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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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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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武先生那个家伙,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忽然我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那真叫灵光一闪。因为我看到齐先生打电话的姿势已经从单手扶电线杆,变成站立,而且还朝汽车的方向走了几步,看来这通电话已经到了尾声,随时都有可能挂断。

我连忙掏出手机,边拨通武先生的,边探出身子。把驾驶座的车门再开得更大些。电话接通了,我仰着头,闭上眼睛,假装边闭目养神,边打电话。

“田老板,啥事啊?”武先生说。

我半睁着眼皮,看到齐先生已经把手机收进口袋,正朝汽车左侧驾驶室这边走来。我说:“武大哥,我正坐在殡仪馆那个齐哥的96144车里呢,他的症状和你一样。也是自己一个人半夜接死者的时候撞邪。”

武先生嘿嘿笑:“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哎,你在他车里,那老齐呢?”他忽然警觉起来。我告诉他没关系,齐哥正在车外面的路口打电话,对方好像是个女的,而且不是他老婆,正在聊今晚要约会的事,那女的想让他去,可齐哥又走不开,那女的好像很生气。

“哈哈哈,老齐这人可厉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光我知道的铁子就有两三个,长得还挺漂亮,最主要的是他老婆还不知道,可以吧?”武先生好像很羡慕说。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用余光扫见齐先生刚好走到车门旁,我连忙说:“反正我和他聊了一阵,他也很苦恼,人家和你不一样,他是殡仪馆的正式员工,对吧?”武先生说没错。

我说:“是啊,所以他的收入肯定没你多,刚才我说佛牌要三五千,齐哥还给我看了工资条,他昨天领的工资,两千出头,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信啊!”

武先生嘿嘿笑:“他还是民政局的正式职工呢,有得就有失嘛,我也羡慕他。”

“本来这车是你开的,虽然我还没找到车里撞鬼的原因,但肯定是车里有鬼。你托关系把车换了,现在是齐哥开这辆车,那你就等于间接把祸推到他头上了。”我说。

在说话的时候,我眼睛只留了一道细缝,隐约看到齐先生就躲在车门旁边,正静静地偷听我说话。我心里暗乐。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但也有几分担心,万一齐先生是个直性子,非要当场质问我,那我反而给自己找了麻烦。不回答不行,回答了就等于直接把武先生的事告诉给齐先生。武先生非找我算账不可。

武先生在电话里哼了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算他倒霉,谁让那辆车让馆领导分配给他了呢,只能说他命中有此一劫。对了,你要是做成生意,别忘了请我吃饭啊,我爱吃海鲜自助。”

我苦笑:“也对,这车里闹邪又不是你造成的,说不定前一任司机也遇到过,后来又故意甩给你的呢。”武先生说对啊。你是明白人,我就爱和明白人说话。

挂断电话,我故意慢吞吞地把头收回来,眼睛还闭着。再慢慢睁开时,果然,看到本来躲在车后侧的齐先生,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又从车前走过来,装得还挺像。上了车,齐先生不好意思地说:“让你见笑了,女人就是这样麻烦。”

“没关系。咱们接着聊你的事。这类事其实我以前也遇到不少,”我说,“什么凶宅、凶车、凶工地甚至凶职业都见过,要想找出原因,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只能请佛牌了,三五千左右的才有效果……”

齐先生打断了我的话:“真不好意思,田老弟,刚才我老婆不是一直给我打电话吗,说她不太舒服,让我送她去医院看看。我得先回去,咱们改天再约行不?”

我在心里暗笑,心想齐先生虽然性子直,但还不算太笨,就假装遗憾和不高兴地说好吧。那就以后有空再说。幸亏这停车场离我家很近,我也没多说什么,不然反而显得太假。

辞别齐先生,回到家躺在床上,我在猜齐先生会怎么处理这个事。首先换车是肯定的,但他用什么借口换,我就不知道了。而这辆车又换给了哪个倒霉蛋,我也不知道。同时,我又在疑惑那块菲律宾鬼王的引灵符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有人故意搞鬼,但目地又是什么呢?

