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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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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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嘘?
  想到这儿,他对武忡连益发愤恨,本就护短之人,如今更是誓言要替师弟讨回公道,让那裥贼求生不能、求死
不得!
  于是几个人暗中互使眼色,沈待君聪明的马上连声哄着爹亲去休息,将他给搀扶回房。
  至于其他几个人则开始计划者明日武林大会召开后,要如何让武仲连丑事曝光,受到众人所唾弃。
  是夜,沈待君好不容易伺候爹亲睡下后,本想也回房歇着,可却在回廊下抬头瞧见夜空繁星点点,残月如钩时
.她忽然改变主意停下脚步,心情复杂不已。
  大约在半年前,她同样在武家庄的月色下漫步,只是那时心情凄楚,心如死灰,情伤甚深,满心若涩无人诉,
只能黯然带泪吞下;可如今,相同的月色,她却只觉得满心喜悦,心绪宁静,心中欢欣无限,满溢甜蜜,连在睡梦
中都会笑醒。
  短短的半年,心境却两异,人生的变化起伏之大,可真是难以预料。
  想到这儿,她禁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而就在此时,一如半年前那心伤的夜晚,一道细微的枯枝断裂声骤然响
起,而她也同样警觉轻喝——
“谁?”
“师姐,是我呢!”相同的应答同样扬起,只是半年前是细如蚊纳的心虚,半年后却是朗如晴空的欢愉。
“师弟……”微笑低喃,沈待君转过身,果然见到他明亮的笑脸从阴暗处转了出来,三两步就窜到她面前。
“怎么还没睡?”噙着浅笑,她伸手帮他整理略微凌乱的衣襟,而他……没有躲,这让沈待君脸上的神色更加柔
和,盈盈眼波像是漾着一汪秋水,美极了。
“等你呢!”扬着笑,华丹枫一动也不动,静静的任由她为自己抚平衣衫。
呵……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半年前的那一夜,他的闪躲不知伤了师姐多深,而如今,他只盼师姐能一生一世都
愿意这样的帮他,让他永远能享受她指尖的温存。
“傻瓜!外头天这么寒,等什么呢?别冻坏了才好!”担忧的轻蹙起眉,她握着他的掌心,发现依然温热如常后,
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冻坏了有帅姐治,不怕!”笑着反握住她的手,华丹枫不让她收回去。
  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体温,沈待君脸上不由得微微泛红,似娇似嗔的斜睨他一眼。  “冻坏了就不怕师姐心疼吗?

“能让师姐心疼,也是极幸福的。”甜言蜜语猛灌,华丹枫打从对情爱开窍后,其功力犹如受到高僧灌顶般,
一日千里,厉害得很。
“贫嘴!”笑啐轻斥,心口却满是蜜意。
“骂我贫嘴,我若不贫嘴,岂不背了黑锅?那可冤枉了!”华丹枫大笑着,果然马上示范何为真正的“贫嘴”;
倾身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让她清清楚楚体验一番什么叫“要嘴皮”、什么叫“买弄口舌”。
月色下、夜色中,一对有情人儿唇舌交缠、相偎缠绵,直到一声带着嘲意的嗤笑声在黑暗中蓦地响起时,他们
才恍如惊弓之鸟般倏地分开来。
“是谁?出来!”气急败坏的怒声厉喝,华丹枫一张脸涨得通红。
  可恶!难得花前月下,终于偷得机会与师姐爱恋缠绵,没想到竟然有人躲起来。
  偷瞧,真是太可恶也太不识相了。
“哈哈哈……小子,我当初赠你一幅画,如今果真成了你们的定情之物了吗?”大笑着自树影后走出,应孤鸿语
带嘲讽,可心情却是好极了。
“姓应的,是你!”眼见竟是这个“真小人”,华丹枫实在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毕竟他确实是因为这家伙才
会得知师姐的情意,也因而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认真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应孤鸿,只是偷窥他人谈情说爱真的很不
道德啊!
“是我又怎么着?”挑眉睨觑,应孤鸿哼笑,  “说起来,你们该感谢我才是,否则岂有今日的交颈鸳鸯?”
闻言,沈待君窘迫至极,脸上一片热辣辣的,可还是得佯装镇定。  “应师兄,我想“非礼勿视”你应该听过才
是。”
“我还听过非礼勿动,怎么你们就动了?”冷嗤一声,依然恶意讥讽。
  被堵得一窒,沈待君脸红得都可以滴出血来,老半天后,她敞开心胸,大方微笑道:  “应师兄说得是,我与师
弟是该像你说声谢呢!”
