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暖花开好做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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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暖花开好做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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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俊只管站起来接过奶奶手里的盘子,当做没听见。
小俊,你爸在成都替你买了套房子,以后上学好住。奶奶说道。
刘俊一怔,嘴唇动了动,刘豆腐心头一热,刘俊却又闭了嘴,还是没一句话。
简岫峰忙说:哇,刘俊,你爸爸想得真周到,你是没住过学生宿舍,那滋味。。。啧啧。。。
刘豆腐心里一凉:小俊, 我知道你是恨我,这房子钥匙我放在这儿,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我这个当爸爸的对不起你,你尽管恨好了。
说完起身要走,想想又回头来说:你不认我,我却不能不认儿子。
说罢一径去了。
简岫峰和奶奶面面相觑,齐齐转头看着刘俊,刘俊却咬了咬唇,目光散散地落在那串钥匙上。
房子离刘俊学校只有一步之遥,是二十层的电梯公寓,他们的房子在十层。
屋子里家俱早已经齐全,想是刘豆腐一早就布置好的。
简岫峰看看站在窗边不作声的刘俊说:你爸爸其实挺疼你的。要不,就算了吧。亲生父子,血浓于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刘俊站在十楼窗边,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吹过脸面,一丝表情也没有。
简岫峰看看站在风口上的刘俊,瘦得手上青筋毕露,叹了口气,知道是劝不听的,只好作罢。
两间卧室都安了床,简岫峰的妈妈送了被褥过来,隔周来给他们打扫下。
两个人收拾了点东西,就搬过来。
刘俊刚进大学,新鲜劲儿没过,每天回家就几几刮刮地跟简岫峰说个没完。
简岫峰大四,功课松散,唯一要操心的就是找工作。
他本来是想去参军的,只是舍不得刘俊。
刘俊说:你要去就去,别拿我当借口,你是去当兵,又不是发配,难道还一辈子不见了?
简岫峰笑道:我倒是想去,却不放心你。
刘俊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在我还饿死了不成?
简岫峰吃吃地笑:你们学校有名的美女多,我怕你乱花渐欲迷人眼,又闹出什么绯闻来。
刘俊顺脚踢了他一下:你拿链子来锁上啊。说我,你到忘记了你那什么小谢了?
什么小谢,人家早有男朋友了。我也不锁你,我要去考公务员,嘿嘿,牢牢地守着你。简岫峰说道。
谁知简岫峰的爸爸却托了人,打听到部队要到简岫峰他们学校招人,想起儿子自幼喜欢军人,就想方设法地打听清楚了,回来给简岫峰一说,只当他肯定是喜欢。
我不当兵,我要考公务员。简岫峰说。
父母大吃一惊:这是为什么?你不是从小就喜欢当兵吗?
小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做数?我现在不想当兵了。
他妈妈就指着一屋的军事杂志说:那你订这些书又是为了什么?我们上下关系都通到了,就只要你抬抬腿就成了的事,你在别扭什么啊?
半晌回过味儿来说: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舍不得吧?
一句话说中了简岫峰的心事,红着脸不吭声。
他妈眉花眼笑,一拍手:死小子,几时有了也不跟妈说一声,让我见见啊。不会是上次那什么小谢啊?
他爸却说:有了女朋友和这事也不矛盾啊?这是你的前程,她怎么会拦着你?如果这么不懂事,那还不如吹了。
他妈却说:话别这样说,峰儿心热,丢不下也是正常的。要不,咱们先给你们俩订个亲,将来谁也跑不了谁。
简岫峰听他妈越说越离谱:你说什么啊,订什么亲。我就是不想当兵了,考公务员不好吗?
不是不好,公务员是说考就能考上的?这事却是十拿九稳的。他父亲说:你把那女孩带回家来看看啊,这就要毕业了,家里人也该见见了。
简岫峰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见什么见?
他妈笑道:死小子,还不好意思,改天我问小俊去,你们成天地在一块儿,他肯定知道。
简岫峰一下子跳了起来:别啊,问什么问?他不会说的。我要回去了,这事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到时候再说吧。
说着往门外走,他妈急地问:你不吃饭了啊?
简岫峰朝身后摆摆手:不吃了,晚上还有事,走了。
他妈追到门边,远远地看他去了,才转回院子来,就看见桌上一串亮晃晃的钥匙:哟,这小子走得还真快,这下没钥匙进门了。
刘俊骑车慢慢地在校园里晃着,简岫峰今天回家去了,他妈头天打电话让他回去,说有事给他说。
左右没什么事,他慢悠悠地走着,路过体育馆,听得里面欢声笑语,他站在门口张望着,里面走出来个女孩,笑道:刘俊,进来啊,你不是挺会打羽毛球的吗?里面在打擂台赛呢。
这是他们班的班长,知道刘俊打羽毛球打得好,硬将他拉进去。
刘俊只得随她进去,他久不摸拍子了,见场上两人水平一般,不由得技痒,脱了外套就上了场。
这一下就打到了八点,出门时天已经全黑了。
他回到家时,却见简岫峰蹲在楼下花园里等他。
“你回来了?怎么在这里呆着,不上去?”刘俊奇怪地问,
简岫峰看刘俊穿着单薄的运动衫,身上还在出汗,眉头紧了紧:你干嘛去了?电话也不接,穿这么点儿,不冷啊?