几天后,我已经回到泰国,先找方刚在芭堤雅玩了几天。说实话,去泰国次数越多,就越喜欢这里,无论物价、空气还是生活习惯,都让我很满意。只是有一点,东北气候干燥,有的北方人到了南方或东南亚,就会生出各种病来,比如关节不好、脾湿水肿等。我也是,在泰国的时候,就必须得多喝去湿汤,不然舌头都是肥的。

那天,我和方刚在酒吧里唱歌。这家伙特别喜欢在酒吧唱歌而不是KTV中,让酒吧的顾客们都听着,似乎他就有了莫大的满足感。他的唱虽然还不难听,也没跑调,但也就是卡拉OK水平。不过看他的陶醉相,可能以为自己唱得比罗文还好呢。

坐在座位上喝着啤酒,吃着新鲜美味的炸虾天妇罗,我手机响了,一看屏幕,显示“沈阳…梁先生…殡葬车”的字样。心想他能有什么事找我。

我快速走到酒吧的卫生间里。整个酒吧也只有这个地方算是最安静的了。“田老板,你这人办事咋这么不小心啊?”武先生上来就问,听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我装糊涂,问怎么了。

武先生很生气:“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那天你坐在老齐的车上给我打电话,我还问你老齐在哪里,你说他在车外面打电话,离得远没事。可怎么全让他给听到了?”

我惊讶地说:“不可能吧,他打电话的地方离汽车有十几米呢,车门还关着,他不可能听到啊!”

武先生说:“反正他听到了,去找馆里的领导评理,说新分配给他的车闹鬼,怪不得别人不想开。领导不信,老齐拿出手机,里面居然有你给我打电话的录音。馆领导找到我,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我当然不承认,可这个领导特别讨厌,说我们这种个人承包户,本来就总让死者家属不满意,现在你又搞出这种事,最后竟然把车又给我换回来了!”

听到这里我差点又笑出来,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我忍着笑,假装气愤地说:“这是他妈什么破领导!个人承包户怎么了,赚的钱不是也得给馆里提成吗,他还好意思说你!”

这话是说到了武先生的心坎里,他立刻说:“说得就是呢。你说这帮人多损,收钱的时候不说你好,有事的时候就往外人身上推。”

我问:“按理说,你们这种个人承包户,给馆里带来的利润肯定比职工高多了,他应该向着你说话,而不是齐哥啊。”

武先生沮丧地说:“你不知道,一个月前我换车的时候,找的是副馆长,换完车之后没几天,副馆长换人了,新的领导和我以前吵过架,我还骂过他。现在齐哥这么一闹,那副馆长马上又把车给我换回来了。就是想借机整我,给我下马威,妈的!”

我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做个驱邪法事吧,也就几万块钱的事。”

“啥?几万块钱?妈呀,那我得赚多长时间!”武先生像被烫着了似的叫起来。

第0593章戴佛牌同房

我说那你想怎么办,武先生说:“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来问你了吗?”武先生有气无力。我心想,做法事嫌贵,再让他请佛牌也不太可能,毕竟他家里已经有了一条辟邪符管。我觉得这桩生意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也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就说要不你就再观察观察。反正你有那条辟邪的符管,想着天天戴就没事。

我的原意是建议他每天白天或者出车的时候记得佩戴,可武先生理解错了,说以后他不管洗澡睡觉还是什么时候都不摘,省得再忘,还问我那符管会不会进水。

那条符管是个玻璃管,封口以软木塞加蜡封,外面还有纯银的箍嵌着,防水功能很好。但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告诉武先生,你只要不戴着它泡在温泉里没完没了,肯定不会渗水。

武先生很高兴:“那就好。明天我去金店,订做一个金属的小管,在玻璃管外面套上,免得压碎了。以后我24小时戴着它!”

挂断电话,我心想,武先生这么干,要是如我愿的话,以后他还得来找我。因为绝大多数泰国佛牌和供奉物,在戴在身上的时候都不能行房,除非某几种特殊的东西,比如巴拉吉、性爱符管、性爱符布和马杜拉等等与男欢女爱有关的,否则佛牌轻则失去法力,严重的还会令阴灵发怒。就看武先生和他老婆那方面是否和谐,要是两口子早就没了激情,一两个月也不做那种事,就不好说了。

事实证明,武先生和他老婆一个礼拜至少有两次,因为他再给我打电话诉苦的时候,是在五六天之后。

他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两天前的晚上,我梦到和老婆光着身子在树林的一块大石头上做那种事,旁边有只大老虎,冲上去就用大爪子挠我的我脸,我疼醒了,照镜子一看,脸上居然真有抓痕!我问老婆是不是你半夜做梦给我挠的,她还不承认。”

这种事我遇到过。之前那个经常跑泰国的导游就是,半夜做梦被女鬼挠脸,醒来后真有痕迹,武先生这个明显是同类事件。

我假装拍大腿:“哎呀。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嫂子同房了?”武先生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他,泰国佛牌戴着的时候不能和女人做那事,否则佛牌就废了,再戴不但起不了什么效果,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啥?”武先生十分生气,“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和我说呢?”我早有准备,让他取出当初随佛牌包裹一起的那纸印有心咒的纸。武先生找到纸。问怎么个意思,我让他念心咒纸下面的几段语。

武先生边看边念:“注意事项……泰国佛牌为圣物,不得放置于肮脏之处,如卫生间或污物附近,不能对着脚心放置,与异性同房或手淫时不要佩戴……这、这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我怎么没看到?”

