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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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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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女,你听过盈香楼嘛?”

“没有。”

“是个窑子。”

“哦,那我更不知道了。”

我说:“要不你穿上我的衣服,咱俩去见识一下?”

“你去吧,我又出不了杏桥村。”

我诧异道:“你让我去?”

“去呗,见识一下,免得人生留下遗憾。”山女捏了半块点心塞进我嘴里,笑眯眯的说着狠话:“去看看,也只能看看,我的鼻子很灵,要是闻到让我不高兴的味道,吊着打。”山女羞赧的搂着我,小胸脯蹭来蹭去:“今晚去,我帮你瞒着爷爷。”

亲人,这才是亲人!

“我不去了,陪着你。”

“去吧,我也想知道你会不会沉迷进去,算是给你个考验!”

亲人,绝对是亲人,用窑子来考验男朋友,也只有女植物才干得出来!

第六十章幸福生活

爷爷上午出去了,直到傍晚他都没有回来,我骑在老牛背上准备去找他,忽然看见三个人影缩头哈腰的从门前走过,正是早上在窗下私语的三人,我心中一热,流着哈喇子扭头看山女,她吐吐舌头笑,挥手说:“去吧,早点回来,要是做什么不该做的,打断你的三条腿。”

“喳,虎子,走。”

天色渐暗,虎子在我身后乱窜,我让它不要惊动前面的三个人,它就真的蹑手蹑脚像个悄悄进村的狗汉奸,这家伙越来越聪明,听爷爷说是与我呆的久了,染上人的灵气,不过城里的宠物狗和主人在一起腻的时间再长也不会像虎子一样机灵,那是一群堵塞了五感的白痴狗。

出了杏桥村往北走三十里地是古城镇,沿途也有几个村子,四保三人走到乾头村口的时候斜插进田里,高高的麦秆挡住了身影,不过还有声音传来。

来的路上他们聊天提起了盈香楼,昨天镇上逢集,四保扛了一兜媳妇编的扫把去卖,在他旁边卖衣服的人是乾头村来的小伙子,两人闲聊的时候,这个狗胜娃说了几句。

乾头村有间小赌场,小到只有三张桌子,村民在里面耍上块儿八毛钱图个乐呵,前几天来了两个外人,出手就是一把十块,这样的人大家见怪不怪,往年也来过几个,都是钻进山里避风头的逃犯,一般遇见这种人,村民们凑钱对赌,七八人围着圈看,其实是给赌桌上的人报牌,逃犯输了也没辙,穷乡僻壤民风彪悍,打起来也不怵他们,惹急了就举报。

可这两个人却把村民们牙缝里省下的钱都赢光了。

事情很邪乎,明明看见逃犯缺个三饼,就对着赌桌上的人用三根手指揉揉眼,桌上的人会意,打出一张六条,逃犯胡牌了。

看着他们缺东风的时候,打出一张幺鸡,逃犯又胡了。

村民觉得他们出老千,可毕竟是自己亏心在先,并没有立即翻脸,又看了几把之后,终于发现问题,这两人每次快胡牌时,右手顺着牌从左到右抹一把,牌面立刻变得不一样,大部分相同,只是要胡的两张变了。

如此高端的魔术,你他吗不去澳门骗钱,居然跑我们乾头村这穷乡僻壤欺负苦哈哈?村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抄着菜刀要剁他们的手,可那两个逃犯并不像以前那些惊慌失措,很淡然的点了根烟,揭开上衣,绑了满满的土制**,泛着火星的烟头离引线只有一厘米。

碰见如此悍不畏死手段高明的逃犯,村民欲哭无泪,求神拜佛把这俩爷爷送走,大部分人认栽了,可狗胜和另外两个朋友却不服,他们不信逃犯能绑着**睡觉,决定跟他们去藏身地方,抢些钱出来。

当夜里,逃犯顺着山脚一路走,狗胜三人在后面一路追,走着走着居然给他们走到廖营镇上。

廖营镇和乾头村隔了五十多里地,要不是看到城门楼子上的木牌,他们也不敢相信,当时已经夜深,廖营镇大部分家都熄了灯,狗胜看见两个逃犯进了一座筒子楼里,便紧追了上去。

廖营镇上有座筒子楼,还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现在已经没人住了,民国的时候,廖营镇被军队占领,就盖了四座筒子楼连成一个口字将老百姓赶去住,楼中间有一片空地,老百姓们洗衣服晾被子,到了建国之后,全国开始大炼钢铁,那里就成了学校老师和工厂工人的宿舍,再到后来,筒子楼塌了三座,只剩下临街的一座摇摇欲坠。

狗剩三人以为逃犯在这里藏匿便追了进去,顺着昏暗的楼道走了几步,一拐弯忽然眼前一片明亮,筒子楼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翻修过,墙白柱红不说,居然还另起了三座,中间的那片空地上也加盖了屋顶,四座楼居然连成一片。

楼里声浪阵阵,有女人撒娇也有男人狂笑,狗胜三人的出现就很突兀,他们正为眼前的欢声笑语发愣,就被逃犯按在墙上抵住脖子:“狗东西,老子刚才见过你们,居然一路跟到这里了。”

说着话,逃犯掏出一把小刀就要捅,狗胜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抓住手腕厮打起来,还没分出个胜负,就听见一个女声娇柔做作的叫道:“呦,这三位大爷看着好眼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盈香楼么?”

