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不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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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不当家-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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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段子卿坐下了,胥仁疑惑地问道:“郡王妃这是要在这里等郡王吗?”

“恩,”段子卿点点头,“胥长史去忙吧,不必管我。”

“……是。”

嘴上应下,胥仁却也不敢离开,只得跟长孙若言和黑锦一起站在旁边守着,暗自打量着气质相仿又同样面无表情的长孙若言和黑锦。

他一直都对这两个人十分好奇,可惜因为这两个人总是跟在郡王妃身边,所以他没什么机会与这两个人攀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就先在一旁默默地观察一下吧。

萧诚回府时天色已黑,即便是已经夜禁了,也不妨碍萧诚在长安城中来去自如。

意料之外地在万浔堂里看到了段子卿,萧诚加快脚步,喜滋滋地停在了段子卿面前。

“在等我?”

“恩,”段子卿仰起头看着萧诚,还晃了晃手上的圣旨,“怎么回事?”

一瞧见段子卿手上的圣旨,萧诚就蹙起了眉:“你接旨之后就一直拿着这玩意坐在这里?”

那她是等了多久?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

“吃过晚饭了吗?”

听萧诚怠慢地管圣旨叫“这玩意”,段子卿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猝不及防地听到了下一个问题,段子卿只下意识地摇头,道:“还没呢。”

萧诚好像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段子卿又问了一遍:“这玩意是怎么回事儿?”

萧诚依旧没回答段子卿的问题,只弯腰抓住段子卿的手,将人拉了起来就往内院走去。

“胥仁,让人将晚饭送到猗月院去,立刻。”

“是。”

坐在猗月院的堂厅里,段子卿早就将圣旨交给黑锦收好。

这一路上她一直想要追问出个所以然来,可偶然瞥见萧诚微扬的嘴角,她便也不担心了。

既然萧诚未受圣旨影响,那这道圣旨似乎也并不重要,或者说让圣人颁下圣旨的那件事也并不重要,至少没重要到会让萧诚介意。

而萧诚是在吃上了饭之后才发现段子卿的沉默不语。

“你方才不还急着问我那圣旨是怎么一回事儿吗?怎么回到猗月院里反倒不吱声了?”

段子卿瞄了萧诚一眼,道:“反正我是已经问过了,郡王您想回答的时候自然会回答,我不再提,您这不也想起来了吗?”

听了这话,萧诚只当段子卿是因为没立刻听到答复所以闹别扭了。

轻笑一声,萧诚道:“楚地的事情有些复杂,父皇希望我能亲自去暗访一趟,为了不让楚地那边有所防备,此行需秘密进行,这一道圣旨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淡出人们视线的合理理由。”

“原来如此,”段子卿点点头,“难怪理由那么牵强,幸好这圣旨是不用给别人看的,不然必叫人看出破绽。”

萧诚道:“圣旨的内容不重要,旁人的有意和诋毁和无意夸大才是关键。”

纵然他跟父皇还没有想好“闭门思过”一事的前因后果该如何设计,可只要是他被父皇罚了闭门思过,那有些人就会帮他们想好理由,又何须他们自己费神?

“那郡王什么时候启程?”段子卿放下碗筷,盯着萧诚的眼睛看。

“明日一早,天不亮就走。”萧诚也放下碗筷,与段子卿对视着,“府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闻言,段子卿眉梢一挑,道:“郡王不带我去?”

萧诚探手握住段子卿的手,温声道:“楚地危险,你若想去,便等我去探清了情况后再去。”

段子卿垂眼,没有答话。

萧诚又道:“你放心,这件事就如同我们所预料的那般,是父皇和段将军的秘密,如今酿下祸事,也不是楚国公府的错,父皇除了自责,并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自然也不会迁怒到你和子鸣的身上,你就只管放心地待在长安城里,替我打理好广陵郡王府,楚地的事情一切有我。”

段子卿抬眼再看向萧诚,依旧不语。

被段子卿这样默默地盯着,萧诚不知该如何应付,有些无措,定了定心神,便站了起来,道:“明日起得早,为免扰你清梦,我今儿就回百晖院去了。”

百晖院是萧诚自己的住处。

段子卿起身,福身道:“恭送郡王。”

萧诚点点头,大步离开。

等萧诚走了,段子卿直了身子,招手叫来了黑锦,在黑锦耳边低语几句,便转身去了书房。

她可没答应萧诚会乖乖地留在广陵郡王府里。

☆、35。 第 35 章

第二天一早,萧诚天不亮就出了门,出门前还特地去猗月院里看了一眼,见段子卿睡得正香,他才放心地出门,乔装改扮后便依着先前的安排,从通化门出了城,一路往南去。

一个时辰之后,段子卿才悠悠转醒,不紧不慢地洗漱更衣,又心情不错地与来请安的谷心柔四人扯了会儿皮后,才再次关上了房门,换上了一套男装,带上黑锦和长孙若言就溜出了广陵郡王府,只留下写给胥仁、段子鸣和田艳羽的书信。

