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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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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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图片吗?”我问。老谢掏出手机说帮我找找,这家伙在半年前换了一部手机,拍照效果不错,内存空间也大,但仍然是杂牌山寨机,就连我这个卖过好几年手机的人也不认识。并不是因为他舍得花钱了,而是有时候做生意需要拍照存起来。

翻了半天,老谢调出两张图片,以彩信发给我。这是佛牌的正反两面,正面有个坐着的人像嵌在牌胚中。那法相粗糙到不行,人的五官也很难看,只能从长发这一点判断出是女性。背面嵌着几小块东西,有浅灰色物体,还有两个像人参须子似的东西。

老谢说:“这还是当初从阿赞Nangya手里请到的树精佛牌,入有完整女灵,原料是骨灰粉、芭蕉树根和骨碎,既能招桃花、增人缘,也能起到增寿作用。在东南亚有很多附着地仙的树,都能活几百年呢!”他又给我讲了这个所谓“地仙”的来历,我边听边点头,再问价格,老谢说他的出货价是八千泰铢。

“要是阿赞Nangya的佛牌,我直接找她请好不好,为什么非得过你这一手?”我问。

老谢嘿嘿笑着:“这是我的存货,阿赞Nangya已经很久都没有加持过地精类的佛牌,说不太好找,所以这块已经是稀有货的。别人的我们又信不过,你说是不是?”我心想也有道理,就在手机上编辑彩信的文字,打上一万五泰铢,老谢在旁边抻脖子看,边看边嘬牙花。

我问:“怎么了?”

“田老弟呀,你这价报得太低了吧?”我问为什么,这可是翻了倍的利润。

老谢嘿嘿笑着:“你知道为什么那位叫丽娜的人妖姑娘,非要想找能够长寿的佛牌吗?”我摇摇头,其实这也是我的疑惑。

第0683章想多活

老谢告诉我,泰国有几十万人妖,除了唱歌跳舞混娱乐圈之外,还活跃在模特、服务行业的,当然,也有专门为了从事色情业而当人妖。这些人妖中大多数都只是注射雌性激素和隆胸,再加上长年要吃各种药,但没有几个会把男性的那东西彻底割除,而成为真正的女人。不是嫌麻烦,而是在泰国这种彻底的变性手术很昂贵,要几百万泰铢,泰国收入水平低,能做得起的人真是凤毛麟角。有这么多钱的人,也不会去当人妖了。

因为激素和药物作用,人妖们经常在四十岁左右就会死去。年轻时还没事,二十几岁的人身体各项机能都处于巅峰状态,对药物的抵抗力也比较强,到了三十几岁开始得各种病,四十岁就离死不远了,据说,在泰国人妖寿命最长的才四十五岁。

我这才明白,觉得这些漂亮的人妖真可惜,早早就夭折,图什么呢?就问:“在泰国怎么有那么多男人愿意做人妖。又赚不到大钱?”

老谢说:“泰国风景漂亮,也是旅游圣地,但那只是对外国人来说。泰国人的整体收入还很低,贫富差距也大,虽然中国也这样。但泰国富人少而穷人多。就算物价再低,也有很多人吃饭生活都成问题。所以不少人家生了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的那种,就会劝其当人妖,虽然收入没那么丰厚,也比当男人强。”

这让我很不能理解,当然这个世界上不能理解的事多了去了。我说:“看来你对人妖还挺了解,为什么刚才没看出她们是人妖呢?”老谢无奈地说,人妖通常都能让人真假难辨,一些人妖甚至比女人还漂亮,根本没法看得出。刚才那位丽娜虽然长得老了些,但很多真正的女人到了三十几岁也是这样,她没有喉结,说话的声音也没那么粗,所以看不出来。

我点了点头,老谢又说:“我的意思是,这些人妖虽然掏不出几百万泰铢来切鸡鸡,但让她们掏两三万泰铢还是问题不大,尤其这种能让她们觉得可以增加寿命的。”他建议我把价格抬高,我就把图片中附的文字从一万五泰铢改为两万五,给丽娜的手机发过去。

老谢困得呵欠连天,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我以为丽娜今晚不会回复了,就和老谢上楼回房间睡觉。没想到刚进屋,丽娜的手机就打来了,奇怪的是,她的声音似乎变粗了些,和刚才在酒吧中不同。丽娜说:“田老板,刚才我和几个客人在酒吧跳舞。我把你的名片给他们看,其中有位客人居然在你这里请过佛牌,说是能在赌场大杀四方的邪牌,效果特别好。还说你是个可靠的牌商,我正在等你的消息。没想你就联系我啦!”

