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正传- 第5部分

　　第六夜：身世的前奏

　　……》
　　亚夜差点去脱衣服；小Z在后面喊'想什么呢；再不去；我就让繁音吸你的血'于是亚夜飞快的消失在了店堂的后面。
　　只是繁音比乌龟快不了多少，小Z等了足足一个白天，也不见他的踪影。亚夜呢，倒是干净利落，直接把店老板放倒了，小Z如菜板上的鱼，死死的盯着少女，希望她别醒过来。时间似乎被及时贴粘住，无法移动。
　　入夜的时分，小Z放弃了，他把少女带到了广场，既然没有办法留下她，小Z希望给她一个生机。不幸的是，小Z在道路的血腥味下迷失了方向。远远的他看见了一团又红又绿的颜色。似乎是儿童游乐场。
　　于是小Z飞了过去，那是一片废墟，耸立着无数小孩的彩像，在风中摇摇晃晃，发出支支的响声。随着风的声音，小Z听见了八音合里流淌的音乐声，那是他唯一见过的他亲生父母留下的东西，一只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制造的八音合，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王子在跳舞，那是，听说他的亲生母亲留给他的纪念。
　　小Z陷入了回忆里，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的灌木，那些长紫色果实，蓝色叶子的植物，鲜艳而透着杀机。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叶子忽然长起来，死死的拉住了小Z，更直接的说，它们越过小Z的手，团住了小Z抱着的女孩。
　　｀希奇啊，这里是死去的小孩子纪念他们的父母的地方，居然也会有活人进来｀就在小Z全力挣扎的时候，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小Z勉强去看时，发现了一个8，9岁大的小男孩，穿着一件绒线衣，戴着一顶婴儿式样的小绒帽，最特别的是他脚上有一双鲜红的鞋子。在这个灰色的世界里格外扎眼。
　　｀放手的话，我可以让你走，我对死了尸体没有兴趣｀小孩看看小Z说。
　　｀你是谁，要对我－－我们做什么｀小Z感到一阵寒冷，从小孩子的身体里散发，扩展出来。
　　｀你们？呵－－－呵，你倒是个意想不到的好人，可是你这样的好人死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充满怨恨呢｀小孩咧咧嘴，拌了个鬼脸｀不然，一具尸体怎么会变成吸血鬼呢｀
　　叫小孩子戳中了要害，小Z一下惊呆了，那是他自己也不愿去回想的事实。他大喊｀你倒底是谁｀
　　男孩摘下了自己的小帽子，围着小Z跳了一圈，｀知道我是谁，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有的，至少我报复的时候，会有对象｀小Z说，风吞灭了他的声音
　　｀那好吧，我是魔鬼的儿子，跟你一样活着的时候也是个弃儿。大家都叫我清舞｀小孩子对他吐出了舌头小男孩的身后；小Z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那阴影似乎可以吞噬人类的灵魂；他手里的女孩身体越来越冷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可是；不要杀这个孩子'小Z冲着背对着他的清舞大喊。他很害怕看见死人。
　　'是吗；要是我告诉你这个女孩是谁；你还会在这里管闲事吗'清舞浮到了半空中；曭视着小Z；好象在看小虫子一样；他脸上露出了冷笑。
　　小Z的心；他应该没有心了。但是他像活着时一样感到了恶心；那是他紧张的征兆。'那个女孩'清舞恶作剧的眨眨眼睛；'就是那个取代你的地位的孩子；你母亲跟你父亲的女儿'。这是小Z最怕听见的；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一点。
