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丧尸作者:桃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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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丧尸作者:桃源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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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挑了一个看起来最高的楼,领着小绿走了进去。
  一进门,里面乌漆墨黑的。
  我摸索着墙壁,慢腾腾的开始爬楼。
  身后小绿默不吭声的跟着,他倒是挺听话。
  我的计划就是爬上楼顶,趁小绿不注意把他推下去。
  摔烂了脑瓜后挖了里面的晶石来吃。
  本来我理想的做法是推他摔悬崖,悬崖什么的,肯定可以摔得细碎细碎的。
  不过一来吧,悬崖不太好找,有座高山就不错了。
  二来悬崖太高,小绿掉下去后我可能就找不着他了。
  最后我保守的选择了跳楼,这个挺方便,高度够了,摔下去我就可以下楼收尸。
  这栋楼特别静,还特别黑。
  明明天还没黑透,偏偏这里阴冷阴冷的。
  所有的动静都是我和小绿发出,只听我一脚踩在楼梯上,身后传来回音一般的小绿脚步声。
  然后我再一脚,小绿也跟着一脚。
  我默默地数着脚步声,数着数着才发觉不对。
  怎么每回合都是五声……?
  我两只脚发出两声,小绿两只脚发出两声,那么第五声是哪来的?
  我忽然有点毛骨悚然,不说别的,就算多出的声音好歹也该凑个双吧?
  多出个单是怎么回事?
  我沉默的原地站了几分钟,始终没听见那个声音响起。
  我终于决定,回头看一眼。
  我内心深呼吸,然后慢慢的掉转身。
  在我视线落在小绿身上之后,我一口老血差点喷薄而出。
  我日,小绿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拄了个拐棍。
  我脑子里瞬间跑出千句脏话,但是紧接着我立马就熄火了。
  因为我终于看清,那拐棍不是小绿拄的,而是他身后的一个佝偻的黑色干尸……

  ☆、四

  干尸该算什么品种?
  比起丧尸来讲,哪个更凶残?
  即使我自己是丧尸了,我还是很心惊胆颤。
  小绿身后的那个干巴巴的干尸一动不动,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和我们不是同道中人。
  我深深地吸气,我在空气中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没等我乱如麻团的大脑想出什么对敌的策略,那干尸忽然间就动了。
  他动作奇快,我甚至连虚影都没看到,就发现眼前的小绿不见了。
  然后耳里是轰隆轰隆的滚楼梯的声音。
  小绿倒是好了,他非常圆润的顺着楼梯滚下七八层,留下我和那未知的干尸相对。
  干尸还是直仃仃的站着,我琢磨着它是不是也想把我像小绿一样弄下楼去。
  但显然是我太天真,干尸接下来的动作直接把我干蒙圈了。
  只见他行动如闪电,眨眼间扑到我身上。
  我抬起手想把他从我身上扒拉下去,他却张开嘴露出利牙,毫不拖泥带水的在我肩膀上咬掉一块儿肉下去。
  我一面内心哀嚎我的肉,一面顺着他冲撞上来的冲力踉跄着跌倒。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更可怕的是,当我仰壳之后,我赫然发现我身后的楼梯口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黑色的干尸。
  他们身形干瘪,不动的时候就像一截即将腐烂的枯枝,但是一旦当他们开始动,被围攻的家伙只能说是倒霉催的了。
  如今我就倒霉的被他们团团围住,眼睁睁看着自己像食物一样被他们东一口西一口撕咬。
  虽说不疼吧,但是幻肢疼啊。
  慌乱间,我不知所措,心生绝望,忽然心口钻心一样的疼了一下。
  我一下子疼成了虾米,胡乱的伸手遮掩,但是手上也立马中招,疼痛感直达神经——如果我有那玩意的话。
  我在痛疼中渐渐绝望,在绝对的战斗值碾压情况下,反抗都是奢望。
  我真是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死去,特么简直疼死了!
  那时我内心完全空白,除了疼什么也没有。
  直到我身周不那么黑暗,我才渐渐察觉出异样来。
  我颤抖着睁开眼,发现小绿不知什么时候爬了上来,并且在和那些干尸厮杀。
  说厮杀其实不太确切,确切点说,应该是小绿在进食。
  我简直要目瞪口呆了,刚刚还是我沦为别人的食物,没想到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了。
  那些黑色的干尸状怪物似乎察觉到和小绿之间实力悬殊,渐渐出现逃窜的现象。
  同时我感觉到我被四个干尸拉扯着往楼上拖。
  真是日了,逃跑还不忘带着食物,这帮吃。屎的东西。
  我试图引起小绿的注意,不停地踢踩一切我能碰到的东西。
  总算小绿从咀嚼中回过神来,他转头瞭了我一眼,然后就手里拖着一个残肢,气势汹汹的杀了上来。
  这一瞬间小绿简直是男神,如果他脚底踩着七彩祥云,我肯定二话不说,立马就嫁。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节操算什么,上下算什么,只要救我脱离苦海,我特么豁出去了。
  没等我为即将被营救感到欣慰呢,很快我就发现了小绿的坑爹之处。
  他追是追上来了,但是他抓住我的脚和那些干尸抗衡。
  真是傻叉啊,不知道他们人多势众吗?
