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半夜十二点整,我照样把屋里的灯关闭,阿赞洪班盘腿坐在床上。让老赵平躺睡觉。过了半个多小时,老赵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鼾声。阿赞洪班再次戴上傩面具,开始低声吟唱巫咒。

我、老谢、赵妻和那两个壮汉在旁边或坐或站,大气也不敢喘。

十几分钟后。老赵慢慢从炕上坐起,翻身下了地,穿上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推门出屋。阿赞洪班在后面紧跟着。我们五个人连忙跟上,两壮汉和我手里都有手电筒,出了村子朝北走,这村子本来就偏僻,北面是个山坡,杂草丛生,地势也不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很久,老谢体胖腿短,近两个小时之后,越走越荒凉,有时根本就是从一人多高的杂草中穿行。

走在最前面的老赵似乎是夜视眼,走得很快,路也很熟似的。我心想他脚上的泡还没好,居然也能走这么快。佩服。那两个壮汉低声交谈着,我过去问:“这条路是不是之前你们挖那个带青条石坟墓的路?”

两壮汉互相看看,没回答我的话,但明显已经默认。估计心里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赵妻身强力壮,但走了两个小时夜路,也累得越来越慢。我特地穿了双跑步鞋,但也累得脚底生疼。那边老谢更是走得直喘,用手紧紧挽着我的胳膊,我怎么甩也甩不开,气得我低声骂:“不让你来,你非要跟着来,是不是怕我跟阿赞洪班私下联系,把你绕开?”

“当、当、当然不、不是,我就是好、好奇,才跟着来、来的……能不能歇、歇会儿再走?”老谢都快喘不过气了。可老赵在前面没停,我们当然也不能歇。这时,手电筒的光柱照到一大堆石头,足有两米多高,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堆在这里的。

那两名壮汉之一低声对我说:“就在这附近,快到了。”

老赵仍然在前面走着,我们跟在后面,不多时就来到一个低洼地带,有个小坑边堆了几大块石头。壮汉甲说:“这就是那天我们几个人挖的洞,后来里面有条石堵着,就没挖开,找几块大石头给堵上了。”刚说完,就看到老赵绕过这个洞,继续往洼坑边缘走。

“这、这家伙到底要去哪儿啊?”老谢扶着我,累得满头是汗。

老赵来到坑边的杂草中。弯腰拨开长势喜人的草,露出另一个用几大块岩石堵着的洞口。他双手用力去搬着石头,搬得很吃力,但两眼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前面,毫无表情,就像个机器人。

壮汉乙问:“喂,老赵,这是什么洞啊?”我连忙拦住他,示意不要对他大声说话,现在老赵属于梦游状态。要是真把他吵醒,可能会危及生命。两壮汉互相看看,都不出声。

我示意两壮汉一起帮老赵搬岩石,但尽量不要接触老赵的身体。几大块岩石被搬走,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洞口,约有一米直径。老赵也没犹豫,直接弯腰钻进洞内。两壮汉看着我和老谢,阿赞洪班站在洞口,戴着傩面具,继续念诵经咒。老谢示意两壮汉进去,小心行事,尤其不要打扰老赵。

壮汉甲说:“妈的,这个老赵,居然留了后手,偷偷背着我们自己挖洞!”

赵妻神色尴尬:“也别这么说,可能是他还没挖开呢,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们。”两个壮汉也弯腰钻进洞内,我和老谢站在外面,看着阿赞洪班低声吟唱巫咒,声调忽高忽低。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洞里还没动静,赵妻有些焦急,问我怎么回事,要不要她进去看看。我拒绝了,说再等等。墓室又不是住宅,没那么大地方,到时候挤在一起,都出不来就糟了。

正说着,从洞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既像人说话,又像在争吵着什么,嗡嗡回响,传出洞外的时候已经完全分辨不清。赵妻更急了,跪在洞口朝里面大叫:“老赵,你咋啦?”

我连忙把她拽起来,狠狠瞪着她:“你要干什么,不是让你别出声吗?”

“这是俺男人,又不是你家的,你当然不关心,他要是出事怎么办?”赵妻生气地说。

第0563章断后路

我说你这么喊他就不出事吗,里面的声音传出来都听不清内容,你的声音传进去,他们就能听清?赵妻刚要反驳,从洞里又传出阵阵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听得越来越清楚。

“会不会有、有鬼钻出来?”老谢脸都吓白了,抓着我胳膊的手一直发抖。

我白了他一眼:“有鬼出来也有阿赞洪班在这儿解决,你怕个屁!”刚说完,就看到洞里的声音渐渐清晰。是壮汉发出的声音,我刚要过去看,壮汉甲的脑袋露出来,浑身都是土,他喘着气爬出来,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洞里说不出话。

赵妻正要问,壮汉乙也出来了,脸上全是血痕,也不知道被谁给抓的。喘得更厉害,赵妻连忙说:“老赵呢?俺家老赵呢,你们倒是说话呀!”

