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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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9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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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军事法庭。”

徐祖贻的语气强硬,龚楚喷出口粗气。林淮滨在电话里抱怨,运输任务实在繁重,运力紧张,帐篷的事情排着排着就放在后面了。而且新14军是个新成立的部队,军长陈烈是黄埔出身,这支部队由豫东民团组成,这支新部队还没上过战场,在看重战功的华北部队中受到些许轻视。

徐祖贻放下电话,也重重叹口气,后勤处的困难司令部不是不知道,可没办法,只能一级压一级。龚楚脸色稍稍和缓:“司令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之内,会议开始前,肯定回来。”徐祖贻头都没抬。

庄继华回来的时间比徐祖贻预料的要快,第二天午后,庄继华一行人便风驰电掣的回到司令部,这行人数量庞大,仅仅卫队便有五辆卡车和六辆吉普车,另外还有副官秘书,总共有十多辆车,浩浩荡荡的在司令部前停下。

庄继华和白崇禧从前后两辆车下来,俩人的神情都有些疲惫,也没打招呼,便一前一后走进司令部。到门口遇上迎接的徐祖贻,庄继华扭头告诉宫绣画,让人领陈G和几个军长去休息。

这次巡视从东到西,庄继华和白崇禧用一个月的时间跑遍了整个战区部队,目的就一个检查部队,从依旧在山东训练的五十一集团军到新开到的七十一军等部队,全部跑了一遍,检查部队的训练和后勤,做到心中有数。

华北战区现在兵力空前强大,蒋介石从江南和缅甸调来八个军,如果再加上北线的傅作义和晋绥军,总兵力直逼一百八十万。

在延安发表公开声明后,国共关系似乎又走上正轨,冀南八路军整编为两支部队,陈G的华北游击总队和罗R桓的115师,这两支部队组成了一支混合纵队,罗R桓率领一部留守冀南,陈G率领主力加入华北战区。平汉线以西的八路军新四军整编为两支部队,八十九军刘B承部和新四军独立支队徐X前部(包括冀中突围部队黄克诚彭雪枫部),八十九军由刘B承率主力留守太行山,王J山率129师加入十四集团军作战。

这样庞大的兵力集结在中国军事史上从未有过,庄继华麾下可谓战将如云。统帅这样庞大的兵力,既是荣耀,又是沉重的压力。在巡查中,庄继华发现非常多的问题,从训练到军纪,再到后勤,都存在诸多问题。

“司令,这是部队整编计划。”

庄继华刚刚坐下,徐祖贻便将高松元连夜起草的整编计划交到他手上。庄继华一言不发接过来翻看。

“嗯,很好,”庄继华的声音有些沙哑,伍子牛端来杯水放在庄继华面前,又拿出一瓶药,倒了两粒给庄继华,庄继华一口吞下,喝了口水,抬头见徐祖贻的神色,便笑笑说:“有点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怎么样?这一趟有什么新发现吗?”徐祖贻也不再追问感冒的事。

庄继华轻轻摇头:“问题很多,幸好下去看了一圈。唉,郝鹏举事件牵扯了我们太多精力,部队早就该整顿,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再不整顿,就军纪废弛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白崇禧端着茶杯走过来,坐在庄继华对面,这段时间,他感到非常愉快,不在总参谋部干事,让他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文革,不用着急,华北战区可谓骄兵悍将成群,那些胆大,喜欢惹事的士兵,在战场可能比平时老实的士兵更有用。”

庄继华没有反驳,目光依旧在方案上,白崇禧接着对徐祖贻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在战时保障通讯,其次是后勤,后勤问题最多;部队装备不均,象新一军新六军,这些缅甸回来的部队已经全部美械化,训练方式也完全美械化,原江北战区部队的训练大都按照江北战区训练手册进行,而江南战区和改编部队,训练就要下一档次了,那些改编部队的装备也不行。整个华北战区部队战斗力参差不齐。燕谋兄,这作战计划可得仔细斟酌了。”

部队的情况,徐祖贻也了解一些,比如二十四集团军的七十三军,是原川军部队,但这支川军与抗战初期出川的部队完全不同,装备比较差,经过数年也只有较小的改变,问题最大的还是正在训练的五十一集团军,王国斌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用缴获的日式装备。

“白老总这话很对,”何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手里同样端着一杯水:“不过,我以为,以我军目前的兵力优势,根本不用全部上战场,第一波攻击,最好只动用五个集团军,这一波一直打到平津,然后投入第二波,向平津以北进攻。与北线一同合围北平以北的日军。,最好能杀入热河。然后投入第三波,这第三波一定要突破山海关,如果能占领锦州,那就最理想了。”