　　'让你看看；更多的东西'清舞的胳膊在空中画了半圆；里面就像打磨过的玻璃一样变成了半透明；出现了紫色；绿色；橙红；明黄；金色跟白色。小Z的眼睛简直都睁不开了；但是他还是看见或者感到了那个八音盒在里面旋转。然后他看见了一座豪宅；那是坐落在本地最贵地段的麦苗山地；里面是用人在伺候一伙女孩子；她们像一群快乐的鸟儿…………………
　　'你的亲生父母根本不记得你；他们只有那女孩。那女孩有朋友；有钱财；什么都有。你没有；她都有。恨她吗？'清舞死死的盯着小Z；等他下口去咬那女孩。
　　黑色的血水从小Z的脸上流了下来；他耳朵里听不见别的；只有自己在停尸房里的哀叹；他该恨那女孩吗？他该嫉妒她吗？他不记得了
　　'喂；清舞；你又在干什么'这时候背后传来另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像鎏理刹那一样的声音。接着小Z失去了意识；他似乎回到那个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里；只有腐败跟阴冷的停尸房里。无论自己怎么哭喊也没有人来收敛自己。
　　绑住小Z的大叶子像触电一样的松开了；清舞落回了地上；他低下了那张过分耀眼的脸；像个犯错误的小孩见到了他的幼儿园老师。
　　来的人正是张丽华；她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大毛衣；围着一条本色的毛围巾。身后跟着沧海跟繁音。
　　'我没干什么；就是……………就是在玩耍'清舞摆弄了一下手里的帽子。但是在张丽华的注视下；他还是不好意思了。
　　就在这时候；小Z手里的女孩清醒了过来；她一看见繁音；就尖叫起来；像一只见到大黑狗的小闹猫。
　　'干什么；干什么！小心我把你跑来这里的事情告诉你男朋友'繁音吓唬女孩了。女孩气的大喊'我没男朋友'说着她一拳打在繁音脸上；'你这个下流的家伙；居然跟在酒吧亲我的脖子；下流'
　　显然；她不记得什么了。繁音揉着脸；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闹下去了；繁音；你带小Z回去；既然没有事情了；我也要送丽华回去；毕竟这里离其他的吸血鬼的地盘也不远'沧海老头一样的阻止了繁音跟女孩的打架。
　　'啊；那个就不劳你大驾了；我可以送妈妈回家'许久不出声的清舞很仇视的看着沧海。在他跟沧海的中间；简直是核武爆炸的味道。
　　'对；沧海；你送那个女孩回家就好了；我要在这里看清舞睡着以后再走'张丽华温柔的把清舞拉到身边。在她的手里；清舞的身影越变越淡；不一会就消失了。
　　'那个小魔鬼真是越来越…………'沧海皱着眉头；刚要抱怨；就听见张丽华说'不要吵醒那孩子'
　　过了好一会；繁音驮着小Z；沧海背着那女孩；跟张丽华才走出清舞的游乐场。
　　'我说；丽华你要小心那个小魔鬼；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呢'沧海还是很不放心。
　　'不好意思；这位姐姐；那个小毛头是谁啊；好像很有力量的样子啊？'繁音终于忍不住了问。张丽华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是原来寄居在我们医院解剖房地下室的一个千年魔鬼。大概是那时候战乱；被自己的父母宰杀食用的一个孩子。'
　　'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父母呢'女孩气的在沧海背上直踢腿；
　　'你不害怕吗；小姑娘'张丽华回过脸；温和的问
　　'大姨；你不害怕；我为什么害怕呢'女孩又踢了沧海一脚。沧海忍不住了；'喂；老实点；不准叫丽华大姨；她还年轻着呢'
　　小Z醒了以后；一天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明瓦灯的蓝色光线他在墙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第七夜：失去的朋友：繁音死了

　　……》
　　'呵…………呵；小Z；你知道我们跟幽灵的区别吗'繁音努力的逗小Z开口。
　　小Z没有理睬；仍然直视着对面墙上长出的绿色霉斑。
　　'就是………………我们是有影子的；幽灵是没有影子的'繁音搂住小Z的腰。