  呵……若不是他恶意设计,师弟至今也不会明白她的心意,而她依然只是苦苦压抑着情思,将那分情感埋藏在
内心深处,永不见天日。
  被她如此坦然道谢,向来爱恶意与人作对的应孤鸿顿时一梗,像是被人硬塞了颗拳头大的异物,卡在喉间咽不
下也吐不出,表情甚是扭曲古怪。
  而沈待君见他神色如此怪异,心中不禁大感奇怪……
  怪了!她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啊!她只是很真心诚意的向他道谢……
  蓦地,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意识到什么似的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好似要将他脸上看穿一个洞,恼得应孤鸿不
悦哼斥——
“看什么?”该死!若她不是师叔的女儿,他早就开打了。
  像是要试验什么般,沈待君忽地微微一笑,更加真心诚意的道谢。  “应师兄,真的很谢谢你!”说完更加仔细
观察他的神色。
果然,应孤鸿的表情更怪、更扭曲了—似想开骂,又不知该从何下手,最后他怒哼一声,连声招呼都不打就
掉头走人,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去留皆凭自己高兴。
“咦?”发出一卢质疑,华丹枫看得满头雾水,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姓应的这是干嘛呢?还有,他最后那
是什么脸?简直像十天上不了茅厕般,纠结死了。”
  果然哪……
  猜测成真,沈待君不禁噗哧笑了出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间得知了该怎么治那个性格嚣张又狂傲,凡事态意
妄为的男人了。
  呵……愈是古怪难相处的人,愈是有其可爱的一面呢!
  “呃……师姐,你到底是在笑什么呢?”从头至尾都如坠五里迷雾的华丹枫,完全的搞不清楚状况。
  “呵……我笑应师兄真的挺可爱的。”噙着兴味的浅笑,她淡淡的抛出这一句。
  可爱?这是他第三次听师姐这么形容应孤鸿了,而这种形容只会让他……
“嗯……师姐,我想吐了!”

第七章

  风和日丽,暖阳普照,武家庄后院的一大片空地搭起了高高的擂台,台下万头攒动,人声鼎沸;台上,则是在
经过各门各派的菁英与江湖名士的对决厮杀后,终于只剩下一个人还站在台上,若再无其他人上来挑战,则可直取
武林盟主宝座,而那个人不意外的就是武家庄庄主——武仲连。
“试问可还有其他朋友愿意上来与武某较量一番吗?”擂台上,武仲连环顾着台下哗然的人群,心中甚是志得意
莆。
  再一步,只要再一步,他就可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了。
  欣喜暗忖,他挂着一贯的谦虚微笑,心知只要没人再上台挑战,那么他就会是新任的盟主了,只是当扫视的目
、光来到台下黑风堡所盘据的一方地时,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应无赦,心中升起了警?惕。
  他知道此回应无赦领着黑风堡数十名部属千里迢迢前来参与此次盛会,绝不可能没有动静,也清楚应无赦的武
功绝不比他弱,若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负难以预料。
  然而,从开始至今,应无赦始终端着一张肃穆脸庞按兵不动,实在令人费解。
  思及此,武仲连戒备更甚,然而脸上依旧谦虚如昔,只是说话的速度不自觉的加快了不少。  “如果再无朋友愿
意上来一较高下,那么请恕武某不才,恬不知耻的取得此届盟主……”
“慢着!”蓦地,一道清朗的嗓音打断了他未完的话语,华丹枫霍地跳上擂台,不顾台下群众的喧哗声,神色自
若的笑道:  “我来与你较量较量!”
  武仲连的记忆甚佳,一见到他,马上想了起来,当下笑道:  “原来是华公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啦!”
“好说!好说!”装模作样的回礼,实则恶心的想吐。
  而就在此时,台下群众也有不少人曾目睹过半年前,华山之巅的新四大公子比武大赛,所以也认出人未了,当
下纷纷叫了起来——
“吓!那可不就是玉面双龙的华丹枫吗……”
“哎呀!真的是他……”
“呵呵……这下可有趣了……”
台下,群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讨论得热烈异常;台上,云淡风轻的礼貌拱手作揖、互道声请,随即二话不
说,立刻欺身上前开打。
  霎时可,就见两人以快打快——身子快速交缠又分开,空中掌影翻飞,对掌声不绝于耳,几难辨认出两人身形

  而在屈于黑风堡众人瘟据的那一小块地上,头戴白纱竹笠的瘸腿男子在台下浑身轻颤的紧握着双拳,心中激动
异常,若不是旁人拦阻着,他早就冲上台去将那狗贼撕成碎片,就算啃骨噬血亦不能消解他心中的仇恨。
“那小子的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啦!”台下,应孤鸿看得心痒难捺。
  似笑非笑的瞅他一眼,沈待君回道:  “我代师弟向应师兄多谢你的谬赞了。”
  就在她“谢”字一出,应孤鸿的表情又开始扭曲了。
  心下暗笑,沈待君把注意力转回擂台上,只见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掌风四起,一个经验老道,一个初生之犊不
畏虎,一时也难分高下。
  擂台上,华丹枫战意高昂,攻势益发猛烈;而武仲连则愈打愈是心惊,万万没想到这个曾被他视为无名小卒的
年轻人,武功竞这般历害,若是时间拖久了,一个不小心,恐怕自己会栽在他的手上。
想到这儿,武仲连更是心急,手上攻势益发凌厉,甚至失了名上风范——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招也频频在暗中
使出,让台不懂看热闹的人直欢喝,而看得懂门道的高手则是猛皱眉。
  嘿!来阴招?这边是受过姓应的那小人“指点”过的,不怕!
