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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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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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想不到那史不足正在吾等追杀化形妖兽之河渠旁潴留过也!”

“师妹,噤声!此事往往不可再提!”

“大师兄,难道汝以为那化形妖兽即是那史不足?”

其一修怪而问曰。

“洒家从未说过!诸位师弟,吾等只管追踪,莫要有他思、他想在胸才好!”

“晓得了!”

众修默默行进。不一时,那娇娇女修按耐不住复道:

“大师兄,上头传令千里之内,蝼蚁不得放过。且如何不得放过耶?”

大师兄无奈,笑看此女修道:

“师妹好兴致,这般话语亦要寻根究底。”

“大师兄,千里方圆之广,莫说蝼蚁,便是妖兽群落亦不一定能细查呢。”

大师兄叹口气道:

“师妹莫急,吾等诸方修众数千,仔细巡查,不一定便查不出其人来。”

“然千里之地,数千修众进入,不过平湖之一滴水尔,nǎ里能将其捕获呢!”

“师妹,吾、吾、吾内急,去下方林中方便一二,汝等继续前行。”

观诸大师兄遭小师妹纠缠,憋屈不得,众修皆忍俊不已。

“师兄!这话对女修说得吗?真是的!”

娇娇女修嗔怒道。

“啊!这······”

“呵呵呵······”

云头上修众终于忍得辛苦,先是低声而笑,而后滔滔大笑,不自禁。

其时,不足已然在千里之外远矣!

第一百五十八集

东大海临南大海之地有大陆突出入海,方圆万里之阔,此地凡俗称此为东南半岛。岛上临海一城,名防。先是海防之兵家重地,为大陆凡俗之国阻防海盗或岛国强兵之屯兵所在,现为商埠,民商往来,日夜不绝,兴盛若斯者,俨然有临海第一城之势也!

其时,正是午时,大日高悬,防城西门之外大道,远观之,隐隐约约薄气蒸腾,数队商家之影,摇摇曳曳,渐行渐近。城门洞口数卒持械倚墙而立,于阴影处闲聊。有商家列队入城者,或骑马上,或坐车上,尽皆气力顿挫,疲惫之风尘仆仆状。

此时一人,浆补之旧青色布衣长袍加身,凹凸不平之面目狰狞丑恶,抬了头,观其城门之上所雕一颗大字曰“防”。

“此地防城也,久闻其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仅此城高便及十五丈,皆青石构筑,当真了得!哼!修众皆视凡俗为蝼蚁,nǎ里知蝼蚁之力亦可齐天耶!今某家且入城一游,这般信马由缰,便是某家自己亦然不知下一处为何地,彼等纵然神机妙算,焉能得知某家之所在?”

遂举步入城。那城门口数卒怪而视之,其一曰:

“此亦人耶?丑陋不及猿类之万一!”

“阿也!若得此人游街,定然有好心人施舍银钱呢!”

“莫要恶心人!如此面貌,莫说得之卖于马老大去乞讨,人家不要,便是卖于陈观去掏茅坑,已然无可能呢!”

“如此便罢了!”

值守城门之戍卒复倚墙无聊相聊。

此人即是不足。逃得五方修众之围堵,不敢稍懈,往东疾行,此时已然过得五月之时长也,那面罩早已破损,不得再用也,丑陋之容貌,路人尽避。逃亡期间虽偶遇缉拿之修数波,然不足之形貌已然巨变,以彼等之神通nǎ里能识得出?加之不足随意而行,毫无目的,及至近期,已然无修众来烦矣。

入得城门,沿城门大道而行,半个时辰才到市中。只见高楼林立,木石之建筑,雕廊画栋,五彩十色,与古大陆内地之景观迥异,观之令不足讶然。其久居山林洞府之地,于凡俗城郭所历者不多,乍见之,新奇之色跃然脸上。闻着弥漫而过之饭菜香味,不足忽然胃口大开。虽辟谷已久,然口舌之欲未减。辟谷者,无非不得已而为之。若有美食得享,仙神不免也。不足看看那侧旁之酒楼,摸一摸腰间,叹一口气,举步再行。

“没有银钱,难倒神仙也!”

于是,不足留住此城,白日里游荡其内,至夜晚便到城隍庙中歇息。半月之时光,将此城游遍。不足闲下心来思量,往古大陆内陆去寻觅三宝,走陆路极为危险,不如走海路稳妥。于是做着准备,待身体、心神稳当,便出海而行。

然防城东门之外,却行出不得。何哉?无渔、商之令牌,面海之东门便出入不得!此防城旧制,无人敢废。

海鱼帮分坛,坛主黑鲨,乃是一黑脸大汉,粗壮有力之手臂正指着一排十数人道:

“汝等今日便是吾海鱼帮黑鲨分坛之兄弟,往后出海,当齐心协力,莫坠了吾等黑鲨之名头,让帮中其他坛口笑话。”

“是!坛主。”

众人一声诺。

“好,好,诸位弟兄,今日先发下渔牌,而后跟各船老大熟悉吾海鱼帮渔业之势力范围,每日正是出海之日,一同出海便了。”

而后其挥挥手,众皆下。

此间十数人中,那青布长衫旧袍者正是不足。其周边数渔人观诸不足,其一貌若儒生者怪而问曰:

“汝,何名?何以形貌若是耶?”