这个女人娉娉婷婷的走来,四十多岁涂脂抹粉,头发盘的倒是精致,却掩不住眼角的皱纹,她穿着火红的旗袍,手里摇晃着丝巾,年纪大了一些却很有风韵,狗胜一见就不住的吞口水,要不是身后还跟了两个坎肩赤膊,肌肉威武,眼带狠戾的大汉,早就扑上去了。

逃犯一见她,就推开狗胜笑了:“妈妈,下午我们出去找乐子,赢了这三个土豹子的钱,小杂种们居然一路跟到这里了,你容我点地方,处理了他们再找你的宝贝女儿们。”

“瞧您的话。”妈妈用丝巾在逃犯脸上甩了一下,香风灌进狗胜鼻子里,他看见这个风骚的半老徐娘在逃犯裤裆里轻轻抓了一把,立刻感觉自己的两腿中间也有些瘙痒,妈妈对逃犯说:“你和小红睡了三个晚上,还有力气打架么?来了我盈香楼的男人都是客,不如卖妈妈个面子,我唤女儿们来给五位大爷消消火?”

逃犯淫笑着抓住老女人的手揉来揉去:“妈妈都开口了,我这便宜女婿哪敢不听?算这三条小狗走运。”说完,他搂着妈妈下楼,老女人使个眼色,上来三个火辣的少女招待狗胜他们。

狗胜打问这盈香楼的来历,少女说是一个大人物专门在廖营镇重建的风月场所,白天从不营业,也不让镇上的人知道这里在做些什么,楼里正抱着女孩吃喝的客人,都是机缘巧合才来的,也有一些是大人物介绍来玩乐。

狗胜看着楼下正对客人娇笑讨宠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妆容秀丽,娇俏可人,一颦一笑如春水一般勾人,就连端茶倒水的几个小丫头也是胸挺屁股翘,眼媚嘴唇薄,相比之下家里的媳妇好像躺在床上的癞蛤蟆,想想都不顺眼。

狗胜好奇的问:“下面的女人怎么都穿着旗袍?”

少女解释:“民国风情,现在的男人喜欢这口。”

跟着狗胜来的两人小声让他询问一下价钱,狗胜再看那些客人,穿着气度比起自己也没什么差别,好像就是附近的村民,便壮着胆子跟少女说:“盈香楼卖酒菜么?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有些饿了。”

少女浅笑,并不羞于启齿:“酒菜自然有,不过来了这里只为吃东西,三个好哥哥不觉得心里痒?”

狗胜还真的挺心痒,可一摸口袋里的两张毛票就不痒了。

少女又说:“一会有表演,都是外面见不到的戏法杂耍,飘飘姐还会给客人们跳舞呢,她的腰像临风柳一样软,又像出水蛇一样缠,哥哥们不想看看?”

“想看。”狗胜急的快哭了,感觉这个少女很解人意,并不像那些普通的野鸡以貌取人,就一狠心说了实话:“妹妹,也不瞒你,我们就是三个种地的,你这里要是太贵,实在掏不出钱。”

少女笑的更灿,喝醉了一样靠在狗胜身上,一只酥手灵巧的伸进他衣服里轻抚着小腹:“种地的就怎么了?种地的才有力气哩,你看下面的那些,很多都是村里种地的,可来了这里不是皇帝一样的享受?我们妈妈最心善,若是实在舍不得这里,说不定还赊账给你们呢,这样吧,哥哥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妈妈。”

狗胜早就被那只冰凉滑腻的小手掏摸的心都醉了,傻呆呆等在原地,另外两个少女也与他的同伴窃窃私语,羞涩的脸蛋惹人生怜。

少女很快就回来,拉着狗胜的手下楼:“妈妈说了,三位哥哥可以留下,无论花费多少都免了。”

狗胜大惊,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少女可怜巴巴的说:“我们在这里开楼子不能让人知道,三位哥哥既然来了,能不能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们都会被抓走的。”

狗剩一听,是这么个理,凶相鄙陋道:“对,你们要是不好好伺候大爷,大爷就把这里的事说出去,让警察把你们都抓走。”

少女瑟瑟发抖:“不要,您说什么,我们都照做。”少女真的怕了,极致卑躬的认狗胜对她的身子索取采撷。

盈香楼果真没有向狗胜收钱,他一连三天,夜夜去欢愉,可每次都在凌晨三点离开,其他客人也一样,盈香楼的妈妈解释如果清早再走,一群人涌出去会被发现,狗胜也就释然了,白天干活种地,晚上去当土皇帝,媳妇见他再也不乱耍钱,虽然夜不归宿却也由得他去了。