“是啊,我发给你的那条佛牌是树精,里面有地仙和女大灵,能保佑供奉者的桃花不断,还能增寿。但具体能增加多少,我就不敢保证了。”我回答。

丽娜很高兴,问我在什么地方,马上就要过来找我。我说现在找我也没用,佛牌不在手上。你要是想请,就先交一半的定金,我得去大城找那位女阿赞家里现请。那些师父平时深居简出,只接待牌商,脾气也很古怪,需要时间。

这些话让丽娜更加相信,因为泰国是佛牌之国,任何寺庙都有佛牌卖,很多民众也都认识不少阿赞师父。但那些专门制作邪阴牌的黑衣阿赞,就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所以不少泰国本地人,想请那种效果好的阴牌甚至邪牌,也要求助于牌商。

聊了一会儿,丽娜还是说想见见我,她还在酒吧。想让我去酒吧找她。其实我也有些困了,但既然丽娜这么主动,说明这桩生意还是很有希望促成,有近两万泰铢的利润,怎么困也得忍。于是我记下丽娜说的地址。乘出租车去了。

中国的城市半夜也跑着不少车,而泰国就不行了,在泰国的城市,半夜叫出租车没那么方便,但可以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这一点和国内不同。其实凌晨一点多钟对芭堤雅来说才刚开始不久,这个城市要从晚上十点以后才算正式开启。

到了丽娜所在的这间酒吧,距离我和方刚老谢之前玩的那间不太远,看到几个亚洲面孔的男女游客正围着丽娜和那名矮个女孩调笑,丽娜脸上赔着笑容。但已经很勉强。有一名矮个男人搂着丽娜,用手捏着她的胸,另一名女游客在对面嘻嘻哈哈地举着相机抓拍。她的相机早就放下,可那游客仍然抓着丽娜的胸不放手,丽娜用手拨开,游客还瞪起眼睛,似乎很不满意,严厉地说了几句话,是日语。

“嗨,丽娜!”我朝她招招手。丽娜看到我,连忙解释了几句走过来,那几名日本游客悻悻地看着我,又去找别的人妖消遣。我看到丽娜手里握着几张十元泰铢的钞票,方刚和我说过,在泰国和人妖合影最多二三十泰铢,还可以随便摸胸,这让我觉得她们也挺可怜的,虽然是隆过的胸,也不能这么便宜吧。

跟丽娜出了酒吧,拐到附近的小巷,这里就没有酒吧步行街那边热闹了,两边都是铁皮活动房,和支起凉棚的小吃摊位,旁边摆着塑料桌椅。跟国内的大排档一样。丽娜似乎对这条巷子很熟,对我说:“你请我去前面那家店吃夜宵!”我连连点头,觉得她的声音比刚才在电话里更粗了,很像徐小凤。心想人妖的声音不应该和女人一样吗,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来到一家卖芒果糯米饭的摊床旁边坐下,丽娜这才长吁了口气。我能闻到她身上强烈的酒气,简直能把我给熏醉,就问她喝了多少酒。丽娜笑着:“二十几瓶而已,今天不多啦!”酒吧的啤酒都是小瓶的,300ml左右,但二十几瓶也不少了。摊位老板也没过来问吃什么,直接上了两份芒果糯米饭。丽娜立刻吃起来,很明显,她在酒吧都是在跟客人喝酒,根本就顾不上吃饭。而啤酒消化得快,去几趟卫生间就没了,所以还是很饿。

她吃得很香,让我想起了老谢,等丽娜吃到一半的时候,才满足地把勺子放下,朝我歉意地笑笑。我以为人妖的生意仅限于跟游客拍拍照,最多唱歌跳舞,没想到还有陪酒,这就和中国KTV里的三陪小姐没啥区别了。在和她的交谈中得知,丽娜今年三十四岁,是泰北乌隆府人,家里非常穷,有七八个兄弟姐妹,她长得不错。十五岁那年来芭堤雅的酒吧打工,在酒吧老板的劝说下,由其出资打针吃药和隆胸,当起了人妖。

男变女之后,丽娜就在这家酒吧驻下。每天唱歌跳舞,有时也跟客人喝酒,要是遇到特别喜欢她,又出手大方的男人,也会陪他们过夜。她每月都会托人往家里送钱,但从来不敢回去,怕父母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而伤心难过。家里的哥哥有时会打电话过来,她还要故意装出粗声,以免被哥哥听出有问题。

我问:“那你已经十几年没回过家?”丽娜点点头,我心想这条路可真难走,连家都不能回去,以后怎么办,不管是死是活都在异乡了?

