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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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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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西王满脸无奈。

宋阳也tǐng意外,想笑,住,转头望向任初榕·一劲冲她使眼sè,示意她别逆反老人家的意思。

其实这把火宋阳自己就想放,自从一品擂后,景泰、燕顶都太安逸了,常春侯早都等得不耐烦了。

任初榕不为所动;“选‘三九,之际不妥,那个时候城中卫戍可想而知,真烧起了大火,咱们的人难以全身而退,放火的话”看着父亲和宋阳的样子,承叹了口气,稍作让步;“放火也不是不行,不过日子要改一改,或者提前,或者错后。”

郡主说的有道理·‘三九,放火的确是够轰动,但相比之下,逃跑也更困难得多。王爷点了点头,宋阳也同意;“那就争取提前,反正燕宫失火的消息传回凤凰城也得需要几天功夫,小皇帝登基盛典时·消息传过来,南理更添欢喜···明天我就带着火道人去大燕。”

承还有些犹豫,秀眉微蹙;“记得你说过,上次放火你只是出主意的那个,真正去做事、点火的都是旁人,这次···也不用你亲自去吧?”

反正任初榕就是不想让宋阳去冒险。

宋阳摇头,兴高采烈;“不点火,但是我得看着那火烧起来,要不没味道。”说完又笑着安慰;“放心好了·和一品擂不同,这次我只去放火,不做其他事情,全无危险可言。”

在父王面前,任初榕不好多说什么·而且宋阳此行仅只放火的话,避开‘三九,的大日子,风险也的确不会太高,勉强点点头,又问道;“那这把火···会不会把大燕烧急了?”

对此镇西王xiōng有成竹;“急,一定会急,但把握好一个关键,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到这里·王爷收住了话头·抬头看了女婿一眼。

宋阳会意,接口道;“不留痕迹·不落口实,大燕就不会来找咱们拼命。”

放火的后果还是要归结到中土五国的局势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燕国敢欺负南理、敢暗中颠覆,但不会真的大举来攻,那样做平白便宜了北狼西豺。

如果这场火放得不留把柄,即便燕国朝廷猜到是南理所为,为了大局多半也还是会隐忍下来;可要是留下了痕迹,被燕民得知‘南理放火烧我皇宫”燕朝廷也就被逼到绝路上,非打南理不可了,不打就没法向国民交代。

宋阳明白镇西王的意思,不能把大燕逼上绝路,给它吃个哑巴亏就好了。

王爷长舒了一口气,对宋阳点了点头,再开口时又把话题引回最初;“谕令已下,不久之后南理辖下各座州府,就要开始驱逐燕人。这个态度必须要有,可是这样做,对南理何尝不是自损···当知,要被赶走的,大都是燕国的商人。”

最近这几十年里,南理与大燕通商频繁,交易规模越来越大,现在驱走商人商贸自断,朝廷的岁入也小小的受了些影响。

宋阳开始眨眼睛,余光望向任初榕,发现郡主的眼睛眨得比自己还频繁,镇西王则放缓了语速,绝对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说,你在封邑中,找到了一条来钱的路子···土里生金,这钱来得可容易得很。”

任初榕忍不住了,小声问;“您老是听谁说的?”

老头子望向女儿;“反正不是我女儿说的,丫头外向,指望不上···两个都这样。”

任初榕哑口无言。

胡大人送葡萄去封邑那次,任初榕曾向父王借了一个巨大数目,当时只说能还得上,但并未提及前朝洪皇的藏宝图。不过镇西王知道这件事倒也不值得奇怪,封邑中不只筱拂、初榕两姐妹,还有不少红bō卫,其中自然有王爷的眼线。

老丈人开口,宋阳一定给面子,当即应道;“这个钱是和朋友一起挣的,已经说好三三开,旁人的我动不得,我自己那份里,分一半给您。”

“分一半,落在总数里虽不到两成,但也是很大一笔钱了···呵呵,不错。”镇西王手捻须髯,不置可否。

任初榕立刻就要急眼,咬牙又咬牙,总算把那句‘不行,吞回了肚子里,倒不是说她不想着娘家,而是她知道红bō府根本不缺钱,试探着问;“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用钱么?”