这件事狗胜是炫耀着向四保说的,只是他换了说法,说自己认识个领导,有免费的耍子,四保当然不信,深夜跟在狗胜后面,虽然见他进了盈香楼却不敢跟进去,万一狗胜说的是实话,四保去了又拿不出钱来可就丢人。

又过了几天,四保按不住好奇心,收了集后准备跟家人要些钱去看看,经过乾头村的时候居然捡到两千块,这下可高兴了,叫了狐朋狗友一起去,那一晚的风流,三人认为是耗尽福分也修不来的。

在后面听他们说,我越听越兴奋,可一想要去廖营镇那么远,就担心爷爷会着急,于是打发虎子先回去,这家伙比信鸽还好使,我出门都带它,只要爷爷见他独自回来,又气定神闲啃骨头,知道是回来报信的:你孙子还要玩一会,就打发我先回来了,老头,你看我悠哉的模样应该能想到吧?我们没遇到危险。

又走了一段路,我忽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出门没装钱。

第六十一章香影廊

没钱就没钱吧,狗胜都能白吃白喝,难道我还不如他?再说了,四保捡的两千块只剩下三百,三个大老爷们出去玩才花三百,我口袋里的五块钱应该够一个小孩花。

一路听着他们猥琐的探讨声,终于看见黑暗中隐约的城门楼,按说一个小镇哪有资格建城门楼子,可廖营村被军队占领过,专门建了抵挡日本人的进攻,不过经历这么多年无人维修,早就破败的不像样子。

若不是看见标志性的建筑物,我真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廖营村,不到七点跟着他们出门,现在才八点半居然走了五十里地,不过这一路尽是田间小道,说不定抄了捷径,而且出村时方向也没错。

看着门牌上写还留着大大的营字,我安心跟在后面,看着他们进了迫切的进了筒子楼。

廖营镇的人睡得真早,街上空荡荡一片,连出来消暑夜的人都没有,只有远处依稀有些灯火还亮着,我站在筒子楼门口,心里实在忐忑,要怎样才能装成经常逛窑子的老手呢?

正惆怅着,忽然又是一个人影从城门楼下走了,他见到我后没有多说,闷头就要进去,我拉着他问道:“大哥,这里是盈香楼么?”

“干嘛?”这人很凶煞,扭头就瞪了我一眼。

“没事,就是问问。”我急忙松开手,生怕这比我高一头的男人揍我。

“毛都没长全也来这里玩?滚回家喝奶去吧。”男人猖狂的笑两声,昂首进了楼洞,只是上楼梯的时候有些愁苦,叹气两声居然弯下腰爬了起来,腿还直打哆嗦,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妈的,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一定是被里面的女人掏空了,早知道这样真该抽丫的。

被鄙视了一通,我也不假装正经,跟在男人后面进去。

初进楼道极暗,数着上了两层十八个台阶,有间屋子传来亮光,进去一看才发现别有洞天,在外面看是走廊附着房间,可实际上是两条走廊夹着一排屋子,里面有一个小广场那么大的空地,东楼下搭了台子,有几个女人正在唱戏,戏台下大大小小摆了十几张方桌,少说有四五十人分坐其中,间隙里还有几个巡场的男人,和捧着毛巾果盘走动的小丫头。

里面与外面好像隔着一堵厚实的墙,吵得天翻地覆没传出丝毫声音。

来这里的客人有些不同,绝大多数都穿着格子西装或是衬衫敞口,他们也与身边的姑娘互动,只是神情呆滞,举止生硬,好像对扭捏唱戏的和身边侍奉的都提不起兴趣。

还有一些看穿着就知道是附近村里来的,属他们叫的最欢响,甩开膀子胡吹海侃,最远只去过市里的泥腿子口水飞溅,偏偏一旁听着的姑娘很认真,方佛听归来船长讲述航海日志。

更有村民起了色心,也不顾大庭广众就把手伸进女人衣服里占便宜。

这些女人各有千秋,端庄妩媚和风骚温婉不尽相同,只有一处是统一,她们都穿着短袖旗袍,开叉处露出小半个屁股,脚上套着高跟凉鞋,还有些脖子里挂着白丝巾,一瞬间我好像来到了许文强演的上海滩里的夜总会。

在太原我就听说过这些地方有很多噱头,什么制服诱惑,御姐情怀,没想到这里搞了复古口味,小村远镇里有这种生意头脑的人才,我真替他被埋没感到惋惜。

趴在栏杆上偷看的当口,已经有人发现了我,那个风韵的老鸨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调皮的我的肩膀:“小伙子,看的入迷了?”

妈的,这女人走路没声么?差点吓死我。

一看穿着和排场就知道这人是谁,我怕她推销小姐,蒙生退意:“姐,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走错路了。”

正要离开,老鸨子捂着嘴娇笑拦在面前:“小家伙,你居然叫我姐?我真的那么年轻?”

扯淡,你比我妈老多了。

在城里跟表哥出去玩,见着老太太他都让我叫姐,怎么这个女人如此不识趣,真当我眼瞎不成?我忽悠她:“啊?难道你是妹妹?不像啊,看上去应该比我大了两三岁。”

老鸨子笑得更欢,轻轻在我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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