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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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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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纷纷向通城,岳阳等地溃退,根本组织不起像样地抵抗,到二十日晚,第八军追到黄沙街、大荆街,关王桥;七军追到岑川、谭家坊;四军追到扳江,傅梓源。

第二天追击继续,除了董政国组织了点抵抗外。吴军其余各部望风而逃。二十二日即拿下岳阳,二十三日四军拿下通城。自此湖南全境收复。

“我看吴佩孚在南口还坐不坐得住,估计应该来了吧。”庄继华随意的问。蒋先云是机要参谋,情报有优先阅读权,庄继华在北京武汉等地放的十八罗汉正在源源不断的提供情报,这些情报蒋先云完全知道。

“那还坐得住,前天就从南口南下了。”蒋先云笑道:“吴大帅这次是丢尽颜面,北边,南口最后还是靠奉军和直鲁联军拿下来的,南边连战皆败,他是两头落空。”

面对南方危急地局势,吴佩孚不得不同意将奉军投入南口大战,这也表示他同意在北京政权上向张作霖作出让步,国民军以一抵四,在晋北展开的攻势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南口却又筋疲力尽,不得不退出南口,撤出张家口,直到五原才站住脚,在苏联获得大批援助地冯玉祥正赶往五原。

南口大战一结束,吴佩孚不待部队休整,立刻率两个师南下,匆匆赶往鄂南战场。

“吴佩孚既然南下了,汀泗桥就肯定是场恶战。”庄继华也是忧心重重,这时一群学生举着旗帜高唱着“打倒列强除军阀”从外面走过,歌声清脆热烈,街面上的气氛立时有些热闹。

捷报频传,长沙城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场面,工人农民学生全部发动起来了,北伐军地每一次胜利,都能掀起新一轮地庆贺,把**气势带到一个新高峰。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我们要做主人,……”蒋先云轻轻唱起这首这个时期最流行的歌曲,含笑看着外面四处张贴标语地青年学生。

每次听到这个旋律,庄继华就感到怎么那么熟悉,好几天才想起,原来是那个曾经非常流行地“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前世里连小孩都会唱。

旧曲新词,也算创新。庄继华心里恶毒的诽谤着,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春风般的微笑。

“巫山,你看总司令部什么时候前移,这离前线可太远了。”庄继华问。

“不清楚。”蒋先云摇头说:“总司令可能有他的打算。对了,文革,那些垃圾你放了没有。”

“放他们?”庄继华冷笑一声:“仗没打完,我不放人,贵党不整顿,我不放人。”

蒋先云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庄继华想问问他的报告,上面是什么意思,只是张张口最后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想再给蒋先云施加压力。

吴佩孚到达汉口后,得知通城、岳阳均已失陷,立刻命令叶开鑫坚守汀泗桥、咸宁、柏墩一线一周,等待北方主力,但考虑前线均是败兵,士气已溃,担心汀泗桥守不住,又派陈嘉谟率十三混成旅驰援汀泗桥,命令刘玉春率第八师在贺胜桥建立第二道防线。

北伐军连战连捷,全军上下士气高涨,蒋介石抓住吴佩孚兵力分散,主力未至的有利时机,决定立刻发起汀泗桥战役,打开通往武汉的大门,下令第四军和第七军共三个师四个旅沿武长铁路攻击前进,以最快的速度攻占汀泗桥和贺胜桥,进而进攻武昌,以第八军主力从武昌上游渡江,进攻汉口汉阳,第一军第二师接替原第八军武长路江面警戒任务,第一军一师进驻岳阳,第六军负责掩护武长路右翼。

双方统帅部地目光同时盯住汀泗桥。

要想进攻武汉,汀泗桥是必须攻克的第一关;守住汀泗桥就能守住武汉。

汀泗桥,武长铁路上的一个小镇,汀泗河蜿转曲折自西南向北斜穿汀泗桥镇,镇东是一连串陡峭山岗,河与山形成一道天险。北伐军要想攻克汀泗桥就必须在敌人的炮火下涉水渡河,然后再仰攻山头。一场惨烈的战斗,一场名垂青史的战斗就要在这里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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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八节铁军群英(一)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八节铁军群英(一)

为攻克占汀泗桥,北伐军前敌指挥唐生智在羊楼洞召开作战会议,会上决定,第四军由通山、崇阳主攻汀泗桥,第七军由蒲圻(后改名赤壁,大名鼎鼎哟)协攻汀泗桥,第八军一部配合七军行动,主力则由嘉鱼包抄汀泗桥。

这是一个中路突击左翼包抄的作战方案,唐生智雄心勃勃要在汀泗桥围歼吴佩孚鄂南主力。

作战方案确定后,第四军立刻展开行动,代军长陈可钰把部队分为两路,张发奎十二师的叶挺独立团与缪培南三十五团为左翼,由正面沿铁路进攻;陈铭枢十师的蔡廷锴二十八团、范汉杰二十九团,戴戟三十团,十二师黄琪翔三十六团为右翼由西南向东北攻击镇东的高地。

