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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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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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盘坐巍峨山中的狡诈毒蛇,一个如蝎尾毒针,虽然细小却气势恢宏。

跟他二人相比,我和齐健那夜的热血一战与狗咬狗没什么区别,京巴狂咬吉娃娃。♂

第三百一十八章吃瘪

此时的道士与和尚打架没有鬼神之力,完全肉身相搏,看的我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五乘与爷爷不分高低。陈春峰却只算爷爷半个徒弟,两人厮杀的结果从开始时便已经注定。

那一刻,陈春峰软件笔直直刺五乘心口,而五乘狂笑一声挥臂迎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用小臂上的铁环挡开,仿佛伸手抓剑般的硬抗,剑锋与肉掌相接之际,五乘微微偏手,也不知他怎样做的,那涨满铁环的肌肉顿时萎缩了下去,陈春峰的软剑便松松垮垮的贴着五乘的皮肉刺入,而五乘生猛吸气又化作怒目金刚,筋肉再次变得鼓囊囊,将陈春峰的软剑挤压在铁环之中。

陈春峰下意识想将剑拔出奈何力不如人,这一个晃神便失了先手。五乘狂笑,右臂锁剑,左拳挟裹奔雷之威轰在他心口。

鲜血狂喷,打湿了陈春峰的面罩。他接连跌退,摇摇欲坠,胸膛上的衣衫被炸成碎布,露出一个皮开肉绽的拳印。

“呼。”五乘卸去气息,毫不在意的拍打着双手掸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记住了。杀你者,青城山道止真人。”

陈春峰靠在墙壁剧烈喘息,五乘却嘿然冷笑着向他靠近,我急的如热锅蚂蚁哼哧哼哧的喘不上气,可五乘打定主意要杀他,对我的急躁全当看不见。

铁掌抬起,眼看就要拍碎陈春峰的脑袋。木桶旁的面具人忽然鲤鱼打挺跳起,一步腾空挥拳砸向五乘后心。

背后受敌,五乘顾不得杀人转身相迎,就在这个时候,陈春峰麻利的手脚并用撞碎窗子跳出外。

悬着心的终于落回肚里,我比亲自厮杀一场还要疲惫,松懈的气息还没呼尽,就看见威势凶猛的面具人被五乘一脚踹翻,揉着胸口想爬也爬不起,五乘看看破碎的窗子又看看面具人,戏谑道:“不装了?你怎么不继续装死?若非你这腌臜厮露了呼吸,贫道刚才便可将他击杀。”

怪不得,我说陈春峰为什么即将进门却忽然退了出去,原来是面具人呼吸声过大让他发觉里还有一人,只是不知面具人是有意提醒,还是恰巧在那时醒来。

面具人扶着木床挣扎起身,咳嗽两声后恭敬道:“大爷为何对三爷出手?我不管你们有何仇隙,可你们若死一个,鬼市再无宁静。”

五乘逼近两步:“哦?你是怕他死,还是怕他死了,没人能掀起更大的风浪?”

“不懂大爷说些什么,本将及一众弟兄仰赖三位爷度日,怎会希望你们有人丧命?”

“算了,你要将水搅混,贫道也乐于趁机将那茅山酥醪观赶出鬼市,你想挣一份生机,贫道也想给老兄弟夺一份机缘哩,”五乘挥挥手不屑道:“懒得和你呱噪,将军记住一件事就好,那三爷带人来复仇时,记得说青城山两袋米教的道止真人已经潜逃,可否?”

面具人露出黄鼠狼般的奸笑声:“甚好,甚好,其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您不是大爷。”

“哦?”五乘来了兴:“你如何得知?”

“大爷性格倨傲却总爱装作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想假扮他并不困难,可有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大爷在山下养了一个女人,每月总要溜下去几天,可从两年零一个月前开始就好像忘记她一样,再没见溜下山过,从那时起我就起了疑心。”面具人高深莫测,与五乘说话却忽然盯上了我:“人嘛,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会露出马脚。”

他知道了!无论牛哥还是陈春峰还是五乘与我的对话,不知他听到多少但肯定知晓这三人与我有关,最后一句便是威胁,我不说,他也不说,大家各自打着小算盘就好。

其实我本来就没准备说。

五乘高深莫测的说:“是啊,我也没办法摸清这大爷的全部底细,只能竭力伪装了,将军,那女人过的如何?别是饿死了吧?嘿嘿。”

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五乘在背后握拳,若是面具人的回答不满意,他就死定了。

面具人阴测测的笑,右手在脖子里横了一下:“我已经处理了。”

“将军很上道哦!来,贫道送你一粒仙丹。”五乘在口袋里掏出个黑漆漆的泥丸放在手心,面前左手平托仙药,背后右手暗含杀机:“乖,吃了它。”

面具人应该在苦笑:“真的杀了,没留活口。”

“吃。”

面具人无奈,只得接过泥丸乖乖的吞下腹中,他就是个傻货,居然在五乘面前耍花枪。

“活可以,口就不要张了,若是贫道有一天碰见一群被女人蛊惑追杀而来的道士,哪怕千里之外,哪怕焸煦之身,这可阴凉的药丸也会燃起火来。”巨住圾。

“本将谨记。”

“好,端上这个小怪物跟我走。”

五乘在我耳畔点了一下,当先负手出门,面具人抱起木桶愁眉苦脸的跟在身后。

堵住嗓子的莫名压力渐渐散去,我又能说话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就有气无力的说:“大哥呀,你居然骗我。”

“你不也没说实话?”