“某家金足,早年不慎,失陷鳄鱼之腹,好心人解救得出,便成这般摸样。”

那不足早已取好假冒名姓。取嫦儿之姓氏为姓,取自己名中一字为名而示人。

“我说金足,咦!你这名儿倒也不错。金足,钱多之意嘛!大吉利呀!哈哈哈······金足,此一刻起,你便是我老瘦头十艘打渔船中人。往后,打渔所获按劳分成,虽富足不得,糊口有余。”

“多谢老大!”

“嗯!”

那老瘦头点点头,领着诸人往东城门而去。

城门口,戍卒观其数人近前,一年长者笑道:

“老瘦头,死了两船人,又接了十来个送死的么!”

“汝!汝且莫要惹恼了吾家!”

“便是如此,又能奈吾何?”

“里头,汝整天立在城门口,无胆下海,汝不也死了数船人么,何敢来笑老夫?”

“我呸!无胆?老子与海盗拼杀时,**正藏在女人裙下呢!”

“哼!吾不与汝争这口舌之利,咱们海上见!”

“好!到时候汝却不要逃得快才好!”

两人怒视而走,然那些门卒居然也未检查渔牌儿。

不足讶然,怪而问身侧儒生道:

“怎得不查渔牌呢?”

“那门卒百夫长里头便是海神帮之一船老大,手下七八十艘渔船,势力了得。其渔业之范围与吾家老大老瘦头相邻,吾等双方经常争斗,仇怨大了!”

“城门戍卒,亦可入伙黑帮?”

“怎得如此没见识!黑帮若无城主、将军之流在其后,怎可横行当世?莫说百夫长,便是偏将、城主辅臣之流亦然在帮呢。”

“怪不得世道如是之艰,百姓举步维艰,却原来如此!”

“什么百姓?吾等在彼等大人物眼中,怕是连屁都不是!”

不足默默然,只是随老瘦头行出防城东门。入眼处一道石棱五七丈高低,挡住目力。再往前,沿石棱左右扬展而去乃是两条大道。许是久未有战祸之故,大道两侧民居林立。不足随老瘦头向左行去,不多时见一座大院落,依石棱而建。墙高不及三丈,门可通车马,四角角楼可按哨而瞭望。然虽宅大毕竟民居,实无可夸耀处。

“此地便是吾家,汝等往后既住在此处了。”

不足等新人随老瘦头入内。

“旭先生,汝来安排入住吧。”

“是,老大。”

那儒生道。

“啊呀!汝非是新人,怎么潜在吾等队中?哦!吾晓得了,汝乃是托儿,诱吾等入伙的。”

其一新人大声道。

“呵呵呵!弟兄们,今后吾等便是一家人了,却不要记恨旭某阿!其实,下海未必便如坊间流言般可怕,死人这种事,三两年有一次便至多了。然下海收益却相当不错的。”

那旭先生微笑道。而后便是安排宿处。新人宿处在内院,不足与脸显稚嫩之一小伙儿一处。那小伙儿腼腆之状,谓不足曰:

“大哥!小子朱匀,家居南城,母亲重病,家中钱财近尽,无奈何入伙下海。不知大哥何方人士?入伙为何?”

“某家不过苦力一个,因面目丑陋不堪,无处做工,入伙下海,希望能活命罢了。”

两人闲聊一阵,各自收拾起居处,又合力清扫了房间中污垢。一个时辰乃罢。待得晚间,复有伙计来唤,晚饭后再入得居室休息。不足逃难以来,从未入住房舍中。此时仰面平躺床上,目视屋顶,感慨万千。耳听得旁边朱匀悉悉索索洗漱上床,心中暗笑其破落之家,旧习不改。便如这般渐渐入睡。

第一百五十九集

是夜,不足惊慌焦虑之感尽失,居然昏昏入梦!多少岁月以来,或遭劫难,或避追杀,nǎ里如这般无思无虑,安然入睡!

睡梦之中,不足之凡体忽然生出淡淡银光,那经脉之中丹田之海神能元力如飞狂涌,急速运转。不足骇然起身,睁眼来观,见体表淡淡银光闪烁,仔细定了心神而内视,那识神之海狂狼滔天,其内世界万般事物颤然摇动,无形空间扭曲,一道道蓝色之光若波浪交织,似是再过片时便要崩溃破灭矣!

“啊呀!莫不是走火入魔也!”

慌得不足顾不得同室凡俗朱匀在侧,急急运转神通,将识海中金光灿灿恍若大日之识神运在识海小世界之中天,一时识海小世界之中,大日若怒,金光大泻。那晃动摇荡之识海忽然翻转,内世界小千之诸般事物,顿时陷入浑沌之状。不足大惊,只是拼了命运转内世界识神演化之大日。两个时辰却犹如百年般难忍,那识海内世界诸般物什才慢慢恢复宁静。不足长长吐出一口气,挥去脸上如水之汗滴,微微动一动法体。

“还好,诸事无恙!骇杀某也!”

