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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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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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中的混乱慢慢平息。除了几个近距离的目击者之外,大多数人并没在意,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打架,这在夜总会中很常见。清洁人员迅速下来,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在顶层的房间中,登康走到施咒者面前,弯腰看了看他的脸,又扒开他眼皮,摇摇头:“他活不成了,巫咒的反噬已经严重损害他的大脑。最多明天就得死。”

“这怎么办?可别让他死在这里!”黄老板说。

方刚想了想说:“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刚才把他轰出去,不管他是疯是死都和夜总会没关系,借口很简单,就是赶走一个耍醉疯的顾客,至于他喝没喝酒,我们不管。但现在既然已经抬进来,就只能把他塞进车里,秘密运出去,再找个偏僻的地方扔掉了。”

黄老板也有些后悔,又觉得方刚的方法可行,立刻让人把施咒者从后门抬出,塞进一辆面包车,再找两名心腹保镖押车,去办这件事情。

处理了施咒者,接下来就是那个浪荡家伙。在这段时间内,黄老板对他进行突击审讯。此人的情况也不乐观,脸上被施咒者硬是咬掉一大块肉,血流不止。没办法,黄老板只好把他送进医院,处理外伤,再多派人手看着,以免跑掉。

等这人的伤势渐渐稳定下来,黄老板就以转院为由,把他带出医院。回到夜总会继续审问。扔施咒者的车已经回来,说把那家伙扔在牛池弯的河边,松开绳索后,那家伙立刻像疯狗似的要咬人,他们连忙上车驶离。开走的时候,远远看到那家伙还在边跑边喊,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这个浪荡家伙已经伤得间歇性神志不清,也没心思抵抗,就全招了,那施咒者确实是卢老板花钱从缅甸请来的,据说最擅长下虫降。他们先买通了黄老板夜总会中的某位服务生,先给登康喝下混有虫降粉的啤酒,再由那位降头师混进去,在舞池旁边施咒。登康就中了虫降。

后来听说登康的降头被解开了,天天仍然在舞池中唱歌欢乐,卢老板不甘心,就让那降头师再次动手。夜总会大门改窄,卢老板并没在意,以为是夜总会出于安全考虑,做的安保措施。但那降头师身上没有任何纹刺,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就又混了进去,可惜黄老板这边已经布下圈套,就等着他们钻呢。

此人是卢老板夜总会中的一名得力打手,很受卢老板信任,也知道他的藏身之处,是在西九龙的某个货柜码头。黄老板记下地址,立刻派人出发。在码头附近远距离盯守。

次日上午,黄老板把我们这些人召集到一起,说:“姓卢的真狡猾,他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刚才去盯他的人给我打电话,说看到姓卢的和两个女儿已经开始转移。可惜他不知道我们的动作更快,早就突击审讯出了情报。我的人跟踪技术很好,已经跟到具体位置,姓卢的现在安顿在元朗的一个围村里。”

听到这个消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实在不想参与这种事。对牌商来说,主要任务是卖佛牌古曼,驱邪法事和解降头的生意当然也不错,偶尔卖个小鬼,还得是客户强烈要求才行。而下降头的生意,不能经常接,我在最近一年中,也只接了两笔而已。现在不但要下降头,还被拽进这种非正经生意人之间的争斗,说不定哪天又要死人,我心里特别害怕。

但方刚却似乎很感兴趣,阿赞巴登因为不懂中国话,所以也不怎么参与,而登康更是兴奋得不行,尤其要报复卢老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中降头。那个施虫降的人说实话法力并不比登康高,只是登康玩得太尽兴,才中了招,这对降头师来说是很耻辱的事,他必须要报仇。

“可卢老板在围村那边肯定也不能只有他和孩子三人,必定是带了保镖保护,总不能来硬的吧?”我担忧地问。

黄老板说:“当然不能来硬的,否则我就没必要从马来西亚把登康师父请来了。之前看到他中了降头,我还怀疑过登康师父的能力。可现在看到两位师父联手干掉了那个暗中使坏的家伙,真他妈的精彩啊,过瘾又出气!”

方刚说:“先找人盯着卢老板,看他是否会离开围村出去办事,要是有,总能找到机会下手的。”

“最好两位师父和田先生、方先生也能安排在围村附近,这样行动起来也方便。”黄夫人说。不得不说女人心细,黄老板连连点头称是,我们几个也不好说什么。

但阿赞巴登不想久留,就飞回泰国去了。接下来。黄老板派人悄悄在卢老板的藏身处附近租下一处围村旧宅,然后在某个深夜开车把我们三个载过去,暂时居住在旧宅中,还在门外留了一辆面包车,以备急用。

等待的日子最难熬。那些天,黄老板每天都会给我们打电话,告诉我昨天卢老板的情况。他极少出门,而是有人定期送东西过去,估计是食品、衣物和日用品。方刚给黄老板出主意,让他跟着给卢老板送东西的车,看有没有机会把降头水混入饮食中。

我表示反对:“这样的话,岂不是连卢老板的两个孩子也会中招?”黄老板却觉得主意不错,说马上就去办。

方刚看了看我:“下降头就是这样,你怕伤到无辜。那我们就不无辜吗?那天要不是两个保镖动作快,我这脖子的血管就被那名缅甸降头师咬断了,你说我他妈的冤不冤?”

