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牧木-帝国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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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牧木-帝国征途-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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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晚上怎么干你。”喻文流这个问题回答的飞快。刘慈已经不想理他了,径直打开通讯器,然后眼神莫测的看了喻文流一眼,喻文流脖颈一凉,“怎么了?”
  
  “恭喜你。”刘慈露出白森森的牙,“近期可以休养生息再创辉煌,上头有任务了。”
  
  喻文流的脸色一垮,“又要工作。”
  
  “对。”刘慈起身,脚下一软,喻文流眼疾手快的扶着他,他啪的一声把手拍开,“想干我,想着吧。”
  
  喻文流摸着他的腰垂涎三尺,奈何这个这时候并不是亲热的好机会,只要委屈自己收一下奔放的下半身和一些小心思。
  
  秘密任务执行的似乎意外的顺利,他们从四千年前的古墓中找到了科学院想要的东西,本来以为黑色的石头至少有一个拳头那么大,谁能想到最后居然只有一个小拇指甲盖那么小,并且轻的要命。他们在那个被称为“□□纪”的年代的坟墓中找到了这块石头,当时一共拆了整整一百层,才算拨开了最后一层,同行的有密码学专家——算科学院有见识,不然他们如果带着一个棺材走,怕是帝华虽然打得过拜修斯,缠上也是一种麻烦。
  
  最后一层的盒子上面画着奇怪的花纹,线条繁杂,乍眼望过去只觉得像是一团乱麻,然而再看的话就觉得应该不是简单的花纹,密码学专家利用光脑将图案扫描进去,然后进行了图案分离,最后一个盒子的外围竟然是九十六幅透视图案!
  
  一个盒子有六面,当人们看到左面,如果此时这个盒子是不透明的,那么他是看不到右面的,当只有左面的和右面重合时才能解答时,人们可以选择将左边的覆盖右边的或者右边的覆盖左边的,答案会是一样的。
  
  然而将九十六副混合的图分解,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光脑都哭诉说自己的脑子快要当机了,那九十六副图终于解了出来。
  
  不过解也白解了,在场的几个人表示都没有看懂,这虽然说明了他们的能力在某方面有限,至少是诚实的人。
  
  解出的九十六副图刘慈一张一张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将所有线条图文分成坐标记下来,才跟着喻文流先行回去回执任务。
  
  那次先行,成了刘慈一生的噩梦。
  
  朱雀战机是帝华最强悍的空中力量存在,而喻文流虽然说话让人觉得欠抽,但是驾驶技术如果说是第二,那么也没有人称得上是第一了。即便是这样,朱雀仍然是被卷到了迷失森林。黑色的树枝宛如巨人的手臂,突然变长,“啪”的一声抽打到了在万里高空的朱雀战机!
  
  喻文流开始以为遇上了气流,然而当朱雀试图拉高时,又一个枝条腾空出现,从上方试图将朱雀拍下来!
  
  朱雀战机的蓄能量池仿佛被吸干了一样,直直的往下坠落,喻文流当即单手挥出光磁刀,将战机直接切成两半,拉着刘慈跳了下去!两人俱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所以也没有准备空降用的东西,喻文流抱着刘慈自己在下。
  
  “你疯了!”刘慈扯着他挣扎,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几乎将他的话吹散,喻文流朝他笑笑,那是刘慈最后看到他健健康康的笑,然后喻文流死死的抱住他,将他的脸藏在了胸前,蜷起身子,试图减少自己的受到的伤害。
  
  刘慈那个时候拼命想要挣扎,然而他的力量不如喻文流,格斗更是比不过他,两人先是碰上了树枝,然后撞在了粗壮的树叉上,磕磕碰碰的减缓了速度,使得掉落地上的速度并不是那么高,然而即便是这样,喻文流整个人的衣服都被扯破,他的头脑后勺“嘭”的一声撞上的一个树杈,额头也有些细小的口子,流了些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用强的良家妇男。
  
  他幸不辱命的成了刘慈的肉垫,刘慈被很好的保护在了怀里,黑雾慢慢的侵袭了这里,刘慈脑中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喻文流对他的笑。
  
  那笑容仿佛在对他说“没事。”
  
  刘慈的手颤抖的覆上了喻文流的额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摸到了湿漉漉的头皮。
  
  他想要盖住那些伤口,想要让血止住,然而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从此世界陷入了静寂。
        
贪狼(五)
  再次醒来的时候,喻文流已经不在他的身旁了。那个时候刘慈的感觉是什么?他已经不愿意去回忆。走在泥土路上,每一步,只要有太阳,影子就永远跟随着你,或者在你的前面,或者在你的后边,但是永远不会丢下你。
  
  喻文流不见了,对他来说,就是丢了自己的影子。
  
  因为世界都没有光了。
  
  泥土突然颤抖,一根巨大的树根将整个地面掀起,刘慈以剑点地,将自己抛在空中,剑花一挽,狠狠的刺向了树根!
  