偷偷摸摸地出了十王坊,段子卿三人就打马奔入朱雀大街,堂堂正正地走到明德门前。

此时,城门内侧一个极其不显眼的墙角处正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白发老者,老者坐在那里捶着腿,似是走了不少路,极其疲惫的模样。

远远地瞧见段子卿三人打马奔来,老者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朱雀大街的路边儿站着,笑容可掬地望着逐渐跑到眼前的段子卿。

段子卿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位脚步稳健的老者,马将至老者身旁,段子卿就勒马停住,翻身下马。

在老者面前站定,段子卿向老者拱手作揖,语气恭敬道:“见过孔先生。”

那老者伸手在段子卿的手臂上扶了一下,乐呵呵地说道:“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来来来,这个拿好,留着路上用。”

说着,老者就将一个包裹拿出,递给段子卿,裹在包裹外面的麻布瞧着有些破旧,好几处都破了洞。

看着那包裹,段子卿摇头失笑,道:“太师府缺钱吗?孔先生这日子倒是过得大不如前了啊。”

孔九抬头冲段子卿一笑,又故意咂咂嘴,道:“恩,可不是大不如前了吗?家兄哪有段将军阔气,太师府里要肉吃不上肉,要酒喝不上酒,少主你瞧老夫都瘦成一把老骨头了!”

孔九的长兄正是太师府里正值耄耋之年的老太师,段子卿并不知道孔九的本名是什么,只知道这孔九投入段毅麾下后就以排行自称,长孙若言他们都管孔九叫孔先生,段子卿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段子卿被孔九不满的样子逗笑,道:“老太师深谙养生之道,孔先生还是学着点儿吧。”

闻言,孔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十分遗憾地说道:“人生苦短,要趁着能吃的时候吃,趁着能喝的时候喝,不然等到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时候,吃不着喝不着不说,还要成天为自己亏了嘴而悔恨不已,何必?”

段子卿愣了愣,而后又对孔九拱手一拜,道:“多谢孔先生教诲。”

孔九摆摆手,道:“言重了,言重了。时候不早了,少主启程吧,路上接应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少主不必担心。”

当段子卿换上了男装,她就是长孙若言十个人的少主。

“多谢孔先生,楚国公府……和广陵郡王府的事情,就有劳孔先生多多照应。”

听段子卿提到广陵郡王府时,孔九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一丝诧异,可很快就被笑意掩盖:“少主放心。”

“孔先生保重。”

冲孔九点点头,段子卿就再一次翻身上马,将那一个破布包裹递给了长孙若言。

长孙若言一边催马缓步前行,一边拆开那个破布包,将里面裹着的三本折子依次展开来看了看。

这三本折子都是孔九托人弄来的,一本是离开长安城的出城文牒,其余两本都是进入其他州郡时用于验明身份的出入文牒,只不过其中一本是官用,另一本则是商用,有了这三本折子,段子卿一路南下便可畅通无阻。而这些东西,是段子卿昨日让长孙若言去请孔九弄来的。

“孔先生做事,一如既往地周到。”将两本出入文牒收好,长孙若言手上捏着那本出城文牒就打马小跑到城门口。

守城门的卫兵查验了文牒后就放段子卿三人出城,而段子卿一行三人一出城门就打马狂奔,直奔山南道襄州襄阳城。

半个月后,萧诚带着四个人踏进了襄阳城,因为怕被楚地的人发现,所以萧诚这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稍微绕了个远路不说,还特地将自己的队伍打散成几个五人小队分开行动,前一次全员碰面是在河南道陈州,这一次就是在山南道襄州。

五个人缓行在襄阳城中最繁华的街道,慢悠悠地寻找着下榻之处,萧诚一边打量着那些客栈的牌匾,一边观察路边百姓的神情,见身旁走过的不论身份都是一脸平静,不说各个都能喜笑颜开,却也能看出他们的生活安稳,这襄阳城看起来也不像是暴虐横行的地方。

可看着看着,萧诚的眼神突然一凛,立即勒马停住,目不转睛地盯着某个客栈大堂里的一位食客,看了半晌,萧诚突然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客栈。

跟在萧诚身后的人只当萧诚是选定了今日的落脚之处,因此都没太在意,不紧不慢地都下了马后,便留下一人与店小二商量马匹和住宿的事情,可等他们气定神闲地走进客栈,却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只见萧诚怒冲冲地就走到那位食客面前,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段子卿!”

