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 + 番外 作者:迷思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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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 + 番外 作者:迷思天国-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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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 by 迷思天国

 

楔子

曾经有人说过:「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一个人,可以在世界上独自活着吗?
即使是一座孤岛,如果没有海洋比邻而居,如果没有微风抚面轻吹,如果没有阳光普照大地,如果岛上什么都没有,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真的还可以孤独的活着吗?
即便向天大喊,我不寂寞……。
你是否曾经悄悄问过自己,真正的心情,你是否有听到,在内心深处无言的呐喊,你认为你真的可以独自活着吗?
也有人说过:「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有没有某一天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好象被全世界遗弃了,你怕的想逃,泪流满面,心乱如麻,但是陪伴你的,只有四面空墙。
孤独,是穿肠的毒药,但即使痛不欲生,也无法破茧而出。


(一)


有没有曾经发现,你的爱人你的死党你身边的人,不曾真的了解过你;她们只看到你的表面,还沾沾自喜。你将关上自己的门,以为可以独自活着。

早晨的温暖的阳光透过水蓝色的窗帘的细缝射了进来,窗帘的水波图案被光线反射的压在人的脸上,今天又是个好天气,阳光很刺眼,外面的鸟在叫,送报纸跟送牛奶的引擎声已经喧嚣的离去,叫醒人的却是窗外老妈跟隔壁的陈叔聊天的声音。
「吴太太,早啊!帮孩子买早餐啊!」
「哎唷!陈先生啊!我儿子都几岁了还会赖床,丢死人了!你家阿德都去上班了,他还在家里卷棉被。」老妈高分贝的嗓门和尖声的抱怨,让吴子文从浑沌的世界中慢慢的清醒过来。
只是赖床而已,又不是尿床,有必要如此激动吗?他扶着肿胀的脑袋,缓慢的像个复健中的老人一样的从床上坐起来,不自觉的伸出手摸摸脸颊,左脸肿了一个大包,两只眼睛也肿的跟荔枝一样大,简直就像个外星人。
窗外的树梢上,还淌着昨夜未干的水珠,衬着早晨的阳光,刺眼的闪着光芒,昨夜真真实实的下了一场暴风雨,不管是窗外还是在他的心里。
昨晚回到家的时候,老哥还用戏谑的眼神盯着他,标准的看好戏的心态,对待一个落汤鸡一样的弟弟,他还真是个好哥哥阿。
「好闪亮的一个巴掌印啊!」
「唉呀!文文呐,这是怎么回事阿!你该不会跟人打架了吧!你这么瘦怎么老是跟人家起冲突咧!还这样湿答答的,怎么不跟阿包叫车一起回来,哎哟!你不要仗着自己还年轻,上次那个巷口的王阿婆的孙子唷……」老妈就是厉害,永远有本事把事情想的很严重。

「。。。。。。有一只蚊子停在脸上,阿包帮我打掉的时候太用力,所以有点肿而已啦!他家有事,打完蚊子就先走了。」
听了这种说法的老哥,完全不相信的边狂笑边勾着自己的马克杯乒乒乓乓的跑上楼准备把这个天大的笑话用MSN跟死党分享。
而老妈,她相信了。
「文文啊!以后有蚊子来要记得用手赶开就好了啦!这样打怎么行呐,下次要记得,阿包这小子也真是的。」一面拿冰块给他冰敷,还煮了姜汤给他。
昨天晚上,他失恋了,应该是为了两件事,但是他曾经怀疑自己真的是失恋了抑或是解脱了,还是清醒了,他似乎表现的太平常了一点,还是因为惊吓过度的关系,让他现在不管是什么事都没有办法表现情绪,即使老哥穿著女装在刮脚毛,想必他只会要求老哥不拿他的刮胡刀就可以了。
关于那两件事,一件是他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做了一个举动,后来他们分手了,应该说他决定他们要分手,女朋友送了他一个大锅贴,害他差点想不起分手的原因;另外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就以为不会再遇到的男人,却在同一家夜店里,跟另一名男性亲密的约会,那个曾经撼动他的生命却又草草收场的男人,以为已经愈合又被扯开的伤口。
回忆像水蛭一样,吸着伤口流出的鲜血,而他似乎还有点晕眩。
****
时间要先回到昨天晚上九点。
为了准备上任的新部长的接任工作,一连加班了几天,今天也加班了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从整合业务的会议中脱身,外面正飘着小雨,水珠贴印在灯下,整个城市看过去,都是马赛克的图案,到处都是匆匆低头而过的人们,十月微凉的入秋天气,似乎有点使人发愁,不由得让他有点想起那些过去。
吴子文穿著有大纽扣的连帽大衣,因为连续的整合业务跟行销讨论会议让他连晚饭都没吃,还让女朋友在沙发吧痴等他一个多小时,他加快脚步赶到店里去,虽然他的女友是个有涵养的人,但是身为男性,是不该让人等太久。
进了店里,他就看到,他的女友─米菲,身边有几个不认识的男子,米菲谈笑自若,她的职业是业务员,最擅长的就是讲话和交际,即使你只认识她三分钟,她可以跟你聊的好象认识十几年一样。
当初,他也是被健谈的米菲吸引,米菲懂得适时的称赞别人,对工作也可以发表良好的意见,做事的手腕更是一流,只不过……。