两个人进了电梯,刘俊说:打了会儿羽毛球,场子里太吵,没听见电话响。你怎么不上去?
简岫峰说:钥匙落在家了。
你妈妈找你什么事?
说着话,就到了门口,简岫峰说:没什么事,找工作的事。
说话间进了屋,刘俊换了鞋,笑道:我只当你回家去相亲去了。
简岫峰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特别想我找个女人,你就自在了。
刘俊听这话不是味,走过来细细看了看他脸上神色:你怎么了?出事啦?
简岫峰恼恨地说:我最不想听你说这些没心肝的话,你总是信不过我。你明知道,我这心里。。。这心里。。。。
刘俊瞅了瞅他,见他两道黑亮的眉毛皱着一团,眉心纠结成个川字,知道是真急了,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开点玩笑,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一边拉他坐下:吃过饭没有?
简岫峰就叹了口气:刘俊,这话我真不想听了,我这心里若还容得下别的人,我能坐在这儿?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看了你父母的样儿,就把天下的人心都看淡了,只怕我也是那种人,你嘴上不说,成天地拿这种事打趣,你当我真不知你的心思?
刘俊听了他这一篇话,脸上的笑就褪了下去,半晌才道:简岫峰,我不是信不过你,我信不过这人生,那一桩到头来不是一场空?可又舍不得你,就算是一场空,有这些日子我也够了。那些话,我从此不说就是了。
简岫峰看看他,叹口气,拉他在身边坐着,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话,彼此的心在这华灯初上的夜里,清楚透亮得像明镜似的。
夜里折腾得久了,天已经大亮了,简岫峰才醒过来,看看身边的刘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听到刘俊含含糊糊地说:几点啦?
简岫峰瞅了瞅钟:快九点了,你上午有课吗?
刘俊嗯了声。
简岫峰说:那快起来吧,我弄点吃的。
说着,就下床,先洗漱了,在冰箱里拿了两个蛋出来,一边煎着,一边催他起床。
刘俊趿拉着鞋进来,看了看锅里:不错,不错,会煎蛋了啊。一边手从后边抱住简岫峰,嘴唇就在他后颈窝里一吻。
简岫峰一阵心慌:别闹啊,煎糊了你也得给我吃下去。
刘俊轻笑着,手指就在他背上划圈子,简岫峰给他弄得心痒起来,转身抱住他:你还想不想上课了?啊?
刘俊就往后躲,一不小心,哗啦啦将身后餐桌上的盘子碰了下来,他弯下腰想要去拾,简岫峰不让,搬过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下,手就往下摸,刘俊伸手去挡,鼻子里窜起股糊味:简岫峰,快,煎蛋糊了。
简岫峰连忙关了火。却见刘俊侧着头像在听什么。
你在听什么?
刚刚我好像听到大门响哩。
什么大门响,是盘子让你撞地上了。
刘俊走到客厅看,门关得好好的,简岫峰笑道:疑神疑鬼的。
简岫峰先下楼去,刘俊关门时,突然看见放电话的小桌上放着简岫峰那串钥匙,不由地笑道:粗心鬼,钥匙根本没带上还说落在家里了。抓过来,放在包里,忙忙地下去了,关门声震得桌上的两个对吻的小男孩微微颤抖,两张红红的嘴儿还紧紧贴在一起。
到了楼下,刘俊将钥匙给简岫峰:你什么时候改得了乱放钥匙的毛病?
简岫峰奇道:咦,我以为落在家里了呢,搞了半天是没带走啊。
刘俊冲他撇了撇嘴,两个人各上了车,在大门口分了手。
第八章
简岫峰下午到政府招考点去了趟,打听了情况,领了报名表出来,遇上几个同学,也是一块儿想要报考的,大家聚在一起,找了个茶馆吹了会,交流了找工作的经验,看看天色不早,就各自回这家。
他就手买了点儿零食,预备着早上吃,回到家里,门却没锁,
他推门进去,正是黄昏时分,屋里没开灯,光线晦暗。
客厅里空空的,看上去整齐了许多,是有人收拾过了,刘俊却不见踪影。
他放下东西,眼神一晃,见刘俊站在阳台上。
“在这儿呢?吓我一跳,玩深沉啊。”简岫峰绕到他身后,见他两眼痴痴地望着远处,跟泥塑木胎似的,听到简岫峰说话,回过头来,轻轻笑了一下,夕阳西下,这一笑如同西坠的残阳,灿然耀眼,却又凄凉无限。
简岫峰有点儿心酸起来:走罢,进去吧。
回到屋内,开了灯,只见到处收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你做的?打扫得这么干净?”
刘俊无精打采地摇摇头。简岫峰奇道“那难道是田螺姑娘不成?”
