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唐凌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但还是开口劝慰道：“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先往好的方向想，实在是结果不理想的话，到时候传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李岳摇摇头，“唐凌，你不明白，肚子里多这么一块莫名其妙的肉的感觉，有时候我会觉得有点强迫中奖，虽然我是接受了他的存在，但是就是因为我接受了他，一天一天地也有了些感情，然后我才会更加害怕，害怕可能的不好的结果。他可能会是个……”
说到这，李岳深吸了一口气，“他可能会是个怪物，这样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接受他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唐凌问道：“于是你就因为害怕一个可能的坏的结果而逃避去知道结果？李岳，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没用了些？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面对旧能够不去面对的。就拿你想的最坏的那种可能来说吧，你不会要等到生下来了再说吧？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小心翼翼地夹杂着恐惧养活他，还是生下来就把他掐死了事？我们只有知道了事情可能的结果，才能选择最好的吃力方式不是吗？”
“你说的我都知道，”李岳叹了口气，“但是知道跟做到完全是两码事。我他妈从小就没这么担心害怕过。”
“其实你大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想的，”既然一方面讲不通，那么就换个方向去讲吧，唐凌说道；“你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明明是男人却会怀小孩的体质没有？”
李岳认真想了想，回到：“没有。或者说基本没有。这完全超出科学常识的问题我就不用多想了，想了估计也没用，还是留给未来的人类学家和遗传学家吧。”
唐凌郁闷了，这人也真够宽心的啊，尤其是对着他自己，只能自己接着说道：“我倒是想过，而且做了不少假设。”
李岳来了点兴趣，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三十八章 唐氏猜想
唐凌看着李岳这么虚心求教的样子虚荣心暴涨，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李岳啊，你想过你妈是谁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亲妈？”
“想过，怎么没想过，不过都是小孩子随便想想。有时候挺狠她，有时候又很想她突然之间会冒出来，不过大些了就不怎么想了。现在吧，我觉得秦老师——就是我后妈，我觉得把她当做我亲生母亲也不错。她其实对我很好的，是我们父子两对不住她。”
李岳停停顿顿地说了好几句，然后有种终于说来了的畅快感。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自己也陆陆续续回忆起了好些小时候的事情，对于秦妈妈，他一直或多或少地有愧疚感。
唐凌没料到李岳会这么说话，稍微顿了一下，说道：“你其实大可不必有什么愧疚感，你当时就是一个小孩子，她和你父亲的事情怎么说也轮不到你来承担责任啊。”
李岳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我当然懂，只是有时会想想如果没有我的存在的话，秦老师会和我父亲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孩子三个人一起活得很幸福吧。好像我就是多余的，还不如没有。”
唐凌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歪理，这人一天胡思乱想，难怪会担心这担心那儿的，心结不解开他怕是永远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这可不行，随即说道：“李岳啊，你还真能想。老实说，如果真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猜你爸爸和你那位秦老师结不结得成婚都是个问题，根本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当然，你老爸是有点小渣。
李岳接着说道：“你说的也对，但是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两不能结婚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两个人不会出事。”
靠，这人还越来越会钻牛角尖了啊！唐凌听他这话郁闷了，之前没看到他这么心思细腻过啊。怀孕反应？