镇西王摇头道;“家里没事。”

承先松了口气,随后把语气放得更委婉了些;“您晓得,现在燕子坪穷得那个样子···要不是实在不得已,前阵我也不会和您商量那件事。至于土中生出的‘金”暂时还落不到手中,是远水·····

‘那件事,指的是向王爷借出、连红bō府一时都难以筹集、要暂时挪用西线军费的巨款。

王爷忽地笑了;“放心了,知道封邑现在没钱,也没打算马上压榨你们,以前说好的事情不会变,现在只是想和你们谈个买卖。”

任初榕精神大振,宋阳还在假仗义;“您老说啥是啥,什么买卖不买卖的。”

王爷才不去拾宋阳的话茬,只是望着自己女儿说道;“你在封邑里开铁矿山、办军器场,不单是为了赚钱吧。”

和‘土里生金,一样的道理·饪初榕的小算盘终归瞒不逐王爷,承郡主笑眯眯地;“父王神眼如炬,什么事情都能一眼看透。”

镇西王不理宋阳的示好,但全收女儿的巴结,lù出个慈祥笑容,又继续道;“太祖开国后在西,北、中各选中一地,封了三座大库,其中藏置t军器以备不时之需,朝中定律,库中军器七年一换,旧器就地销毁。”

“这许多年下来,无论铁器锻造的工艺,还是份库存器的手段,都比着开国时高明了一大截七年之限的律例却因为是太祖亲笔谕令,始终没有更改过,前几天我们几个老家伙刚刚商量过,准备延长··…··”

“扯得远了。现在又有一批军器到限,除了铠甲之外大都是些重砍大锤之类的力士兵器,据我所知全是上好的家伙,陈放七年但是和新器也不见什么差别。我是觉得,就这样毁掉未免太可惜了些,不过新器已经完工启运,旧器存放多余,倒不如把它们用起来。”

话说到这里,任初榕已做大喜作势yù谢。

镇西王一摆手;“先别忙谢听我说完。不是白给白拿·要huā钱买的价钱不错的,不会比你们自己造的更贵。”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带有报价的清单,递给了任初榕。

任初榕声音轻若蚊呐,但能确保父王听得一清二楚;“反正要毁掉的,白来的便宜······”

“的确是白来的便宜”镇西王不以为然;“不过它是南理的便宜,我不想你们去占,买军器的钱也和红bō府没关系·是要上缴国库的。何况这桩买卖里你们也没吃亏。”

国家没有重大战事,以前的镇西王权位虽高也无权去打大库的主意,但现在做了辅政大臣,这件事他可以做主了。

任初榕又开始小声嘀咕,这是宋阳第一次见她撒jiāo,觉得有新鲜又好笑,王爷显然司空见惯,根本不吃这套,开门见山;“怎么样吧,是买下,还是不要?”

任初榕脆声回答;“买下了!”说完,搬起椅子往父亲身边靠近了些,笑眯眯地,一改往日‘父王,的敬称;“阿爹,能不能再便宜点?”

镇西王不为所动,稳稳摇头。

任初榕心中暗叹一声,可惜筱拂不在,若她出马,撒泼打滚耍无赖的,肯定能划下个新价钱······

这桩买卖对封邑而言,唯一的好处仅在于‘周转”但这个‘周转,正是封邑最最需要的。‘

南威,初建不久,眼前所有匠人都在忙碌着西线新军的军器生产,先不说蝉夜叉,就只提石头佬、山溪蛮,想要靠‘南威,把他们全部装备起来,实在有的等了。何况任初榕已经看过了清单,价格比着自家场子的成本差不多,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心费力去自己造。

王爷此举,倒卖军器在前,装备sī军在后,听上去干脆就是叛国行径···可前一项,要销毁的军器换了银子充公国库,自不必说;而装备出来的sī军是他女婿的队伍·镇西王没把握控制宋阳,但能笃定宋阳不存叛国之心。更重要的是南理和大燕仇恨渐深、敌对加重,宋阳视景泰、燕顶为死敌,装备了他的sī军,便等若南理多出一支对抗大燕的武装。

两利之事,封邑占些小便宜,南理真正得了大实惠。

至于买军器的银钱,王爷刚刚明言,‘以前说过的一切照旧”他答应借给女儿的款子会如期送到,用这笔钱来付账就是了,一码归一码,等盗墓的财富进来再把钱还给王爷。

意向达成,剩下的便是确认细节了,任初榕把清单小心收好,对王爷道;“具体数量,我现在定不下来,回封邑找人商量过后再答复您。”

王爷给出的军器数量,足够把蛮人和夜叉全都装备起来了,蛮人和石头佬都好说,但洪军给尊使提报过他们自己的装备图录,任初榕不懂军事,不知道两份清单里,有多少样军器是可以‘换通,的,要回去问过萧铁匠后才能确认。

镇西王点了点头,说了句‘尽快”跟着话锋一转,对宋阳道;“买卖先说到这里,再来谈一谈税赋···不是现在,是三年之后;我也不要你那三成的一半,只要你赚到手银钱的一成,仍是上缴国库。”

当初丰隆赐下‘常春侯,封号时说的明明白白,不仅不用交说,相反封邑内所有税收都归常春侯,现在镇西王根本不提这茬,明摆着就是以大压小,找宋阳讹钱。

任初榕又看不过去了,不过不等她说话,宋阳就笑呵呵地答应下来。三年之后,封邑早都步入正轨了,先不说老顾的销金窝,就只那份‘藏宝图”是大洪太祖为‘复国,准备的,财富何其丰厚,未来宋阳就是个钱多到huā不完的大财主,捐出些给老丈人做面子也不算什么。