他这话是没有错,可我总觉得不是向小孩子下降头的理由。转念又想,光喝下降头水,没被施咒,那降头是不是就不发作,或者发作得慢,让卢老板的妻子有时间请法师解开呢。

几天后,黄老板来了。他说还是找到了机会。他发现给卢老板送东西的是一辆固定的面包车,每隔几天就会从超市采购东西,由专人送到元朗围村卢老板的藏身处。那天黄老板的人跟踪采购东西的人,看到他每次都会买很多瓶装的依云矿泉水,估计是卢老板口味挑剔,只喝这种水。

于是,黄老板就来朝登康要降头水。登康问:“想下什么类型的降头?虫降,疾降,针降,还是鬼降?”

“我儿子艾伦之前在肚子里长出一大颗榴莲的。是不是叫异物降?”黄老板问。

第0581章腹中石头

登康点点头,黄老板说我就要这种降头,有吗。登康说那还是得需要对方的头发、内衣和照片。黄老板想了想,称就算想破脑壳,也要达到目的。

几天后,黄老板还真弄来了这些东西,因为他在跟踪后发现,采购者给卢老板送去物资后,会把一些东西带回车拉走,其中就有卢老板等人的换洗衣物。司机把车开回卢家。交给卢老板的妻子去清洗。那天卢夫人可能有急事,把送回来的衣物放回家后,就急匆匆地跟表妹出去办事。

黄老板雇了个高明的小偷,潜入卢老板家中,偷出两件内衣裤。又从桌上拿走相架。黄老板从内衣裤上找到仅有的几根体发,交给登康,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大块圆形的石头。

登康将这些东西在午夜施法的时候烧掉,研成极细的粉末,再混入水中摇匀,这水就成了降头水。黄老板拿走降头水,用极细的针在依云矿泉水瓶顶部钻洞,把降头水渗进去。在下次跟踪采购者时,事先在超市中假装购物,把做过手脚的矿泉水混在货架中。等采购者进来,把货架上的一整排依云矿泉水全都买下来并装上车。

既然得手了,要做的就是等待卢老板病发。按登康的说法,降头水被喝下后,五天之内会觉得腹痛难忍,如果在附近施降。就能把任何东西以黑巫咒移入对方腹中。

大概过三四天,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卢老板与一个男子开车离开围村,不知道是否去医院看病,但从外表来看,卢老板是被那男子搀扶上汽车的,还捂着肚子。方刚连忙开着那辆面包车,载上我和登康出发,按黄老板跟踪者提供的路线,我们很快就跟上了卢老板的那辆车,是一辆白色的丰田SUV汽车。

方刚尽量让汽车和卢老板的车平行,透过车窗,我只能隐约看到卢老板坐在车后排,垂着头。登康开始施降,他拿出那块放在木盒中的大圆石头,盖上盒盖,用小刀割破中指,用血在木盒外面写了很多咒语,最后把木盒放在地上,双手同时按着盒体,低声念诵经咒。

在黑巫咒的作用下,我的太阳穴特别地疼,用大拇指怎么按压也没用。施降的过程持续了约二十分钟,这段时间内,我们的汽车始终和卢老板车一前一后,最多没超过十米远。

卢老板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目送着他被司机搀扶进医院,登康告诉方刚可以回去了,方刚就把车驶回夜总会。

在顶楼的房间里,黄老板焦急地说:“会有效果吗。大概要多久啊?”

登康说:“三到四天左右,这段时间我必须每天在医院附近施咒,卢老板的肚子也会越来越大,等到第四天木盒变轻,就可以了。”

黄老板派人去那家医院。想办法弄到住院手续,就住在卢老板的隔壁。这其实是当初卢老板雇的那位越南降头师的手段,现在反过来再用到他身上,真是再巧不过。到了深夜,登康就被方刚开车送去医院,来到病房施咒,一连四天。到了第四天凌晨,当登康回来时,我看到那个木盒已经被人抱过来,我打开看。里面空空如也。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黄老板告诉我们的了。他称那天早上护士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卢老板已经死亡多时,连尸体都僵硬了,肚子胀得像怀了三胞胎。抬上担架的时候,发现尸体特别地沉,而且肚子极硬。最后尸检打开腹腔,医生告诉卢夫人说她丈夫的遗体肚子中有块巨大的石头,卢夫人当时就昏过去了。