我笑着说那又不是变魔术,难道还能自己变出文字来,只是你看完之后没往心里去。武先生说:“那你咋不提醒我啊?”

“武大哥。我之所以印了那张纸给你,就是怕你忘。提醒只是口头的,哪有白纸黑字保存时间长?不是有这么句话吗,好脑筋比不上烂笔头,记在纸本上的东西才以真正起到提醒的作用。”我回答。

这让武先生彻底没了话说,我听到从听筒那边传来“操、操”的咒骂声,似乎还有用拳头捶什么东西的动静,估计是在砸桌子。我假装惋惜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再请一条佛牌了,行的话我给你打个八折,谁让咱们是老乡,又是老客户呢。”

武先生气呼呼地说:“考虑考虑再说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要论殡葬坑顾客,你绝对是内行,要论用佛牌理论整人,我才是专家。

我给老谢发短信,说了武先生的事,问那条猛虎眉心骨还会不会有效果。老谢回复:“是不是全中国所有不守规矩的客户都去找你了?既然都做了相应的梦,说明那条符管基本没用,最好别再佩戴。不然会起反作用。”

那时候的手机没有截屏功能,我就找了一部数码相机,将我手机屏幕拍下来,再把照片传到手机上。以彩信发给武先生,好让他信服。

不多时,武先生回短信:“这东西以后就成废物了?”我回复没错,给我寄回来吧。我在泰国找法师帮你处理,要不就你找块红布包好,在野外偏僻地方挖个深坑,自己埋掉也行。

等武先生再次联系我的时候,我正在卧室里睡午觉。而武先生给我带了个令人精神的消息,让我再也没有睡意。

按他的讲述,前天晚上,武先生深夜出车去拉死者,回途没有家属押车,路上开着车就睡着了,半醒半睡中听到身后有声,好像有人用手拼命地挠着塑料隔板。没等他彻底醒过来,车就撞到前面等信号的一辆出租后屁股上。那出租车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正在深度舌吻,被武先生殡葬车撞得竟然把牙碰松好几个。两人不依不饶,非要武先生赔十万块钱不可。

“真是啥事都有……”我都快说不出话了,“你那条猛虎眉心骨的符管,已经埋起来了吧?”

武先生咳嗽几声:“花那么多钱买的,让我直接就埋地里?那也太浪费了啊!”

我说:“你还没埋?那东西现在已经没效果了,戴着还起反作用呢。”武先生还急了,说那咋办,花钱买个没效果、还起反作用的东西,我心想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能怪谁,还是那句话,让他再请佛牌,或者从泰国请法师驱邪。

“就算再弄一条佛牌,也是得成天戴着,至少我出车的时候得戴,在家时还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谁能保证下次不忘呢?”武先生问。我说没错,要不你就自己再想办法换车,要不就干别的行业。

武先生哼了声:“不做这行业,我去当保安吗?现在干啥我看也没有干这个好,别人做生意都是赚活人钱,包括你田老板也是,但我赚的是死人钱,这钱比活人的钱好赚多了!”我心想你可真说错了。第一,我赚的钱基本也都和死人有关,第二,别看你这么黑心,不见得有我收入高。

但我当然没心思他和争论这个,就让让自己考虑。

过了十来天,武先生给我发短信问驱邪的事,我说最低三万元,保证找到你或你车里的出事源头,要是没办成,则只收一万块钱。武先生没回复,估计是在内心挣扎中,我似乎能看到他那副痛苦的脸,这才解气呢。

在中国,各行各业都有骗子,暴利行业也不少,老百姓已经从痛恨快要变成麻木了。但每次自己遇到,还是会很生气,可似乎没什么办法整治他们。这个武先生所代表的就是一个典型的暴利行业,在国外,这些行业都是非盈利性,而在中国却是最盈利性的。

也许大家的猜测是武先生为了继续保住这个赚钱比抢钱都快的职业,最后还是出钱让我从泰国请了登康、洪班或者哪位师父来沈阳驱邪。最后既帮他办了事,我也收了钱。其实我也这么想,可惜世事难料,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武先生。

而最令我没想到的是,武先生居然真离开了那家殡仪馆。

第0594章野猪

那天,是我主动给他发短信,他告诉我已经解除了和殡仪馆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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