“我不说,你也别说,我只想打听一个事,你们鬼市究竟有什么秘密,有没有第四个厉害人物?”

面具人刚要回答,前面的五乘就咳嗽两声,他叹口气,将脸藏在木桶后不搭理我。

街上没几个人影想必是集宝大会结束,五乘挑小路走居然来到了山女几人停留的小院,那掌柜一见他就如老鼠见猫似的缩在柜台后面,五乘也不搭理,昂首挺胸的进,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陈瞎子和金伯的话语声。

陈瞎子说:“不信咱就走着瞧,三日内你必定有破财之灾。”

金伯冷哼:“少在那王婆卖瓜,你要真的如此厉害,当初怎么被迅哥赶跑?”

“那叫赶跑?我是懒得与他们四个怪物计较,人总得有点同情心吧?尤其是上了年纪之后,见到可怜人这心里疼的呦”陈瞎子大言不惭:“你瞅瞅那都是些什么生物,一只牛,一个泥人儿,一个鬼不鬼尸不尸的牲口,也就方云讯还算个正常人,老头子瞧见他们的可怜相都快掉眼泪了,我要是刁难他们还算是个人么?”

“你就吹吧,他们四个都不在了,吹破天也没人能证明。”

“嘿,你怎么不相信,当年我和五乘在**,他为了拜我为师,每天都要跑上几百里地去挑水给我洗脚,那份孝心,哎,老头子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这相术一脉也得看天赋呀,五乘实在是太傻了,憨到骨子里的蠢货,你说我能教他么?虽然他天天给老头子捏脚按摩,可我也”捧着茶盏吹牛逼的陈瞎子忽然没声,嘴巴喃喃的张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可你也怎样?嗯?”五乘负手进门,如一朵乌云遮日,大厅里的烛光也变得暗淡三分:“我不但给你捏脚,是不是还舔了两口?舔的您老可舒服?”

咣当一声,陈瞎子手中的茶盏掉地,手足俱颤,面如死灰,咿咿呀呀的指着五乘说不出话,而旁座的金伯则急忙起身,十足恭敬的将椅子让给五乘,可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惊呆于五乘的忽然出现却又仿佛不愿与他处在同一檐下。

五乘大马金刀的坐下,敲着桌子说:“茶。”

陈瞎子迈着不利索的老寒腿小跑向前方的茶桌,五乘又说:“小陈,忘记我在**教你的规矩了?我说,茶。”

陈瞎子僵在原地,哆哆嗦嗦的快掉眼泪,他颤巍着屈膝,小声喊了句:“喳。”这才倒了茶奉给五乘。

抿了一口,五乘扭着头说:“傻孩子你哭什么,可是方航欺负你了?”

从见到他就开始掉眼泪的画堂春急忙点头,迈着小碎步到五乘身边给他揉肩,凄楚的用软绵绵的嗓音说:“大师答应过我的,如果我们相逢,命会交织在一起,可他现在翻脸不认人,娶了妻纳了妾,身边跟着狐媚子,偏偏眼里容不下我。”

“还有这事?”五乘抬头瞥我一眼:“你还留着干嘛,难不成等贫僧亲自下厨给你做桌斋饭?”

面具人将我放在正厅就站在旁边看戏,此时被五乘逐客,也只能强忍着鞠躬告辞,五乘却不再找我麻烦,扭头看了几眼:“我那小侄女呢?那根野草呢?怎么还不出来给贫僧请安?小金子坐吧,小陈你也别蹲在墙角里了,这不是**没那么多规矩,快坐,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贫僧看着恶心。”

金伯搬了椅子远远躲开,贴着半个屁股坐下,陈瞎子挪着脚一点点靠近,同时做了一件让我恨不得掐死他的动作,他将眼窝里的两块腐肉取了下来,好似面团一般揉在一起装进口袋,露出一对眼神清澈却糊着眼屎的眸子。

我怒骂道:“你他吗不是瞎子为什么教我用心眼看世界?老子盯着篝火练了好几天差点把自己练成瞎子。”

陈瞎子讪笑道:“玩呗,看你闲的无聊就找点乐子呗。”我一直对陈瞎子目不能视却眼见天下万物的神通很向往,孙子似的求了好几天陈瞎子才教我盯着蜡烛看,之后是火把,之后是篝火,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能盯着电焊三小时不眨眼就算出师,我却从未想过这老鬼根本不是瞎子。

“有眼也不一定有珠。徒儿你不必羡慕,这老鬼的观人之术全凭眼窝里贴着两块肉灵芝才能看清人间百态,可即便如此不依然被你家的牛算计了?眼观表象,心辨真假,这心眼一说倒是没错。”

我靠,那两块腐肉居然是肉灵芝也就是木太岁!我吃了一块就血气旺盛到极点,他在眼珠子上贴两块,哪有看不穿活人气运的道理,我大吼道:“棺材呢?你的棺材在哪,赶紧叫出来给我咬两口。”

陈瞎子嗫嚅:“那是师父留给我的,杀了我也不给你们,当初你吃了一些差点没把我心疼死,都哭了!”