而后,不足运功,欲再内视识海小世界,哪知道识神似是疲惫不堪,昏昏然不能醒,居然唤不得稍动!

不足低了头,仔细思之,知道其乃心境之修炼已然入行也。遂下了决心,往后时日定然以凡人之行,锻炼识神以为修行宁志!

回头再视,见朱匀沉沉在梦,便收了心神,缓缓倒下,渐复入梦。

第二日,辰时,不足醒来,洗漱完毕,行出门去,翻过那道石棱,静立沙滩,面向大海。那遥远处海上打鱼船隐隐绰绰,连同初出之大日朝阳,悠远而无尽。不足忽感心神驰往,亦然无穷无尽,无限悠远!

海中生活,于常人虽艰辛难描,然于不足常历生死之间相较,无疑享受。不足下海,从不节省气力,虽不敢显出神通,然却也令老瘦头惊喜不已。每每下海,不足所在舟船,鱼虾最是丰厚,便是随不足之朱匀等亦是获益匪浅。

黄昏时分,海天一色,金色霞光相映,美不胜收。每每此时,不足双目黯淡,坐渔船上,微眯双目,一言不语。

今时,又是霞光漫天,流云兮兮时,不足抬目视天,无欲无思。入得海鱼帮一年有余,挣得银钱十数两,待钱足购一艘小海船时,只怕得十数年时光呢!然不足无惧,辛苦赚钱,钱足便购船,届时一路北行,饶海避过陆上敌修围堵,登陆,入得古大陆寻觅三宝,以完成信诺而取天机诀为用。如今虽有神通在,却一丝儿不敢动用,只怕漏了马脚,万劫不复也。

“金足大哥,近来近海鱼量大减,老瘦头言道,上面已然很是不满,只怕又要缩减工钱呢。”

朱匀见不足坐甲板上,便走上前来,靠近不足落座道。

“缩减工钱?为什么?我等已然很是拼命了!难不成要累死了才罢?”

不足不满道。

“唉!有什么办法呢?入得帮中,nǎ里由得人?只是吾刚刚得了些许工钱,求得名医诊治母亲,用了药,已然稍有起色。若减了工钱,可怎么得了?”

“老瘦头怎么说?”

“唉!还能如何!无非大发脾气罢了。近几天,好几位船主都吃了瘪呢。”

“怎得吾等船主旭先生整天价笑眯眯的?”

“还不是唯有他每日鱼量足额完成。说来吾等都应感谢汝呢,金足大哥。”

“何哉如此?皆是兄弟们齐心。”

两人这般坐在船头,闲聊着,忽然见远处光霞之水面上,一舟驰来,远远地便有人大叫道:

“旭先生,老大有请,请往大船一唔。”

船舱中钻出一人,青色儒袍,手中捏着一本书,对着来人道:

“小五子,何事啊?这般急!”

“旭先生,船主门都去呢,连物亦是不知何事?”

“哦!既如此吾便坐汝小舟去吧。”

“好!快上来吧。”

于是不足等将船上软梯放下,旭先生趴下软梯,上了小舟而去。

“喂,金足,可知道老瘦头急招船主所为何事?”

船上一渔子问道。

“金某亦是不知。不过观诸小五子神色,只怕不会有好事吧。”

船上七八个渔子,皆聚在一起瞎猜其因。朱匀吞吞吐吐道:

“各位大哥,以小子之见,近来帮派冲突厉害,吾等海鱼帮损失惨重,只怕是要调了人手去呢。”

一黑脸大汉大声道:

“姥姥的!吾入帮会,可不是去送死者。若真如此,吾却便不干也!”

“呵呵,自古上的贼船,焉能下来呢。”

船上有铁算子之称之铁二哥笑呵呵道。

“嗯!还讹上吾也!届时老子他妈下水逃走便了,还能咋的?”

“逃?往nǎ里逃?汝家婆姨、崽子呢?”

“这······真是······”

“诸位,还是等旭先生来了再定夺吧。”

于是大家纷纷上位干活。

“金足大哥,以汝之见,此番当真有大事么?”

那朱匀边干活边问道。

“听闻海鱼帮靠山贺老之家主城主府刘大人因事降职南遣,可有此事?”

“此事属实!凡间已然传遍了。”

“如此冲突或许不会呢!只是海鱼帮只怕要遭他派吞并了。”

“此话怎解?”

“靠山已失,帮中高层必会再行投靠势大之人,下面焉有敢违逆者?只是投名状只怕不菲!”

“投名状?又非入伙山贼草寇之流,何来投名状?”

“朱匀兄弟,岂不闻自古官匪一家之说乎!帮会与寇贼焉有大别!投靠他人,自当要有投靠之实力与价值。若无利可图,何人愿为?”

“嗯!似是有理。”

晚间饭罢,旭先生来归。诸人皆围拢而来。

“旭先生,何事着急?”

“吾家海鱼帮投靠了新任城主府偏将霍将军麾下。今恰逢霍将军生辰,大当家需大量财帛宝贝孝敬上峰。而此时,吾等渔业缩水,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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