壮汉甲说:“他、他、他在里面被鬼、鬼上身了,自己在那跟自己说、说话,还说什么玉佩的事。”

“那玉佩呢?”老谢连忙问。

壮汉乙说:“里面有棺材,棺盖上有个玉佩。老赵还从兜里又掏出个玉佩,放在棺盖上。我刚要去拿,老赵上来就掐我,还说这是他夫人的信物。”

壮汉甲说:“是啊,我过去劝架。老赵上来就的用手挠我脸,你看给我挠的!他妈的是不是发疯了?”赵妻急得马上就要钻进去,被我和老谢拽开,她身子健壮,用力把我推倒,这时,阿赞洪班站在洞口,盘腿坐下,吟唱巫咒的声调提高,把巫咒送进洞去。

我爬起来对赵妻说:“你先别乱动,让阿赞师父解决!”

赵妻喘着气,四个人的八只眼睛紧盯着洞内,大约过了十分钟,洞里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我们几把手电筒照进去,赵妻低声唤着老赵的名字。这时,看到老赵慢慢从洞里的黑暗中爬出来,低着头,头发上全是灰土。

“老赵,你出来啦!”赵妻连忙伸手进去拉,可老赵并没理她,缓缓爬出洞,就往来的那条路返回,谁也没理。我们这几个人没办法,只好在后面跟着,赵妻问:“老赵,那块玉佩呢?”

我让她别出声,两个壮汉走在最后,边走边低声发牢骚。一个说:“这老赵真他妈不是东西,说好从洛阳找到高人帮忙时再动手。他自己却偷偷在那头挖洞!”另一个说:“可不是吗。吃独食会遭报应的!”

听着两人的牢骚,赵妻不时回头瞪着他们,我心里暗笑,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盗墓不遭报应。吃独食却要遭报应。现在老赵这个模样,他们也应该有些顾忌了吧。

我很佩服老赵这种梦游的状态,黑灯瞎火,这条路根本就没有路,有时候完全是从杂草中穿行,可他就像猫头鹰身上绑了卫星,对路线极其熟悉。一路又走回到村里的赵家,已经凌晨四点,东方都蒙蒙亮了。老赵进屋后就脱鞋上炕,呼呼大睡。我们这些人也累得不行,我对两壮汉说:“回去吧,你们这些人经常盗墓,既违法又损阴德,以后别再干了。”

两壮汉互相看看,表情很复杂。老谢说:“两位兄弟。死人都是有阴灵和怨气的,有两种死人的怨气最大。一是横死者,二是年代久的尸体。这种尸骨阴气纠结多年,一旦被惊扰,阴气就会侵扰到人身上。比如老赵就这个很好的例子,你们也小心吧!”

壮汉甲哼了几声:“那么多人都挖红薯,他们咋没事呢?我四舅在安阳,他们家半个村子的人都出去挖红薯,都当成正经职业来干。也没听说谁撞邪!鬼才知道老赵这是咋弄的。”

“依我看,他他就因为吃独食,想背着我们大家,自己一个人去挖红薯私自卖钱!这能不遭报应吗?”壮汉乙也不服气地说。

我和老谢彻底无语,这些人居然认为盗墓是正经职业,而背着同伙私自挖墓才是缺德行为。对这种人已经没有必要再嘱咐了,就让他们挖去,死活与我无关。

赵妻看着呼呼大睡的丈夫,问我他是不是没事了。阿赞洪班点点头,我告诉她,只要你丈夫今后不再盗墓,也就没有机会再撞邪。

“那、那只要是盗墓就能撞邪吗?也不一定吧?”赵妻问。我知道她的算盘,还是心存侥幸。也难怪,当农民种地哪有盗墓来钱快,我告诉她。随你怎么想,以后如果再遇到撞邪事件,说不定花钱作法事都来不及,直接把命搭上了呢,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赵妻扁了扁嘴,不再说话。

我们三人在赵家又凑合睡到天亮,次日起来,老赵睡醒了,无论从精神头还是外表,看上去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我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老赵迷迷糊糊地回忆:“昨晚我自己一个人出去,又看到那个大宅子,那一男一女站在堂屋里,男的伸手朝我要玉佩。我说没有,早就卖了,那男的过来用手翻我的衣兜,还真把玉佩找出来了。他俩把玉佩放在堂屋的桌上,转身就朝里屋走。我刚要出去,又从院门口进来两个人,上去就拿桌上的玉佩。那一男一女就过去。一个挠一个抓,把那两人打跑了……”

听了老赵的讲述,我们几人互相看看,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老赵摸了摸口袋,问:“那块玉佩呢?”

