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想要下山,苗知尘不让他走,非逼得姜子牙与他跟杨戬比邻而居,也在昆仑山巅住下了。姜子牙起先挺抗拒,但后来想到苗杨夫夫做饭的手艺,砸吧砸吧嘴就没立场地从了,能打秋风什么的也不错呢。
苗知尘裹着被子趴在床上,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整个人都焉成了一颗大白菜。
苗知尘说:“二郎,你说元始天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拼着不完成封神之战也不要让我知道真相吗?他到底是欠了我多少钱啊?”
“问问太白金星吧。”杨戬建议道。
苗知尘一想也是,知晓这其中弯弯绕绕的也就只有太白金星了,“那你来联系他,我联系他他都不理我。”
杨戬说:“好。”
杨戬这边才发动水镜术,那边的太白金星就接通了,他可不想再被杨戬拽一次,上一件衣服的领子废了,怎么都熨不好呢。
正太版太白金星穿着白色体恤,戴着动物帽子,还含着一个奶嘴儿,像是个巨婴。
苗知尘眼皮抖了抖,问:“你这是个什么造型?”
太白金星坦白地说:“装嫩,卖萌,博得你们的同情,免得一会让又对我下黑手。”
苗知尘乐了,“揍你还不是你自找的。”
太白金星翻个白眼,咬奶嘴。
杨戬说:“有事问你。”
太白金星说:“你们没有哪一次联系我不是有事问我的!”
苗知尘问:“那没事找你做什么?”
“呃……”太白金星思考了下,说,“找我叙旧啊,聊天啊什么的。”
苗知尘呵呵。
闲扯了几句后双方就进入正题了,苗知尘把玉虚宫内发生的事转述给太白金星,太白金星似乎也没料到元始天尊会这么做,惊得奶嘴都掉了。
太白金星说:“元始天尊也太拼了吧。”
“姜子牙那家伙本就胆小怕事不想接封神榜,这下得了元始天尊的命令,他更是拿到了免死金牌,想让他收下封神榜那是比登天还难了。”苗知尘摊手,说,“这个快递我送不了了,既然你是我的老板,要么就由你亲自出马把封神榜给姜子牙吧。”
太白金星说:“别闹了,元始天尊是阐教的老大,一呼百应,我们这些外人的话他的门徒才不会听呢。”
苗知尘问:“那你说要怎么办?如果姜子牙不接受封神榜,那封神之战这个故事就不成立了,这一方世界的走向就会完全不同,你们要如何应对呢?”
太白金星顺口道:“重来呗。”一说完他就警觉地捂住嘴,瞪着苗知尘,仿佛是在祈祷苗知尘没听到他说什么。
“重来?”苗知尘疑惑道,“难道你们不仅能开辟平行空间还能逆转时间?”
太白金星说:“我什么都没说。”
苗知尘说:“少来了,反正你迟早要告诉我真相的,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
太白金星说:“我们约定过的,你把封神榜给姜子牙了我才能告诉你真相呢,你别想赖账。”
苗知尘额头上青筋直冒:“你要我怎么给他?”
太白金星说:“组织相信你!”
苗知尘:“……”
苗知尘心好累地抱着杨戬,只觉这全宇宙只有杨戬是对他好,不会为难他的。
杨戬安慰地轻拍苗知尘的脊背,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愁了。”
苗知尘说:“哎,我总觉得这份快递是真的送不出去了。”
杨戬说:“送不出去就算了,我们抽离这乱世之中,寻一片世外桃源惬意生活,岂不快哉。”
“那挺好的。”苗知尘在脑海中描绘着和杨戬在山清水秀之地你侬我侬地过日子,岁月静好,“可惜我没成仙的话这日子也过不了几十年。”
杨戬抿了抿唇,眸光暗淡了些。
苗知尘与杨戬十指相扣,说:“放心吧,我们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杨戬说:“嗯。”
入了夜,苗知尘犯困了,尽管心事重重,但也抵不住睡意来袭,不甚安稳地入眠了。被苗知尘搂抱着的杨戬却蓦地睁开了双眼,小心翼翼地挪开苗知尘的手臂,又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下,确认苗知尘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之后,悄悄出了房门。
杨戬望向玉虚宫,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玉虚宫的基石,另一部分都隐匿在夜空之中。他向旁边姜子牙的木屋走去,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将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杨戬一点儿也不意外,只再一次面向玉虚宫,垂下眼眸,踏上了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玉虚宫前的台阶不能用法器,但能用自己的仙术,杨戬脚下生风,短短一炷香时间就到了宫门。
小童向杨戬躬身,说:“杨师兄,天尊没有召见你,你不方便入内。”
杨戬说:“师祖在和姜师叔讲话吗?”