“反正你就要什么都往你自己身上揽吧，最好巴以冲突，2012都是因为你李岳的缘故。”唐凌爆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循循善诱地说道：“其实吧，这两人的心理都有点毛病。一个明明不喜欢对方，为了给自己照顾孩子这么个蛋疼的理由就结婚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另外一个，不就是夫妻两吵了点架吗，男人喝多了随便发几句牢骚就一下当了真，都没想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家里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拉着男人就这么一了百了了，这也不是什么负责的表现。你是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反而看得不怎么清楚，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两个大人之间的事情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把他们当做是你的父母，就当是普通一知音体故事，你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就你最倒霉最无辜，偏偏你还在这里想东想西的，吃多了傻了吧。”
呃，那个，逝者已逝，我就开导开导你们家小孩，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李岳开始还听得若有所思的样子，听到后面就不干了：“唐凌，乱说什么呢？你父母才不是父母，你才心里有毛病。”
唐凌撇了撇嘴，知道他真听进去了，也就不和他计较毛病不毛病的事情了，又开口拉到正题来：“喂，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亲生父母吧。”
“哦，”李岳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这不是一直在不耻下问，等你说嘛。”
唐凌差点没被他给气死，这人纯粹好了伤疤忘了疼，刚给他一开解完就生龙活虎来气自己。自己也就那是那先吃萝卜淡操心的劳碌命，活该！给了脑袋李岳一巴掌，大声说道：“态度，态度！小心我一生气就不说了，让你永远身世成谜！”
李岳被他拍得头一偏，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怀疑地说道：“你知道我身世？乱吹吧，就你算你三岁的时候听墙角听了不少，就那狗屁记性，能记到今天？”
唐凌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科学！科学！我是个医生！我相信科学！”
可你就是个搞检验的，还是个庸医！当然李岳看唐凌这副模样没敢说出来，就在心里给回了句嘴。
唐凌看李岳表面上老实了，才又平息了下来，细声细语慢条斯理地说道：“李岳啊，你要知道，普通男人是不会生孩子，他身体根本就没有这个设备的。”
李岳点头，唐凌很满意，继续道：“但是呢，你怀孕这个事情了已成既定事实了，我在你的身体里看到了孕有小生命的囊带，存在即合理，那我只能假设有一种变异了的人类，就算是男子也能生小孩。本来我是很想给你做个染色体检查的，但是我们医院暂时没有这个条件，送出去检查我也不放心，到时候会出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李岳再次慎重点头，他可不想被围观，被研究。
唐凌继续说道：“于是呢，我就只能猜想你有这种能力呢，只能和你父母有关，你从他们那里继承了某种非同寻常的基因，才导致了你怀孕的结果。我们假定你的父亲是正常的……”
“你父亲才不正常！”李岳怒了，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呃，”唐凌自己也发现说错话了，赶紧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假定你获取这种基因的来源是来自你的母亲，毕竟你的母亲一直都神龙就首不见尾，太神秘了，不带点传说属性都没人相信。”
“然后，”李岳要求唐凌说重点。
唐凌稍微有点不满，但是也还是乖乖继续说道：“所以啊，我就怀疑你母亲究竟会是何方神圣。听你的描述，你记事开始就是生活在船上的，那么很大可能你母亲就跟大海有关系。”
“哦，那个，”李岳打断唐凌的话，“其实我小时候怀疑过我是船上厨娘的儿子。”
“为什么？”唐凌很好奇，厨娘什么时候具备这样的功能了？
“因为她经常给我糖……”李岳有点不好意思了，为几颗糖就想给人家当儿子的事情不管有几岁都觉得有点窘。
唐凌很无语，这小孩子对糖也太执着了吧，为糖认妈啊。转而继续说道：“那我们再把你母亲的神秘身份和大海一联系，再说你爸一直非给你留的那一头女孩子的长发，李岳，你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李岳回过来问了句，“我该想到什么？”
唐凌痛心疾首，这小孩，绝对是小时候吃糖吃傻了！“你没看过《山海经》也看过《安徒生童话》吧！鲛人啊！美人鱼啊！再不，海妖龙女你也知道吧！”
李岳惊悚了，“唐凌，你看童话神话什么的风魔了吧，还真以为有什么人鱼啊？我看了动物时间，真实的人鱼可丑了，你刚才怀疑我爸的人品，现在不能再怀疑我爸的品味吧！”
唐凌翻了一记白眼，声音有点急，也有点大，“谁跟你扯动物世界了，我说的那就是传说。传说你懂不懂！有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科学不能解释得时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一个男人怎么会怀孩子！”