“你不是已经送回去了吗?”赵妻回答。再把昨晚的施法过程说给他听。老赵脸上露出很后悔的神色,但也没说什么。老谢让赵妻付尾款,我们好回去,赵妻不太情愿,把剩下的三万五千块钱交给我。

临走的时候。我让老赵给乡里打电话,派考古人员去那个地方把古墓给挖出来,免得再被破坏。夫妻俩都没说话,看来是不太情愿。

赵妻的表弟用面包车把我们送出村,一路回到濮阳。我打当地的114问濮阳市文物局的位置,被告知别说濮阳市,连郑州市和河南省都没有专门的文物局和文物厅,只有文化局。我只好给濮阳市文化局打电话,称XX村的赵姓村民在村北某处乱石堆旁挖到一处古墓。请他们快派人去保护。

文化局的人问我是谁,我称是泰国华侨,为了给那名赵姓村民治中邪症状来到濮阳,后来才发现他是因为挖到古墓而中邪。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时间给政府打电话。我就替他办了。接电话的那名工作人员显然没听太懂,但仍然表示会马上调查。

我和老谢、阿赞洪班三人从郑州飞到广州,在广州机场里的餐厅中,我将那三万五的余款再分给老谢一万,他乐得合不上嘴。我说:“你说你跟着去这趟有什么用,还费了好几千块的机票钱。”

“哎呀,习惯了嘛,洪班施法的时候我都得跟着。”老谢笑呵呵地说。

要说老谢这人我是真看不懂,吃饭的时候他宁愿省下几十泰铢,居然可以只喝汤而不吃饭,可他大老远从孔敬来到河南,光来回路费就好几千块,够他吃上一年的饭了。为什么?后来我一想,老谢家里有个无底洞的病儿子,他极缺钱。在泰国,阿赞洪班是他唯一的紧密合作伙伴,而我又有着广泛的生意网。如果这个伙伴被我挖墙角弄走而绕开老谢,他会少赚很多钱,这对他来说是不敢想象的。所以他宁愿少赚几千块,也得全程跟着。

与老谢、阿赞洪班分开后,我从广州回到香港。刚过了两天,我就接到老赵打来的电话,上来就斥责:“田老板,你这人是咋回事?为啥叫政府的人来我家,非说我挖到古墓,想上交国家?”

第0564章围村里的隐患

我说:“我这是在替你打电话,要不然你不也得打吗?你撞邪是因为什么,自己很清楚。别告诉我你还想继续挖那座墓,把玉佩弄出来卖钱!这职业你还是改了吧,不然以后再遇到那种事,就算你能拿得出钱来施法,也不见得能保过这条命。”

老赵生气地说:“那也不用你打电话吧,他们还以为我是盗墓的呢,盘问了我半天!”我心想这个电话我要是不打,你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打通。

这桩生意我以为算是结束了。但几个月后,小赵在QQ上对我说他爸爸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我很奇怪,大活人怎么能失踪,是不是梦游症又犯了。小赵说:“没有啊,没听我妈说他再犯病。”

“怎么失踪的?白天还是晚上,去哪里?”我问。

小赵说:“他和村里的两个叔叔去阳城县的深山里找土蜂,就没回来过。也报案了,好多人在山里找了几天,也没发现他们三人的踪迹。”我心想。找什么土蜂,老赵这种人怎么可能大老远去别的县城找这东西,分明是找墓葬去了。

“田叔,上次泰国的法师把我爸的邪病给治好,现在我爸怎么也找不到,法师能帮着找找不?”小赵问我,“我妈为了找我爸,请了不少神汉和算命先生定方位,可都没用,钱也花了两三万。你帮帮我吧!”

虽然很讨厌老赵夫妻,但为了赚钱,我还是给老谢打去电话,询问这种情况的生意能不能接。老谢想了想:“田老弟,这桩生意有点儿难弄。阿赞师父只能感应到死人的阴灵,要是那个老赵还活着,那怎么也找不到,还不如警察带着警犬去呢。要是人已经死了,找到又有啥意义,搞不好还拿不到钱。”

我心想也是,就没再理那个小赵。后来他又问过我几次,都被我以泰国的法师很忙,没时间为理由搪塞过去。

在我两年多的牌商生涯中,职业为小偷的客户也有两个,但以盗墓为生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也许正像北京那位X先生所说,这么多年来,中国的墓早就被各路神仙盗得差不多了,看看新闻也能知道,中国境内每年由考古学家挖出来的古墓,还没有卫星上天的次数多。但又一想,考古学家毕竟不能像老赵这类人似的,成天就是四处找墓,他们还是能找到不少目标,只不过有值钱、有不值钱罢了。

当年我在手机市场卖手机的时候,很多店主收的旧手机都是小偷给送,看来古玩店也一样,虽然很多盗墓贼不敢直接销赃到古玩店,而是有专门收购文物的贩子当中间人,但那些古玩店里摆的东西。如果是真的,估计八成都是这个渠道。

我始终相信老谢说的话,他说怨气大的阴灵有两种,一是横死者,二是有年头的尸骨。之前在上海洋房接的罗姨那桩生意。不就是几十年前的阴灵吗,阴魂不散,一直也没投胎。而那么多古墓,死者肯定也有横死的,但其魂魄是否能几百年不散,我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