“那你把这两块给我吃吧,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藏着掖着啊!”

“徒儿你恶不恶心?”五乘撇着嘴说。

“你怎么来了?”侧面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山女拉着小锁面若寒霜的走来:“总说方航哥哥是你徒弟,可你除了算计他还做过什么?乐正林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五乘不理她,转而向小锁打招呼:“好久不见呀小狐狸,可否思念贫僧?”♂

第三百一十九章小春和忠忠

山女与五乘从来不对付,可当年她是杏桥山的青藤仙子自然有看不惯五乘的资本,可现如今,五乘阴森的说:“狗尾巴花。紫你再呱噪,贫僧赐你一死。”

山女嫣然一笑,躲在我身后调皮的说:“求杀,你杀了我,方航哥哥也不会活,不管你在搞什么阴谋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山女骄傲的挺着胸脯,确切的说:“你不但不敢杀我,连打我都不敢。”

“呵,牙尖嘴利,当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没关系呀,有人愿意娶,无论我怎样他都会娶。”

“别吵了,”我赶忙拦道:“几年不见我有许多疑惑,单独聊聊?”

“善。”五乘也不愿与山女多纠缠。打个响指向后走去:“那个猪头,将他抱进来,卑贱的小草你不准进来,贫僧不敢动你可打自家徒弟从不手软。”

山女皱着鼻子冲我吐舌头:“谁是猪头?”

我们都看向彭叮身边茫然不知的石宙。

后。闭门,五乘手起刀落割破了石宙的手腕,放满一碗血才让他离开,他揭开木桶盖又堵住我的眼,检查过那些草药后便将血倒了进去:“我猜的没错。这三爷必须先给你解毒才能拿你入药。师父去的很及时。”

你他吗再晚去一阵我才真是平安了。撇撇嘴,心里不屑却还要顺着他的话说:“是呀,多亏你及时赶到,不过那三爷可真厉害,什么来历?”

五乘说:“茅山的老哑巴,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身手,当初我还想冒充他却懒得学手语。这才挑上了大爷,不打最弱的,师父就挑个最强的。”

我再次询问道:“那二爷呢?也是一般厉害?”

“能来这里的就没有弱者,道士周身缭绕仙云,和尚脚下绽放莲花,可鬼市亡魂极多,沾染便不得好下场,没有三分本事谁敢坐镇此地?也就是也因为这个师父才能冒充大爷,那些暗地里捣鬼的教派轻易不会造访,他们也担心惹上一身骚呢。”

我又问:“你们三位爷平时不交流?”

“当然不,师父都躲着他们,所以这两年时间才没露出马脚,如何,师父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个蛋,那两位也躲着你呢!我点头奉承:“厉害,真厉害!先别说这个了,我爷爷呢?”

五乘坐在床上:“不知道。”

“你来这里是不是找他?”

“对。”

“鬼市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你们确定我爷爷会在这里?”

“你们?”

我急忙打圆场:“许多人都说鬼市能做到一切。”

五乘随口道:“那也是普通人想要的一切,但如果你爷爷想死而复生,除了鬼市师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具体的原因你不要细问,师父在这里等了两年,现在看来是想错了。”

我点点头不再纠缠:“乐正林是谁搞出来的?”

“谁是乐正林?”

我沉默,有种被针戳破的心脏的难过,怔怔的过了片刻,又有种要哭的念头,救我护我教我的爷爷,居然搞出另一个我要将我取代,曾经我对他有多依赖,这一刻就有多悲痛:“五乘大师,如果我真的拜你为师,你能否帮我对付爷爷。”

“你早当我是师父只是叫不出口,我一直在对付你爷爷只是还没取胜。”

我说:“当初我去方家投胎,原本的生魂被爷爷取走,如今长大名为乐正林,爷爷要让他杀掉我。”

“原来如此,”五乘肃穆庄重的点头:“我知道你爷爷要做什么了,那老家伙可真没人性,放心,师父帮你处理。”

他说的简单干脆却让我有种轻飘飘不敢相信的感觉:“真的?我一直想不通,你俩可是过命的交情,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同路不同心吧,我可以将命给他,他也可以舍命救我,但归根结底是我们不将命当回事,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就如金钱对于你们一样,想要却也不至于重要,”五乘抿着嘴摇头淡笑:“过命的交情并不是好交情,我是和尚他是道士,都将梦想看的比生命重要,其实不光我和他,小春与忠忠就是我们的翻版。”

“谁?”

“陈春峰与牛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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