刘俊并不搭言,转而说:简岫峰,你不想参军了吗?
简岫峰没料到他说出这么一句来:我已经报考公务员了。
刘俊皱着眉说:简岫峰,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不要将来后悔。我知道你一直想参军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老气横秋的,我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简岫峰,你去了部队并不等于就不能见我了,我们不是都还小吗,分开一下也没那么难受吧?
简岫峰有点儿回过味儿来:刘俊,是不是我妈来过了?她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就说家里什么事都办好了,你却不肯去,让我劝劝你。”刘俊有点疲倦地闭了闭眼,重又睁开来,清澈见底地看着简岫峰。
我妈真多事。简岫峰说道。
有妈妈好过没妈妈,简岫峰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刘俊冷冷地说道。
简岫峰回头怔怔地看着刘俊。
简岫峰知道刘俊在床上的时候,实际上一直是很疼的,但是每次也只是紧紧地咬着牙,从不肯哼出声来,这天简岫峰无意中触到他的脸,着手处一片潮湿,搬过他的脸一看,刘俊眼眶里竟然包着一汪眼泪。
“刘俊,疼得很吗?”简岫峰心头一颤,柔声问道。
刘俊闭上眼,摇摇头,伸手出来,死死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光滑的身子紧紧贴在简岫峰胸膛上。
夜深人静,刘俊睁大了眼,借着不知哪里来的光,细细地看熟睡的简岫峰,熟悉亲切的脸,好像此时才发现,简岫峰是这样眉目英挺的男子,如若不和自己再一起,想来也该是有佳人相伴,走在道上也该是路人瞩目的一对。
突然间想起她说的话来:小俊,不是我狠心,你妈妈若还在,也断断容不得你们这种事的。我不只是为了峰儿,我也是为着你啊。
他翻了个身,将手拳成一团,抵在齿间,那泪水慢慢地浸了出来。
事情是怎样变化的,简岫峰一直有点儿闹不明白,只是觉得刘俊仿佛一下子事情多了起来,常常很晚才回家,问他,只说最近学校在搞羽毛球联赛,每天训练下来累得很。话也不多说,简岫峰多问几次,刘俊言词间就有点儿不耐烦。
两三次下来,简岫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并不是怀疑刘俊会怎么样,他只是觉得刘俊对他没了从前那种依恋,神色间仿佛淡了许多。
看看羽毛球比赛完了,刘俊在家安静了两天,跟着又说要参加运动会。
简岫峰吓了一跳:你参加什么项目?
刘俊一晃头:3000米。
你疯了?3000米?刘俊,你别胡闹啊,你不是中跑还可以吗?3000米,那是长途跑啊,你吃不消的。
刘俊说道:为什么不行?你出得风头,我就出不得?
简岫峰说:这不是出不出风头的事,刘俊,你最多能跑800米,你那点儿底子我不知道吗?
刘俊哪里理他,照样报了名。
简岫峰疑惑地说:刘俊,你受什么刺激了,一定要这么自虐?
刘俊嘻地一声笑:我锻炼身体怎么是自虐呢?想当年你还跳过舞呢,我可没拦你吧。
简岫峰知道说是说不得他回头的,看他笑得开心,神情却空洞得很。
他实在有点儿捉摸不定,不知刘俊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刘俊那天是班上同学送回来的,3000米长跑到是得了个第三名,跑下来就不行了,校医嘱咐要好好休息,说是跑得脱了力。
送他回来的五个同学,到有三个是女生,几几喳喳刘俊长刘俊短的,简岫峰都看呆了,刘俊这小子的桃花运,硬是从初中一直持续到大学,而且还一波赛过一波。
面前这几个MM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温柔。瞧着刘俊的眼神儿个个都是又怜又爱还有点儿心疼,简岫峰恨不能一顿都扫了出门。
好容易将这几个人送走了,简岫峰沉着脸回到屋里,刘俊闭眼躺着,脸白得没有一丝儿血色,两道修长的眉毛看上去就黑得发青,清清楚楚地像是描上去的一般,浓密的睫毛严丝密缝地合着,像是可以站得下一排小鸟似的翘着。
简岫峰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坐在床边不说话。
好像还在奔跑中,两腿灌铅一般地沉,前方的路远远没有尽头,周遭的叫喊声渐去渐远,胸膛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垂死的感觉慢慢逼近,一种轻松的飞一般的感觉充斥全身,刘俊的脸上绽放出快意的微笑。
3000米,3000米而已,又怎么会真的没有尽头,这世上的那一桩事能没有尽头?快乐只在奔跑中而已。他微微地张开眼,简岫峰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幽幽地看着他。这个睡梦中松驰微笑的人,那是陌生的灰烬般的笑,简岫峰的心里空出了一大块。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是什么。
刘俊的心不知什么时候离得很远了,远得那怕近在咫尺,伸出手来也握不住,手心里只是一片空荡荡。
简岫峰明知道有什么不对了,却偏偏问不出来,甚至都不知从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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