陈可钰的命令一下,张发奎即以缪培南团为先锋向汀泗桥发起进攻,缪团行动迅速,第二天上午所部前锋即攻克汀泗桥南的高猪山,驻守高猪山的吴军两个连仓皇撤过铁桥。

缪培南带领后续部队赶到汀泗桥后,立刻命令一营向铁桥发起冲锋,从高猪山到铁桥是一遍开阔地,吴军用四挺机枪封锁这遍区域,一营在四挺机枪组成的火网面前,寸步难行,连续几次冲锋均半途而退,人员伤亡惨重。缪培南大怒,脱掉上衣,拔出指挥刀就要亲自带队冲锋。

左右之人苦苦劝阻,缪培南充耳不闻,就在他集结好部队要发起进攻时。张发奎带着叶挺独立团赶到,见状立刻制止了缪培南的莽撞行为。张发奎查阅地形后,感到棘手。

“这地形实在太差了,经成(缪培南)、希夷(叶挺),你们说说,怎么打?”

叶挺身材魁梧,相貌英俊。早年与张发奎同为孙中山大元帅警卫团营长,后留学苏俄。在苏俄加入共产党,25年归国后,在铁甲车队地基础上组建独立团。

“我问过当地老乡,他们说东边山里有条小路可以绕过铁桥,到达东北的古塘角。”叶挺说着从地图上找到古塘角的位置,从他们的位置划过一条弧线,这条弧线经彭碑、尖山直到位于汀泗桥敌人阵地侧后方的古塘角。如果在正面激战正酣时,能有一支奇兵从这里发起进攻,敌人必然惊慌失措。

张发奎仔细看后疑惑的问:“这条路敌人不知道?”

“这条路平常很少有人走,除了本地人外,其他人不知道。”叶挺答道。

张发奎沉凝片刻:“那好,赌一把吧。希夷,这个任务交给你,我和经成在正面攻。你在背后捅他一刀。不过你要注意与三十团取得联系,天黑后再行动。”

“是。”

随后,张发奎命令在高猪山一侧建立炮兵阵地,轰击铁桥,部队则撤到高猪山后休整。

第十师在行军路上听到汀泗桥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知道十二师已经与敌人展开战斗。陈铭枢急令各团迅速发起进攻,三十六团在关家窝附近向赤岗亭得敌人发起进攻,二十八团则留守骆家湾,以为预备队。

随着各团纷纷接敌,汀泗桥全线打响,战斗一开始就进行得十分惨烈;宋大霈组织数个督战队分别守住各个隘口,凡后退者一律砍头示众;残酷地军法之下,吴军士兵不得不死战不退;北伐军连战连捷,官兵上下士气正高,不顾地形上的不利。冒着敌人地炮火。奋力仰攻,前面的战友倒下了。后面的推开尸体接着往上爬。

从装备对比上来说,吴军要强于北伐军,吴军一个师至少十二门火炮,每个连有一挺机枪;北伐军每个军只有四五门火炮,一个连连一挺机枪都摊不上,每个团有个机枪连,有各种机枪六挺。只是第一军的装备要好些,每个连能有一挺机枪,火炮也都差不多。

吴军弹如雨下,十师伤亡惨重,不到两个小时三十团前锋一营就阵亡两个连长,营长负伤,戴戟在团部沉不住气了,带上卫士就到前沿督战。

戴戟上了前沿,二十九团团长范汉杰却已经挥动指挥刀率队冲锋了,二十九团攻击方向是是玛瑙山,二十九团连续发起了七次冲锋,全部失败,主攻的三营营长阵亡三个连长阵亡两个一个重伤。

十师的几个团长都打红了眼,吴军在北伐军的攻击下战线有些动摇,宋大霈亲自带着卫队从司令部赶过来,一上阵地就把丢掉前沿地两个连长砍头示众,随后命令营长亲自带队反攻,营长瞪大血红的眼珠,举起大刀呐喊照向山下冲去,北伐军丝毫不退,双方混战一团。

为了缓解北伐军的攻势,宋大霈命令王献臣从左翼迂回十师,陈铭枢及时发现宋大霈的行动,调动预备队蔡廷锴二十八团迎击。

蔡廷锴早就急不可耐了,迎着王献臣就是一顿狠揍,没有了地利的吴军根本不是北伐军的对手,王献臣狼狈败退,蔡廷锴乘胜追击占领张兴国。

但到晚上,陈铭枢盘点全线战况,北伐军收获甚小,除了蔡廷锴的进展稍大外,其余各团进展甚微,部队的伤亡却很大,仅军官中就有团长戴戟,蔡廷锴,范汉杰负伤,连长阵亡七人,营长阵亡两人,其余官兵无数。

是否继续进攻,陈铭枢有些犹豫,他正与顾问尼纪金商议时,黄琪翔赶到指挥部向陈铭枢建议继续进攻,展开夜战。

“我军装备差,但士气高,勇于进攻,不善于防守,敌人与我军正相反,若明日敌援军聚集,士气恢复,则我军必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我们后面还有孙传芳地威胁。因此我建议不顾任何牺牲,今晚全线进攻,彻底击破当面敌军。”