　　'下流货色；离主人远一点'亚夜终于从一天的等待中不耐烦了；他一把推开床上坐着的繁音；死死的本着小Z的脸；'你饿了吗；要不要吸血？你说话呀；你哑吧了吗；说话呀；'
　　对小Z来说；眼前的一切是假的；自己的父母都不要的弃儿怎么会有人关心呢。无论是繁音还是亚夜；在小Z看来都成了必然有所图的家伙；是那么的让人厌恶。他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咬死他们。但是亚夜的嘴唇像温水；让小Z停止了恶心。他的血像厚厚的浓汤让小Z恢复了思考的力量。把手压在他白白的腰上；小Z似乎抱住了一个大枕头。
　　'我………我想杀人；想杀多少；就杀多少；我要把他们都变成不能死不能生的僵尸。'小Z拽着亚夜的头发半天冒出了这句话。
　　亚夜和繁音目目相觑；不知道是不是有谁顶替了小Z；坐在家里。
　　'你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呢'繁音干笑着打算化解问题。
　　但是在小Z冰魄一样的目光下；他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亚夜；你不是爱吃少女吗；我们一起去打猎那个女孩怎么样'小Z从床上起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头发；整个人都在一股无名的旋风里飘摇。
　　'可是；可是那个女孩是你的亲妹妹；不是吗'繁音缩在床角后面说
　　小Z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通往地面的小窗子。夜风倒灌进来；吹的小Z不知道是自己的人心在哭泣；还是风让他要流泪。
　　'不是真的吧；那女孩看上去很富贵的样子；要是那样；你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还会抛弃你呢'亚夜围上自己的围巾准备出发。
　　'所以我恨她；恨她的父母'小Z越上了地面；在黑夜里他张开了黑色的翅膀；带着他自己；顺着仇恨去寻找那个女孩跟她的家庭。亚夜跟繁音莫不作声的跟着他；快要飞过旷野的时候；小Z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三个；他回过头；看见了一条巨大的白色长翅膀的印尼湾蜥。上面赫然坐着清舞。他已经换去了他的小童装；着了一条银色；勾着黑色百合图案的头纱跟一件同样质地的长服。
　　力量在他的周围汇集成一道旋涡；似乎他才是黑夜的源头。
　　'喂；小孩；别跟着我们了；'亚夜不认识他；当然不知道他的厉害；似乎在三个人里他是唯一无知的那一个。
　　繁音一看见他；就一下失去了平衡；险些从天上掉下去。小Z拉他的时候；听见繁音奇怪的嘟囔了一句'额娲龙？
　　'我说；低贱的死者们；是要出去吃小孩子吗'清舞拍拍他的坐乘；就滑到了跟小Z平行的位置上。
　　'那是我们的事情'小Z停在了空中。整个南区在他的脚下闪耀。
　　'住嘴；即使那个狗沧海的妈妈；女跋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算那只笼包。'清舞嘶嘶的说；好象是他的坐乘在说话。'我其实不愿意管闲事；可是妈妈可怜那个女孩子；说她是没有人爱的孩子；所以我才照顾她的；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小Z一下楞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魔鬼会知道自己想什么。'这个世界上不走运的不只有你一个；清舞看看他们；'不过我可怜你们；终生都是奴隶；不得超生。'
　　小Z愣了；这话他似乎是听谁说过的；但是他不记得了。不是吗；为什么就应该他一个人变成阴间的奴隶呢；他做错了什么吗
　　停尸间的一幕一幕；养父母家里的小窗户；都浮现在小Z的眼前。他不能不恨；或者说妒嫉那个女孩子；跟自己一样的父母；不一样的命运。
　　'我不管你是什么；总之别来管我的闲事'小Z对小魔鬼清舞咬牙切齿的说；他的手高高的划起；紫色的光包围了清舞的坐骑；发出一股焦臭的气息。'王八；你敢袭击我'等清舞从他没想到的攻击烟雾里出来；小Z已经消失了踪影；只剩下了亚夜跟繁音。'只剩下娄罗了；连吃的必要都没有'清舞失望的看看他们；摸了摸被烧教了额头的坐骑说；'下次告诉那个僵尸；至少带个高等级的仆从'
