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路过我的倾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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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路过我的倾城时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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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一芒“魔鬼式”的教导方式下,她从一个土里土气,什么也不懂,木纳寡言的大学毕业生,迅速蜕变为看到任何大明星、大人物都能把他们当作平凡人的专业小助理。

沟通力一直是她的弱点,因为要常向设计师借服装、向摄影棚敲时间和价格、联络明星经纪人,她被逼着和形形色色的人沟通。虽然没事的时候仍是话不多,但是有工作说工作,已经足够她完成赵一芒交给她的任务。

身为赵一芒的助理,顾忆笙另一个方面突飞猛进的长进是脸皮变得超厚。她刚来的时候每次被赵一芒骂都会觉得悲痛欲绝,不过在他惨无人道的摧残下,心像穿上了防弹服。是谁说的——骂着骂着也就习惯了。在习惯了赵一芒“防不胜防”的“辱骂”之后,工作中遇到的那些不礼貌的工作对象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顾忆笙微微一笑泯恩仇。

所以在习惯了每天都要被赵一芒“削”一顿的情形之后,突然没有人在办公室做狮吼状开骂,顾忆笙发现自己居然“犯贱”地觉得工作室有点提不起精神。

【二】这样的赵一芒不是顾忆笙熟悉的那个赵一芒,她有些慌张和不安。
前两天拍封面时顾忆笙因为听到林朗的名字而慌了手脚,慌乱间竟抱着灯柱就倒了下去。然后又勾到电线带倒了铁架子,害的赵一芒为了护她而头破血流。

第二天上班时原以为会是经受“地狱之火”洗礼的一天,可是那个喷火龙却因为脑震荡请假没来,办公室因此显得比平常安静和轻松许多。这么和谐的工作环境,顾忆笙却觉的有点不习惯了,毕竟事情因她而起,心里多少觉得有点愧疚。

第二天赵一芒还是没有来,她简直是坐立难安。听许小曼说赵一芒请了半个月的假,之后的两个星期都不会看到他在办公室大发雷霆的样子。第三天下班,顾忆笙走出写字楼的时候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到处是人。她也不急着回去,随着拥挤的人流无目的地乱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赵一芒家的楼下了。

毕竟赵一芒受伤也是因为她,于情于理都应该慰问一下吧?顾忆笙犹豫了下,一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明知山有喷火龙偏向喷火龙山行”,一边走进电梯摁下数字16。
顾忆笙摁了很久电铃都没有人开门,正想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咔嚓一下被打开了,还没看到人,标志性的咒骂声就先响起:“MD!摁个屁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顾忆笙愣愣地望着头部包得像木乃伊的赵一芒,而赵一芒发现来人不是楼下的管理员,而是他的笨蛋助理后,也愣了一愣,然后语气不善地问:“你来干吗?”

顾忆笙觉得自己脑袋肯定是被门夹了,所以才会送上门被赵一芒骂:“来看看……”那个“你”字还没出口,赵一芒就转身进了房间,“进来吧。帮我收拾一下房间。”

赵一芒住的是一套小复式,一楼是厨房、书房、客厅,卧室在二楼。一楼有一个很大的飘窗,白色的窗帘被吹得起起落落,夕阳从其间透来,把地板晒得很暖——当然同时晒暖的,还有满地的脏衣服、薯片罐、球鞋、泡面盒和啤酒罐。

赵一芒说每周替他做卫生的阿姨请假了,所以家里变得有点乱。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站在楼梯口对顾忆笙说:“打扫完了再叫我。”然后很大爷的上楼了。

顾忆笙在原地站了十秒钟,终于认命的卷起袖子开始大扫除。好吧,算是道歉好了,毕竟是她笨手笨脚才害赵一芒受伤,他也算“救”了她一命。

打扫其实并不费时间,虽然视觉上乱得一塌糊涂,但是因为先前一直有阿姨收拾,所以只是乱但并不脏,收纳归类就成了。让顾忆笙忘记时间流逝的是赵一芒那面做成书架的墙壁,各种各样时尚类、设计类、哲学类的书籍按书籍的颜色渐变分类,将整面墙装饰得像彩虹一样。她随手拿了几本书,翻了几下就入了迷,不知不觉时间就飞速的流逝了,直到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地看不清书上的字时,才察觉到夜幕已经低垂。从飘窗望出去,外面已是万家灯火。

楼上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顾忆笙蹑手蹑脚地走上楼,开放式的卧室正中间是一张超大尺寸的床,白色的被子一大半都落在地上,赵一芒趴睡着蜷曲在床的一侧。

他的睡姿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顾忆笙想原路返回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铃声大作,她下意识的冲过去接起来。是主编,询问赵一芒病情,似乎是把顾忆笙当作他家打扫卫生的阿姨了。