宋阳应承的痛快,老头子也tǐng开心,着实嘉奖了几句,这可是生平第一次,宋阳还算镇宁,任初榕早都喜上眉梢······

转天一早,竟由红bō府好手易容后的宋阳和火老道,取道大燕,道别之际,宋阳煞有介事,叮嘱初榕;“那套养气修身的法门,不许放下,天天都要练习。”

任初榕认真答应,但是对宋阳并没有太多嘱咐,只是说道;“你先走,我看着。”

直到宋阳身影消失良久,任初榕还在向他离开方向望着。!。

第二卷百花杀第四十九章喷嚏

更新时间:2012…4…2318:44:43本章字数:7936

镇西王变了。

xìng情未改、脾气依旧,但身份变了。以前他只管守卫西疆、和吐蕃人打仗,朝政事情一概不予理会;现在成了辅政大臣,而且还是六辅政中最重要的那个,在小皇帝长大之前,大半个国家就压在他的肩膀上了。

要想办法强国、想办法富民、想办法把国家经营得漂漂亮亮之后,再把它交到小皇帝手中……那个时候自己就真正老了吧,没力气再驰骋疆场,没力气再盘马弯弓,只能倚坐在软绵绵的榻上等死。

想到这里,镇西王忽然笑了,人这一辈子就这么回事,真没啥好指望的,有人在地上挖了个坑,说:这是你的坟……谁能躲得开?最后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躺进去。老头子早就想开了,他不怕死,唯一担心的只是幽冥重逢时,自己能不能tǐng起xiōng膛对大哥说:我尽力了。

帝王家的兄弟间都是仇人?或许大都如此,但先帝和镇西王是个例外,真正手足。当年哥哥照顾弟弟,如今弟弟帮他守住家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吧。

任初榕又在凤凰城逗留了一段时间,当然不是为了玩耍,宋阳走后她就收拾起心情,先传书回燕子坪。

上次睛城大火,是付党、顾党和谢门走狗三家联手做成的,这次单靠李明玑一伙的势力怕还不够,任初榕传书回去,一是通知顾昭君和谢门走狗,请他们出手帮忙,另外她还给小捕传来个话,要她做好一件事。

传书过后,承郃郡主又去拜访无鱼师太,‘尊者转世’的事情不用她管,但封邑中要建妙香吉祥地,少不得她操心。再就是二王子刚刚接手红bō府,处理事情时不熟悉的地方颇多,承郃静下心来,帮助二哥料理一切,前后又耽搁了大半个月,这才启程返回封邑。

大宗师罗冠与丰隆都随郡主同行,罗冠当初伤得极重,不过他根基好,又有能在全中土排上前几的宋神医认真治疗,此刻伤势已无大碍,正在迅速恢复。让人略略有些有些意外的丰隆皇帝,他去燕子坪封邑隐居是早就订好的时候,但任谁都以为,他会看过儿子的登基大典后再走。

他提出随郡主一起离京的时候,镇西王曾提出疑问,对此丰隆微笑摇头:“朕…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既然确定不要了,又何必‘藕断丝连’,小皇帝、登基、大殿、朝政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不看也罢。”

镇西王了然点头,拍了拍丰隆肩膀,并没多说什么。

承郃一行启程的时候,宋阳早已跨过边境。

南理和大燕互逐对方臣民,路上盘查严格,对此宋阳倒不用担心,红bō府早都给他做好了全套的‘身份’,只是路检不断,耽搁了不少时间。

宋阳现在是个刚刚被南理驱赶回国的燕人,又易容成小娃娃的火道人是他的哑巴侄子,不过这次易容,应着宋阳的要求,火道人被扮成了个丑陋无比的小娃。

侏儒老道易容成漂亮小孩,对于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而言,看上去实在是种折磨,扮得丑些反倒让宋阳觉得舒服。

入境后走了几天,和提前得了消息赶来接应的谢门走狗汇合,剩下的路程就全不用宋阳操心了,日夜兼程速度不俗,从宋阳离开凤凰城那天算起,三十余天后,终于抵达燕都睛城。入城时天sè擦黑,一行人才刚进城门,周围突然振起隆隆鼓声,火道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有伏兵’,想也不想转头就往城外跑。

宋阳手疾眼快,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老道拽了回来,笑道:“暮鼓,跑啥?”

每日辰、戌两时正,大燕城池会有晨钟暮鼓,告知全城早、晚的来临,南理也是如此,只不过通知方式截然相反,南理是辰鼓暮钟。

所幸火道人是个‘小娃娃’,守门燕兵并未起疑,只是哄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娃子胆子太小了些……

暮鼓轰鸣,整座睛城清晰可闻,大雷音台也不例外,当最后一通鼓声落下时,燕顶放下金针,独手扬起摘掉脸上的面具。腐烂的脸皮上渗出点点汗水,因为沾染了脓血,汗水也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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