事情圆满办成,黄老板非常感激我们三个人,包了十五万港币的红包给我们,我心想这个数字还不错,每人五万,谁也别打架。

这桩生意我从头到尾都悬着心,好在黄老板不是印尼的那个汪夫人,没有对我们打歪念头。估计也知道我们和陈大师是好朋友,也不敢动什么别念吧。

但卢老板的两个孩子,让我始终记挂着。我想让黄老板派人跟踪,看他的两个孩子有没有大硬,黄老板只是嘴上答应,却一直没办。我自己又不敢独自调查,也只好作罢。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年卢老板的那两个孩子是否也会腹痛难忍,甚至早已死去。

我把黄老板刚开始给的五万港币订金,再加上五万交给登康,剩下的十万我和方刚平分。登康虽然性格怪异,对钱却不是很计较,爽快地接过十万港币收起来,他对我很满意,称以后有生意尽管找他。

“鬼王那边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阿赞巴登还要在泰国偷偷摸摸地躲上几年?”方刚问。

登康嘿嘿笑着:“忘了告诉你们,他没事了。”

我惊讶:“什么叫没事了?”登康说,他早就回菲律宾和鬼王说过,就称那次皮滔在酒店被降头师合伙弄死一事,根本就不关巴登的事。他一直在曼谷的朋友家居住,而皮滔是死在湄猜,那个降头师只是长相和穿着与巴登比较像,所以就传讹了。鬼王也没多问,毕竟他对这几个徒弟也不是很在意,早就各自单飞。他只是不希望被大家说鬼王派的几个徒弟之间都在残杀,会看不起鬼王派的人而已。

方刚生气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一直把他安排在曼谷的郊区躲藏,还要替他付租金!”

“我只是忘记了嘛,反正那家伙生性喜欢清静,躲起来也好。”登康摆出一副令人生厌的表情。

把登康送到机场。我和方刚也向陈大师告别,准备回泰国去。那天阿蜜请我吃饭,她特别高兴,说自从艾伦被下降的事解决之后,艾伦就对她特别地好。我忽然想起那个叫米莉的女孩来,就问她怎么样了。

阿蜜恨恨地说:“那个贱人,早就被打成残废,两条腿全断了,后半生只能坐轮椅。她无父无母,在香港只是租公屋住。现在也没人照顾,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我非常惊愕,说总不能看着她自生自灭吧,阿蜜笑着说:“田七先生,你有英文名吗?要不要我帮你取一个?我们香港人不习惯在中文名后面加上哥哥这个词。觉得特别土气,不过你们内地人似乎都喜欢这样叫。”我心里不舒服,脑子中总是浮现出那天在夜总会顶楼,米莉被打得满脸是血、浑身是伤的场景,毫无吃饭兴趣。

两天后,我和方刚飞回泰国,那几天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经常做噩梦,不是梦到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卢老板躺在我身上,肚子中的石头让我喘不过气。就是梦到他的两个孩子坐在我床头,捂着肚子叫疼,不然就是梦到满脸是血的米莉在后面追我,说我害了她。

在我去泰国当牌商之前,我极少做梦。可这两年中,我不但经常失眠多梦,而且做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那时候总以为是压力大,遇到的事太多,对普通人来讲。这些经历都是根本不可想象,听了也不信的,而我却觉得并没有多自豪,其实在那个时候,我都是一步一步滑到那个地步的。其中有别人的强迫,也有自己的原因。

过了大概十几天,关于卢老板的噩梦才渐渐消失,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其实就和温水煮青蛙一样,我就是那只青蛙。

那天。我接到方刚的电话,称让我去芭堤雅找他,有两条佛牌匀给我。我心想这事还用得着特地叫我过去?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在罗勇、芭堤雅和曼谷三个地区之间来回跑,不是到曼谷接送客户,就是去芭堤雅找方刚花天酒地,有事没事都可以,所以也没多想。

我哪知道,那次方刚叫我去,其实不是就为了两条佛牌,而是另有原因。

第0582章100位阿赞师父

方刚是在芭堤雅他家公寓附近的一个地下赌场,正在玩得热闹。赌场面前是家冷饮店,有个小门通向厨间,最里面还有个暗门。在进入厨间的时候,两个制作冷饮的员工就立刻要把我推出去,我按方刚的嘱咐说了暗语,就是“我要方糖,上面有黑点的那种”这句话。

员工一听这话。就不再理我了,回头继续从制冰里往出铲冰块。我来到那个暗门,按了门铃,门上的小窗口打开,两只很不友善的眼睛露出来,我低声说来找方刚,小窗口关闭,暗门开了一半,我走进去。

里面昏暗又全是烟味,令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方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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