李岳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几说几不说，唐凌就给自己按了一个人鱼做妈啊！“不对啊，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火星人来地球，星球大融合的产物，这样科幻一点也比神话一点好啊！”李岳不服说道。
“切，”唐凌呲之以鼻，“你那也太没科学含量了！我这可是照着目前的线索推出来的最符合常理，最科学的论断！”
“放屁！你这明明是通篇伪科学！”李岳反驳道，“你给我下海捞条人鱼来看看！”
唐凌哑然，小声咕哝了一句，“可惜你爸死得早，不然肯定能为我的科学论断做支撑。”
“你就在这儿吹吧！反正我爸也不会爬出来说你说的不对。”李岳很不屑。
唐凌不死心地又说了句：“其实还有种可能，那就是你爸被人鱼——不，火星人，给绑架了，于是被惨无人道地进行了人体改造，放回来就有了你，然后就把你给生下来了！”还越说越觉得像这么回事了。
李岳磨牙，压着性子问道：“那你说说，我爸对着我怀恋我妈是为什么啊？啊？”
唐凌灵机一动，“他爱上他了！悲惨的跨种族的强制爱情！科学解释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定是这样！”
“去你妈的，”李岳忍无可忍，包了句粗口，踹了唐凌一脚，“有你这么玷污科学的吗？”
唐凌被踹了也敢怒不敢言，这不是你自己让我说的嘛。
李岳听他说了这么大一半天，还是搞不懂他的意思，又问了句：“诶，我说你一天想这些干什么啊？有用吗？”
“有，当然有，”唐凌又来了精神，“李岳，你想想，不管是你双亲中的哪一位有这种男人都能怀孕的能力，然后现在你除了会怀孩子这一点点异于常人的表现，其他的，不细作检查的话，谁也不知道。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推断，你生下来的小孩也肯定会像你一样，至少在外表上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差别，你完全不用担心！你之前的那些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你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生下来的就会是一个正常的小孩。”
“哦，对了，还得加上启成的一半基因，也许这个孩子连那种男人怀孕的基因都不会得到。当然就更正常了！”唐凌补了一句，其实他有想过不说这一句的。= =
李岳不做声了，半晌才说道：“唐凌，你说句实话，你就得我正常吗？”李岳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敢看唐凌。
唐凌看他这样子，有点心疼，走过去蹲在李岳下面，用手抬起他的头，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让我说一千次，一万次都可以，我的答案永远是正常。”
唐凌的声音不大，但是胜在足够诚恳，李岳觉得从来没这么听仔细过他说话，而且突然发现唐凌的声音还真的很好听啊。
被弄得有些煽情的李岳有点不好意思，扭了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他健健康康的就好。”
唐凌知道李岳别扭了，打趣说道：“只要这个孩子不是个同性恋，或者说不是个受，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可能会有这么神奇的基因。”
李岳狠狠瞪了唐凌一样。
唐凌觉得自己真的病入膏肓了，李岳瞪自己一样，自己都觉得有种别样的风情。离死不远了！
第三十九章 孕检
经过唐凌好一番说，李岳才终于答应跟他去做孕检了。
两人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先到医院去采血验尿了之后，李岳才再去学校，快到中午的时候，唐凌又给他电话让他来打B超。
李岳紧忐忑不安地又去了医院，看唐凌小心翼翼地关门关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又有点好笑，这人其实也有点紧张吧，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李岳边给自己宽衣解带边问到上午检查的结果，唐凌说一切正常，李岳的心理总算放下了半块石头，往床上这么一躺，颇有点感慨就义的意味。
唐凌顺手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感叹道手感真好，顺便嫌弃这腰怎么还这么细啊，看来还得给他再补补，手上吃足豆腐，嘴上问道：“李岳，这么躺着冷不冷啊？要不下面垫件衣服？”
李岳被他摸得不自在，在躺椅上扭来扭去，叫嚷着：“诶，唐凌哈，少拿你那猪蹄乱摸。再摸要收钱的啊。”
唐凌念念不舍地拿开了蹄子，心里嘀咕着，真收钱的话，给工资卡也可以的吧，自己完全不介意。然后在李岳白花花的肚皮上又倒了些导电糊，趁机又放手上去把它给抹匀。这下李岳没话说了。嗯，B超是好物。
唐凌一时半会还抹个不停，李岳琢磨着上次也没见弄这么久啊，但是这里面他不是很懂，也只好干忍着，无话找话说地问了句：“呃，那个，这次B超不用憋尿啊？”虽然憋尿确实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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