  巧妙格开对方又袭来的阴招,已经在华山与应孤鸿打过一场的华丹枫已经很娴熟应付这种损招连出的比武了,
昕以现下倒是不慌不忙,非常的驾轻就熟。
眼看久攻不下,武仲连使出了险招,逼退对方,也让自己退至擂台一角,暗暗调匀气息后,他强笑道:  “华公
子果真是武艺高超,武某甚是佩服。”
“哪里,武庄主也不错啦!”嬉皮笑脸的回应,华丹枫的神态显得非常的轻松。
点点头,武仲连神色肃穆,头不转、眼不眨,只是轻轻的喊了一声“剑”,霎时,擂台下的武家庄奴仆立即捧
来一把青光湛然的宝剑。
  接过自己的佩剑,他朗声道:  “华公子,再让武某以剑会友,好生讨教一番。”
  闻言,华丹枫嘿嘿一笑,随即转头朝台不大喊,  “师姐,我的剑!”
  擂台下,沈待君抿唇轻笑,纤手一扬,那把在石洞内寻得,右似朴实无华的玄铁剑便被抛往台上,随即被他以
f匣潇洒的姿态接住。
“来吧!”抬起下巴,华丹枫扬眉哼笑。
嘿嘿,他在石洞内苦练了多时,虽然“残月剑法”还没全部学成,但刚好可以拿这老家伙试剑,看看威力怎么
样。
只当他那把乌漆抹黑的黑剑毫不起眼,武仲逛完全没放在心上,当下道了一声“请”后,立即持剑攻上,招招
直袭要害。
而华丹枫也不是省汕的灯,于是一时间,剑影漫天、精芒四射,晃得看戏的群众眼花撩乱,不断惊呼。
“师姐,何时师兄多了那把剑了?”台下,华妙蝶忍不住好奇询问。
“君儿,莫非?”沈云生看着华丹枫使出的剑法炫目又奇诡,常常以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角度直攻要害,逼得对手
手忙脚乱,非得回剑自救,他不禁激动的抓住女儿,嗓音还有些微的颤抖。
“是的!”点点头,沈待君波澜不兴的微笑道:  “我们找到了。”
昨日,她与师弟千里迢迢赶到武家庄,与众人相会后,没聊几句又忙着哄癫狂发作的爹亲去歇息,所以寻得宝
藏之事倒没时间告知了。
她这话一出,沈云生不由得欢心大笑,连声赞好,就连向来大而化之的华妙蝶也听出了她话中之意,开心得也
频频鼓掌。
三人没头没脑却欢喜莫名的模样,引得应无赦、应孤鸿父子的侧目,不过也只是奇怪的瞄觑一眼后,便又将注
意力放回打得热火朝天的擂台上。
台上,武仲连几回攻势皆被巧妙化解,甚至还得回剑自救,心中震惊至极,几回下来,已被华丹枫那手奇诡华
丽又杀意十足的凌厉剑法打得冷汗涔涔、自顾不暇,狼狈之态尽现,看得台下江湖众人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置信
成名许久的江湖“武仲裁”竟被一名年轻新秀打得如此难看。
眼见劣势益显,武仲连一咬牙,孤注一掷的尽放空门,剑势气势万钧的直攻华丹枫的心口,谁知却听“当”的
一声脆响,那把不起眼的黑剑竟直抵眉间,而他手中的宝剑则已断成两截。
如此结果,让台下众人哗然声不断,皆对华丹枫又惊又叹,赞赏不己。
“武某输了!”脸色灰败,武仲连抛开断剑,纵然心中波涛}凶涌,可却依然强笑道:  “华公子技高一筹,果真是
英雄出少年。”
“好说!”微微一笑,剑尖依然直抵武仲连的眉心,似乎没有因为对方认输就打算把剑收回。
皱起眉,武仲连沉下脸。  “武某既己认输,华公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啊——抱歉!抱歉!”口中说着道歉,华丹枫的脸上却无丝毫诚意,甚至还笑嘻嘻道:  “只是想说难得打败闻
名江湖的武庄主,想多享受…下胜利时刻罢了!”
  边说边有些不情不愿的收回剑,似乎很是不舍。
  如此言语与举止,摆明是在蔑视人,武仲连顿时脸色剧变,甚是难堪,可偏偏是对方的手下败将,他也没别的
话好说,只能吞下这口怨气,转身就想下擂台,谁知——
“慢着!”懒洋洋的出声,华丹枫没打算放过他。
“华公子还有何指教?”自觉备受污辱,武仲连的脸色当然不好看。
“没什么,只是想说……”耸了耸肩,他眨眼笑道:  “难道武庄主不想知道自己是败于什么剑法之下吗?”
嘿嘿,他也没料到残月剑法会是这般厉害,若不是他还没整套学成,岂容这狗贼拖延这么些时间。
顿时,武仆连的神色变化莫测,一来,他确实对这套从未见过的诡奇剑法感到好奇与强烈渴望;二来,他又觉
得若是真的问出口,岂不是自贬身价,让人看笑话。
所幸华丹枫没让他为难,迳自问自答。  “武庄主可知在两百年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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