  那条粗壮的树根被白色的剑光割伤,仿佛感知到了痛,猛地向后缩,静静的停在了空中,仿佛是在观察自己的对手。寻找着他的弱点。而刘慈已经落在了地上,右手以剑为支撑,单膝跪地,头发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眼眸,然而透过发间,可以看到他的眼神镇定而冰冷。脚下踩着的泥土蠢蠢欲动,泥土瞬间扬起,在刘慈的眼前铸成一道土墙,一棵足有百米高的大树轰然拔地而起,朝着刘慈压过去!
  
  刘慈侧身滚了出去,剑指上空,斜斜的劈了过去,那剑带起了无形的力量,空气中弥漫着杀意,眼前的树被这一剑从中劈开,成了两半!
  
  “滚回去!让你的主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凌冽的寒意,瞳孔放大,此刻若是让人看见了也不寒而栗,那样子已经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
  
  死神。
  
  黑雾顿生,被劈成两半的树仿佛被什么力量带着愈合,又成了一课完整的树,扎根在泥土里,动也不动。而刘慈就在它旁边静静的站着。
  
  假若人丢失了自己肢体的一部分,在一部分离开的时候,人们会感到巨大的疼痛,以及之后随之而来的幻肢带给人的精神上的痛楚,但是,终究有一天你会适应这种情况,这是人们身体机制天生的能力——面对痛楚,选择遗忘和适应;而遗失了自己的影子,开始可能没有发现,到发现的时候会害怕,因为面对未知比面对已知更令人惶恐,因为未知的时候还会抱着希望,希望会慢慢将人淹死,成为绝望。
  
  因为没有影子,也就没有了自己。
  
  他开始只是以为喻文流比他先醒来,去找出路了。可是喻文流不会扔下他独自上路的。况且他的头部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走远的。可是当他找遍了周围一公里内,发现没有喻文流的影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心慌了。
  
  喻文流也没有留下任何标记,他看过每一棵树的树干,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那个时候已经近乎傍晚,从树林里还可以抬头看到月亮——边城荒月,白惨惨的,显得分外凄凉。他设法在树林里生了一堆火,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燃烧着自己散发着热量,刘慈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坐在篝火旁边,周围寂静的令人心里发毛,但是这远远比不上自己找不到人时内心的慌张。
  
  喻文流到了哪里了?如果他醒来了,他一定会找自己,正如同自己醒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喻文流,而跌落昏迷之前他们是在一起的,所以不可能隔得太远。
  
  换句话说,即便是喻文流可能掉下来摔死了,他也要找到喻的尸体。
  
  迷失森林里什么都没有。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没有任何活物的生存迹象,除了一些枯死的树枝,连腐生生物都找不到。刘慈从早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饭,他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的,野外的夜晚冷的很,深色的军服遮盖了身上受伤的痕迹——他连疼痛都无法感知了。也许深色的制服掩盖的血迹,但是他已然顾不上去查看。
  
  他只想找到喻文流。
  
  以一条近十公里的路线为半径,他找遍了周围一圈,直到晨光熹微,都没有看到喻文流,而他吊着的心,已经慢慢坠了下去。
  
  没关系,我还有时间。他这么安慰自己,找了个树爬了上去,在树杈交错间,靠着树干想着眯一会儿眼睛,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黑暗,只有喻文流的声音出现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刘慈,刘慈,醒醒。”喻一直叫他醒醒,而他仿佛被梦魇住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刘慈,醒醒,我要走了。”
  
  他努力睁开眼睛,“喻文流,你敢!”
  