  你这么扯是打算把我分尸还是怎么的。
  我没办法,受不了上下两方拔河一样拽我,权衡之后只能出此下策——一脚蹬开了小绿抓我的手。
  蹬的时候是过瘾了,但是清醒过来之后我只想抽自己。
  这万一把小绿蹬出火气来,不管我了可怎么办?
  但好歹小绿的脾气就是个包子,他没生气,反而开窍一样不再在我身上下手,转而越过我去啃拖我的那帮干尸们。
  干尸们尖声嘶叫,声波几乎可以刺穿人的耳膜。
  然后他们仓皇逃窜,分分钟跑得一个不剩。
  我终于能安心的吁出口气,抬头感激的仰视正眺望楼梯拐角处的小绿。
  小绿正好收回视线,就在我打算变换一个深情眼神和他对视的时候,小绿忽然身形一晃,“嘭”的就栽了下来。
  我一下子吓坏了,小绿这一倒,那些干尸再扑上来怎么办?
  我耳里已经听到了楼上楼下蠢蠢欲动的唰唰接近声。
  来不及多做思考,我一咬牙,抓紧了小绿抱成团,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一路头晕耳鸣,这简直是过山车碰碰车和(被)大卡车(碾压)的合体。
  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我唯一安慰的大概只能是玩儿这种不要命的游戏时我不是一个人。
  可惜的是同伴小绿是晕着的,感受这刺激的依然是我一个。
  我们一路以翻江倒海之势亲身体验将势能转换成动能,期间撞翻干尸无数。
  当我们一直滚到一楼撞到楼门的时候,我难以想象我是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机智,动作迅捷的起身开门动作一气呵成的冲出门外的。
  可惜没等我大难不死死里逃生的喜悦感涌上头,我忽然就被什么兜头来了一榔头。
  然后我竟然就这么晕了。
  这么轻易就晕来晕去的丧尸肯定不是优质的丧尸。
  比如我,比如小绿。
  不过话说回来,果然背信弃义的抛弃队友自己冲出门的行为是要遭报应的。
  没想到我连个忏悔愧疚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未知的黑暗势力给削了。
  我还能说啥,我这种点背的人,好不容易昧着良心做点事还这么快遭报应,真是不让人活了。
  我只能祈祷,愿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不知是不是我的心愿被什么东西听到了,它决定帮我达成心愿。
  于是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果然见到了头顶火辣辣的太阳。
  见是见到了,就是吧,这太阳的光芒有点烈……
  这就好比看见身材火辣的妞。
  看一眼两眼挺好的,但是要是持续不断的去消受,我恐怕我承受不住。
  毕竟我小时候在街边遇到的算命先生就说过,我是个福缘薄的人,一生坎坷,享不到什么福。
  哪怕遇上极富贵的人,我也能把对方克一克,煞一把对方的福气。
  我觉得这算命先生应该是有点真本事,因为他说的对啊,我的父母肯定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就普通的老百姓,所以他们受不住我的克,都离开我了。
  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活,连个女朋友都交不到。
  不说我有没有对谁动过心,关键是我身周压根就是女性绝缘。
  也许她们天生敏锐,自带规避灾星功能吧。
  我被晒得晕晕乎乎的,想了点这些有的没的,竟然有点想我的爸妈了。
  耳里清净,没有蝉鸣,恍惚间似乎听到细微的噼啪声,我不禁想,说不准那是从我身上晒出的尸油呐……

  ☆、五

  事情是这样的,我抛弃了小绿喜出望外的奔出门外之后,妥妥的被什么人给拍晕掳跑了。
  而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呈倒挂姿势被悬于一棵粗壮的树上。
  因为末世气候不定,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纷纷枯死,只留下干巴的树干光溜溜的挺立于风中。
  我用我不怎么给力的眼睛四处瞄着,能看到周边的枯树上挂着非常多如我一样的丧尸。
  丧尸们看起来都蔫蔫的,连扑腾一下都没有。
  我仔细的感受着晒在我身上的高温,也禁不住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到底是不太敢睡,因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凭这邪乎的热劲儿,我怀疑我一旦闭眼就再不用睁开了。
  不管我的怀疑是不是真的,虽然经验告诉我,我的猜测十成中通常有九层有出入,但我宁可信其有,也要保留我时刻怀有的质疑精神。
  我打起精神去观察其他的倒霉丧尸们,这么一个个望过去,他们看起来有点像悬挂的大号腊肠。
  莫非,有人想要晒丧尸干?