何畏简单的几句话勾勒出了个庞大的进攻方案,冈村宁次将主力停留在北平以北,这让中国将领迷惑不已,庄继华曾经试探的让杜聿明派出一个师向北进攻,日军的抵抗虽然激烈,但冈村宁次却依然不动。

这次进攻除了付出两三千人的伤亡外,庄继华一无所获,倒是何畏猜出了冈村的图谋,认为冈村的目的是吸引我军于平津城下,然后实行内外夹击。这就是何畏与其他国军将领的不同,何畏出身红军,长期以弱敌强,要战胜国民党的围剿,就必须猜测国军的作战意图,所以感觉非常敏锐。

白崇禧微微一笑赞赏的点点头,本来他对庄继华收留这些共党叛将有些不以为然,可何畏却让他改变了这种观点,让他忍不住想将其收揽到桂系去。

“嗯,好,先留在我这里,晚上我再仔细推敲下。”庄继华看完高松元的方案后,没有发现大的错误,便收起来。然后问徐祖贻:“后天的整军会议,有多少将领到了?”

白崇禧知道庄继华整军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此非常警惕,好在桂系部队没有一支在华北战区,主力二十一集团军在江淮战区,还有一个军在江南战区,一个军在广西中越边境。

中越边境漫长,一个军肯定不足,但广西有广西的办法,桂系在广西经营十年,各地民团成熟,所以虽然只有一个军,却另有二十多个民团,同时与云南方面联系,双方协同防御。中国军队反攻后,日军就更不可能对广西云南进攻了。

“没到几个,从石家庄到德县也就一天的车程,大部分应该在明天到。”徐祖贻答道。

庄继华点点头站起来对白崇禧说:“白老总,先休息下吧,这一个月,大家都累了,休息休息。”说到这里他又对徐祖贻说:“你给林淮滨和徐崇怀打电话,还有在田,龚副参谋长,让他们在两个小时后到司令部开会,我们商议下如何改善后勤。”

“你先休息吧,我和燕谋聊聊。”白崇禧没有动,何畏却站起来,不过他出门后,便朝作战处走去。

待庄继华走后,徐祖贻提起水瓶给白崇禧添上水,然后才笑着问:“白老总,和文革出去一趟,有什么感觉?”

白崇禧淡淡一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庄文革算是其中表率。”

徐祖贻闻言一乐,他听出了白崇禧话里的意思,白崇禧这是在说,庄继华实际上也有自己人之分。庄继华对自己人非常严格,相反对不是自己人却相对宽容,他在四十九集团军对张力辉在淮北的作战进行了严厉批评,一度让白崇禧以为他会当场撤掉张力辉的职务,在五十九军将鲁瑞山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而却对问题更多的十三军,却只是用严厉的语气批评。

“文革以前给我的印象是温文尔雅,没想到一旦发火,却是这样利害。”白崇禧说,在国军将领中很多人推崇儒将风格,加上军内派系重重,所以即便有所不满,批评也是适可而止。但这次白崇禧却发现,庄继华却不管这些规则,这一路,他至少处理了十多起扰民事件,当场枪毙一个盗卖物资的后勤军官。

庄继华巡查中的有些事情徐祖贻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不过以他对庄继华的了解,想想便知道,于是笑笑说:“大军云集,决战在即,他肩负的责任太重,家里又出现变故,性子可能有些急。”

“这倒没什么,”白崇禧站起来:“坐了一路车,人都坐乏了,燕谋兄,有时间没有,我们出去走走。”

“好呀,健生兄,我正想出去走走,咱们一块吧。”从白崇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白崇禧转身,却是冯诡正站在门口。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三节战鼓(七)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三节战鼓(七)

冯诡在华北战区的地位很独特,他什么事都不管,整天晃晃悠悠,不是在这里开宣传会,就是在那里开茶话天,了解的人都不敢小瞧他,不过这类人很少,只有徐祖贻几个庄继华身边的人,绝大多数都认为他就是庄继华养的清客。

白崇禧当然属于不知道的那类,冯诡从云南去职后,转眼到五战区任职,这个举动从蒋介石到李宗仁白崇禧都认为是庄继华念旧情,给他安排个职务,让他养老。冯诡很少公开干预战区事务,也从不参加军事会议,只出席有关政务的会议,所以很多人认为他就是庄继华在政务上的参谋。

“哦,好呀,无常先生有闲,就一起走走。”白崇禧兴致很高,起身就走。

徐祖贻却没有随他们出门,送到门口便停下,白崇禧也不以为意,要开这样大规模的一个会议,会前准备工作就够他忙的了。

白崇禧和冯诡俩人出了司令部,很快便离开公路,沿着运河堤坝边走边聊,俩人从河北人情事故开始,聊到德县历史,再到目前的战争。

“说实话,抗战开始时,我虽然主战,但认为打败日本至少需要十年时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我依然认为,打败日本还需要五六年时间,可没想到这才短短两年时间,日本人就撑不住了,我看最多再有一年,日本就完了。”