(二)


那些男人在他出现后自动消失了。
米菲笑眯眯的用涂满了亮片眼影和纤长睫毛膏的眼睛盯着他,「宝贝,我帮你点了拿铁唷!你每次都喝黑咖啡对胃不好唷!」米菲可是自认对自己的男朋友很贴心的唷!
吴子文静静的盯着那杯咖啡,他们认识半年,交往了一年半,米菲居然连他不喝任何有牛奶的制品都不晓得,实际上他连咖啡都不太喜欢喝,他喜欢的是茶,但是米菲认为喝咖啡才是时尚,茶是老人在喝的。
而他对于米菲的了解是,今天无事献殷勤必定有诈,也许是又想要哪个名牌包包或是鞋子之类的东西;或是要携伴参加哪场服装发表会跟时尚派对,那样的场合独自参加是没有行情的,最擅于推销自己的米菲,当然会要求他出席,以便可以跟她那些姊妹们一较高低。
「Aaron,十点有一场coco办的小派对,在『九乐』的小包厢,你陪我去好不好?」嗯!果然猜对了,吴子文正想要点头,「那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你先陪我去三越买东西好不好?我今天穿的衣服跟饰品coco都看过了,我想买点新的,不然coco会笑我过气的东西还在用的。」果然,这就是米菲,他永远不懂女人到底花这么多钱得到了什么?
吴子文静静的低着头搅拌着那杯拿铁,拿铁不知道是多久前叫的,在强烈的冷气下,它已经变的像冰咖啡一样了,浓厚的奶泡半凝固的像灌浆一样浮在杯缘上,奶油味不停飘了上来,弄得他隐隐作恶。
事实上他某一天就突然发现自己好象一部活动的提款机跟拿东西的机器人一样,只是他找不到更好的,或是他的时间早就停止了,停在某一天,之后的时间就像虚度人生,没有目的地,也不觉得路旁的风景有多美。
「子文,快点喝一喝啦!你一直搅很丑!只有没喝过咖啡的人才会一直搅拌啦!快点快点,店都要关了!」
被强烈要求的吴子文,饥饿加上劳累,还有奶味混着烟味跟冰冷的冷气味道,让他整个人火气都上来了,他觉得自己怒火中烧,米菲赚的钱不比他少,他也不是吝啬的人,但他不是凯子,离发薪日也还有好几天,而他的卡已经快刷爆了,就算下个月喝西北风都不一定够付这个月的帐单。
正当他板起脸,想爆粗口的时候……
「学弟,……子文,是你吗?」一个性感又带些沙哑的男性嗓音,唤了他的名字,出社会之后,因为在外商公司上班,大部分的人都叫他的英文名子,除了阿包跟家人,他很久没有在公共场合听见自己的名子。
只不过,叫他名子的声音,有点遥远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但不知怎么的,他脖子僵硬,根本没有勇气抬起头看,看那个唤他名子的人,他彷佛感觉景物在后退,时光在倒转,回到多年前在研究室的门口,曾经有一个人亲切的叫他的名子,到现在他唯一记得的是那张脸上优雅的微笑,微弯的眼角和友善的态度;只是怎么也拼不起他的脸。
他一直低头不语,灰暗的阴影打在脸上,也看不出情绪,在他认为对方会直觉是认错人了,说声「抱歉!」转身离开的时候。
那个人却在临走前却补了一句,「你不是不喝奶类制品吗?」明显的看到吴子文的身形一僵,那人似乎得到预定效果般,随即踏着轻巧的步伐离开了。
等到男人离开,「干嘛不说话啊!你认识吗?是个大帅哥!还穿著亚曼尼!真的又高又帅!现在好男人不多罗!」米菲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心情,也没有注意到桌上有着浓浓奶香的拿铁,尽自滔滔不绝的说着别的男人有多好,眼神也不停的往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张望。
「我们分手吧!」吴子文抬启头,静静的说。
「你干嘛啦!称赞别的男人都不行唷!我还是最爱你了啦!爱吃醋,这样就生气了唷!好啦!不要去……」
「我是说真的,分手吧!」吴子文打断她,整齐清晰的再说了一次。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米菲的尾音似乎有点颤抖。
「我说,分……」
他什么也没看到,只感觉到阴暗的黑物朝他而来,直到浓浓的液体冲进他的鼻腔,感觉脸上湿潞潞的,四周弥漫的牛奶的味道跟咖啡的苦涩感,桌上那杯过了尝鲜期的拿铁,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他喝了一些下去;他可以感觉胃有点抽畜,浓浓的奶味让他觉得胃酸开始沿着喉道向上爬,再差几步就要从嘴巴离开他的身体,降临到桌上,或是地上。