“今晚进攻,怎么打?”陈铭枢知道吴佩孚地援军正昼夜兼程向汀泗桥赶来,情况正在向坏的方向转变。

“以一团兵力趁夜渡河,沿途不许开枪,待接近敌塔脑山主阵地后。全部上刺刀,白刃冲锋。攻克塔脑山后。正面潜伏我军再全线发起进攻。”黄琪翔的神色坚定而果决。

夜袭,白刃冲锋,能进不能退,非生即死。

陈铭枢长身而起盯着黄琪翔:“这太危险了。”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和胆大包天的计划,最危险的不是趁夜渡河和白刃冲锋,而是长达十余里地钻隙而进,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有一个人暴露。全团就会在敌人的交叉火力之下全军覆灭。

“卑职愿率部执行这个计划。”黄琪翔毫不退缩迎着陈铭枢地眼光恳切的说:“师长,没时间了,下命令吧!”

良久陈铭枢才缓缓地点头,黄琪翔不说话,向他敬个礼转身就走。回到三十六团黄琪翔立刻派人侦察渡河点,在当地老乡的指点下,找到一个水浅处,这里河水只达胸部。可以徒涉。

是夜,月暗星稀,三十六团全团在一团漆黑中悄悄渡河,过河后全团将士人人衔枚钻隙急进,摔倒的一声不响爬起来,被河水冲走的。无声无息消失在水面。枪声稀疏,山上的吴军时不时放枪壮胆,偶尔有子弹在队伍中穿过,负伤的战士咬牙忍痛一声不吭。

就在黄琪翔穿插之时,独立团在叶挺带领在也向古塘角穿插,他们地路更是危险,在漆黑地夜晚沿着崎岖的小路翻越山越岭,不时有士兵摔下悬岩无声地消失在黑暗之中,而他们的团长叶挺始终走在最前面。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团、三十五团则悄悄潜伏到距敌阵地仅仅五百米的攻击出发阵地,只等待塔脑山上那一发信号。

黑夜中第四军全军默默的趴在冰凉潮湿的地上。包括负伤的蔡廷锴、戴戟、范汉杰。包括师长陈铭枢、张发奎。

凌晨…二十黄琪翔终于穿插到位,全团静静地潜伏在据塔脑山主峰三百米的地方。黄琪翔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静静的到每个连巡视一遍,让全团战士看到他们的团长。

…五十,黄琪翔挥手示意,一千多条汉子猫腰向顶峰摸去,手里是千多把透着寒气的刺刀。

塔脑山主峰上的敌军士兵根本没有想到,深处纵深地阵地前埋伏了一支视死如归的军队,哨兵靠在沙袋上打瞌睡,忽然感到情况不对,抬头就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这时听到旁边的一个哨位响起了枪声,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塔脑山上枪声稀稀疏疏响起枪声,与吴军各个阵地的壮胆枪声没有大的区别,可走上阵地才能发现,一群沉默的人双眼透着赤光四处追杀着阵地上的士兵。

静战,默战,终于有人发出尖利地惨叫,叫声悲凉,凄惨。

塔脑山上地吴军终于被全部惊醒,也太晚了,面对千多冷漠恐怖的杀神,他们唯一想到地是逃,向山下,向后方,逃!

逃,逃到山下;逃到咸宁!

宋大霈得知塔脑山失守顿时如坠冰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叫:“立刻夺回来!夺回来!把那个混蛋给我砍了!”

宋大霈亲自指挥十三混成旅向塔脑山发起反攻,可汀泗桥前的吴军官兵乃常败之军,此刻要他们仰攻塔脑山无疑痴人说梦,黄琪翔毫不费力的守住了阵地,而且居然还有余力派出一个营,夺取了吴军炮兵阵地。

正面潜伏半夜的四军官兵,在塔脑山上信号升起的同时发起全线进攻,全军一枪不发,白刃冲锋,到清晨时,吴军前沿阵地全部失守,两个最重要的支撑点塔脑山和石鼓岭落入北伐军手中。

面对即将被彻底撕裂的战线,宋大霈无奈下令撤退,退守咸宁。他想撤退,可叶挺不答应,经过一夜的迂回,独立团在清晨终于迂回到位。

隔着薄雾,叶挺从望远镜中看到敌人正沿铁路乱哄哄的话向咸宁跑,而前方枪炮声大作,叶挺顿时明白正面攻击得手,敌人这是要跑。他立刻把三个营一字排开向敌人发起进攻。

吴军做梦都没想到从这里又杀出一支北伐军,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冲出薄雾的矫健身影,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甚至忘记了抵抗。

“完了,弟兄们!快跑吧!”人丛中发出一声惨叫。

随着这一声,本来就乱哄哄的吴军士兵,彻底混乱了,他们撒腿就跑,拼尽全力向前跑,独立团撒腿就追。

这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从汀泗桥一直到咸宁,独立团以曹渊一营为前锋死咬着吴军不放,张发奎规定的十五里追击距离造就超过了。叶挺一直追到咸宁西南铁路桥才停止追击。

担任前锋的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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