  可是目的呢?
  总不至于留着当食物好过冬吧?
  我正苦苦思索着,不期然脑门上淌下来了什么油状的物体。
  我只觉得它像爬虫一样在我脑门上蜿蜒,最后摇摇欲坠的挣脱我的脑门,滴落于地面。
  我立刻仰起头去看,就见正对我脑袋的地面上摆着一个脸盆,此时那盆里盛了一层紫色的不知名液体。
  我看着有点愣,这基佬紫怎么看着分外的眼熟?
  我想起我变成丧尸后第一次照镜子,那时我站在一栋楼的玻璃墙前,直直的看着镜子里青紫青紫的自己。
  那会儿我还以为是我刚挂掉,中毒了,所以才这种鬼颜色。
  但后来渐渐琢磨过味儿来,这似乎是一种丧尸属性。
  大多低级丧尸都是刚搅拌的黑水泥颜色,丑的一逼。
  而有些丧尸是彩色的,比如我这种紫色丧尸。
  我总觉得这其中蕴含着了不得的秘密,或者说,颜色的不同决定着我的不平凡。
  可是这么久了,我一点也没发现自己有哪点不平凡了,遇到黑水泥丧尸照样被扁,战力值简直还不如小绿。
  不过话说回来,小绿和我又不一样,它虽然是绿色的,但那是他毛的颜色。
  如果他褪去了那层毛,也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颜色。
  我忽然有种冲动,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放过我的话,我一定要找到机会给小绿剃毛,看看没了毛的小绿到底是什么颜色。
  秉持着这一信念,我明显觉得我的求生欲。望增强了。
  我再次看一眼地面上的小盆,几乎是有点恋恋不舍。
  那玩意肯定是从我身上跑出去的,我竟然有点心疼。
  我盯着盆里的液体盯了半天,这时我脸上又变得发痒,然后又一滴液体顺着我的脸往脑顶爬。
  这一次我福至心灵,拼命的弯腰摆臀。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的努力下,那滴液体成功的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掉在泥地上瞬间被泥土给吸收了。
  我有点开心,不管那个要收集液体的人想干嘛,他绑了我肯定就没安好心,那我偏不如他愿,流出的液体就是喂泥也不给他。
  我这边正沾沾自喜呢,忽然感觉视线一暗,某种低气压瞬间侵蚀我的身周。
  我调整了一下脖子,立马对上一张惨白惨白的脸。
  我这么单提对上的是脸,说的好像我只看到了一张脸似的。
  事实上不是的,而是对方的脸白的扎眼。
  有这张脸在,别的什么也注意不到了。
  他的脸不像化妆化的,因为那白色透着股阴森感。
  因为这,我一时难以判断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尸。
  白脸人冷冷的盯了我一会儿,又把视线挪向地面上那滴牺牲了的紫色液体。
  我不禁有些惴惴,不知道这白脸人发怒的话会做什么。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只见他抽出原本塞在衣兜里的手,手指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拼命的弯曲身子去看,就见一只黑色的虫子嗖的从他袖子里钻出来,迅速的隐没进我的皮肉中。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白脸人,不知道他往我身上放虫子干嘛。
  而那白脸人对上我的视线,竟然冲我笑了一个。
  与此同时,我的肩膀针扎一样的疼了一下。
  疼痛来的太突然,我还没回神呢,那痛感就如闪电般蔓延,以可感知的速度在我身上乱爬。
  是那条黑色的虫子!
  我疼得已经不知道到底哪疼了,想伸手去抓,双臂却都被绳子绑在身侧。
  我开始发抖,这痛感真不是人承受的。
  我想喊喊不了,想哭哭不出。
  最后我像狗一样祈求的望着那个白脸人,如果爪子能动,我肯定开始冲他作揖了。
  白脸人笑意更深,他的声音低且哑,很是漫不经心的问我,“还乱动吗。”
  我抽搐的点头,脑袋都快点掉了。
  他终于大发善心的伸出手,重新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条黑色虫子像有灵魂一样,飞速的从我身上爬出,回到白脸人的袖子里。
  白脸人转身走了,我的身体还因为之前的痛疼余韵抖着。
  良久,我终于安分下来,像真正的死尸一样挂在那里。
  我死不瞑目一样半睁着眼睛,远方的夕阳如火,红彤彤的映在我的眼球上。
  我忽然很想哭。
  因为我好难受啊,我很不舒服。
  可不可以放过我,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瞬间我胸腔里恨意滔天,我恨所有的人,也恨自己的废物无能。
  我一动不动的对着夕阳呜呜的哭,哭得像一只走失的小动物。
  良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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