想着这一年多的局势变化,白崇禧有些感慨,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参战,原以为美国会充当战争的主力,可实际上真正扭转战争进程的却是中国自己。两次缅北大捷,随后的鄂北大捷,河南山东光复,中国军队短时间内便光复了近一半失地。

“是呀,局势变化太快,”冯诡也有些感叹,他望着静静流淌的运河,两岸的杨柳纹丝不动,河面上有几条小船正向南飘去:“一年,应该差不多吧。”

“六年以前,日本人从那里打进来时,绝对没想到,他们的风光只有六年时间。”白崇禧望着北面说。

“这就应了我们中国人的那句话,得意莫忘形,”冯诡的神情悠悠,显得非常轻松:“我常常很惊讶,日本人是怎么想的,这么点国土,这么点人口,这么点国力,居然就想挑战全世界,我真的难以理解。”

白崇禧面无表情,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他想不通,日本人已经深陷中国战场的情况,为何还要去挑战苏俄和美国,他最后只能将原因归结为日本人的狂妄。

“重庆现在又热闹起来了。”白崇禧望着北面,冯诡却看着西南,语气似乎有些寂寞。

白崇禧一愣,扭头看看冯诡,冯诡正望着西南出神,他嘴角滑过一丝笑意,周EN来在重庆发表声明,终结了国民党挑起的政治进攻。随后第三党在参政会上提出,开放党禁议案,正式提出提出承认包括GCD在内的全国各党派,释放所有政治犯,实行政治改革。

第三党的提案受到各民主党派的支持,新华日报和醒狮周刊连续刊文,要求国民党接受,承认各党派实行政改。

国民党在作出一番抵抗后,半推半就的表示可以接受第三党提案,但要求一旦国民党承认各党派,释放政治犯,GCD必须放弃秘密党员制,在全国公开登记党员,并交政府备案;在政治改革上,国民党却很坚定,同意进行政改,但坚决拒绝现在就进行政改,举出孙中山的宪政三阶段,表示现在还是训政时期,待抗战结束后,再讨论如何结束训政。

国民党的连消带打又让GCD陷入被动,董B武在参政会上宣布,GCD长期受到国民党的残杀,只能采取秘密党员制,一旦公开党员名单,这些党员的生命将受到威胁。国民党则进行反击,认为一旦承认GCD,国民党也将改变政策。另外,现在是联合抗战,GCD一方面指责国民党逮捕GCD,可在GCD统治区,其也在执行反国民党政策,举出梅悠兰和其他记者从边区发出的报导,指出GCD在边区不但随意逮捕国民党,也逮捕驱逐第三党,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GCD则反击说,那些是国民党派遣到边区的特务,在边区从事破坏活动,GCD只是将他们驱逐出边区;陈诚则反驳如果按照这种观点,国民党也可以采取同样的理由,抓捕不同政见者,而这正是你们所认为的专制……。。

两党再度争执起来,国民党说只要中共放弃秘密党员制,他们就承认中共的合法地位;中共则坚决不同意,认为这是国民党的阴谋,如果国民党答应承认一切党派,可以表现出诚意,首先释放所有被捕的GCD员;国民党又反击,宣布被捕的中共党员在抗战开始之初便全部释放,如果中共认为还有,可以提出名单。这下GCD又难住了,不是没有名单,而是绝大部分被捕党员都用的是化名,很多还没有被国民党识破身份。

两党交锋,你来我往;第三党的议案就这样拖下去了,邓演达和张澜罗隆基等人奔走调解,可双方都不肯让步。这时杨永泰给蒋介石出了个主意,宣布承认除GCD之外的其他政党为合法政党,释放部分政治犯,宣布在重庆十六县进行宪政试验,对县长实行普选。

蒋介石没有完全采纳杨永泰的建议,拒绝释放政治犯,宣布除GCD外的其他政党为合法政党,在重庆十六县试行普选,以为全国推行积累经验。

这个决定让民主党派大受鼓舞,不过蒋介石随即宣布由重庆市政府和重庆参政会负责研究具体实施办法,但却明令宣布,GCD人不能参选。

这个石破天惊的决定让民主党派非常兴奋,让GCD非常被动,周EN来综合各种情况,认定国民党绝不是真心搞普选,而是在拖延时间,更主要的是在重庆十六县国民党占绝对优势,就算实行竞选,当选的绝大多数也是国民党员。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周EN来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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