小童说:“是。”
杨戬说:“我有事要禀报于师祖和师叔。”
小童说:“恕难从命。”
杨戬说:“我不想伤害你。”
小童说:“我也请杨师兄莫要让我难做!”
小童率先甩出一拂尘,那拂尘光华流转,显然是个宝物,拂尘越变越大,如同一座小山般砸向杨戬。杨戬不闪不避,只伸出食中两指,轻轻一夹,竟将拂尘给夹住了,那拂尘就从小童手中转移到了杨戬手中,反倒成了杨戬的武器。
小童没想到自己一招之内就被杨戬缴了械,顿时慌了,说:“杨师兄,你法力高强,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好好想想,玉虚宫的主人是元始天尊,你闯玉虚宫那就是与天尊作对,你不会是天尊的对手的。”
杨戬连眼都没抬,说:“不试试,又怎知谁高谁低呢?”
杨戬把拂尘甩向小童,小童刚要去接,手柄前的马尾却是分成了两股,一左一右将小童给缠绕得死死的,小童越是挣扎马尾就缠得越紧,他要尖叫马尾把他的嘴巴也给堵上了。
杨戬淡淡地说:“得罪了。”
摆平了守门小童,杨戬熟门熟路地就进了玉虚宫大殿,果不其然,姜子牙跪在元始天尊身前,正在受训。
元始天尊说:“你必须将封神榜拿到手。”
姜子牙诧异道:“师尊不是说不让我拿封神榜吗?”
元始天尊说:“我不让你拿苗知尘给你的封神榜。”
“那是……”姜子牙糊涂了,“可封神榜在苗知尘手上,我要拿封神榜定然是要他给我啊。”
元始天尊说:“我不管你去偷去抢,你要得到封神榜,但不是苗知尘给你的。”
元始天尊说得这么明白,姜子牙再不懂就是傻子了,这分明是让他去偷封神榜!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苗知尘巴不得把封神榜送给他,何必要去多此一举呢?
姜子牙说:“望师尊解惑。”
元始天尊说:“你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姜子牙说:“那封神榜会招来杀身之祸,我……”
“你怕什么?”元始天尊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身边高手如云,多的是人保护你,你不会出事的。”
姜子牙见元始天尊似要动气,不敢违命,应了。
元始天尊敲打完姜子牙,一挥袖,将姜子牙送走。
元始天尊在沉思着什么,良久后,他才说道:“出来吧。”
杨戬从暗处走出。
元始天尊说:“杨戬,你好大的胆子,深夜擅闯玉虚宫,你有将我这个师尊放在眼里吗?”
杨戬说:“弟子有一事不明,望师尊明示。”
元始天尊说:“讲。”
杨戬说:“我有在几个不同神话故事中的记忆,在担山赶日中我是少年,在大闹天宫和宝莲灯中我是青年,在封神之战中我又成了少年,如果这真的是平行空间,而我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数次穿越平行空间,但为什么我的年纪和外貌会随之改变?”
元始天尊说:“时间轴不同。”
杨戬说:“既如此,那苗知尘在穿越这几个故事中时外貌和年纪并无任何改变,难道他不受到时间轴的影响吗?”
元始天尊说:“他是特殊的。”
杨戬问:“为什?”
元始天尊又不答话了。
杨戬心知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会有结果,另起了话头,说:“师祖,你一方面不让姜子牙接受封神榜,又一方面命令姜子牙去偷封神榜,你就那么害怕让苗知尘知道真相?”
“怕?”元始天尊像是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当真就笑了,“这天地间,能与我并驾齐驱的人少之又少,我有什么可怕?”
杨戬说:“那对苗知尘隐瞒真相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元始天尊说:“没有好处,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好玩而已。”
杨戬:“……”
☆、第107章 封神之战
杨戬从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也不把伦理礼法看在眼中,否则他就不会担山赶日杀金乌,助孙悟空大闹天宫,因此,当元始天尊的话一出口,他便出手了。
杨戬的进攻快如闪电,几乎连残影都无法捕捉,一个屏息间他的三尖两刃刀已到了元始天尊的眼前,元始天尊似全不把杨戬放在眼中,依旧是气定神闲。他一弹指,摊开三尖两刃刀的刀刃,凉凉说道:“杨戬,我是你师祖,你这是以下犯上。”
杨戬说:“你既是师祖,就该传道授业解惑。”
元始天尊说:“相信我,你不会想让苗知尘这么快就知道真相的。”
杨戬问:“你在打什么哑谜?”