顾忆笙将错就错地压低了声音答复了主编,挂上电话之后呼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匆忙跑过来,整个身体是横在赵一芒身上接电话的。最糟糕的是,她发现赵一芒醒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安静的看着横在自己身体上方的顾忆笙。

清凉地,带着微澜,像春天结了薄冰的湖水,湖面上还落着一两瓣早春的落花。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总觉得他的内心很空旷,很寂寥——那是顾忆笙记住的第二个属于赵一芒的眼神。这样的赵一芒不是顾忆笙熟悉的那个赵一芒,她有些慌张和不安。

“你煮了什么?好香。”刚睡醒的赵一芒的声音很低哑。

“哦,我用你冰箱里的剩饭和皮蛋煮了粥,你起来就可以喝了。”

顾忆笙本来想走的,可是她不会开赵一芒家的防盗门,傻瓜一样摁摁这里扭扭那里,求助的望向赵一芒——他则淡定的坐在餐桌边喝粥,脚指头都懒得动一下。没有办法,顾忆笙只好又灰头土脸的坐回他的对面。

“还不错。”
“什么?”
“我说粥……到目前为止你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皮蛋粥煮得不错。”赵一芒第一次表扬顾忆笙,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泣。

“头还很疼吗?今天都没去上班。”她没话找话。、

赵一芒瞥了顾忆笙一眼:“丑。”

“什么?”赵一芒不骂人的时候,好像用字就特别省。

赵一芒喝光了最后一口粥,然后指着自己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一样的脑袋说:“包得太丑了,不想去上班。粥很好喝。谢谢。我送你回家。”

顾忆笙那天就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觉得不真实,看着赵一芒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ET——她从来也不知道原来赵一芒会说谢谢,也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用除了咒骂之外的其他方式好好儿说话。不过赵一芒很快就让她回归大地:“看屁啊看,你那什么眼神?快下车。”

顾忆笙飞快的爬下了赵一芒的雷克萨斯,目送着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三】现在的他,却像是春夏之交的天气,令人捉摸不透。

顾忆笙觉得自己大概是午饭吃多了,大脑被红烧肉堵塞,所以才会答应许小曼来参加“六人晚餐”——其实就是相亲。三男三女,三个男生都是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三个女生除了许小曼和顾忆笙,还有一个叫萌萌的,也是O?杂志社市场部的同事。

顾忆笙还是百年不变的T恤和牛仔裤,因为是周末,所以终于不用穿恶心的高跟鞋了,匡威的帆布鞋舒服的想让她哭。许小曼穿了件露肩的小礼服,花了一个精致的小烟熏妆,美的冒泡,而萌萌走得则是日系卡哇伊女生路线,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在用“哇,好好吃”、“哇,你们好厉害呦”的方式说话。最令许小曼郁闷的是,三个大律师似乎对此颇为受用,频频对其微笑点头,惹得许小曼不停的冲顾忆笙翻白眼。

吃完晚饭,按照计划还要一起去钱柜K歌,顾忆笙兴趣缺乏,许小曼澎湃的、“找个金龟婿”的念头也被“卡哇伊”的萌萌恶心的消失殆尽,不过为了不扫兴,还是决定一起过去。挤过人潮汹涌的街口时,许小曼忽然被身后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秃顶中年男人推了一把。那个秃顶的男人立着两颗卫生球尖声大叫:“你挤什么挤?挤着孩子了知道吗?我X你妈的!”

顾忆笙低头一看,是有个四五岁的小朋友被他推在身前,仰着小小脏脏的脸,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不安和害怕。

七点左右的淮宁路确实挤的吓人,顾忆笙一边道歉一边说:“你还是把孩子抱着吧,人多挺危险的。”结果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理也不理,只是一昧的骂个不停,用词及其粗鲁。三个男律师和萌萌已经走远了,许小曼一直不说话,一声不吭地冷眼盯着秃顶男的嘴巴,直盯得他心里发毛,声音越来越小。