交谈中得知,丽娜其实也有些后悔做人妖,年轻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在二十五岁之前,她除了下身和女人不一样之外,身体各个部位真是比女人还女人,皮肤光滑细嫩,声音柔美。

第0684章树精

但从二十七八岁往后,身体就开始产生变化,经常莫名其妙地持续低烧、困乏无力和神经痛。更严重的是,她皮肤越来越粗糙,嗓音也变粗,平常跟客人说话的时候,不得不逼紧喉咙,故意把声音弄细些,一天下来非常疲惫。唯一的好处是,和哥哥通电话再也不用装粗声。

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变化很明显,原来是装得太累。我问丽娜现在这些药物的症状明显吗?她说:“现在我每周都会发低烧一次。身体也很差,走路久了就累。皮肤必须用大量的粉底来掩盖,如果我卸了妆,皮肢上的瘢痕能把你吓倒。后来问过医生才知道,人妖一般只能活到四十岁左右,因为毕竟有睾丸分泌睾丸素,和雌性激素开始产生冲突,身体内的药物反应也更加强烈。从二十五六岁之后就有诸多症状。最多四十岁左右,都会因肝脏无法解毒而死。”

我默默地喝着果汁,不知道说什么。

“我其实很想回家,也问过医生能不能停止吃药。或者改成吃雄性激素的药物,去掉隆胸,让自己变成男人。”丽娜说,“可医生告诉我不行,当人妖超过十年,要是再吃相反的药物,就会很容易产生内分泌紊乱而死。我已经做了十几年,根本不可能。”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我连忙问:“也就是说你,你已经没有退路?”

丽娜点点头:“很多同行的姐妹们都戴了佛牌,有的能旺桃花,有的能保平安,都说很灵验。所以有时候我在想,有没有能让人活得更久些的佛牌,既然我已经没法再做男人,那就让我多活几年,也好多寄些钱回家。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没有结婚,虽然我寄的钱没那么多,但也比他们在农村种地的收入高得多。”

听了丽娜的讲述,我忽然觉得心里发酸,对她的遭遇非常同情。可丽娜并没有这么难过,她转过头:“你要不要再请我吃一份卤鸡?”我连忙说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丽娜笑得很开心。像女人那样,似乎她也从没当自己是男人过。

等着上卤鸡的时候,丽娜掏出手机,看着我发给她的彩信。“这个佛牌里真的有树精?”丽娜瞪大眼睛。把手机屏幕给我看。

我说:“当然了,那是泰国大城某女阿赞制作的,是从芭蕉树中感应到的地仙,把它的法力加持进佛牌中。那位地仙是一位因病而死的善良女性。死后葬在那棵树附近,其阴灵就附在树上,天长日久成了地仙。”

丽娜很惊讶:“天啊,有这么神奇!”我说是啊。这种地仙附的树精算阴牌,但又不是邪牌,所以对供奉者没有任何副作用,只要按规矩来就行。

她问什么规矩,我说:“要供奉平常女性喜欢的物品,比如化妆品、香水、口红之类的东西。”丽娜说这个没问题,只是两万五泰铢不算便宜,她现在每个月也就是往家里寄不到两万泰铢。还要留些自己用,问我能不能便宜。

在得知丽娜的现状之后,我心里就非常矛盾,既想做成生意。却又不想黑她太多。丽娜这些钱是怎么赚来的?和游客拍照一次才收费二十泰铢,还得被人摸胸,陪酒吧的客人喝酒有提成,但要不停地喝。有时丽娜也会陪特殊爱好的男人出去过夜。那对身体也是不小的伤害。可我是牌商,除非不做这笔生意,否则就得赚钱,不能平进平出。按方刚和老谢的话讲。这种生意只要有第一次,以后就会越来越多。

想起刚才老谢让我改价格的事,我这善心又开始泛滥,说:“这样吧丽娜。我们能认识也是有缘,我给你按成本价供货,就按一万五泰铢给你。以后你要是能给我介绍些生意,那就行了。”

“这、这是真的?”丽娜不敢相信,我说当然是,商人没有心情开钱的玩笑。丽娜非常感激地抱了抱我,说以后肯定会报答我。

再次回到旅馆已经快到凌晨三点钟,我困得上床就睡了。没想到居然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人逼着注射了很多雌性激素,还大把大把地吃药。我哭着说不想当女人,以后怎么回家见爸妈啊,哭着哭着醒了,天已经大亮,看看表是七点钟。

在从芭堤雅回罗勇的大巴车上,我脑海里始终在想丽娜的事,平生第一次觉得能做真正的男人或女人,居然也是种幸福。

到了表哥家,金蛋老远就热情地扑过来迎接我,吃过午饭后,表哥和我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聊天。说起我为什么还不相亲结婚。要不然就让我把父母接到泰国来居住,可以住在他的楼里,反正房间也是闲着。

不得不说,表哥对我是真好,虽然我们是远得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但在他眼里,除老婆之外,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就只有我一个。我心想,似乎也该成个家了,不能像方刚似的一辈子孤家寡人,结了婚也可以跟老婆中国和泰国两处跑。我想象不出,旁边经常跟着老婆。方刚对我的态度会怎样,也许他觉得成家不错,也会考虑和马玲结婚呢。

晚上,丽娜的事让我睡不着,心想人妖的短寿是自然规律,那块树精佛牌能让她多活几年吗?想起阿赞Nangya就又想起之前被绑架的事,不知道最近她是否还好,就打去电话,先询问那块树精牌。

阿赞Nangya说:“那块树精牌还是一年多前我在清莱某树林中感应到的,现在已经很少能遇到这种附在树中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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