段子卿不紧不慢地将嘴边的茶杯拿开,抬眼看了看面前满眼怒火的人,歪头想了想,这才问道:“你是郡王?”

萧诚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易了容的,因为他那面具太显眼,所以若想掩藏行踪,还是易容最为方便。

萧诚瞪着段子卿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为什么在这儿?”

段子卿笑笑,路唇不对马嘴地答道:“哎呦,这下我终于是能看清您脸上的表情了,虽然不是您自己的脸,可总比先前那冰冷的面具好些。”

“段子卿!”这女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段子卿依旧将萧诚的怒气视为无物,起身,拱手一拜,道:“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长孙青,随家兄外出历练,不知阁下是……?”

“霍实。”萧诚气得青筋直跳,“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当然是路过啊,”段子卿一脸无辜道,“不过霍兄的名字还真是没有新意啊。”

霍是皇后的姓氏,至于那个实……该不会是取自诚实吧?

“我的名字关你什么事!”萧诚狠狠瞪了段子卿一眼,“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

段子卿笑道:“霍兄确定你的人能把我送回去,而不是我把你的人甩掉扔在什么地方?”

萧诚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道楚地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不小心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你都能去,我有什么不能去的?”段子卿也正了脸色,“霍兄若是嫌我碍事,大可不必管我。”

萧诚扶额。

这女人的倔脾气也是像极了段将军。若段子卿执意要去,那他就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放任段子卿一个人自生自灭,另一种就是让段子卿与他同行。可他怎么可能放任段子卿自生自灭?

咬咬牙,萧诚在段子卿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气呼呼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灌下:“你什么时候离开的长安城?又是什么时候到的襄阳城?”

段子卿也坐了下去,答道:“你离开长安城的当天我就溜了出来,五日前到的襄阳,因为猜到你不会来得太早,所以还特地走得慢了些,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慢。”

一听段子卿说她在外面闲晃了半个月,萧诚额角的青筋又跳了跳:“就带了两个人在身边?”

段子卿点点头:“有若言和黑锦足矣。”

萧诚隐隐有些头疼:“我没想到你竟会骗我。”

“我可没骗你。”段子卿不乐意地撇撇嘴。

萧诚蹙眉:“没骗我?你明明答应我会留在长安城。”

“我可没答应,霍兄别乱说。”

萧诚一愣,将那日的对话又细细想了一遍,这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

“我会在三日后离开襄阳城,你与我一道。”

听了这话,段子卿又没答话。

受了教训,萧诚无奈地看着段子卿道:“行是不行,说话。”

段子卿轻笑道:“不一定。”

“你有计划?”萧诚惊讶地看着段子卿。

段子卿点头道:“我的确是有一个不成熟的小计划。”

“什么计划?”萧诚追问。

段子卿粲然一笑:“等成熟了再跟你说。”

话音落,段子卿突然起身,招手叫来之前不知道躲在哪儿的长孙若言和黑锦就跑出了客栈。

段子卿跑得太突然,以至于萧诚都没反应过来,等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段子卿的身影。

☆、36。 第 36 章

失了段子卿的踪影,萧诚自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等在那客栈里,于是一刻都不耽搁地就领着人追了出去,可五个人将襄阳城的大街小巷走了三遍,却怎么都没找到段子卿,萧诚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去联络官府寻人,不得已,只能领着人回到客栈,然而一行人都还没在客栈门口站稳,就瞧见了稳稳坐在大堂里喝茶的段子卿,那场景与两个时辰之前一模一样,若不是头顶的的天空刚染上霞光,萧诚都要产生错觉了。

见段子卿安然无恙,萧诚便也放下心来,可放心的同时又有一股火气冒了上来。

“段……长孙青!”又一次怒冲冲地走到段子卿面前,萧诚气得肺都快炸了。

他在外面提心吊胆地找了半天,结果这女人早就回到客栈来了,还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喝茶?她就不想想他去哪儿了吗?她都不替他担心一下吗?

段子卿一愣,将刚拿起的茶杯放下,看着萧诚打趣道:“哎呀?这是时光逆转了?我怎么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呢?”

萧诚额角的青筋狂跳,一不小心爆了粗:“你他娘的去哪儿了?!”

见萧诚是真的生气了,段子卿无辜地眨眨眼,一头雾水:“我……我就瞧见门外有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走过,于是追上去看看?”

“长孙青!”她怎么就能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听得见,你别这么大声,吓坏别人了,”偷偷地左顾右盼一番,段子卿倒上一杯茶水,推到了萧诚面前,“你这是去哪儿惹了一肚子气回来?”

萧诚给这话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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