来,林海涛冷若冰霜,盯着我说:“一一,上车。”
他这是什么表情,像吃了几吨炸药。我摸不着头脑,脱口道:“我要去露营。”
“不,你不去露营。”林海涛很冷静地打断我,“我要到学生会去办点事,你和我一起去,你不是最喜欢吃炸鸡吗,中午我陪你去吃肯德基。”
我咬了咬唇,“林海涛,你去办事带着我干嘛?而且,我真的要去露营。”
林海涛眉宇一皱,解了安全带,手往车门拉去,眼看他便要出来,我咬紧唇,这时,有人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手按在车门上。
林海涛嘴角一沉,道:“魏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魏雨冷一声轻笑,道:“顾一一是我的学妹,我不希望有人逼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
林海涛眸光簇动,正要说话,却有一道声音道:“海涛,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
我一怔,这才发现林海涛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坐了个女生。那女生长发披肩,肤色莹白,长得很漂亮。我对她有印象,在宣传栏的报纸上看到过她的照片,她叫程学谨,和林海涛魏雨冷一样,她也是个新人王,是林海涛的副手,竞选学生会副会长。
我干笑两声,道:“你去忙吧,鸡的事情,不急,拜拜。”
说着连滚带爬逃也似的往前面那辆疑似社长和别人分租的巴士狂奔而去。
巴士前,天文社的人满腹疑问地看着我,又往我背后的法拉利看去。
这时,有几个女生兴奋地问,“顾一一,你和林海涛什么关系?”
立刻有二十多人齐竖起耳朵听,为了撇清我和林海涛的关系,我忙道:“我爸妈刚好认识他爸妈,就这样而。。。。。。”
“啊,那就是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你肯定喜欢林海涛吧?”
“对方是程学谨,你是没什么希望了。”
“顾一一,我嫉妒你,如果我也可以和林海涛朝夕相处。。。。。。”
我恨发明青梅竹马这个词的人的同时,突然发现人群中多了两张看上去熟悉兮兮的脸孔,Nina,芳子?
Nina一撩刘海,风情万种地说,“我们也加入了天文社,和你一起去露营。”
我疑惑,“你们加入天文社,什么时候的事情?”
芳子笑道:“刚刚。”
我黑线,“你们为什么加入天文社?”
Nina继续撩刘海,“林少说,万一你不合作,不肯跟他走,我们便陪你一起去露营。”
“他怎么会知道我去露营?”
“我今早打电话给你,你关机了,我就打给他找你——”
我想哭,“你找不到我,打给他做什么?”
“因为你们接吻了。”
那个蜻蜓点水也算接吻?Nina是我今天继魏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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