元始天尊叹道:“痴儿。”
元始天尊闭口不言,杨戬不再试图套话,而是专心致志与元始天尊过招拆招,毕竟像元始天尊这个级别的对手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遇上的,不管他是不是借题发挥,能与元始天尊有一场战斗对他的实力提升作用很大。
元始天尊自也清楚杨戬的意图,倒也并不介意,他没少听十二金仙对杨戬的赞扬,因此也挺想趁此机会指点指点自己这个注定前途无量的徒孙。
元始天尊活了太久太久,他的对手在时间的长流中一个个消失,沉寂。他很多年没与人动过手了,而且,以他的能耐,若真的出手与人战斗,恐怕这天地也是会毁灭的。起初,元始天尊并没把和杨戬的这场战斗太当一回事儿,他漫不经心地化解杨戬每一次的攻势,偶尔才会回击,但渐渐的,他却发现杨戬的学习能力惊人,在这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里,杨戬竟是飞速成长,他如同海绵般疯狂地吸收战斗经验,越来越强!
当杨戬的两刃三尖刀削去元始天尊的发带时,元始天尊终于离开了他所站的位置,他的脚尖轻轻一点,再出现时已到了大殿的另一头,杨戬速度跟上。
杨戬的两刃三尖刀幻化成成千上万把,它们像是被射出的弓箭般齐刷刷射向元始天尊,好比一场瓢泼大雨,令人无处可躲,然而,这一波猛攻过后,元始天尊仍是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
元始天尊说:“很好。”
杨戬说:“多谢师祖赐教。”
元始天尊说:“假以时日,这三界之间你将难逢敌手。”
杨戬说:“包括师祖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吗?”
元始天尊说:“呵,你大可一试。”
杨戬说:“好。”
杨戬说试便试,提刀再战,元始天尊却不和他打了,化作光点消散在风中。
杨戬:“……”
苗知尘习惯性地往旁边抱去,抱了个空,他猛地惊醒,见杨戬在床头盘膝打坐这才又迷迷糊糊地再次入睡。睡完一个回笼觉,苗知尘神清气爽,而杨戬依旧在打坐。
苗知尘没去打扰杨戬,径自出了门,遇上了在晨练的姜子牙。
姜子牙说:“啧啧,起这么晚,年轻人纵欲过度可不好。”
苗知尘说:“总比老年人还想着造人的好。”
姜子牙说:“……你怎么老说这事儿,食色性也,我娶妻生子有什么不对?”
苗知尘说:“是没什么不对,就是比较猎奇。”
姜子牙:“……”
姜子牙吹胡子瞪眼,兀自生了会儿气,就不提这茬了。
姜子牙伸胳膊踢腿儿,锻炼完了,就向苗知尘讨饭吃。
苗知尘说:“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姜子牙不信,“杨戬是半神之体不用进食,但你是*凡胎不吃饭会饿死的。”
苗知尘说:“你怎么一天都想着吃啊?”好歹想想家国天下三界战争啊。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姜子牙理直气壮地说,“再说我会留在玉虚宫下就是为了蹭饭的嘛。”
“呵呵。”苗知尘冷笑,“你收下封神榜,我就给你做饭。”
姜子牙说:“不要。”
苗知尘说:“那你就饿着吧!”
姜子牙起初留下的确是为了打秋风,但在有了元始天尊的嘱咐后,他的任务就多了一样,那就是趁苗知尘不备偷取封神榜。一想到此,姜子牙就苦了脸,且不说封神榜平日里在苗知尘的储物袋里装着他根本碰不到,就说他当真偷到手了杨戬能把他给打成猪头。更让人郁闷的是,在元始天尊与他说这番话时,杨戬在场,这让他的小算盘无所遁形,那杨戬必定会提高警惕不让他接触封神榜,他要怎么偷?
苗知尘说不做饭就不做饭,啃了个果子就当过了一餐,姜子牙没办法,只好跟着啃野果子了。
姜子牙不甘心地说:“你不给我饭吃就不怕我跑了不收你的快递吗?”
苗知尘说:“爱跑不跑。”
姜子牙:“……”
苗知尘把果核投进姜子牙的胡须里,返身进屋,杨戬还在打坐。
苗知尘噘着嘴隔空给了杨戬一个飞吻,就掏出下单器刷新,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快递需要去送。姜子牙这人的顽固他是见识过的,与其大把大把地浪费时间,不如先处理好别的单子呢。可当苗知尘往下划拉下单器时他却愣住了,因为下单器上一片空白,只有“送封神榜”一个任务置顶!
苗知尘向太白金星反馈下单器故障了,太白金星却说没有封神榜整个封神之战就是没有意义的,也就是说,只有苗知尘将快递送给了姜子牙,才会有后续的故事和快递。
苗知尘说:“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
太白金星说:“我是实话实说啊,就好像宝莲灯的故事里没有宝莲灯这个故事就废了,一个道理,没有封神榜就没有封神之战,这是一份能影响到整个神话走向的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