(三)


「你开什么玩笑啊!居然要跟我分手,那些男人比你好就是比你好啦!你这样软趴趴的东西,皮包里连几个银子都没有,我这样都不嫌弃你了,你看看你今天说的是什么话阿!快道歉。」
「刚刚……那个男的,我以前研究所的学长,我……暗恋过他……」
「啪!」米菲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蒂芬妮腕炼闪过他的眼前,前面那句话也许在场的人都没有听清楚,不过这声巴掌声,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即使在有点昏暗的环境里,大家还是准确的把焦点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米菲纤长的睫毛不断上下拍动,上面沾着一颗颗的水珠,只要一拍动,就会像珍珠一样洒落下来,他,让一个女人哭了!
因为,他的真心告白。
真心告白从来没遇过好事,三年前的那一天,他被狠狠的推开,之后,他还没说出口任何的话语,就听到难听的怒骂,今天,他得到了淋了一头的拿铁外加一个巴掌,以及全场的观众。
他就像演喜剧的谐星一样,正上演着一出歪斜的搞笑剧本,故事真的让人笑的想流泪。
「你这个变态,你让我觉得恶心。好,我们分手。」米菲大声的吼叫,却不忘优雅的穿上他上个月刷了好几万买给她的兔毛外套跟LV的经典包,跺着他花了一万九买的高跟鞋,快速离去。
现在只留下他,在这里看着褐色的水珠从他的发梢上滴落,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只是他突然想清楚了,他也不曾真正了解过米菲,在他气米菲不懂他的时候,他其实也不曾花心思去了解米菲,他们都是在等爱的人,等有个真正看清他们伪装的人可以撕下他们的假面具。
一条手帕盖在他的头上,他抬起头来,入眼的是他买不起的阿曼尼西装的扣子,精致的扣子映着灯光,彷佛可以看到自己的脸倒印在上面,低缓的声音盘旋在他的头上,「擦擦吧!还好吗?需要帮忙吗?」,吴子文再度低下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男人,也许假装不说话还可以伪装一下,为什么要在狼狈的时候被看见呢?
彷佛过了一世纪,正当他已经准备好他的勇气要抬头的时候,「勤,要等到什么时候啦!走了啦!」一个声音有点高昂的嗓音出现了,而那个男人真的就转头离开了,等到裤角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那一幕让他震撼,叫那个男人离开的,是一个面容清秀可能比自己略矮的男性,看起来非常年轻,可能还是个学生的大男孩,那个男人的手轻扶在那个男孩的腰间,那个男孩的手轻拉着男人的衣,那样亲密的举动,说明了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关系。
多年前,他怎么求也求不到的亲密,现在轻而易举的在别的男人身上释放,这一幕深深的灼伤了他的眼,狠狠的刺痛他的心,这样的痛,使得刚才的巴掌早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原来,多年前,他不愿接受的只是他,并非所有的男人。
这个认知,在他离开夜店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更是渗入他的心里,那根残存在心中的刺,现在整个没入他的身体中。
呵!连老天都垂怜他的悲伤,让苍天也为他下了场大雨,他没有撑伞,静静的漫步在雨中,相较于慌忙而过的行人,他正在享受老天的感伤,反正现在就算大哭一场,也不会有人看见他的眼泪,也不会有人听见他喉间的哽咽。
只是他感觉自己哭不出来,他觉得那根刺好象已经刺中他的麻穴,他的心都麻痹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只有鼻间酸酸的,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而已。
****
「喂!阿包,帮我请假,说我感冒了。」吴子文决定翘班一天,不然顶着一看就惨不忍睹的脸去上班,可能会被主管要求戴面具吧!
「请假,你咧假三八哩,今天新部长要来,你不先来巴结一下唷!搞不好明年裁员就到你了啦!」阿包隔着手机压低音量。
「没办法啦!我昨天吃了菲菲的五指锅贴,又淋了雨,整个人都不对劲,去让新部长看,大概明天就要准备走人了。」吴子文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听起来就萎靡不振的感觉。
「菲菲?那个八婆打你?早就跟你讲,那个女人把你当钱包你就不信,你就是这样,那个疯婆子,就不要让我遇到,老子见一次扁一次,见一双杀两次,没关系,我帮你找过……」阿包真的是好兄弟。


(四)


「阿包,其实……我昨……天,好象遇到……」「啊!新BOSS来了,我先去虚应一下,等下上线再叮我…」阿包说完马上就挂掉电话,留下他听着嘟嘟的电话声,算了,反正只是碰巧,应该不可能在遇到第二次了。
老妈去买菜了,吴子文缩着身体坐在餐桌前,像条毛毛虫一样慢吞吞的咬着太阳蛋跟火腿,吸着鼻子,又喝了一口豆浆。
这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哥却突然从头上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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