　　小Z背上打开了第六支翅膀；他在黑夜里渴望着复仇；在他红色的视野里；已经可以看见那个女孩的家了。那座房子比他在幻影里看见的还大；还豪华；但也是因为这样；那房子多了一分空洞和闹鬼的气氛。即使小Z已经是吸血鬼了；他都不愿意住进这样的冷冰冰的地方。虽然那是到处闪烁着金色灯火的世界。里面用人端着酒器；餐具叮东的响着；小Z还是感到了一股阴冷。
　　'听说；你没有去上课呢'一个男子；大约50几岁；坐在长餐桌的一角对一个女孩训话；那个女孩就是小Z要找的那个。
　　'………………'女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盯着地面。
　　'你知道不知道我跟你母亲养你有多么辛苦；让你吃好；喝好；要什么有什么；却整天给我们丢人'男人的话让小Z背上发毛；虽然养父也教训过自己；但是他从没有这么陌生跟遥远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跟语气与其说是在教育孩子；倒不如说是在催债。
　　女孩打拉着眼皮；笔直的站在地上
　　然后；男人一声不吭的吃完了自己眼前的饭；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她。
　　小Z忘了复仇的念头；虽然自己家里终年到头都不过是老三样；养父母唠唠叨叨；但是那是一个家。眼前的这个是什么；小Z不知道。
　　'哇………………'好一会；女孩痛哭起来；她一下跑到落地的窗户边；抓起桌上的一尊碧玉的奔马雕刻就往外扔。结果她看见了悬在半空中的小Z。
　　'你是那个跟咬我的人一起的那个…………………………'女孩愣了一分钟；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哎；不要杀我灭口啊；来人救命啊'
　　女孩不顾脚上的拖鞋；发疯的跑到门口。但是门似乎被出去的男人反锁上了。'小姐；先生说叫你安静一点；他在跟客人一起喝红酒'在女孩狂拍门把的时候；有用人在阔音器里说话。
　　'呜……………………'女孩绝望的瘫在地上抽泣起来。
　　'我不是来杀你的'小Z并没有说谎；因为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恨也不嫉妒这个妹妹了。她虽然锦衣玉食；但是如果叫小Z选；他还是会选自己贫穷的小窝；或者。
　　'你是来吃我的？'女孩满脸是泪；但是在泪水婆娑的背后；小Z看见了一丝狡猾的目光。
　　'或许吧'小Z落进了屋子；站在餐桌上。女孩立即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站了起来；但是她离小Z保持着最远的距离。'那你是想来收买我；让我不要说穿你们的真实身份的吧'女孩很聪明；她从小Z淡淡的哀伤里发现了安全。
　　'也可能'小Z回答说；虽然他本来很想；至少吓一吓这个女孩；但是女孩的狡猾让他感到了一股亲切；她更像是繁音的妹妹。
　　'我的要求可不是很高啊'女孩感到完全安全了；开始讨价还价'首先你得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衫她们现在在哪里'
　　'那男人是你爸爸吗'小Z看见女孩撅的小嘴；感到好笑；
　　'恩……………那不是我的问题。先回答我'女孩转过脸来正对着小Z；小Z忍不住飞到女孩跟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知道那女孩是谁后；小Z感到她分明是自己原来楼下喂的那只也猫托生的。
　　'讨厌；你干什么'但是女孩的眼睛里一刹那间露出了一股渴望；她似乎有意识的靠小Z近了一点'告诉我你是谁；我又不会说出去'
　　'告诉你；你就会到处去宣传；对不对'小Z慢慢的说；他的目光划过女孩的眼睛；里面满是被戳穿的愤怒。
　　'我可是有十字架的'女孩退了一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