顾忆笙拉着许小曼想要离开时,她却忽然开口了,用很大的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大哥,这是你孩子?可惜了,一点都不像你啊,去验个DNA吧!别糊涂一辈子啊!”
四周一片静默,顾忆笙拉着许小曼迅速拔开人群离开,两人跑出好远才停下来,对看一眼,然后捂住肚子爆笑不止。
许小曼说,她刚才回头时看到那个男人脸都涨成猪肝色了。
“我不知道原来你那么威猛的。”顾忆笙笑得直咳嗽。
“那是!我高中时可是我们学校的大姐头呢。要是被以前的姐儿们知道我现在每天被这样被赵一芒羞辱,一定惊讶得下巴都会掉下来。”许小曼说,“忆笙,我们女生孤身在外,就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最烦就是听到某些女生受欺负就知道哭,或者怨天尤人、自怨自艾,让她去报仇雪恨,又在叽叽歪歪,给对方找理由。说句难听的,你自己长得像个包子,就被怪狗老跟着你。”
保护自己——顾忆笙忽然想起,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和她说过。是谁呢……是……对,是林朗。
在他突然眼睛康复后从医院偷跑出来看她的那天下午,遇到她时刚被鲁丛心她们欺负完,模样狼狈不堪。当他走近看清她的脸时,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脸上的伤痕,看她瑟缩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疼的表情。他露出毫不掩饰的心疼表情说:“顾忆笙,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林朗是顾忆笙生命里,第一个叫她好好保护自己的人,而许小曼是第二个。她忽然感动得有点想哭。
新一期的杂志出来了,封面上林朗神采俊朗,一袭黑色衬衣,黑白格子的细长领带,眼神坚毅中又透着隐隐的迷茫,非常迷人。听同事说这期的杂志刚上市就卖疯了。
顾忆笙深吸了口气,终于推开了林朗工作室的玻璃门——她是奉命来送样刊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应该是林朗的助理,让顾忆笙在办公室稍等。她很想说其实不用通知林朗,她把杂志放下就成了,可是那个男生已经跑得没影了。
林朗的办公室设计风格很居家,奶黄色的沙发,木制的咖啡色木架,有一张超级大的工作台,四周放着些人型模特和可移动的衣架。
“真是稀客啊。你终于想起来找我了吗?”
“咦!”顾忆笙被那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时差点撞倒身边的人形模特。林朗反射动作地扶住了那个摇摇欲坠的人形模特,才避免惨祸发生。
她能健健康康长到现在,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林朗闭了闭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我长得不可怕吧?”还是仍然像五年前那样,深深地厌恶着他?每次想起她说她厌恶他时的表情,心脏都好像被冻僵一样疼痛。
“不、不……不是的!”身体一碰到他的手,顾忆笙立即退后。
他身上难道有毒不成?
“你长得一点也不可怕。”相反还迷人迷得要死。顾忆笙没出息地涨红了脸,连忙把杂志递到他眼前说,“我是来送杂志的。”
林朗瞪着几乎递到他鼻子底下、还散发着油墨香的新杂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愉快——她来找他只是为了送杂志?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期待着什么,那真是非常没有出息的想法。
顾忆笙不知道林朗在想些什么,可是傻子也看得出他现在非常非常不爽。
现在的林朗,和她记忆里的林朗,好像有点不同——除了更美好之外,好像也变得更加深沉了。记忆里的林朗是如夏日一样明朗的男生,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春夏之交的天气,令人捉摸不透。
尴尬的气氛被手机铃声打破。
在林朗的注视中,顾忆笙接起电话。
是许小曼。
“嗯,我这里的工作快结束了……什么,又去相亲?嗯,这样啊……”
相亲?又?林朗抢过顾忆笙的手机:“她今天没空。再见。”啪的一声,合上手机,递还给手机主人。
顾忆笙皱着眉头瞪大眼睛看着林朗,深呼吸了一次,说:”林朗先生,你好像没有权力随便抢我电话,挂我电话吧?你凭什么认为你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就算她以前对不起他,也不证明他现在就可以这样任意对她。
林朗偏头望着她半晌,以一种介于生气和淡漠之间的奇怪语气说:”不凭什么。“顿了顿又道,”你晚上没空的,要陪我出席一个晚宴。“
”什……什么?喂!“
眼镜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微微惊讶地看着在众人眼里向来冷静自持的林设计师,面色阴沉地拖着那个送杂志的女生消失在门外。
【四】五年前她能够拒绝他,甚至硬着心肠狠狠伤害他,五年之后却没了勇气。
先是被扒得半裸做了一次从头到脚的护理,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糨糊状的膏体,洗掉之后又被迫塞进一件宝蓝色斜肩的小礼服,然后被带到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面做好,一个说着一口稀烂普通话的台湾发型师把顾忆笙的头发披散开来又抓起来,研究了一分钟之后就开始”动刀“,一边刷刷地剪着头发一边烧包地对顾忆笙说:“你男朋友好可爱哟!好让人心动哦!”顾忆笙的身体僵了一下,露出尴尬的笑容。
“Perfect!”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发型师转了一下顾忆笙坐的旋转椅,害得偷偷打瞌睡的她差点魂飞魄散。随即又被一个笑得好甜好温柔穿粉色制服的服务生领到一个粉红色的房间,由化妆师在她脸上又涂又抹。
套上高跟鞋,一切完毕,顾忆笙跌跌撞撞地走到落地镜前看自己的时候,她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她吗?镜子里艳光四射但又散发着半成熟青涩气质的女生是她吗?
服务生领顾忆笙出去的时候,林朗已经在休息区等待了四个小时。他抬头看到顾忆笙的时候挑起了眉毛,眼神从上倒下看了她一圈。
顾忆笙觉得自己像件商品,在林朗直接的目光下她局促不安:“为什么要我穿成这样……”
“为了羞辱你。”林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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