  黑暗散去,仿佛世界初生,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世界有了光一般,他说完这句反而看到喻文流笑了,一改往日的痞子一样的风格,开始走后青春微忧伤的45度明媚路线,他还是笑出来两个酒窝,很对称,“再见。”然后他的身形被黑雾吞噬了,黑雾散去,人已经不在了。前方空空荡荡,不一会儿,又被黑暗吞噬。
  
  刘慈拼命的伸手,想要往前跑,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瞎子,睁不开眼,只能在黑暗中跌跌撞撞,黑暗让他的感知敏锐的惊人,他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这让他感到极其的不舒服,因为那个“人”透露出来的是一股冰冷的寒意,他挣扎了一下,一拳揍往那个“人”站的方向,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刘慈淡定的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从奇怪的梦里走了出来,天已经完全亮了。
  
  他看了看自己腕上的通讯器,发现除了可以看时间,其他的任何功能都无法使用,这说明他已经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而自己和喻文流已经失去联系近二十四个小时。
  
  他不会死心的。
  
  第二天他扩大的搜寻的范围,无果。
  
  迷失森林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走了这么久,他甚至没有看到周围的变化。
  
  他筋疲力尽的靠在树干上,又浅眠了一下。
  
  那种奇怪的寒意又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这次终于睁开了眼睛,寒声问道“你是谁?”
  
  没有声音回复他。
  
  刘慈又重复了一遍,“出来,我感觉到你了。”
  
  “是吗?”头顶有声音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呢?”
  
  刘慈立刻警觉的离开了自己方才背靠的那棵树,抬头看去。
  
  那个“人”全身都罩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中,坐在一枝分叉的树干上,傍晚的阳光倾泻了进来,他的周围却是一片黑暗,仿佛这就是一个生在在黑暗中的人,甚至连光都无法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声音很悦耳,传到耳边仿佛清风过耳,刘慈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个人坐着的树干,自己刚才分明没有看到!
  
  他这才想到自己先前还睡在树干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树的古怪!先前分明是树枝将战机扯了下来。
  
  平时的他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他不会这么不谨慎,刘慈心中一凉,树林有古怪!
  
  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出了光,化成一把刀出现在手上,沉声道“你是谁?”
  
  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无缘无故坐在了一枝本不存在的树枝。
  
  那个“人”从上面轻飘飘的跃下来。
  
  他没有遵守地心引力规则——这是刘慈的第一反应,因为他是匀速下来的。
  
  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这本身就是不正常。
  
  刘慈的眼里有又多了份警惕。那个“人”飘落的时候刘慈才发觉刚才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那个“人”没有穿鞋,整个脚连带脚踝都是裸露的,白玉一样的脚细腻光泽,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虔诚之心,想要去亲吻那双脚。
  
  落下来的时候风还是带起了他的黑色长袍,露出里面光洁的躯体。
  
  他里面竟然什么都不穿!
  
  刘慈顿时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奔放流,裸奔!
  
  他落在地上直接踩着厚重的落叶走了过来,整个脸庞都藏在了斗篷的帽子里,下来之后平视,刘慈发现那件斗篷也许叫“披风”更为合适,只不过前襟是不开的而已。
  
  “你在等你的情郎吗?”
  
  刘慈严阵以待,听到这句话内心吐血,不禁黯然神伤,他看起来这么基佬吗?为什么不问他是不是在等待他的女神?
  
  这都怪喻文流!
  
  风从刘慈身后吹过,吹开了那个帽子,谢星珏看到了一个白的像吸血鬼一样的面孔,和一双黑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眸子。
  
  “契约签了他就不能再见到你了,刘慈。”那个人忽然笑了,这一刻,月光仿佛黯然失色,眼前的人不过是一幅少年身躯和少年模样,给人的感觉却是——
  
  死神。
  
  “第两千零一十三个迷失者,”那个少年笑了,“你很幸运,你将是第一个走出迷失森林的人。”
  
  簌簌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在刘慈耳边响起,半晌他问道,“你刚才说的契约,是什么?”
  
  “时间快到了。”少年张口,轻声道,“你长得真好看,所以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三个月后还想要答案,可以来找我。但是,记住,你如果这么做的话,会浪费他的牺牲。”少年笑吟吟的提醒他,声音却带着蛊惑,想要引诱人陷入黑暗,走向堕落。
  
  “再次相见的时候,希望你能够考虑好。”说完这句,他身影直接消失,只余下空中隐隐传来的歌声,遥远而哀伤:
  
  “太阳照着是金色,
  
  月亮照着是银色,
  
  别人的事情,
  
  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就此别了吧,
  
  就是别了吧,
  
  如果是永远也别了吧,
  
  虽然我不会原谅你,
  
  也绝不会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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